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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忘了提醒王爺,王爺這身衣物似乎是我這毒藥縫製的,難免帶著毒,最好是不要穿的好,免得毒傷了王爺的金貴之軀。”

因背對著,我看不到他的神情,方方進屋的如雲看得很是清楚,她簡單的福禮見過李世民後不停的眨著眼睛向我示意。

我知道,這代表她看到某位同誌發怒了,要我少作聲。

又是短暫的靜默後,李世民突地伸手將外袍一股腦的褪下,轉身將衣物猛地都扔到我頭上,怒道:“是啊,本王怎麼忘了這衣物上也帶著毒呢?好在你提醒了本王。”

將蒙在頭上的衣物輕輕扯下,看著他欲出門的背影,我輕聲說道:“王爺,您那尊貴的腳上穿的靴子,似乎也是我這毒藥縫製的。”

再度轉身,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猛地抬起腳,一一褪下腳上的靴子,又一一扔向我。

我不避不閃,倒是如雲、如月出手極快,一一擋在我麵前抓住靴子,當著和事佬,“姑爺,姑娘說笑呢?您彆當真啊。姑娘這一生替誰縫製過衣裳、鞋物啊。瞧這上麵的一針一線,都代表著姑娘對姑爺的心啊。”

我不屑的哼了聲,“什麼心?在某些人眼中,我不過毒藥而已,即便有心,也是一顆充滿著毒計的心。”

打著赤腳一步步逼近我,李世民拔開如雲、如月二人,直盯著我說道:“你們說她從來沒有替彆人縫製過衣物?”

隻當事情有轉機,如雲、如月猛不迭的點頭,“是啊,是啊。即便是姑娘自己穿的衣物,也是我們做的,姑娘將所有的時間都用於替姑爺縫衣製靴啊。”

“那……這是什麼?”說話間,他抓著我穿的衣物,怒視如雲、如月二人,“這算什麼?”

傻了眼,如雲急忙解釋,“這不也是姑娘替姑爺縫製的嗎?隻不過見姑爺不怎麼穿了……所以……所以改小了些,應應急。”

“你們怕什麼?”說話間,我睨了如雲一眼,又冷靜的看了眼他咬牙切齒的神情,再回頭對如雲、如月吩咐道:“明天競得《蘭亭序》後,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某些人認為沾了毒的衣物都賣了……正好,競得《蘭亭序》後我身上沒銀子花了。”

他大手一抬,指著我道了聲“你……”字後再也發不出話來。

“還有,選幾件我穿著合適的,改小些,以後出門辦事方便又不用花銀子另置衣物。”語畢,我再度抓起桌上的書,輕聲吩咐,“如雲,送客。”

“姑……姑……姑娘……姑爺……”如雲、如月二人語無倫次起來,看看我又看看他,最後笑得比哭都難受的說道:“姑爺,姑娘是鬨著玩的,鬨著玩的,彆當真啊。”

冷哼一聲,李世民直接轉身走人。

如月急追幾步,“姑爺,靴……外麵的石頭咯腳。”

眼見李世民真就那般光著腳出門,我放下手中的書,“王爺,還是和我這毒藥算得清清楚楚的好,您身上這套貼身的中衣似乎也是我這毒藥縫製的。”

如雲輕‘啊’一聲,急忙在我麵前作揖討饒,“姑娘,您就行行好,少說兩句……少說兩句。”

我算定,他再怎麼狂傲不羈,但定不敢光著身子回院子,眼見李世民伸手解著中衣,最後停下了手。我說道:“當然,如果王爺不怕這套中衣的毒熏了王爺的貴體,那這套中衣我就送給王爺了。”

一句話從他的嘴角迸了出來,莫不帶著咬牙切齒的成分,“那本王就多謝了。”

“多謝麼?倒不必……隻要王爺記得日間和我的賭約,助我得到《蘭亭序》,那這個‘謝’就算扯平了。”

眼見著李世民氣呼呼的走了人。如雲、如月用幽怨的眼睛看著我,“姑娘,姑爺好不容易放下了麵子,您就不知道給姑爺一個台階下?這下可好,越鬨越僵。”

“你們懂什麼?”某些人不比常人,不能以常理治之,有時候就得反其道而行。

裴寂①:按照曆史,裴寂此時的身份應該是晉陽宮宮監,晉陽令是劉文靜。根據曆史資料記載,李淵晉陽兵變的主要原因是‘一龍擁二鳳’之一掖情,這二鳳就是裴寂送給李淵的兩個晉陽宮宮女,宮女可是楊廣的老婆,李淵睡了楊廣的老婆當然就犯了大事,所以不得不晉陽起兵。許多資料說‘一掖情’這事是李世民授意裴寂的。我查了下資料,非常的不讚同這一說法。因為李世民對竇氏的愛非常的深,深得竇氏去世後,李世民每每憶及都會痛心流淚。所以,我想李世民是不會做出將自己的爹往彆的女人懷中塞的事的。此文為了YY,將晉陽令劉文靜早早入了李府當幕僚,而後期就安排了晉陽宮宮監裴寂當了晉陽令。純為文文安排,勿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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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65章 秦王妃14

翌日,豔陽高照。

如雲一大早就為我帶回消息,李世民和杜如晦商量好了,一旦其餘那兩名入選競拍的公子哥叫價,如晦、李世民就負責抬價。一旦他們二人報的價令另外那兩名入選選手不敢叫板,我隻需稍遜一籌意思意思就行,《蘭亭序》一定會是我的。

嘰嘰喳喳的出了院子,遠遠就看見杜如晦和李世民走在前方。

杜如晦一襲雪白的衣袍,似注入夏天的一股清涼之風,讓人看了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而在他身邊的李世民……

一身華貴的紫色大團花官袍,腰帶玉帶鉤,腳穿白虎靴……無一處不顯現他的少年得誌,但同時也拉遠了他和其他人的距離,旁邊路過之人莫不因了這份威嚴而匆匆回避。

這身官袍想必是他昨晚要侯君集回秦王府取來的罷!

想到這裡,我不僅伸手摸著鼻端,眯眼看著前麵的二人。

似乎感覺到我的注視,他們二人同時回頭看向我的方向,杜如晦若春風一笑,而某些人的眼神則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接著直拽著杜如晦往前院走去。

競拍會在‘春花秋月’酒樓的主樓進行。太原各方名流前來助陣的不少,太原留守李淵,太原副留守王威、高君雅,晉陽令裴寂均被辨才和尚請到現場。

隨行保駕的將士,前來維持安全的官兵當然是多之又多。

所以說,雖然今天的競拍會有許多圍觀的人,其中肯定不乏‘慣盜’,但看著今天這個場麵,若真想‘探囊取物’,隻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夠不夠砍。

李淵看到女扮男裝的我,起初很是愣神,接著看到李世民出現在我身邊,他恍然大悟的撫須點頭。

與所有人一一見過禮,通過‘麵試’的五人被安排在下首方向坐定。李淵、裴寂等人高坐台上,圍著的桌子上擺放著《蘭亭序》。

“此書競拍以‘金’計,按‘兩’算,50金起拍,上不封頂,價高者得。諸位公子叫價之前,請出示身上最值錢的財物以證明諸位公子的實力。”

這一招出其不意,我們五人微愣神後,明白了辨才和尚擔心有人故意哄抬價格導致《蘭亭序》流拍,是以要用隨身財物作抵押。

杜如晦最先上台,遞上一幅字帖。

翡寂當過多年的晉陽宮監,什麼寶貝沒見過。他一把抓過杜如晦手中的字帖,激動說道:“《古名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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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語畢,整座酒樓哄動起來。

說起這《古名姬帖》,它出自晉時衛夫人所書,而衛夫人是王羲之的少時老師,雖然王羲之後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能夠擁有衛夫人的真跡亦是所有人夢想。不想這《古名姬帖》在杜如晦的身上。

隻聽裴寂說道:“橫如千裡之陣雲,點似高山之墬石,撇如陸斷犀象之角,豎如萬歲枯藤,捺如崩浪奔雷,努如百鈞弩發,鉤如勁弩筋節。字跡清秀平和、嫻雅婉麗……碎玉壺之冰,爛瑤台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這是真跡啊,是真跡。誒,這位杜老弟,能否將這《古名姬帖》賣於本官?”

笑得溫潤,杜如晦不卑不亢的說道:“家傳之寶,千金不賣。”

“家傳之寶啊。”露出遺憾之神,裴寂愛不釋手的將《古名姬帖》放在《蘭亭序》的旁邊,又歎道:“兩幅傳世之寶……師徒二人相逢,難得難得,卻隻能遠觀不能近玩啊。”

“裴兄,若二郎競得《蘭亭序》,我叫他送予你即是,你遺憾什麼?”

說話的是李淵,太原城中人人均知李淵和裴寂好得能夠穿一條褲子,所以李淵說出此話不算大話。

這下就有些麻煩了……

我瞅了李世民一眼,他正好也瞅向我。接著,他衝著我眨了眨眼睛。

無來由的心中一跳,我就是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急,定是你的’的意思。

想起昨晚逼得他幾乎是淨身出戶……不僅有些汗顏。

不知不覺看向他身後的侯君集,侯君集正好看向我,他一如既往不動聲色的點頭示意後,又中規中矩的負手立在李世民身後。

當初你若能事先向我請示藥丸一事後再來定度告不告訴你主子的話……哼,我有今日種種,皆是你不靈光所起。

心中腹誹著,我仍舊含笑點頭回禮。再度看向高台。

這個裴寂今天的身份類似於21世紀的鑒寶大師,他鑒定出杜如晦所持的《古名姬帖》是真品,至少可抵押500金,也就是說,杜如晦等會子的最高叫價僅限於500兩金子,不能再高了。

緊接著,那位自稱是晉時畫家‘顧愷之’第8世孫的顧公子,小心翼翼的捧上一卷畫卷,遞到了裴寂手中。

裴寂將畫卷展開,眼睛一亮,“《洛神賦圖》!”

一時間,酒樓之中再度沸騰起來。

遠遠觀熱鬨之人有說顧愷之家世的,有說《洛神賦圖》精妙之處的,有懷疑這位顧公子到底是不是顧愷之8世孫,還有的在猜裴寂會估出何等價格。

隻聽裴寂緩緩說道:“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妙啊,絕妙。非此圖不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