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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們都想除了我這個嫡長孫,然後好接手爺爺的可汗之位。她來了,帶著甜甜的笑,明知她聽不懂,但我隻想找個人傾訴,於是我將所有的苦惱講給她聽,她仍舊甜甜的笑看著我,有時候她似乎聽懂了般的,眼中居然流露出憐惜我的神情。再然後她救了我,從餓狼的口中救了我。說出去誰相信,一個才剛學會蹣跚走路的孩子便知道救人……從此,她便成了我的宿命。”

似乎回到過去,頡利的精神一掃方才的萎靡,顯得格外的興奮,“知道我和她第二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嗎?”

“前隋大業三年,煬帝出巡西域。”

“是啊。那個時候,一個宮女為了給楊勇報仇殺了煬帝的雲昭訓,那個時候的觀音婢才多大點啊,聖地中,在我們一眾人都不知道再該如何的時候,她清楚的給我們指出了一條路,讓我們找到了煬帝……那個時候,我就想,這個果斷、機敏的小家夥長大了若成為我的王妃該有多好。”

說到這裡,頡利慘淡一笑,又道:“當然,那個時候我連保護自己的實力都沒有,又如何能夠保護她。所以,便算後來,我來中原為前隋楊昭太子送行的時候,便算心中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和她說,想說‘等著我,等我有實力了,我便來娶你,一定讓你做突厥大地上最幸福的新娘’,但……沒有資格、沒有實力的我開不了這個口。隻能帶著她鼓勵我‘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祝福離開了中原。”

有這回事,哼。我怎麼不知道。按頡利所言,那個時候你應該在洛陽郊外守墓。沒想到他居然去找過你。

“當我在突厥一步步籌謀,一步步做著準備,充實著自己的實力,並且覺得自己的實力亦在一天天積累的時候,卻傳來你和她大婚的消息。我……不甘,非常的不甘,然後不顧一切後果的偷偷溜出突厥來到太原。萬不想,她新婚遭劫……”

原來頡利來過太原。那一年,所羅門想擄你,卻偏被前來尋我報仇的單雄信所救。

“我在太原找了她足足十天,但一如你般沒有任何收獲。時局,時局迫得我不得不回到突厥……因到突厥,我日以繼夜的眺望著太原的方向,期望能夠傳來她的好消息。後來,你終是將她尋了回,她終於成了你李世民的新娘,我也認了命,娶了哲珠。”

唉,其實那一年,如晦也到了太原。萬不想那一年,愛著你的幾個男人同時出現在了太原,隻是如今,單雄信、如晦早已成黃土,而眼前的頡利亦將……

“可是,雁門關一戰,老天還是給了我機會的。她來了,為了救你、救她的三哥、救煬帝,她來到我身邊期望我和她合作。她救出被我突厥重兵層層圍困的你們,而我借此戰機打敗咄吉,取得突厥的主導汗位。”

還彆說,那一年,你差點將我氣瘋。不但偷偷來到突厥,更讓我發現你避著我吃避孕藥的事……哼,還說麗質性子隨我呢,我看是隨你才是,都是膽大包天的孤身往外闖。

“可是她……她……”說話間,頡利顫唞的從懷中摸出一包裹,然後顫唞著展開。

是玉佩,那塊牡丹玉佩,零零碎碎的,映照著燭火的光。

“她對我是那麼的狠心,再也不像原來般予我鼓勵、要我堅強、要我隱忍,不但想要回玉佩,而且還%e4%ba%b2手將我再次粘好的玉佩砸了個稀爛。並且說,以後各走各的路……”

哼,這才是我的觀音婢嘛。不愛乾嘛要給你希望?再說,她這樣也是為你好,至少絕了你的念頭從此不必再受一廂情願之苦。呃……我怎麼覺得自己當初似乎也遭受著一廂情願之苦卻又甘之如飴呢。

“戰爭、動亂、分分合合……我始終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也始終沒放下對她的心。我的一生注定是為她而活。隻有得到她,哪怕就坐在她身邊或者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隻要能夠看著她,每天看她一眼就好。可她呢,真絕情。我兵圍晉陽的時候,她使‘空城計、離間計’迫我離開。你娶燕小滿那日,那好的機會,她不隨我回突厥還命人將我托走。我打到渭水,卻又不想讓人認為她是紅顏禍水,於是放棄了最好的機會。”

唉,如此說起來,你對頡利確實絕情,但我卻慶幸著你對他的絕情。若在以往,我定會沾沾自喜,但如今,看著喘著粗氣的頡利,我的心卻相當的難受。

“後來,你李唐和我突厥生死決戰,她救下疊羅施送往突厥,再一次我們再度在戰亂中相逢……一樁樁、一件件……那個時候,我突地發覺,我對她的感情已然超越了男女之愛,沒有她我不行,但如果傷害了她、害得她勞心勞力我會更不行,是以我寫下降表歸降李唐,從大義上說是為了免除戰亂給兩國子民帶來的顛沛流離之苦,但其實真實原因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身體已經不行了,活不了多久了,那我活一世,為什麼不活在我想活的地方,為什麼不活在離她近些的地方呢?如此一想,心境霍地開朗,從此我真的守在了離她最近的地方,這麼些年來,我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抉擇。”

癡兒、癡兒,勇猛善戰的可汗不過一癡兒。而我,卻是幸運兒,幸運在我一直便守在離你最近的地方,幸運在我較頡利早一步認識了你。

“我守了她一輩子了。如今終於要離開了。心卻一點也不覺得遺憾了。該到我去守著哲珠的時候了。”一逕說著話,頡利一逕將玉佩遞到我手上,“這是你的,還是還給你罷。”

收下玉佩,我再度盯著頡利。隻聽他道:“李世民,答應我一個請求。”

“說。”

“請將我按我突厥的習俗,焚屍葬之。”

頡利,終究沒有吃上你%e4%ba%b2自為他煮的食物便黯然辭世。當你推開房門的時候,唯有疊羅施的哭聲響徹在房間。

你手中並沒有食物。

也就是說,你知道頡利在騙你。隻是為了給他最後的尊嚴,你躲開了,以‘煮食’為由躲開了。

“頡利。”

頡利未閉的雙眼似乎仍舊含笑看著你。

“頡利,我吹支曲你聽,好不?”

說話間,你盤%e8%85%bf坐下,閉上眼睛,然後將手中一直緊緊拽著的一片枯草放至%e5%94%87邊。

悅耳的曲子漫延至驛站的每一個角落,你便那般執著的吹著,屋外是淒迷的雨雪,但在雨雪中,那曲子居然讓我看到了藍天、白雲、美麗的草原和草原上含笑牧羊的少年,那少年以青青綠草為笛,吹的曲子一如你現在的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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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似乎我也要到彆亦難的時候了……

第二卷 觀音婢 088章 彆易難2

安排完頡利的事後,你卻是去了如晦的墳前,一動不動的呆了整整一夜。

“陛下,娘娘是有身子的人,您真不該讓她來。”

能不讓嗎?恢複記憶的你,是不是非常的痛悔自己當初對如晦的絕情,絕情到一字一紙都不予他?

人是不是都同情弱者呢,更不願和死去的人爭。如今的我,為如晦一生的癡情也心生絲絲的痛。一彆他活著的時候對他癡情的恐、懼、怨。

“聽蝶,你應該知道皇後和如晦的感情。”

嘴角帶著柔和的笑,聽蝶眼含淺濕看著遠處的孤墓,說道:“亦兄亦妹,亦君亦臣,亦友亦敵,亦愛亦恨……”

我的觀音婢,你若不絕然讓這些男人恨你,又如何讓他們全然的割舍下對你的一番情。

我思緒間,隻聽蝶繼續說道:“如晦地下有知,看著娘娘為他守墓一夜,肯定欣慰之極。他也沒白為她操一輩子的心。”

聽蝶,終是懂如晦的。

又過了許久,太陽漸漸的升起,給如晦的墓鋪上了一層神秘的金色。

你緩緩的轉身,緩緩的往我和聽蝶站立的方向行來。行到我們一眾人麵前,你將手伸向我,“走罷。”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聽蝶,好好的帶大構兒、荷兒。”語畢,你不再留戀,毅然決然的轉身上了禦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禦輦上,你閉著眼睛在我懷中養神。

這麼些年,雖然你的記憶時有時無,但我知道你定對如晦的事了如指掌。若非記憶恢複,你不會來看他。你不允許一個對他全然無知、無感情的你來看他,因為那是一個為你操了一輩子心的男人。所以,這也是你在懷著麗雅的時候來看過一次如晦的原因,是不?

如晦去世,我措手不及、痛失良臣、兄弟,是以%e4%ba%b2製了碑文。自如晦去世這些年來,每每憶及我都會難受之極,是以每逢他的忌日我都會派人來看望聽蝶、杜構、杜荷母子,所有賞賜房玄齡等人的東西也從來不少如晦一份,一直保持其公府的官吏僚佐職位,更賜其長子杜構承襲爵位。

“二郎,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夠答應。”

“什麼事?”

“我希望,麗雅能夠成為杜家的媳婦。”

“構兒?!”

“不。”說話間,你抬起頭,堅定的看著我,“荷兒。”

杜構承襲如晦的爵位,一生無憂。做為次子的杜荷當然便會差上其兄許多,如果杜荷成了我李唐的駙馬爺,那他的一生亦無憂矣。這樣一來,如晦的兩個孩子便都有了著落,聽蝶也不必再那般辛苦。

考慮到你私心的種種,我輕摟了摟你,“好。再過幾年,我便為這兩個孩子舉行大婚。”

“嗯。”你再度將頭偎在我懷中不言不語。

“觀音婢,乾兒的事,你怎麼看?”

自回歸長安,不利承乾的言詞接二連三、撲麵而來。其中流傳得最無稽的當屬乾兒的龍陽之好,說乾兒和稱心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

你從我懷中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我,“你相信?”

我急忙搖頭,“不信。”

突地,你壞壞的笑了起來,“我怎麼覺得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呃?”

“如果我沒有記錯,某些人曾經也喜歡過男人啊?”

知道你所言是我曾經喜歡過無極的事。我又是氣又是笑的看著你,“觀音婢,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謠言止於智者,既然你不信,又何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