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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晦唯一的胞弟,是如晦一手帶大的,如晦即是他的大哥也是他的父%e4%ba%b2,所以楚客頗受如晦影響,做人處事方麵和如晦很是相似,頗有如晦的神彩。他此番身陷洛陽不但被王世充抓住,還被王世充強迫寫信如晦要求如晦做內應,但楚客是個硬骨頭,寧死也不願勸杜如晦投降,是以被王世充關進了死牢。

“說起來,是杜參軍兄弟他們那個叔父杜淹出賣的楚客,杜參軍看見楚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心痛難忍之下要殺那個叔父為楚客報仇,不想楚客說‘從前叔父殘害我,而今兄長又要舍棄叔父,我們杜家一門之內不幸骨肉互相殘殺而儘,豈不是令人悲痛的事?’的話深深的感動了杜參軍,於是杜參軍原諒了那個叔父,在王爺那裡求了個免死。”

連聖人如晦都犯了怒,楚客居然還能夠不犯怒。不想楚客有此等情懷,真是難得。“楚客的傷如何?”

“放心,有孫神醫照顧,再有聽蝶姑娘照顧,我看啊,不出一個月便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經此一戰,杜如晦名聲更盛,世襲爵位不在話下。前來求%e4%ba%b2的當是多之又多,那樣的話,聽蝶就危險了。再說如今依聽蝶的身份,估計也當不了如晦的正室了。“聽蝶……苦了她了。”

當然知道杜如晦對我之心,秦媽媽輕歎道:“也許是命罷,聽蝶姑娘對杜參軍的執著一如杜參軍對娘娘的執著。”

我閉上眼,眼前晃動著一個笑得若春花秋月般的溫潤臉龐:如晦,對不起了。這一生,我是負定你了啊。

“什麼執著不執著的?咦,觀音婢,你怎麼了,頭又暈了麼?”

看著笑盈盈走進來的蘭諾伊,我笑著搖頭,“我已是大好了,這裡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進城去幫王爺的忙罷。”

笑著坐到我身邊,蘭諾伊說道:“世民那裡不用我幫忙了。他要我來說一聲,明天便啟程歸長安,要你做好準備。”

歸長安?

可我還想在這裡再呆一些時啊,都有好久沒來陪父%e4%ba%b2、母%e4%ba%b2了。

看出我眼中的不舍,蘭諾伊又道:“王爺說了,如果你不舍這裡,住一段時日也成。免得歸長安後被張婕妤、尹德妃等人糾纏不休。”

我‘呃?’了一聲,聽蘭諾伊委婉道來。

原來,張婕妤祖籍洛陽,如今洛陽歸了李唐,趁著得寵之際,張婕妤從李淵那裡要來一紙手詔,說是要分數十頃良田予張家。至於尹德妃,亦是憑李淵的手詔期望能夠為她尹家分得洛陽城中的珍寶,奈何李世民回言說了些‘良田、寶物都已授予有才能和有功勞的人’的話搪塞,沒有滿足她們的任何要求。

嗬嗬……這可是同時得罪了李淵的兩大寵妃啊。是以我笑道:“蘭諾伊,你去向王爺回話。明天我便不回長安了,一來我想和父%e4%ba%b2、母%e4%ba%b2多待些時。二來我的身子方方恢複經不得長途跋涉,還是靜養的好。”

一逕聽著我的理由,蘭諾伊一逕點著頭,“好,沒問題。我這便去向世民說明情形。你留在這裡靜養便是。有什麼事的話我會寫信告訴你。哦,對了……”言及此,蘭諾伊向我眨了眨眼,巧笑靚兮的說道:“如果說世民向來公私分明的話,這一次他可是為泰兒犯規哦。”

“泰兒,怎麼了?”

“王爺說他的這個小郡王一如小王爺般是福星。小王爺一出生便使得李唐創下了霸業。而小郡王一出生雖然流落至洛陽,但卻使得李唐拿下久圍不下的洛陽,看來一如小王爺是李唐的福星般,小郡王便是洛陽的福星。所以啊,王爺在洛陽城的惠訓坊買下數頃地,說那地賜給泰兒了……”

小郡王?!

看著蘭諾伊不停閉合的%e5%94%87,我不僅牽強的笑著。看來李世民還不知道我已在老太君麵前許下將他的麵團兒過繼給元霸的事。想想也是啊,從麵團兒出生到現在,人都累得人仰馬翻的,哪還會在意這些事?

我看了眼秦媽媽,秦媽媽很自覺的搖頭,意思是她也沒說。

若真如此,想到李世民回長安便知道一切時的情形,呃,雖然我非常的想我那個出生隻有數麵之緣的女兒,還有那個等著我回去誇獎的大兒子,但……我還是在這裡多待些時,等李世民的雷霆之怒過了再說。

不想在這件事上說露了嘴,我轉移話題,“韋姐和韋尼子呢?韋姐的傷好了沒?韋尼子的氣消了沒?”

自從抓了王世充、王玄應父子,韋尼子恨不得食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奈何李世民攔住了,畢竟王世充是率太子投誠,如果就這般死在韋尼子手上,那落下不是的便是李唐,其餘那些還沒有拿下的割據勢力隻會說李唐不仁義,以後必然不會再向李唐投降,李唐統一海內之勢雖然已無懸念,但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便當智取為上。

我明白李世民所想,但韋尼子不明白,她已然被報仇的怒火燒得火熱。一門心思想殺了王玄應為韋澤報仇。

“韋姐的傷好了許多,隻是精神差得狠,有時候仍舊很恍惚,有時候還錯將王爺當成了李瑉。至於韋尼子,王爺也說了,隻要回了長安,即便是陛下放過王世充、王玄應父子,他必不放過,必會讓王世充、王玄應父子死得不明不白而且死無葬身之地……”

知道李世民對王世充、王玄應父子的恨不下韋尼子,他既然說出此話便一定能夠做到,我笑道:“如此說來,韋尼子當不再報仇心切了吧。”

“嗯,她說要隨著王爺回長安,看王爺是如何說話算話的。另外,她好像說還要在王爺身邊等個什麼人,還說堅決不允許那個人負了她的話……”

猛不及防,我被茶嗆著,咳嗽起來。蘭諾伊焦急問道:“觀音婢,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喝急了。”

夜,靜極。

很遠很遠,我便聽到腳步聲。睜開眼,我看了看睡在我懷中的繈褓,又看了眼睡在不遠處屏榻上的秦媽媽,她亦是警覺的扭過頭,伸手至%e5%94%87邊,輕‘噓’了一聲,然後利落的翻身而起出門而去。

少時,秦媽媽進了來,“娘娘,是王爺。在老爺和夫人的墓前。”

李世民?

我以為他不會再來這裡了。

少時,又傳來腳步聲,秦媽媽輕掀起窗子往外看了看,眉頭緊蹩,“齊王妃?”

曼青?她不是因了流產一直在養身子麼?怎麼這個時候居然也到這裡來了?

我思緒間,隻聽秦媽媽說道:“又來一個,是齊王爺,似乎是跟蹤齊王妃而來。”

這可不是好消息:元吉對曼青定然已是生疑了。

念及此,我示意秦媽媽看護小繈褓,然後仗著自己的輕功隱身至青石屋外,可以很好的看到父母墳墓處站立的李世民、楊曼青,當然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隱身在樹叢後的元吉。

楊曼青和李世民打過招呼,又說了些客套話和關於我父母的往事的話後,見李世民將帶來的香紙錢一一放在銅壇中燃燒,她亦是蹲了下來,從竹藍中拿著香紙錢幫忙。

“咦?秦王,那是什麼?看起來好像也是紙啊,難不成也是香紙錢?”語畢,楊曼青從竹藍中抓起一張雪紙。

一把將雪紙搶過,李世民說道:“不是什麼香紙錢。一副畫而已。”

“秦王畫的?”見李世民點頭,楊曼青笑道:“秦王,想當年,你可是寫得一手瀟灑飄逸的飛白體啊,怎麼曼青不知道秦王還是作畫的高手?給曼青瞧瞧。”

眼見楊曼青出手來奪,李世民利索的將雪紙揚起避開了楊曼青的手。

‘嘖嘖’兩聲,楊曼青笑道:“秦王,是什麼畫藏得這麼緊,即便我這個青梅竹馬也得防著?”

李世民微蹩眉頭,“青梅竹馬?”

“想小時候,自嶺南和你相遇,我們便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後來回了長安,你也時時來我越王府和我一起玩耍、練字,難道這些你都忘了?說句青梅竹馬也不為過吧?還是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秦王爺便不將我這個青梅竹馬放在眼中了?”◎思◎兔◎網◎

李世民聽了楊曼青的話後,略回想了下,然後笑道:“是啊,那個時候,我們二人倒也無話不談。”

一掃素日的狂野之笑,曼青臉上漾起柔美之彩,“說起來我們幾番兜兜轉轉之後又再相逢……秦王爺,你說說看,我們二人是不是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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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78章 局中局4

緣?

嗬嗬……這簡直就是啦。

我睃了眼叢林後的元吉,月光下的他,俊臉都有些變形了。

李世民這個遊走在情場的老手估計也聽出曼青的話外音,一笑說道:“當然有緣。若沒緣,齊王妃又怎麼可能成為我李家的兒媳,又如何成為本王的弟媳?”

被李世民的話嗆住,楊曼青一時無語。

“齊王妃,你不是在養身子?這大晚上的出來,不怕元吉心焦?本王勸你還是回城中養身子的好,儘早給元吉生個小王爺出來以穩固你齊王妃的身份地位。”

李世民故意將‘身份地位’說得極重,明擺就是告訴曼青她現在的疏可為、疏不可為。

可曼青呢,似乎沒聽見似的,她‘誒’了一聲,極快的向李世民手上抓去。

失了武功的李世民身手哪有曼青利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曼青從他手中將他所謂的‘畫’抽走。

快速站起,楊曼青展開雪紙後‘呀’了一聲,“原來是觀音婢的畫像啊,倒也傳神。”

聞得曼青之言,我心中一頓,莫非是我那天不小心看到的畫像?這麼晚了,他將畫像放在竹藍中打算做什麼?是想當香紙錢一並燒掉?

俊臉上有薄怒,李世民站起身,一把將畫像扯過,因了曼青的不鬆手,導致畫像撕為兩半。看著李世民危險的眼神,曼青急忙將另外一半遞到李世民手中,“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一把將曼青手中的畫像奪了過來,李世民將兩份畫像合了合,估計再怎麼合都沒有用,都有一道裂痕,李世民無奈的低著頭、垂下手。

“人道‘破鏡難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