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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楊廣。但我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那些刺客來自外域。”

“外域?”

“不錯。”單雄信示意我喝下手中的菊花酒,這才繼續化解我心中的疑惑,“這幾年,我在挑戰各處棋藝高人的同時也不著痕跡的將各處江湖新起門派查證了一二……中原之地我已走遍,未逢那日怪異武功之人。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們來自於外域。”

“你是說……扶桑?可二郎查證過,扶桑這幾年並沒有高手到中原來。”說話間,我將李世民和張烈的事一一告之,並且將張烈在扶桑察證之事也如實告之。

一時間,‘菩提亭’中的氣氛很是安靜。半晌,單雄信說道:“本來我打算此戰後去扶桑查證,如今聽你一言沒必要了。”

原來他為了我的事生過去扶桑之心?

看著他的神情不再似方才的興奮、躍躍欲試,而是帶著絲絲的遺憾,我感動說道:“謝謝你,阿信。”

“說謝謝就見外了。再說,我也沒察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真是丟臉啊。”

又是那套‘大丈夫’情結,我笑道:“事情不在乎結果而在乎過程,不管怎麼說,能夠得諸位兄長如此掛懷,觀音婢感激不儘。”

眼見我一一和青龍、白虎等人作揖後要對他敬揖,單雄信及時止住,“不可,受不起。不過……若真要謝的話,不如……替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

“替我彈一曲《六幺》吧。”

看著白虎懷抱的琵琶,我早就有所感覺。想起某些人這兩天心心念念的吃味……唉,看來他鬨小性也不是沒有道理。

略一沉%e5%90%9f,我起身抓過白虎懷中的琵琶,說道:“以此一曲,敬謝各位兄長為了小妹的事四處奔波之苦。”

錚錚琵琶之音隨著山風送出。遠處獨立的身影定然也聽了個分明。想必今晚上又會鬨上一曲……

“此番意境不同楊昭墓前的意境。”說到這裡,單雄信回望遠處負手而立的李世民一眼,又輕聲說道:“看來,沿路聽聞秦王如何寵愛秦王妃之事不虛。否則,你的心裡、眼裡不可能滿滿的都是他,即便是曾經令人痛斷心腸的《六幺》之曲,如今溢著的都是濃濃的眷念之情,你說的愛他是真的。而他對你……觀音婢,我放心了。”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粗獷、豪邁的人細心如此,唉……

停下手中的彈奏,我說道:“阿信,你是聰明之人,明是非之人。這幾年的修身養性,更應該明白佛家所言的‘舍得’之說。”

“有舍才有得,是嗎?舍掉此處風景,得到的下一處風景也許更是美不勝收,是嗎?”

被他一連串的問堵得回不出話來,我定定的看著他。

笑得似一名智者,單雄信歎聲說道:“我雖信天命,但不信佛語。要我放棄心中的執念一如要我放下報仇之心般……太難!”緩緩的語調像渲染著他的誓言,明亮的眼睛未有一絲一毫的退怯,他酌字酌句,一字一頓道:“我不想自欺欺人。”

執念?

何謂執念?

不過是隱藏在心靈最昏昧的角落裡的一顆塵埃而已……

“觀音婢,回去告訴他,此次我擺的是盤龍劫。”

------題外話------

O(∩_∩)O

小女今日芳辰,所有書評明日回複,我要留下時間和小女同樂!

同賀同賀,群抱抱……

第二卷 觀音婢 066章 紙老虎13

天龍寺。

十五夜,月圓。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本是一派大好的深山古寺月色,如今因了‘菩提亭’中兩抹桀驁不馴的身影,有些劍拔弩張。

侯君集、劉弘基、段誌玄等人護在我左右,遠遠的看著單雄信、李世民即將要進行的第二場決鬥。

“觀音婢,你希望誰贏?”

“當然是你。”

“第四場呢?”

“也是你。”

“為什麼?”

“我相信,即便你贏了也不會傷害他。”

“但如果我輸了,不管哪一次,他都不會手下留情,是不?”

方才一路前來‘天龍寺’的王轎中,我和李世民的對話依稀在耳邊掠過。隻是令我始終想不透的是:什麼是盤龍劫?

雖然這段時日我一徑的問著李世民,但他就是不告訴我,隻說‘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如今告訴你,到時候就沒意思了’的話。

不知為什麼,他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我隱隱的總覺得他似乎想向我隱瞞些什麼。腦中靈光一閃,突地覺得也許這次的‘文鬥’不僅僅是我所理解的‘文’那麼簡單。心中一緊,我看向身邊的候君集,“侯爺,你見多識廣,一定知道盤龍劫。”

出其不意,本是專心盯著遠處山頭方向的侯君集遲疑一下,作揖回道:“屬下確實聽說過。”

“講給我聽聽。”

很是‘恭敬’的看了我一眼,侯君集再度看向遠處的‘菩提亭’,“王爺有交待,當場看比聽說更精彩。”

嘴角略抽了抽,我怒瞪他一眼,然後看向段誌玄、劉弘基等人,不想他們更直接,有的以手摸著鼻子,有的以手摩挲著下頜,裝作看不到我的樣子,都做出聚精會神之態關注著遠處的山頭。

不對,肯定有不對的地方。

要不然,麵色從來似冰的侯君集不會這麼緊張。

再看不遠處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人,一樣的,均緊張的盯著遠處的山頭。

有什麼事瞞著我,他們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念及此,我心中越來越不安。隻聽段誌玄略帶激動的說道:“開始了,開始了,單盟主請王爺執白子先行。”

段誌玄不但視力極佳,而且懂%e5%94%87語。再說如今月色當空,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一切。

“白子?”劉弘基詫異的看著段誌玄,問道:“不是黑子先行的麼?”

“單盟主說王爺家學淵源,執白子是理所當然。單盟主還說,‘盤龍劫’講的是出其不異、異乎常局,所以,請執白子的先下。”

“王爺棋藝冠絕天下,如果讓王爺執白子先行,單盟主擺明了吃虧。”

聽了劉弘基的感歎,段誌玄亦歎道:“如果王爺和單盟主沒有殺兄之仇,他們二人將是何等%e4%ba%b2密的兄弟。可惜……可惜……單盟主此為不愧是大英雄、大丈夫,不愧是綠林盟主,即便此次輸了,我也認為他雖敗猶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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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聽到段誌玄的話,離我們不遠的青龍、朱雀等人看向我們這一方,然後均一一作揖,含笑點頭。

看來,武林盟主的四大%e4%ba%b2衛也很是讚同段誌玄、劉弘基等人的觀點。

好一幫血性的男兒……

若沒有當初的誤殺,何止李世民和單雄信是兄弟,即便是他們的手下也會成為兄弟啊,可惜,可歎,老天的愚弄。

“王爺直接將第一手棋扔到了棋盤當中,占了‘天元’之位。圍棋有雲‘金邊銀角石肚子’,搶占中心腹地最易受敵方入侵,連我都知道這個道理,王爺不可能不知。唉,王爺此為明顯是不想占單盟主的便宜,回讓了單盟主一手。”

‘金邊銀角石肚子’的道理我懂,李世民教我下棋的時候也常常告誡我保持邊角乃上乘之舉,若搶占中腹地是中看不中吃的下下之策……看來,段誌玄說李世民有意回讓是真的了。

“不好,單盟主擺的是‘燕雙飛’之局,明顯是準備占儘邊角餘地對王爺進行圍攻……咦,不對呀,王爺怎麼完全看不出單盟主的局?怎麼將棋子皆儘下在腹心地帶?根本不屑和單盟主搶占邊角?”

聽著段誌玄的講解,劉弘基等人明顯緊張起來,一眾人均抹著頭上的汗看著遠處的山頭不再開口詢問。倒是侯君集,看出我臉上的擔心之色,淡淡說道:“你們懂什麼?盤龍劫、盤龍劫……要的就是盤住的龍是否能夠一飛衝天破出迷局,王爺不與單盟主搶占邊角餘地,是不急於和單盟主爭搶一隅之地而已……”

侯君集話未儘,眾人‘啊’的一聲打斷了他的講述,所有的人均抬頭看向天空。

天空之中,十九路棋盤縱橫交錯,白子、黑子、棋盤若隱若現,如雲似霧般隨著山風的吹拂而左右搖晃。

向來波瀾不驚的臉龐如今變了顏色,侯君集的嗓音不自覺的拔高,“快了,快成盤龍了。一旦盤龍之勢成,天空之中,棋局將不再若隱若現,會分外的清楚分明。而王爺破劫將近在咫尺。”

原來‘盤龍劫’的妙處在這裡,一旦將盤龍棋局複活,它將借助月圓之輝映射天空,那麼在遠方觀看的我們就不用聽段誌玄的講述,可以借助空中的棋局將李世民和單雄信的博弈看個一清二楚。而這個劫數,需得盤龍之勢方能破解。

隨著一聲龍%e5%90%9f般的聲響,棋局腹心地帶中的白子隱隱要成盤龍之態。而它身邊的黑子已然形成了兩條黑龍。

兩條成形的黑龍將尚未成形的白龍步步圍死,令白龍不能動彈分毫。

就目前情形來看,李世民明顯處於下風。

想到單雄信一旦贏了定不會放過李世民,我心中一緊,腳步不自覺的向前兩步。

“長孫參軍,止步。”一邊說著話,候君集一邊不著痕跡的擋在我麵前,又道:“不要讓王爺分心。”

分心?我心中一痛,看著天空。

兩條黑龍氣勢如虹,將白龍困在中心腹地不能首尾相連。

白龍若不能成盤龍之勢,如何破劫?

此時的黑棋棋勝一著,大有直搗黃龍之勢。

我雖不太懂這高深的博弈,但李世民的步步退讓不是他一慣的風格,他在等著什麼?

突地,我心神一亮:兵家有雲‘兵非益多也,惟無武進,足以並力、料敵、取人而已;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於人’。

所以,在兵家之戰中,戰勝方向來喜歡給戰敗方留出一條活路,就是為了防止戰敗方‘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銳不可擋之勢。

單雄信大舉進攻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