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韉齊備、神采飛揚。那馬兒看到我吃了一驚,突地長出一對翅膀,就那般直飛入雲端,不見了蹤影。”

聽著舅娘的話,我起身披衣來到窗前,向外看了眼,“隻怕是看花了眼。”

“怎麼可能?這還沒天黑呢,光線這麼好。”

聽得舅娘的嘰嘰喳喳,舅舅和二哥亦是來到院子中,舅舅有些擔心的看著舅娘,“真在觀音婢他們的窗外?你說的是真的?真不是花了眼?”

舅娘堅定的點頭。“妾身的女工一直是老爺讚賞的,還一直稱妾身的眼睛極好,怎麼可能會看錯。”說著,她手指了指天上,“真的,飛到那雲彩之後就沒有蹤影了。”

舅舅和二哥相互看了一眼,隻聽舅舅吩咐舅娘說道:“也不知是主吉還是主凶?快,快去請高僧算上一卦。”

“好,妾身這就去。”語畢,舅娘匆匆忙忙往院外走去。

經此一鬨,我再我睡意,和李世民梳洗一番後出了屋子來到大廳。大廳中,舅舅、二哥和二嫂正在談論方才的事。

“方才真是糊塗了,你舅娘腳程太慢,應該讓順德去請高僧的。”

看舅舅皺著眉,我知道純是擔心我的緣故,是以笑道:“舅舅放心,若真是天馬,肯定是主吉。”

“我估摸著也是吉,可心中終有忐忑……”

舅舅正說著話,舅娘卻是返回,看著我們疑惑的目光,她急忙解釋,“真是巧了,方出家門不遠就碰到了玄奘小法師,正好請了他來。”

玄奘,江流兒!

一眾人急忙起身迎向廳外,院子中,那一襲白袍的少年雙掌合十、迎風而立,恍眼看去,似站在漫天菊花叢中的仙人乘風而來,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穿著破爛的頭陀。

眾人紛紛見過禮後,將江流兒和那頭陀迎進大廳。

舅娘脾性燥,迫不及待的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又道:“小法師,您好好算算,看這景兒是主吉還是主凶。偏偏是在觀音婢歸寧的日子,由不得讓人替她擔心!”

大體上聽清楚了事情的始末,江流兒柔和的眼光一一從我們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我的身上,“觀音婢,你可看見了?”見我搖頭,他又看向舅娘,“高夫人所言,可是真的?”

舅娘舉手發誓,“若有半句虛假,弟子願受佛祖任何懲罰。”

“舅娘。”我輕輕拉過舅娘,捂住她的%e5%94%87,急道:“小事一樁,何苦在佛祖麵前發下如此毒誓?舅娘如此這般,觀音婢心甚不安啊。”

直是拍著我的手,舅娘眼中有些淺濕的說道:“如果不是你,老爺怎麼可能重新和我得以享受天倫之樂?想想往日待你之心,舅娘終有些愧疚……如今^這詭異之事發生在你的歸寧之期,也許還事關你一生的吉禍,由不得不讓舅娘擔心。若好則好,如若不好,舅娘寧肯折些陽壽替你衝去那禍事。”

與人為善則是與已為善,這話果然不假。舅娘待我,從初時的不滿、忌妒,到如今似護著小犢子般的護著我,令我感動不已。

日久終是見人心啦……

我輕抱了抱她,將臉挨著她的臉,輕聲低呼“舅娘”。從眼角的餘光,我可以看到舅舅眼中的欣慰和欣喜。

舅娘輕拍著我的臉,再度焦急的看向江流兒,“小法師,您快算算,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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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觀音婢 062章 卜算子2

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一眾人擔心的眼光,江流兒%e5%94%87角的笑更溫暖了,他緩緩閉上眼睛,手指不時的交錯著卦象,口中念念有詞。

大廳靜極。

那一直陪在江流兒身邊的頭陀,亦是睜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瞪著江流兒。

半晌,江流兒緩緩睜開眼,郎聲說道:“高夫人不必心焦,這是《坤》之泰卦,再貴不過的好命。”

一時間,大廳中所有的人都長籲了一口氣。舅舅鬱結的眉頭總算是解開,迫不及待的拉過江流兒說道:“小法師,怎麼說?什麼是《坤》之泰卦?”

“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疆。牝馬地類,行地無疆。變而之《泰》,內陽而外陰,內健而外順,是天地交而萬物通也。《象》曰:後以輔相天地之宜而左右人也。龍,《乾》之象也。馬,《坤》之象也。變而為《泰》,天地交也。繇協於《歸妹》,婦人之兆也。女處尊位,履中居順也。此女貴不可言。”

這卦象和長捷法師所言的‘貴格’之命是何其相似!

隻是那卦象中的‘女處尊位,履中居順’之貴格似乎不是王妃抑或宰相夫人的命可以承受的。

舅舅和李世民臉上同時‘倏’的變神,二人相互瞅眼間,盛著的都是驚駭。至於二哥,則是滿臉疑惑的神情。而舅娘自是不明白其中的玄機,隻當是好卦象,已是笑開了嘴,急忙命高小凡去取些錢帛來,接著,她又請江流兒在家中用齋。

“不了,貧僧還有急事需返還長安。”

我有些不舍的說道:“江流兒,好久都沒有見到你。哪有這麼快就分彆的道理?再說回長安也不急在這一兩天,用個齋的時間都沒有麼?我還想聽你說說經呢。”

眾人聞言,亦是極力挽留。

見大家這般盛情以待,江流兒無可奈何的以掌合十,“即如此,就討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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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兒雖年少,但他的事跡在隋之大地上早就傳開,是佛學界難得一見的奇才,更因得長捷法師嫡傳,所有人認定他將是淨土寺住持的傳人。所以,他所過之處皆有佛光普照之吉,如果能夠留得他在家用齋,這個家就會沾染更多的佛光。

見江流兒同意,舅娘自是興致勃勃的準備用齋事宜。一眾人吃得倒也和樂融融、相談甚歡。至晚間,知道元霸和江流兒關係%e4%ba%b2如兄弟,李世民熱情的邀請江流兒到我們的住處休息。

江流兒很長時間未見元霸,自是思念得狠,他也知道如果就這般過門不入惹惱了元霸,不定元霸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權衡利弊之下,自是和我們一同回到住處。

果然,一整天都在因不帶他前往舅舅家去而生氣的元霸見到江流兒後,怨惱之氣一掃而光,一如以往般將江流兒高高抱起,然後就那般轉著圈圈。

我笑著吩咐秦媽媽,“元霸和江流兒多時未見,自是要住在一處的,你安排這位頭陀大師到書房休息即是。”

一路行來,從江流兒口中,我知道那位穿著破爛的頭陀名喚木叉麴,來自龜茲,在龜茲算得上高僧。而江流兒和木叉麴的相識、相知還有一段非常具傳奇色彩的故事。⊙思⊙兔⊙在⊙線⊙閱⊙讀⊙

大體上是這位木叉麴自持佛法高深,難免有些目中無人,在龜茲也便罷了,來到中原後,他也挑戰了幾位中原的寺廟住持,偏偏那幾位住持皆敗於他。更因了此,他認為中原無人,是以在洛陽效外的‘爛陀寺’寺門帖上了50條疑難經義,自稱如果任何人能夠破解得其中一條,他就立即將自己的頭顱砍下。

無論‘解’或‘不解’,都非善德。爛陀寺中的一眾僧人皆閉門不出,任憑木叉麴在寺外大叫大罵。

這一日,恰逢江流兒經過爛陀寺,知曉爛陀寺緊閉山門的原因後。他扯下經義,莞爾一笑,遂講解經義、入木三分。

見江流兒將他的50條難題一一破解,木叉麴麵如死灰,為了履行誓言,隻得拔劍準備自刎。

江流兒及時製止住木叉麴的自裁行為並以一番大道理令木叉麴羞愧難擋。

從此,木叉麴跟隨在了江流兒的身邊甘當仆人。

也不知這木叉麴以後會不會和江流兒走上西天取經的路?若真有他同行,那在《西遊記》中,他算是江流兒的哪位徒弟呢?

千般思緒和揣測間,我默默的注視著秦媽媽引領著木叉麴去了書房。

元霸自是好奇,聽李世民說了些木叉麴和江流兒認識前後的故事後,他又奇道:“江流兒,看你待這位木叉麴不錯啊。既然他甘願當你的仆人,那你為何還這般的尊敬他?”

“佛說眾生平等,哪有貴賤之分?佛說……”

不待江流兒的話說完,元霸有些頭疼的擺手說道:“彆彆彆,千萬彆和我說佛法。”

這般行為,惹得我和李世民都笑了起來。而李世民則有些溺愛的拍了拍元霸的腦袋。

一起長大,哪有不明白元霸的為人,嘴角噙著一抹無奈的笑,江流兒長話短說,“我之所以尊敬木叉麴,是因為我想到龜茲去看看。”

“去龜茲?”我、李世民、元霸幾乎是異口同聲。

原來,江流兒來到洛陽本是想研究小乘經典以便和小乘宗師辯論,奈何江流兒對小乘經典中的一些佛法要義不是非常明白,偏巧木叉麴懂那其中的佛法,於是江流兒便請他為自己講解。初時木叉麴還以‘我是仆人,怎敢給主人講經’為由而拒絕,但後來被江流兒‘那部典籍我沒有學過,既然你精通,我就應該向你求教’那一番虛心求教的話所感動,終是仔細解題,道理由淺入深,於是江流兒被木叉麴淵博的佛法經義所折服。

回憶往事一番後,江流兒繼續說道:“聽木叉麴說,他們龜茲有天竺傳來的佛家經義,前往龜茲,也許可以令我解惑。”

這中原大地上的佛家經義,江流兒幾近能夠倒背如流。也正因了此,他學得越多,明白的卻是越來越少,於是,他不斷的鑽研佛法並和一些宗師進行辨論,雖然每次勝了,但心中的遺憾和疑問卻更多了。

當這片大地上的佛經再也滿足不了他的時候,隻怕他就要前往印度取經了。

龜茲和印度雖然相距甚遠,但龜茲卻是前往印度的必經之路,也不知他這次會否由龜茲取道前往印度?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他前往西天取經的具體年限。但即便如此,我仍舊鼓勵他說道:“江流兒,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