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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族兄。哈哈……當時嫘霓他們就都震驚得無以言喻啊。”

戰亂之年有個工作、棲身的場所,而且這個場所背後靠著的大山是秦王府,能夠間接的為秦王府做事,能夠在秦王府的保護下偏安一隅如今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曾經顛沛流漓、三餐不濟、無錢治病的日子一去不返,當然會震驚得無以言喻

“我還假‘長孫參軍’之名對嫘霓說,秦王妃極愛蠶,也喜歡養蠶,如今秦王府中桑樹成林,王妃娘娘正準備著手養一批秋蠶,到時候結了繭後就都送到‘瓔珞坊’來,麻煩嫘霓將它們織成最美麗的錦緞。”

我輕輕的戳了戳如月的額頭,“你個小妮子,是為她們找事做,是不是?”

“正是。”如月‘咯咯’笑了兩聲,又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嫘霓是個閒不住的主,她如今隻想一展身手重新恢複她在絲織業織娘的身份和地位。”

從如月的細述中,我大體上知道,這個嫘霓的為人一如秦媽媽所探聽到的,是個自立自強的人,有著清風明月般的人品。目前‘瓔珞坊’還不到她展開拳腳的地步,但她也不想吃閒飯,所以考慮到了要帶著她的那一眾人馬去大山上收集野柞蠶結的繭抽絲繅絲,打算先織出一批雖然粗糙但不失精美的布料製成襪子、帽子等物,到了冬天以低價賣出,也算為‘瓔珞坊’創收。

這樣算來,幾乎不要什麼成本。我笑道:“真是個有心之人。”

“何止。姑娘,你看……”說話間,如月從腰包中掏出大大小小數個紙包一一遞到我麵前,“知道秦王妃準備養秋蠶,我回來的時候,嫘霓還特意叮囑我,說要秦王妃在養蠶的時候將這些粉末撒一些桑葉中,那麼那些吃了粉末的蠶吐出的絲就會呈現不一樣的顏色,到時候直接抽絲、繅絲、紡布、製衣。可以少去染色這一環節。”

21世紀,我養過蠶,除少部分吐出的絲是綠色、黃色、紅色外,大部分吐的絲是白色。後來察看書籍後我知道那些吐出白色以外顏色的蠶都是生病之故……如今還是第一次聽說人為的改變蠶絲色彩之說。

細細接過如月遞過來的藥包,我一一放在鼻端細聞,真是怪了,以我的藥理之精居然分析不出這裡麵的藥是什麼成分。

看出我的心思,如月笑道:“姑娘就彆費心神了。嫘霓說了,這是她家的祖傳秘方。就算是後宮太醫院的人也分辨不出其中的成分。”

應該包含著某些來自高句麗的特殊草藥,而這些草藥中原地區沒有,所以她才這麼放心的將這些藥贈送。

我思緒間,如月又將這些藥的用法、分量說了個仔細。最後說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看那些蠶結出的彩蠶了,到時候,姑娘就可以開開心心的替姑爺縫製秋冬的衣物了。”

我詫異的看著如月,“為什麼一定要替他縫製,替我們不成嗎?”

“姑娘……你沒發覺姑爺如今穿著的衣物都太‘合身’了些嗎?看著怪可憐的。姑娘你就行行好,給姑爺縫製秋冬的衣物,也算是給姑爺一個台階下。”

看著如月時閉如合的紅%e5%94%87,我一時間頭大了起來,明白了:先有如雲,後有秦媽媽,如今又來了個如月,明擺著某些人做通了她們三人的思想工作,明擺著是想欺我心軟,一旦我替他縫了衣物就證明我原諒了他。

“諾,姑娘,你看,這是什麼?”

我一把抓過,“腰牌!”

“姑爺有交待,‘講武堂’那邊除卻房先生、虞先生、褚先生、杜公子、侯爺以及那5個校尉之外,不允許更多的人知道姑娘女扮男裝的事。姑爺說憑著這個腰牌,姑娘可以以‘長孫參軍’的身份自由出入‘講武堂’,以後就不要再站在送%e4%ba%b2台上看‘講武堂’的一眾事了,免得凍著了。姑爺還說,憑著這個腰牌,姑娘可以自由出入秦王府,在外麵惹了事隻需拿這個腰牌出來擋災就是。”

什麼叫惹事擋災?

我睨了如月一眼,又看向手中的腰牌。上麵果然刻著‘參軍’二字,憑著這腰牌,以後我要出門辦事就更方便了。

這是不是他又一個向我討好的表現?不知不覺,我嘴角勾起一抹笑。

知我心已被觸動,如月趁勢說道:“姑娘,姑爺的姿態擺得這般明了,你就消消氣,如何?”

“誰知這腰牌是真是假,得試試看再說。”

苦笑看著我,如月回道:“好啊,我們現在就去看看,看姑爺是不是在拿姑娘尋開心。”

如今沒絲毫睡意,再說秦媽媽打探消息還未回……思及此,我翻身而起,“好啊。”

這腰牌,行事果然方便。那些守門、守院的將士一見腰牌就點頭鞠躬,直接放行。

雖然在送%e4%ba%b2台上不止一次見識過‘講武堂’的景致,但身臨其境還是第一次。曾經的宮殿如今的好處就是房子極多,住得下3000宮女,當然就住得下800勇士。‘講武堂’的人經過一天的文武比試、暢論天下後,有家室的回了家,沒有家室的都住在李世民為他們統一安排的客房之內。

一間小巧的客房之中,杜如晦的身影隨著燭光左右擺動。

“姑娘,要不要去看看杜參軍?”

略一思索,我擺了擺手,“算了。他忙碌了一天,又得替二郎準備軍書表奏之事,就不打擾他了。”再說,如果我第一天到‘講武堂’就去見杜如晦的話,被某些人知道了,有多少個台階隻怕都沒得下。

將整個‘講武堂’逛下來,花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回到琳琅苑的時候,秦媽媽已經回來了,同她前來的還有佟兒。

見了我,佟兒自是大吃一驚。

看出我疑惑的眼神,秦媽媽在我耳邊低語,“姑爺說,將她帶回任由姑娘決定去留問題。”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個被人糟蹋過的可憐之身,一個戰亂的年代……唉,比我當初失去父母之時還要慘,至少我有哥哥、順德、元霸他們護著。

略加思索,我說道:“留在王府吧,待遇一如春芽她們。”

春芽是李府中先前服侍我的四個丫頭之一,從她們服侍我的第一天,我替她們四人分彆用中藥材取名:春芽、夏曲、秋石、冬葵。

因我方從‘講武堂’歸來,還身著男裝,但在秦王妃的主寢卻是這般放肆,佟兒仍舊沒有回過神,仍舊驚魂未定的看著我。

我一邊任由如雲、如月服侍著更下男裝,一邊笑著對她說道:“你不必驚慌,我就是秦王妃━━長孫明珠。”

半晌,佟兒如夢初醒,雙%e8%85%bf一軟,跪在地上,嗚咽出聲,“奴婢謝謝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示意秦媽媽扶她起來,我坐在梳妝台前細細說道:“在這座王府之中,知道我女扮男裝的人不多,你算得上一人,你明白該如何做,是不?”

“奴婢懂得。不該說的定一個字不透露。”

她打小隨著她父%e4%ba%b2在外經商,見識過許多世麵,人情冷暖世故自是再清楚不過。我略點頭,“我要的就是心中有丘壑的人,我用的也是心中清白的人,你能夠懂得說明我沒有看錯你。如雲、如月,你們帶她到春芽、夏曲那裡去,由著她們安排。”

“是。”

本隨著如雲、如月步出主寢的佟兒磨蹭著轉頭,“王妃娘娘,揚州……朱雀門外……您……您……”

展顏一笑,我回道:“不錯,朱雀門外的那個人亦是我。”

突地跪地,佟兒磕頭哽咽說道:“謝謝娘娘兩番救命之恩,奴婢為牛為馬都報不完娘娘的恩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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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就算報恩了,去罷。”

“是。”

眼見著如雲、如月、佟兒遠去,我這才看向秦媽媽,“事情處理得如何?”

知道我關心的是什麼事,秦媽媽回道:“丘光宗已被老爺趕出了太原,並命他不可再出現在隋庭所屬之地,否則必殺了他。”

原來,這個丘光宗是奉他父%e4%ba%b2丘和之命前來拜會李淵,並密送李淵私信一封。大體上是丘和有意投靠‘梁帝’簫銑,奈何嶺南大首領馮盎的態度捉摸不定,心中忐忑之下丘和想到了據守北方門戶的李淵,他希望李淵和簫銑合作,一南一北以挾擊之勢迫得身處江都的楊廣投降。事成後,簫銑南方稱帝,李淵北方稱帝,互不侵犯。

難怪丘光宗口口聲聲‘國公、國公’的喚著,氣勢囂張之極的認為李淵會為他出頭,原來是料定李淵不會不吃這到口的肥肉。聽了秦媽媽的講述,我冷笑說道:“好大的膽子,他難道忘了爹和陛下是表%e4%ba%b2?”

“那梁帝簫銑不也是簫皇後的侄兒?”說話間,秦媽媽歎道:“如今這世道還有什麼兄弟情份可講,還有什麼血濃於水可言?陛下不因此事責怪簫皇後,就是簫皇後的大造化了。”

想到簫皇後風華絕代的模樣,想到她的雍容華貴,想到她的溫婉可人,我亦不禁歎了口氣。

“爹這次為何不殺了丘光宗?”

“丘光宗是信使的身份,兩國交戰尚且不斬來使……”

秦媽媽的話不無道理。李淵做事向來顧頭顧尾、深謀遠慮,不斬丘光宗想必也是考慮到不想激怒丘和,免得丘和老羞成怒下大舉聯兵簫銑,那就真給楊廣造成壓力了。南境那邊如今至少有馮盎牽製著,丘和還不敢動真章。

“姑爺告誡丘光宗,要他帶話給他爹,就說李家父子一定會為隋庭守好北方門戶,如果江都有難,李家父子不惜舉兵前往靖難。姑爺還說,丘氏父子若真敢反的話,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從目前來看,這個時候的李淵、李世民父子還是很維護楊廣的。

見我久不說話,秦媽媽推了推我,“姑娘,想什麼呢?”

我回神笑道:“丘光宗這次算是徹底的認栽了。隻是不知以後他還會不會認為二郎是個虛張聲勢之徒。”

“虛張聲勢也是要建立在有實力的基礎之上。這也是姑爺每次虛張聲勢卻都能成功的道理。”

“他人呢?”

含笑看著我,秦媽媽戲謔問道:“誰啊?”

我咬牙看著她,“又去玲瓏閣了?”

‘噗哧’一笑,秦媽媽反問:“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