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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不得涉足。”

他還不是黃金戰士,還未正式接下袁天罡的天罡之位,當然不能涉足。至於我,當然是特殊情況。

“好,你去罷。”

看著頎長的身子消失在遠處,我轉過身,推開寶窟的門,然後,我看到了━━無極。

黃金麵具上,那閃著紅光的寶石將你的眼映照成紅色,透著妖豔的紅。戴著壁虎罩的手上持著一條細長的骷髏鞭……

這風姿,一如我在太原第一次看到你時的風采。

隻是震驚,卻不可同日而語。

第一次看到無極時的震驚,震驚於我的秦王妃怎麼出現在了太原,怎麼是這套詭譎的裝束?但後期的比武,我不得不承認,也許無極不是我的秦王妃。

如今再見,我眼中居然漫起了淺濕:無極,無極,你可知,若非你予了李世民新生,他早就成這塵世的一坯黃土了,將帶著‘再也不相信愛’的恨離開世間。如今,李世民可以告訴無極,他再一次相信愛了,離世的那一天,心中必將無恨。

“喂,是你要看我裝做無極的樣子的啊。正好我徒弟將這套行頭留在了這裡……”你一逕解釋著,一逕急步向我走來,然後伸手來擦我的眼淚。

恁你擦淚,我伸手抬著你的下頜,“將挾音桃取了,不男不女的。”

“聽不慣了?”

“這麼些年了,你陡然這般出現在我的麵前,令我措手不及,而且,這聲音,確實有些不習慣了。”

你‘嗬嗬’的笑了兩聲,伸手從喉間取出挾音桃,遞到我麵前,“瞧瞧,這東西真是個好玩意,魯班製作的呢。可惜,無論我如何想將它重新複造一個,卻終是複造不了。”

接過挾音桃,我問道:“秦媽媽不是說有兩個嗎?拆一個不就行了?若你還原不了,我命工部的人看看。”

“知道你工部多人才,但這個挾音桃,無論如何也拆不得。”

“為什麼?”

“因為,另外一個,想必在所羅門啊。”說話間,你取下黃金麵具,睜著好看的眼睛俏皮的看著我。提醒說道:“還記不記得所羅門主說話的腔調一直是男腔?而且很是自然?而且一如我般有喉結?所以從來沒有人懷疑她是女人?”

我‘哦’了一聲,“想起來了,我們在去闖所羅門老巢的時候,聽袁天罡曾經說過,二百年前,有一任黃金堂堂主和所羅門門主是夫妻。”

“是啊,我想,我堂的挾音桃也應該是那個時候便流出一枚予所羅門了。然後被楊曼青看中,充分的利用起來。”

起初,你在我們洞房花燭夜的遇襲也好,還是在楊昭的墓前遇襲也罷,那個時候的所羅門主應該是楊曼青。便是我在洛陽被廢了武功,那個時候要救我出險境的所羅門主應該也是楊曼青。隻是後來,為了討好元吉,楊曼青將門主之位傳予了元吉,如果我沒有猜錯,後來我們去闖所羅門老巢的時候見到的所羅門主應該便是元吉。

“那一枚已經不知下落,這一枚我如何舍得毀呢?”

那倒也是,如果毀了卻還不了原,不就可惜了。我將挾間桃放入懷中,“那便帶走它。反正你喜歡,反正你徒弟本就是男人。”

你好笑的看著我,從我懷中掏出挾間桃,說道:“你以為我是你,喜歡的東西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得到?這裡可是黃金堂,大公無私、功成身退的黃金堂。”說話間,你指著滿室的珠寶,又道:“瞧瞧,正是因了我黃金堂曆代門人的大公無私,才造就這裡的寶窟。與其說這裡是金銀財寶的寶窟,倒不如說這是黃金戰士大公無私的精神的寶窟。”

是啊,若存私心,又何以會積聚這不下於我李唐十倍國庫的金銀之物。

我思緒間,你將挾音桃隨手一扔,扔在了金銀珠寶間不見了蹤影。接著笑道:“不知再過多少年,再出一任女堂主,然後再找到這挾音桃,領著一百單八星,濟世安民。”

我輕輕的擁住你,道:“可無論那女堂主如何濟世安民,但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李世民或者李濟安了。無論是李世民還是李濟安,都隻是你的。”

“這話說得真中聽。”一逕說著話,你一逕得意的笑著。接著,你隨手一指,“瞧瞧,看中了什麼,就當是黃金堂上貢給李唐陛下的貢品罷。”

“你不是說不許我拿東西的嗎?”

“關乎無極行頭的東西一件也不可取,其餘的任君選擇。”

“黃金訣?可以嗎?”

“你願意%e8%84%b1下龍袍當黃金堂的堂主嗎?”

若這樣能夠逼得你的徒弟退位倒也不是不成。

看出我心中的算計,你好笑的戳了戳我的額頭,“和一個晚生後輩爭奪不休,傳出去多丟人。”

總以晚生後輩禁錮我。我有些不耐煩,“好好好,我不爭,不爭還不成。”說話間,我便開始在那成堆成堆的金銀珠寶中挑選能夠入我眼的東西。

“嘖嘖嘖,都一個時辰了,我怎麼從來不知你是個財迷啊。難道國庫中的寶貝你沒看夠?”

“我在找那‘火槍、毒龍’的製作說明書。”

“你找不到了。”

“為什麼。”

“為免它經陛下的手流入世間,造成千百萬的損傷。方才,我將它燒毀了。”語畢,你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灰燼。

真的?假的?

我急急走到那灰燼前蹲下,然後順手撥了撥,哪還看得到隻言片語。一時間,我有些惱了,“觀音婢,你出爾反爾。”

“當初答應陛下的是無極,如今無極不是觀音婢,算不上出爾反爾。”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繞口,但吃虧的似乎是我呢。一來沒碰上你的徒弟,不能一爭高下。二來也沒有得到火槍、毒龍的製作說明書,枉我惦念了這些年。可瞧你巧笑靚兮的笑看著我,我忽的站了起來,一把打橫抱起你,“罷了。前任黃金堂主也算得上這寶窟中的寶貝了,我就挑前任黃金堂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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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87章 春遊曲11

太原,鶼鰈宮!

鳥窩。

想當年,我們在這裡得到了承乾。如今,在這裡,我非常期望能夠得到一個女兒。按你所言,這幾日是你的受孕期,得中的機會很大。而且,你的身體很健康。所以,這幾日,我當仁不讓,致死方休。

看著再度累得睡過去的你,我的思緒回到定軍山。

也許是我真弄得你的黃金總堂不自在,你找著萬般借口將我騙出了定軍山。當然,其中最引我興趣的借口便是你想去太原。出了定軍山,我才知道你的狡猾。你並沒有去太原,而是走走停停,在遊覽了很多地方後,你才踏上了去太原的路。

當我們步進太原的時候,已是秋天了。

太原的秋天隨時會有雪花飛落,天冷極,為免你受寒氣,我小心翼翼起身的同時將蓋著你的被衾替你捂了又捂。①思①兔①網①

今夜注定無眠。

我輕輕推開鳥窩的門,出門之後小心翼翼的帶好,僅留一條縫好可以隨時看到你,然後我站在鳥窩看著夜色下鶼鰈宮的一應瓊樓玉宇。

琳琅苑、玲瓏閣、琉璃廊、琥珀池、瑤琪園……一一複活。

一如我們的感情,一一複活。

這裡,曾經是你我最為恩愛的秦王府,那個時候的我們心無城府,有的是少時的風花和雪月,有的是平順的日子,有的是不知愁滋味……後來,天地風雲色變,少年夫妻情裂,家事、國事、天下事,沒有一樁儘如人意,我的生活徹底的天翻地覆,有時我甚至於懷疑,自己的心雖然跳動著,但它是不是還活著?

在和劉武周、宋金剛大戰的日子,我帶著乾兒來到這裡,一來是答應過乾兒要帶他回老家看看,二來我心中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我‘回來吧、回來吧’……

然近鄉情怯。

我多想推開琳琅苑那曾經屬於我們的寢居,但恐懼令我收回手,我知道,一旦推開它後的後果:不能,我不能再愛,也不能再相信愛,也許再次相信愛的結果會比第一次更慘烈。我……根本經不住也經不起再一次的痛,再也經不住那萬念俱灰的又一次萬劫不複,因為在你的麵前,再強大的我其實隻不過一個脆弱的我。

至少,我的心現在是跳動的,那我將這顆跳動的心就全部用在乾兒的身上罷。因為,孩子是無辜的。

那個時候,我似一個沒有思想的遊魂走在曾經熟悉的秦王府,但我卻清晰的感覺到我的身邊無時不充溢著一個熟悉的味道,這味道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得我的心狂跳不已:我的秦王妃來了嗎?一如當年偷跑到雁門關般,她又偷跑出來了嗎?

直至我喝命你‘出來’,你出來了,但那一身風姿,成為我今生再也抹不去的記憶。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然,那個帶給我震驚一如我的秦王妃的人卻是個男人,不但說著男腔而且有喉結,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透著詭譎的紅,配著那一身的風姿顯得異常的妖。

看不透啊,無論如何都看不透,這和那個當年隻要一接觸我的眼睛,隻要一說謊便刻意回避並且眨眼眨得厲害的秦王妃是多麼的不一樣。

是?

不是?

比武過後,雖然‘他’耍賴贏得留在我身邊為我效勞,但‘他’卻不知,‘他’開始在攪亂我的心。

我不知道是‘他’太像你的原因才引起我的關注,還是‘他’太像你的原因讓我再次不自覺間便總是想起你,總而言之,無論是‘他’還是你都惹得我渾身的不自在,我的心似乎又在拚命的渴望著燃燒。

打敗劉武周,回長安後,舅舅和無忌分彆找到我,問我為何冷落於你。

“誰說我冷落了我的秦王妃?”

“這些年,觀音婢無出,誰心中又沒數?”

“有的女人一生隻生一個孩子,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