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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你的見麵禮,是不?”

他低頭在我的頭頂上蜻蜓點水般的一%e5%90%bb,“聰明。”語畢,他擺了擺手,示意車隊的隊長可以啟程了。

靜靜的坐在馬車前室,看著太原城門越來越近,我‘噗哧’笑道:“一路行來,那8個山大王眼見這許多的物質卻不能搶,肯定氣得吐血。隻是你……未免太過張揚了些。”

“你懂什麼?世族大家最講忌諱。我原來單身可以置之不理,如今有了你就得為你考慮。這送禮可是一門大學問,一如給人看病般得下猛藥,一次到位最管用,不管是哪個叔叔、伯伯、嬸嬸、奶奶的,從此以後看你的眼光都會不一樣。”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替我長臉?”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替你長臉不就是替我長臉?替你長臉不就是替長孫家長臉?這人情事故方麵,我比你懂得多。”

接著,他講了許多他如何哄得李家宗族的族長疼他,獨孤老太君寵她,竇氏愛他的一樁樁往事,“正是有了他們的蔽護,爹才對我處處妥協……”

想著一代開國皇帝李淵在兒子麵前吃癟的神情,我不禁低頭悶笑起來。

“觀音婢,不許笑。我說的你都得記清楚了,有益無害。”

一個清貴派的紈絝子弟為了不讓我受丁點委屈,寧肯搖身變做一個嘮嘮叨叨的婆婆……心生一股感動,我輕輕的偎在他懷中說道:“二郎,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聞言,他略抬著%e5%94%87角,睜著極俊的眸,又是得意、又是欣慰的看著我。

一如李世民所料,最後的這段行程相當順利。

再次看到‘太原城’三字,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

這是我第三次進太原城,而這一次,終於有種回家的感覺。

身邊的人反倒沒有了方才的興奮、激動,隻是默默的轉身看向車隊後麵的候君集。

他們二人的視線很是交流了會子,接著,嘴角染上一抹笑,李世民輕抬手指了指遠處的亭子。

候君集二話不說,抬步往亭子方向走去。

“你在這裡等會子。”

說話間,李世民撇下我亦是往亭子而去。

許久之後,二人往我所佇立的方向行來。

候君集一如以往般,身姿筆直,隻是%e5%94%87角不再似以往般緊抿,而是掛著淺淺的笑意。而李世民呢,他的臉上一派意氣風發。

看得出來,候君集笑是因了他有用武之地,而李世民的意氣風發是因了他的人生初步規劃正式的擬上了日程。

第二卷 觀音婢 063章 鳳初啼7

傍晚,夕陽染紅了西方的天空,也染紅了太原城的大小角落,本一番肅穆莊嚴之景,但因大街小巷靜得出奇,令人心生一種詭譎之感。

宵禁麼?看天色尚早,哪有宵禁的道理?

蹩著眉,李世民緊了緊我的腰,“觀音婢,不要離我太遠。”語畢,他衝著候君集的方向擺了擺手。

候君集略點頭,靈巧的身姿消失在了重重屋脊之中。

看著家家戶戶緊閉的門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我心中升起忐忑:難道多年不見的忍者再度出現?!再或者已然屠城了?!

不可能啊,城門明明有士兵把守,隻是檢查得比往日嚴了許多,若非有守兵認出李世民,我們這一行人均進不了城。

一路%e4%ba%b2自趕著馬車,一路不時的環顧左右,此時的李世民似一隻將要出獵的獵豹般,豎著他一身的警惕。

車軲轆聲碾過太原城中青石鋪就的街道,當我們出現在李府的門前時,候君集再度出現在我們身邊,向著李世民的方向搖了搖頭。

李世民支手摩挲著下頜若有所思,半晌方道:“看來,不是城中有事。”

說話間,李府的大門打開,那守門的老者一見李世民,神情由呆滯變得激動難忍,“二少爺回來了,二少爺回來了。”語畢,踉踉蹌蹌的往院子中跑去。

不一時,竇氏、元吉、鄭盈盈等人已是相繼湧出。

瀟灑的跳下馬車,李世民攜著我來到竇氏麵前。

匆匆間一應禮節過後,李世民急問:“娘,發生什麼事?”

“你察覺出來了?”

見李世民點頭,竇氏這才將太原城中這兩個月發生的事簡短的講述了一遍。

原來,近段時日,太原城外的關帝山中聚積了一股由數萬人組成的農民軍,農民軍領袖名喚曆山飛。

“如果說這曆山飛原來是小打小鬨的打家劫舍的山大王,你爹不將他看作一回事也便罷了。可萬不想這曆山飛居然看中了太原這片地兒,我們沒去剿他,他居然集結著他那數萬人馬打到了太原。”

如今隋之大地上可謂遍地狼煙,各地物質奇缺、餓殍遍野。太原兵精糧足,被曆山飛看中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思緒間,隻聽竇氏繼續說道:“那曆山飛哪是你爹的對手,不出兩日便被你爹打得丟盔棄甲直往關帝山老巢逃去。”

“爹呢?趁勝追擊去了。”

“可不?”說到這裡,竇氏眼有淺淚,“你爹那脾性……能夠直搗黃龍的事他向來不會放棄,再說他也想將曆山飛的人馬一鼓作氣悉數剿滅在關帝山,讓曆山飛無任何喘熄之機。可萬不想……萬不想你爹中了曆山飛的詭計,被那曆山飛的數萬殘兵包圍住,如今三天三夜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三天三夜?難怪素來堅強的竇氏如今變得鬱鬱寡歡、粉淚盈盈。21世紀也有黃金72小時之說,如果有水補充倒也罷了,如果連水都沒有,那李淵就凶多吉少了。按常理推算,趁勝追擊之人不會考慮太多,隻怕糧草均不足!

李世民臉色遽變,伸手攬過竇氏入懷,輕輕的拍著,“元霸呢?沒有跟著爹嗎?”

“跟著呢……”竇氏說到這裡,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可那終究是數萬人馬,三天三夜的,如果是車輪戰,你爹和元霸如何受得了。”

是啊,元霸再勇猛,如何受得了車輪戰之苦?想到元霸最後的死因,我看了看天,心中一陣陣的發怵:但願,但願不是這一次。

“大哥呢?大哥在哪裡?他沒發兵救援?”

“你大哥鎮守關東,如果他揮兵前來相救,那夏王定然會趁機占去關東之地……”

就算李建成舉兵前來相救,就算救出了李淵,但失了關東守地的李建成仍舊會被楊廣治一個失職之罪。更可怕的是,李建成不聽詔令就舉兵回太原可是犯了兵家大忌,定會被皇家忌諱。失職之罪尚輕,若冠以私自調兵、擁兵自重的罪責……那個時候,就算李淵被救了出來,但等待著李淵父子的仍舊是斬頭之罪。^o^思^o^兔^o^網^o^

所以,就算忍得內傷,李建成如今隻能按兵不動。

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李世民咬牙問道:“爹帶了多少人馬去圍追?”

“三千。”

我和李世民同時失聲驚呼,“三千?”三千如何是那數萬人馬的對手?何況是被團團圍住?我恍然大悟說道:“如此說來,曆山飛是故意佯敗,故意誘爹入埋伏圈。”

“可不是。所以,擔心曆山飛還有彆的人馬趁虛而入,我不敢讓那剩下的守城之兵去替你爹解圍。如今我慌亂無主、左右^不是……已失統帥之智,隻好讓藥師、紅拂夫婦領兵守城。我就是怕,怕我下了救援的令啊!否則,你爹若得知我為了救他而丟了太原城,必會恨我不知孰重孰輕。”

難怪我們進城時守兵檢查得極嚴,也難怪那認出李世民的守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想必是想告訴我們軍情但又擔心多嘴,是以沒有說。

“娘,彆難過。”替竇氏輕輕的擦著眼淚,我又安慰說道:“爹一生幾無敗仗,定會出其不意以少勝多,那曆山飛定不是爹的對手。”

雖如此說,但我心亦有忐忑,畢竟我的到來就是個異數,也不知是否天數有變再或者這曆史軌跡要發生變化,也不知李淵到底能不能夠逃%e8%84%b1此劫。

“好孩子,你爹不比以往年青氣盛之時,娘的心總有些不安,再說……”

不待竇氏將話說完,李世民翻身跳上白蹄烏,“娘,你放心,兒子這就去將爹和元霸救回來。”

“二郎,彆。”竇氏急急拉住馬韁繩,說道:“你一人逞匹夫之勇如何救出你爹?彆白白的將小命搭進去了。說不定一如觀音婢所言,你爹和元霸他們馬上會殺出重圍來的啊。”

不管做什麼事,他總喜歡衝在最前麵。如果是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十匹馬隻怕也拉不回。知道李世民此時心中戾氣極重,竇氏隻怕是勸不住的。我亦是上前拉著馬韁繩說道:“二郎,你救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得有個計較才是。”

“計較?”

“一如娘所言,你一人去如何救爹出重圍,平白讓娘又擔上你的心。我看,這樣吧,你再聚積一些人,好好商量商量。”眼見他不屑的豎起眉頭,我急忙說道:“對了,你的巨闕天弓呢?好歹也將它帶著,有個保障。”

李世民一愣,接著他的嘴角染上笑,向一直呆呆站立、久不作聲的元吉說道:“元吉,你去將我的巨闕天弓和天箭拿來。”

眼見著元吉‘誒’了一聲招呼著幾個家仆取天弓、天箭去了,李世民若有所思的看著那群家仆的背影,“娘,府中家丁有多少人?”

“一百餘人。”

臉上揚起勝券在握的笑,李世民吩咐著候君集,“去,陪李伯將這一百餘人都組織起來。你要將他們的臉都認仔細嘍。”

能夠陪著李世民回來的必然是極得信任的人,一如現在領兵守城的李靖、紅拂夫妻。所以管家李伯也沒多問,逕自帶領著候君集組織人馬去了。

竇氏明了愛子要帶這一百餘人去救人,不無擔心,“二郎,不夠,這些人遠遠不夠。他們可都是我李家的忠仆,有家有口的可不要枉送了性命。你爹和元霸雖然危險,但他們身邊好歹有三千人馬,依你爹的謀略、元霸的勇猛,他們會想出突圍的辦法,我們再等兩天,再等兩天啊!”

“娘。正因了爹手下有三千兵馬,所以他們的糧草不夠啊。再等兩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