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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兵圍雁門的押糧官,主要負責突厥大軍的糧草。我們方才碰到一個販賣糧食的商人,他說他前些時才和頡利王子做成一筆交易。”

我‘咦’了一聲。咄吉的行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但允了頡利隨軍而且還將押糧官這般重要的任務指派給他……是叔侄合解了還是頡利屈服了?

但不管如何,我暫時見不到頡利了。“那……蘭諾伊呢?她隨軍了沒有?”

突厥中素有女子從軍的習俗,知道我問的話並不突兀,如雲搖頭,“公主仍舊在都斤山王庭,聽說是頡利王子出戰之時放心不下大妃和安義公主,特命公主留在都斤山照顧她們二人。”

頡利現在是從軍的身份,必在軍營中,要想見到他隻有通過蘭諾伊。我默默的想了半晌,說道:“想辦法,我一定要見蘭諾伊。”

雲定興①:曆史中是李世民到雲定興軍中應征成為‘副將’,這裡稍作YY。

------題外話------

o(∩_∩)o

觀音婢果斷出手,能否幫小李解決雁門之圍呢?

第二卷 觀音婢 064章 雁門關6

半夜,源源不斷的念經聲將我和紅拂二人驚醒。

這低沉、似唱歌的語調就像那滾過天際的悶雷,聲聲滾進人的心脈。

“如雲、如月那兩個小妮子呢?”紅拂語畢,利索的跳下床,四處察看。

“今天是聖教的聖日,她們兩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應該是朝聖去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念經的聲音定然來自我們日間所見的朝聖者。”

輕輕將窗子掀開一道縫,紅拂‘啊’了聲,“夫人,快來看。”

我起身湊到窗子邊,往外看去。一時間傻了眼。窗外那烏壓壓的人啊,人人手秉著一支蠟燭,向著心中的聖地,三步一小跪,五步一大拜的匍匐前行。

第一次見此龐大的、在沒有人組織的情形下還這般有序的情景,有些詭異,也有點震驚。我悄聲問道:“紅拂姐,你走的路多,可見過這般大規模的教徒?”

紅拂搖頭,小聲回道:“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到!”

“如今聖教的聖女名喚非羅讚,她的父%e4%ba%b2是突厥人,母%e4%ba%b2是波斯商人,一次來突厥販賣寶石,遇到了……”

紅拂煞有介事的聽著我講述非羅讚的過往,直是震驚的說道:“怪道‘非羅讚’這個名字好特彆,原來代表著藍寶石的意思。”

“非羅讚是突厥人心目中的神……”

話未落地,如雲、如月二人已是推門而入。見我們二人未睡,驚訝之餘,很快恢複往日笑顏,“是被吵醒的嗎?”

“你們兩個小妮子,是不是在蠟燭中動了手腳?”

聽著紅拂一半置疑、一半%e4%ba%b2膩的問話,如雲不好意思的摸著頭說道:“一路上勞頓,想讓你們兩個睡個好覺,所以在蠟燭中點了點安魂香。”

難怪,以紅拂的精明,哪有不知道如雲、如月二人出門的道理?

“你們就不怕我和夫人遭歹徒的襲擊?”

聞言,如雲、如月二人嫣然一笑,雙雙%e8%84%b1掉黑色的鬥篷,“放心,這兩日,就算是夜不閉戶,那些燒殺搶劫的事也不會發生。”

我心中一動,也許和這兩日是聖日有關,本就是洗滌人生一切罪惡的日子,又有誰敢冒犯神靈。

紅拂心思靈巧,和我考慮一般,她口直心快,“是不是如果這兩日做了什麼壞事的話,你們的聖主永遠不會原諒他們?”

如月上前將窗子關上,笑道:“差不多是這意思了。紅拂姐,天這麼冷,我們姑娘會受不了的,如果有什麼疑問,你們先上床了再說,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如果觸犯了你們的信仰呢?”

“不知者無罪。”

偎在被子中,我對如雲、如月二人說道:“既然這兩日是你們的聖日,就不要管我和紅拂姐了,你們回聖教看看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即是。”

二人聞言,感激一笑,如月說道:“心中有聖主,聖主無處不在。不一定要%e4%ba%b2臨現場。”

“是啊,姑娘。再說你和紅拂姐二人語言不通,獨留你們兩個在這裡,我們也放心不下。”

她們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利索的倒在床鋪外側,“姑娘,睡吧,明天還有正事要做呢。”

正事?我心中一喜,“是不是有了蘭諾伊的消息?”

“不錯。公主也是聖徒之一,她已前往聖教朝聖。按時間算,明天必歸來,到時候,官道旁,我們可以見到她。”

那個時候,官道兩旁圍觀的人肯定多極,如何引起蘭諾伊的注意?抑或是待她回了王庭我們再買通王庭中的奴仆……

我正思慮間,紅拂道了聲“那就好”後,以手支腦,側看著如雲,說道:“這朝聖之景好熱鬨,戰亂之時還能見此景象,真令人大開眼界。”

“無論戰亂、和平,無論貧窮、富有,隻要我們心中有聖主,哪怕是一個人在那裡秉燭遙祭,心中也是熱鬨的。”

這話,怎麼聽著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有點像21世紀的結婚宣誓……隻是這話從如雲、如月她們口中說出來,我並不覺得奇怪。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她們,時不時的就會冒出哲人般的語言,因了此我總是非常的感激頡利,感激頡利將她們二人送到了我的身邊。是以這一次,我非常肯定以我和頡利二人的友情,可以很好的化解今番雁門之圍。

因了太吵,睡意全無,我們四人索性偎在被子中夜談,紅拂好奇的問了如雲、如月一個又一個關於聖女的問題,大體上知道了她們打小接受了怎樣的教育,又通過了哪些考核。

“唯‘德、賢、淑、雅’者居之。非羅讚不但才氣縱橫,更是德行雅致,我們不得不認輸,一致^虔誠的公選她為聖女。”

通宵夜談直至拂曉時分,我和紅拂二人捱不住困的打了個盹。

再度醒來,已近午時。

紅拂揉了揉頭,四處看了看,蹩眉說道:“莫不是這兩個小妮子又動了手腳?我這警覺心也忒差了些。”

“估計不是她們的問題,是我們沿路太勞頓的問題。”

一邊說著話,一邊穿衣梳洗,我們正在商量著要不要出門尋找如雲、如月,門外已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我和紅拂同時回頭,如月推門而入。“姑娘,快,公主快到了。”

公主,蘭諾伊!

耳聞得馬蹄聲聲,由遠及近。紅拂急忙拽了我的手,步出客棧。

官道上雪花飛揚,一支騎兵隊伍飛快的經過茶花客棧。接著又有數十騎人馬飛奔而過。但凡他們所經之處,圍觀的人群自動散開讓出一條寬敞的道來,很快的,道路的兩旁插上了錦旗,迎風招展。

整齊有序的步調,令人歎為觀止。

可蘭諾伊若也是這般快的飛馬奔過,我如何和她相認,又如何和她說及要見頡利之事?難不成真的要冒險進王庭……

在我思緒間,又見有數十人騎著馬緩緩的行來。

我莞爾一笑,看來前麵那飛奔而過的騎兵是開路的,目的就是告訴大家:公主來了,請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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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的公主很多,蘭諾伊是其中一個,但因了她養在大隋安義公主名下,身份自然而然就高貴一些,出門的排場自就大一些。這也是這官道上為什麼站著許多的人圍觀的原因。

“蘭諾伊公主是我們突厥的格桑花!”

“聽說可汗準備替公主選駙馬……”

聽著旁邊的人三三五五的講述,在如月的翻譯下,我大體上知道蘭諾伊在突厥王庭的日子過得比較舒坦,很得咄吉的喜愛,也很得這裡人們的喜愛。

“來了,來了,真美啊!”

隨著人群熱烈的歡呼聲,我看向那緩緩行來的鳳輦,珠簾搖曳之中,恍惚可見有兩個人坐在裡麵。

時不時她們會掀起珠簾,向外揮揮手,說著一通突厥的語言,然後又會放下珠簾,靜靜的坐著。

這……到底哪一個是蘭諾伊?

鳳輦離我有十步遠距離的時候停住,我正詫異間,隻見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突地以五體投地之勢拜倒在了鳳輦之前。

如雲!

我輕呼一聲,還未動步子,身邊的如月拉了我一把,“如雲給公主行的是聖教的最高禮儀,公主給不給麵子就要看如雲的心誠不誠……隻要公主願意接過如雲手中的美酒,那酒杯底下有一張紙條。”

自是明白紙條上會寫些什麼,我感動的看了如月一眼,“原來你們想得如此周到,辛苦你們了。”

“姑娘在我們心中,就是我們的%e4%ba%b2人。”

三拜九叩之後,如雲已五體投地於鳳輦之前,以手托酒,高舉過頭頂。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突厥語言。

湊近我耳邊,如月輕聲說道:“公主若被如雲的話感動,一定會接下如雲手中的美酒。”

如月語畢,方才還熙熙攘攘、沸沸揚揚的人群突地靜了下來,皆以手捂%e8%83%b8。

見此情景,如月笑得開懷,急忙示意我和紅拂隨著她作捂%e8%83%b8動作,又輕聲解釋道:“如雲已經感動了這裡所有的人,公主不得不下鳳輦了。”

果然,不久之後,鳳輦之中走出一個美麗的女子。這女子臉蛋微圓、相貌甚甜,一雙湛藍湛藍的眼睛閃著自信的光,嘴角微彎帶著笑意。一襲得體的民族盛裝將她打扮得猶如草原上的格桑花,就那般風華絕代的站在一眾人麵前。

這湛藍的眼睛一如頡利,是她━━蘭諾伊。

一彆數年,她長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大美人了。

我的耳邊,不時傳來讚歎之聲。

蘭諾伊利落的步下鳳輦,一步一步走到如雲身邊,伸手接過如雲手中的酒杯。接著神情微愣,但仍舊又很快的綻現笑顏,將酒一飲而儘。將酒杯還給如雲後,她擺了擺身上的大氅,瀟灑的上鳳輦而去。

慢慢的,鳳輦從一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又有數人圍住了如雲,看情形是討要公主方方飲過酒的酒杯。如雲含笑,將酒杯遞到一個七、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