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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是沒摔麼……”

楊昭說:“那還是平地,跟這不一樣,你從這摔下去看看?”

陳銘生抿了抿嘴。

楊昭說:“拐杖給我來拿,你扶穩了。”

陳銘生不敢再回話,把拐杖遞給楊昭,自己扶著旁邊的扶階慢慢往下下。

等他們從菩薩頂逛完的時候,已經下午了。

楊昭說:“明天再去看大白塔,我們先去吃飯。”

從底下廣場來菩薩頂的一條山路上,都是飯點和小吃店,楊昭和陳銘生去那條街,選了一家家常菜館吃飯。

點完了菜,服務員問:“酒水飲料來點什麼?”

楊昭下意識地想說來瓶礦泉水,陳銘生卻先一步說:“幫我拿兩瓶啤酒。”

楊昭轉頭,“陳銘生?”

陳銘生:“嗯?”

服務員說:“還要點彆的麼?”

陳銘生轉頭,“不要了。”

服務員下去了,楊昭對陳銘生說:“怎麼想喝酒了?”

陳銘生看著自己的手,說:“反正也沒什麼事。”

楊昭想想,也對,旅遊本來就是放鬆,喝點酒也是正常。她對服務員說:“不好意思小姐,再要兩瓶。”

陳銘生:“……”

楊昭看著他,說:“我陪你喝。”

陳銘生抿嘴一笑,說:“好。”

結果,飯菜上來後,兩人都沒怎麼吃。陳銘生看看楊昭,說:“怎麼不吃?”

楊昭說:“吃太多會喝不下的。”

陳銘生笑笑,說:“又不是任務,非要喝完乾什麼,你喝不下的我來喝。”

楊昭看著陳銘生,說:“聽你的意思,好像是覺得我比你酒量差很多。”

陳銘生捏了捏手裡的筷子,沒有說話。

但沒說話,就已經完全地表達了看法。

楊昭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冷笑著看著陳銘生,說:“陳先生,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偶爾有一點大男子主義。”

陳銘生看著微微仰著頭,目光冰一樣冷淡的楊昭,發自內心地搖頭,說:“沒。”說完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敢。”

楊昭說:“我的本科是在俄羅斯念的。”

陳銘生一愣,楊昭還沒有跟他提過她從前的事情,他笑笑,說:“是麼,好像去那留學的不多。你——”

他話說一半,麵前就停了楊昭一隻手掌。

她五指並攏,掌心紋路乾淨清晰。

“我不是在跟你講我的留學思路,陳銘生。”楊昭把手收回來,說,“俄羅斯幾乎全民嗜酒,我說這個是想告訴你,我也是在一堆酒鬼的環繞下念完本科的。如果你覺得我的酒量如同兒戲,那你就錯了。”

陳銘生緩緩點了點頭,“嗯。”

啤酒上來,楊昭把自己的兩瓶放到麵前。陳銘生看她那架勢,覺得有些不妙。

“要不……”陳銘生說,“咱們彆喝了吧。”

楊昭轉頭,“為什麼?”

陳銘生說不出理由。

楊昭自行理解了一番,說:“你在給我留麵子?不用。”楊昭拿著瓶起子,把兩瓶酒都打開了,她一邊倒酒一邊說:“不喝喝看怎麼知道我喝不過你。”

陳銘生無奈地開了兩瓶酒,兩人碰了下杯,都是一飲而儘。

陳銘生給楊昭夾了口菜,說:“你彆喝的太急,吃點東西先。”

楊昭挑了一盤炒花生米吃,過了一會,又倒了一杯。

陳銘生說:“慢慢喝,慢慢喝。”

結果那天晚上他們一共喝了九瓶酒,楊昭喝到第四瓶的時候跪下了,剩下的半瓶被陳銘生喝完。

喝完之後他還特地又叫了一瓶,一口喝光,把空酒瓶擺成兩堆,一邊四個,一邊五個,還特地照了個相,留下證據,以便於明早跟這個較真的女人理論。

他攙著楊昭出去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

店員過來問他要不要幫忙,陳銘生婉拒了。他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扶著楊昭,艱難地往住地走。

其實說是扶,基本上就是拎著,陳銘生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使勁給她抬上台階。

陳銘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e8%85%bf,累得笑出聲來。

“喂,楊小姐,你不是說你是在酒鬼的環繞中念完書的麼。”陳銘生喘著粗氣,抱著她靠在路邊休息。

他不可抑製地回想從前,他很希望,自己可以把她打一個橫抱,輕輕鬆鬆地回到房間休息。

但他現在做不到。

可他依舊抱著她。陳銘生想到這裡,手臂緊了緊。他抬頭,看見天邊已經升起的月亮。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陳銘生覺得觸?感更佳的敏銳,懷裡的女人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真實。

暖得他一秒鐘都不想鬆開手。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陳銘生把楊昭放到床上,然後關好門。

屋裡再一次安靜下來。

陳銘生沒有開燈,他隻接著外麵微弱的月光,看著睡著的楊昭。

他輕輕地俯□,%e4%ba%b2%e5%90%bb她。

他觸碰她的柔軟的%e8%83%b8口,他%e8%88%94舐她白嫩的脖頸。

楊昭身的酒味,和淡淡的香水氣充斥在他的鼻息間,陳銘生覺得自己也跟著醉了。

驀地,他好像意識到什麼,慢慢抬起頭。

楊昭醒了,睜著眼睛看著他。

她的目光有些迷醉,泛著清冷的波光,她臉上帶著笑,魅惑、溫柔的笑。

陳銘生有些入迷了。

一雙手抱住他的頭,微微用力,他們的鼻尖碰觸到一起。

陳銘生顫唞地擁抱她。

“楊昭……”陳銘生用低啞的聲音叫她的名字。

楊昭輕輕回了一句,“嗯。”

陳銘生的心被巨大的漩渦淹沒了,他的手臂如此用力,就像抱著一塊救命的浮木。

“你願意……”他說。

他沒有說完,楊昭靜靜地等著他。

陳銘生的呼吸聲很重,酒精、煙草和女人的香味包圍著他。他想起很多很多事,想回憶的,不想回憶的,統統湧入腦海。

【你記住這一天,媽給你起這個名字,就是讓你把這一天銘記一生。】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來上警校!但是你們既然來了,就得給我守規矩!】

【你想好了,決定之前,我可以給你時間,給你自由,讓你充分思考。但一旦決定了,我就不會允許你反悔。】

【做,還是不做。】

......

【小子你不錯,叫什麼?——我叫江名。長江的江,姓名的名。】

那些混亂的碎片糾纏在一起,將陳銘生頭腦撕得粉碎。而當一切破碎之後,最後的那一刻,所有的東西又都凝結了。

它們凝結成一幅畫麵。

空無一人的寺院角落裡,一個女人,安靜地向菩薩俯首。

陳銘生的心,就那樣沉靜了下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有沒有……陳銘生想,有沒有,哪怕是一瞬間,我屬於我自己。

“楊昭。”青黑的屋子裡,陳銘生低低地說,“我想娶你。”

時光安靜了,山林安靜了,可三千世界的菩薩們,卻喃喃低語了。

陳銘生抬起頭,看見月光照在楊昭的臉上,冰冷的、銀白的月輝下,楊昭的臉上是平和的笑意。

陳銘生啞聲說,“求你說點什麼吧……”

“你想讓我說什麼。”楊昭說。

陳銘生低著頭,咬緊牙關,說不出話。

楊昭慢慢坐起身,推著陳銘生的肩膀,讓他躺在床上。她的餘光掃到窗外,白塔已經看不真切了,可她依舊衝那裡淡淡地笑了笑,說:“你們真的很靈……”

陳銘生靜靜地看著她。

楊昭轉過臉,在陳銘生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e5%90%bb。

她常常%e4%ba%b2%e5%90%bb他,卻是第一次%e4%ba%b2他的額頭。

%e4%ba%b2過之後,楊昭坐起來,低頭看著他,笑得就像一個小姑娘:

“陳銘生,一見鐘情是天賜的緣分,今晚,我的愛開花結果了。”

第41章

陳銘生看著楊昭,眼睛都要化成一股水。

楊昭摸摸他的臉,說:“乾什麼這麼看我。”她俯身下去%e4%ba%b2%e4%ba%b2他的鼻尖,“你不要軟弱,陳銘生。”她解開自己上衣的紐扣,說:“永遠都不要……”

楊昭的手頗有意味地慢慢向下,陳銘生抱著她,低聲笑了笑,然後把右側身子轉了過來。

楊昭見他這樣,把臉埋在陳銘生肩窩裡。陳銘生的聲音低沉又磁性,“不想要?”

楊昭當然是想要的,但是她自己偷偷地想要,跟被對方看出她想要是不同的。

楊昭難得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陳銘生摟著她,笑了笑,說:“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楊昭抬起頭,下巴墊在陳銘生的%e8%83%b8口,說:“那我以前是什麼樣的。”

陳銘生閉上嘴。

楊昭說:“說說看。”

陳銘生想了想,說:“反正很厲害。”

楊昭還有些醉意,聽了陳銘生的話,扯著嘴角笑著搖頭,說:“不像是好話。”

陳銘生說:“怎麼不是好話。”

楊昭說:“聽著不像。”

楊昭躺在陳銘生的身上,覺得身下的軀體如此厚重踏實,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觸?感,讓楊昭覺得,整個世界都鮮活了。

如果放在以前,打死楊昭她都不會相信自己會跟一個男人進行十幾分鐘這種是與不是的對話,可是現在她不僅做了,而且做得心情舒暢無比。

陳銘生抬手,將她的衣服%e8%84%b1下,他%e4%ba%b2%e5%90%bb她光潔的肩膀,撫摸她細膩的身軀。

楊昭被他的大手觸碰,覺得身體燥熱,她%e8%84%b1下他的外套,手按在陳銘生的%e8%83%b8口。

陳銘生輕輕將楊昭翻身壓在身下。

這間屋子很小,屋裡簡簡單單,什麼都沒有,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