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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的道理。”

“姑姑,走啊,不信的話,現在就去瞧。”小東西一逕說站著話一逕拉著如雲、如月要她們去方才她去過的院子。

“瞧什麼瞧,瞧瞧你這小貓臉,快來洗洗。天晚了,還不睡去。小心個頭長不高。”

說話間,如雲、如月不顧小東西的拉扯解釋,硬是將小東西拉進了屋子。

我便這般呆呆的站在屋外。

是她,肯定是她。

至於如雲、如月二人,自打我決定將這個小東西打入冷宮的那一天起,她們二人就陪在了她的身邊。

一恍,已然十年。

我哽咽之極間,屋子中傳來三人‘嘻嘻哈哈’的聲音和不停的拍打著水花的聲音。還有如雲、如月不停的說著‘彆鬨、彆鬨’的聲音。

很顯然,如雲、如月二人在替小東西沐浴。

“姑姑,你說,秦媽媽今天怎麼沒有來呢?她上次不是說今天會來的麼?”

“可能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說不定。”

自從你的後事辦完後,秦媽媽便離開了皇宮,去了哪裡我不得而知。我想著也許她去了桃花源。聽著如雲的回答,我才知道,原來秦媽媽和她們還有聯係。

“姑姑,你說,這一次秦媽媽會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呢?上一次她從嶺南給我帶的那個大木瓜我很喜歡。也不知她這次會不會帶。”

“瞧你的饞貓樣,媽媽最知道你的口味,哪有不帶給你吃的道理?”

聽著如月的回答,小東西的聲音再度傳來。“可是,秦媽媽的年歲大了,每半年便從嶺南來看我一回,會不會太累?這一次秦媽媽來的話,我便讓她不要再來回跑了,要她乾脆住在這裡。”

“隻怕秦媽媽不會同意。你母後當年要秦媽媽前往嶺南便一定有前往嶺南的道理。”

聽著裡麵的一問一答,我才知道秦媽媽在嶺南,而且她前往嶺南是你的主意。

隻是‘母後,母後’之稱……

觀音婢,看來這個小東西果然是她,是我們最小的女兒。一時間,隻覺得眼角淺濕,我的嘴角止不住的勾起笑意:雖未得你教導,但這個小東西一如你的善良。

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淺濕,我喃喃說道:“老天,在你一個個奪走我的兒女的時候,原來還有這麼一個驚喜留給了我。”

雖然還沒看清楚她的長相,但她那性子,已然十足的像我的皇後小時候:好奇、聽牆角、善良、好動卻偏隱忍的不讓任何人發覺。

我思緒間,裡麵已是沐浴完畢,耳聽得如雲、如月將小東西塞入被窩並叮囑她快睡,可她似乎仍舊不安分的說道:“姑姑,那個隔壁的阿姨真的在喂生的蜂窩給那個躺著的孩子吃。”

隔壁的阿姨?孩子?

話說,自我即位以來,父皇宮中的三千宮女我全部放出了宮。後來進來的一批宮女,在你去世的那一年,我又全部放出了宮。

如今這後宮中除卻韋澤、燕小滿、陰勝男、楊百卉、王氏等人外,還有這些年依之製詔進宮的一批又一批宮女。

可無論詔進了多少,我清楚的記得這十年我未寵幸任何人,那就意味著根本不可能有人得罪我被打入冷宮,也就更不談會有人生下什麼孩子。

那這個小東西口中的‘阿姨和孩子’是怎麼回事?

我疑惑間,隻聽那小東西‘唉呀’的叫了一聲,接著說‘如雲姑姑,你乾嘛打我的腦袋’的話後,如雲的聲音傳來,“可不許說什麼孩子、孩子的話,十年了,你父皇未寵幸任何女人,哪有什麼孩子?”

“真的有個孩子。”

“好好好,明天姑姑去看看,看到底有沒有孩子,好不?”

“你們去看肯定看不到。那個阿姨總是將那個孩子藏著,隻有偷偷的去看的時候偶爾才會看到。要不你們現在偷偷的去看,肯定看得到……”

咦,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如雲她們去看過隔壁廢殿但卻從來沒有發現那個孩子?難怪她們二人方才不顧小東西的拉扯,看來她們二人認為小東西是在胡鬨。

我思緒間,隻聽那小東西又問:“如雲姑姑,父皇為什麼不寵幸那些後宮的女人?”

“因為你的母後。”

“是愛母後太深,深得父皇的心隨著母後走了,於是哪還有心停留在那些女人身上的原因,是不?”

這個小東西,雖然十年不在我身邊,居然懂我。是父女血脈相連的原因,是不?

一時間,很想便這般衝進屋子中,好生的看她、抱她、疼她……

可十年啊,十年,我不要她的時候便不要她,我要她的時候她就會那般心甘情願的接受我麼?

我總得做點什麼令她感興趣的事引起她的好感、得到她的諒解才成。

既然那個隔壁廢殿的事情令她如此疑惑不解,我去替她解了。

一來權當我送她的禮物。

二來她自出生便在這荒蕪之地,可不要是犯了什麼邪的好。如今我既已關注了她,當不允任何邪乎的、不乾淨之事傷著她。

一切,我必須防患於未然。

心思轉念間,我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嫏嬛宮。

隔壁的宮殿破敗之極,便是宮殿的牌匾上都少了兩個字,僅隻一個‘宮’字還隱約可見。

我小心翼翼的來到方才那小東西偷貓的地方往裡看了看,咦,居然是楊曼青和樂珍。

樂珍的一頭頭發已然雪白。而楊曼青,模子似乎沒怎麼變。隻是神態已全無原來的野心勃勃,眉宇間倒多了絲絲抑鬱寡歡。

我估摸著許是她已然得了失心瘋的原因罷。

隻是……哪裡有什麼孩子的影子?

“樂珍,將那蓮蓬扔了罷。”

咦,不是說得了失心瘋麼?怎麼語句仍舊這般的清晰?思及此,我不僅蹩眉看向裡麵,仔細的聽她們二人再說些什麼。

不久,那樂珍拾起地上的蓮蓬殼,然後順手從破敗的窗子中扔出後,拍了拍手。

看著丟到地上的蓮蓬殼,我不禁啞然失笑:小東西,原來不是什麼蜂窩,而是蓮蓬啊。

一時間,想起小東西說喜歡吃木瓜之語,又想起小東西居然不知道蓮蓬是什麼……我這個父%e4%ba%b2當得真是失敗啊。令我的金枝玉葉過著這般清苦的生活。

“樂珍,我明明記得這蓮蓬是那藥的藥引來著,怎麼還是不中用呢?”

再度聽著楊曼青清晰的話語,我再度蹩眉看向裡麵。隻聽樂珍答道:“許是王妃記錯了也說不定。”

王妃?

我重新恢複了元吉的王位,但這‘王妃’之位卻也不一定是楊曼青的啊。

“樂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近段時日,怎麼總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記事。我怕啊,怕我真有糊塗到了什麼都不記得的那一天。更怕便算我死了,那孩子仍舊……唉,那我就真對不起元吉,真對不起他了……”

原來這宮中真的有個孩子?

隻是元吉和孩子有什麼聯係?為什麼會是對不起元吉?

是楊曼青瘋癲得話語不清還是有什麼彆的原因?

“王妃,晚了,睡罷。這些年您太累了,用腦太多,當然便有些糊塗了。但老奴相信,黃天不負有心人,王爺泉下有知,定當助娘娘救活那孩子……”

又說起孩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稍微起身,往那破舊的屋子中滿眼搜了一搜:沒有啊,什麼也沒有看見啊。

一時間,隻當真撞了什麼邪乎的事,我滿身起了涼意。

可是,如果這殿中真有什麼不乾淨的事,我必不讓它傷了我的小東西。思及此,不再聽楊曼青和樂珍說些什麼,我小心翼翼的開始在這破舊的廢殿四處尋找。

奈何找來找去,未發現任何疑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靜靜的佇立,摒住呼吸、閉目細聽。

有蟲嗚、鳥叫,還有人的呼吸聲。

不對,三個人的呼吸聲。

可這廢殿中隻有樂珍和楊曼青兩個人啊,何出第三人?

再度細聽,不錯、不錯,果然有第三個人。

也就是說,這處廢殿確實有個孩子。

一時間,我惱怒起來:莫不是楊曼青這個瘋子為了替元吉留後和宮中的什麼侍衛私通,從而生下了一個孩子?

這個女人心勝蛇蠍,對外裝瘋賣傻,實則是避人耳目偷偷的將那孩子教導得恨及了我,長大後再來謀奪江山。

戰爭啊戰爭,又將避免不了?

真是該死啊!

思及此,我直接走到房屋門口,一腳將門揣開。

屋內的二人出其不意,當看清楚是我的時候,同時驚得‘啊’的大叫一聲。

“楊曼青,巢剌王妃,彆來無恙?”雖然我恢複了元吉的%e4%ba%b2王級,封為巢王,但他‘剌’的諡號卻並沒有變。

樂珍和楊曼青二人從起初見到我的震驚中回過神,樂珍急忙跪拜,而楊曼青卻裝出了一副傻呆的神情,看著我。

“巢剌王妃,彆裝了。你到底有沒有得失心瘋騙得了朕的皇後卻是騙不了朕。說,那個孩子在什麼地方?”

楊曼青沒有作聲,倒是樂珍顫顫唞抖的問:“陛、陛下……什麼孩子?”

一腳踹在樂珍身上,我逕自喝道:“將那個孽種交出來,否則,朕一把火將這裡燒得什麼都不見。”

“不”的一聲驚叫,楊曼青不再裝做癡傻,而是淒厲的笑了起來,“李世民,你敢,你若真燒了這屋子,元吉地下有知,不會饒了你,不會。”

“你做對不起他的事,和他人生下孽種,還指望著他會饒恕你?”

聽了我的話,楊曼青首先一愣,接著她狂笑起來,直至笑得眼中有了淚,她才抹了淚看向樂珍,“去,將那孩子抱出來,讓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人瞧瞧,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孽種。”

“王妃。”

“去啊。如果不讓他看,他定會燒了這屋子。到時候不說我們二人活不了,那孩子更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