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歎道:“看二嫂這樣子,肯定也是不知道的罷……智雲以為二嫂知道呢。二哥說二嫂的書讀得多。”

瞧那眼神中儘是無奈之神,我‘噗哧’一笑,捏了捏智雲的臉,“你從哪裡聽到的‘得意樓’之詞?”

“昨天,聽大哥說的。”

李建成!他不是為了李世民和我的婚事方方從河東趕回的?哪有方方趕回就舍了嬌妻去青樓的道理?

我自思緒間,隻聽智雲又道:“昨晚大哥從河東趕回。二哥好像問了些什麼問題,反正大哥笑得內傷。後來大哥說要帶二哥去得意樓學習學習,免得丟什麼臉……”

丟臉?學習?

學習……學習……得意樓能夠學習什麼?總不是……

想到這裡,我又驚又怒的咬緊了牙。

李智雲再說些什麼我不得而知,隻知道自己兩耳嗡嗡的被震得生疼。

香柳和秦媽媽二人看出我的震怒,她們急忙上前,一個拉開了李智雲,一個拍著我的背。隻聽香柳說道:“雲少爺,還不出去替你二哥擋酒去,彆的兄弟可都去了,若是你二哥未見到你替他擋酒,小心你二哥揭了你的皮。”

聞言,李智雲吐了吐%e8%88%8c頭,連桌上替他準備的糕點都沒有要就跑了出去。

香柳笑道:“這孩子,說話不知輕重。二少奶奶,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方方雲少爺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我方才就是這般的沉不住氣?

明知道這裡不是21世紀,明知道這裡的男子14歲以後就會有通房丫頭,比如說李建成,14歲就有兩個通房丫頭了……

“二少奶奶,在這大喜的日子,恁誰聽到這種事,心裡總會有些不舒服,但……不是奴婢為二少爺說好話……”香柳一邊說著話,一邊遞了杯茶到我麵前,又道:“二少爺是奴婢看著長大的,隻到如今也沒有收一個通房丫頭,他心裡頭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你呢。雲少爺的話你彆較真,也許是小孩子聽誤了。”

較真?

對於香柳的解釋,我隻能苦笑。

原以為做不了他最後的女人,至少可以在這之前做他第一個女人,擁有一段時間的真情真愛……可萬不想,昨晚、昨晚……

原來我連他的第一個女人都不是。

原來他為了所謂的‘男人麵子’寧肯去得意樓學習!

我對這檔子事……

“誰?”

秦媽媽的一聲厲喝打斷了我的思緒,緊接著,一陣淡淡的香味傳入我的鼻端。

這香味不似這洞房中喜燭或者香粉、胭脂的味道,它在浸入腑肺之後,人感覺極是舒服,不自覺的就想再度聞下去。一時間,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思緒也渾濁起來。

渾濁?

不對!

━━迷迭香!

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概念,我心突地一個機靈,迅速的屏住呼吸!

雖然老天沒有征得我的同意就將我推入這曆史的洪流,雖然老天爺沒有剝奪我前世的記憶,雖然這一世我受了許多苦,但我一直覺得,老天待我不薄。

不說三哥和如晦,也不說竇氏和李世民,隻說父母離世之初,秦媽媽的到來就彌補了我失去母%e4%ba%b2之痛。

我一直覺得秦媽媽是老天派來保護我的女俠,隻不過是一個沒有功夫的女俠,但現在,我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震驚的看著和那些黑衣人戰在一處的她!

黑衣人的武功神秘詭異,但秦媽媽出手亦是招招剛烈,未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嗬嗬……原來我並不了解她!

沒有絲毫功夫底子的香柳受不了迷迭香的衝擊,迷茫的抬手指著,很快就‘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如果我記憶和嗅覺沒有出現失誤,我清楚的知道,這迷迭香可以使人迅速的無力且昏迷,而秦媽媽能夠在瞬間屏住呼吸且和黑衣人戰在一處,說明她不但是女俠,而且是女俠中武功出類拔萃的高手!

21世紀,我劍道冠軍的牌子不是虛的。

在大隋,父%e4%ba%b2教我的功夫我也沒有荒廢。

唯一遺憾的是我沒有內力!

再加不妨中了迷迭香,渾身提不起勁來。

“你這老婦,身手不錯,到底是何人?”

聽著黑衣人陰森森的語氣,秦媽媽未有作聲。

我明白,秦媽媽一旦作聲,那將吸入更多的迷迭香。她現在是在拖,直拖得這洞房內的打鬥聲驚動房間外麵的人,這樣的話,這些黑衣人將逃無可逃。

見秦媽媽不搭話,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峻的說道:“門主有交待,一個不留。特彆是她!”語畢,將手直指著我的方向。

隨著他話落,又一個黑衣人直飛我麵前,他手中那閃著寒光的刺刀就那般直直的往我頭頂劈來。

“姑娘快走。”

秦媽媽突地舍了和他對打的黑衣人,猛撲到我麵前,一把將我推到洞房門口。緊接著,我看到那本要劈開我頭顱的刺刀劈在了秦媽媽的肩膀上。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嘴翕合著發不出聲。但生的希望促使我集中所有的精力轉身,一把拉開洞房的門。

一頭恣意張揚的紅發就那般飄入我的眼簾!

在我暈倒在來人懷中的時候,我的身後響起一片刀劍撞擊之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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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章 秦樓月1

頭痛欲裂,我的意識逐漸清醒。

伸手揉了揉仍舊痛得厲害的頭,我禁不住輕‘哼’出聲。

隨著每一聲清哼,我心中的鬱積之氣似乎消散了許多,緊接著,覺得頭也不似那麼疼了。

睜開眼,映入我眼前的是青色的帳幔。

青色?

我禁不住蹩眉,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嫁人^了,嫁給了李家二郎。那一晚,喜慶的洞房中應該是紅通通的一片,即便是帳幔,都紅若朝霞。

是怎麼回事?我做夢了嗎?

緩緩的坐了起來,就著透進帳幔的燭光,看了看自己身上,已非成%e4%ba%b2之日的鳳冠霞帔……

我心‘倏’的一震,心跳的同時眼光瞥到旁邊那整齊的碼在我身邊的衣物。

沒錯,鳳冠霞帔,是我出嫁那天的衣物!

這是怎麼回事?

感覺得到腦袋悶悶的,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時間,洞房花燭夜中,幾個冷峻得沒有任何情緒的黑衣人、武功高強的秦媽媽、倒地的香柳一一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洞房之夜,有人行刺,而且主要是針對我的。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還記得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冷的指著我說要殺我的場景。隻是後來,是秦媽媽救的我。

再後來……紅發……紅發……以及我暈倒在紅發人懷中後,身後傳來陣陣的金帛劈裂之聲。

念及此,我突地一把拉開帳幔往外看去。

這是一個我全然不識的陌生空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方正正的屋子,一麵牆壁上掛滿了兵器,一麵牆壁上磊滿了書,還有一麵牆壁上擺滿了各色的瓶瓶罐罐。

在靠近窗子的方向,擺著一張桌子,桌子旁邊有一張太師椅。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身材碩長的青年,凜凜神情、堂堂相貌,如刷漆的眉、滿頭似血的紅發恣意飛揚。

這紅發我再熟悉不過。

是他━━單雄信!

昏黃的燭光之下,他正吃力的包紮著自己的右肩。

我可以看到,那右肩背上有一條很深很深的刀傷,直拉至腰際。

我是被他劫的嗎?

一時間我苦笑起來,10年,正好10年,當年我和李世民被單雄信所擄,他和李世民有10年之約,看來,他挾了我是為了報當年李世民誤殺其兄單道之仇。

隻是當年那個含著清肅之氣的少年,如今長成了一個威武軒昂的青年。

感覺到我在盯著他瞧,他頭也不回的問道:“醒了?”接著,他看了我一眼,又重新生硬的、不緊不慢的包紮著受傷的地方,直到全然包好,他才將他的衣物重新整好,又問道:“你似乎不害怕。”

“落在武林盟主的手中,有什麼可怕?”

他‘咦’了一聲,看向我,“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吧?”

知道他所問,我點頭。

“不想你和李世民那小子那麼有緣,今世會結成夫妻。”

夫妻?

‘一掖情’之後,我還會不會當他的妻子還說不定。念及此,我撇了撇嘴,“還存在變數。”

“哦?”

看著他探尋的神情,我回道:“至少,如今我在你手中。”

聞言,他一笑,站起身向我走來。

雖然我知道曆史上的單雄信是氣勢可憾雲霄的英雄,但此時此景再加上我身上這身衣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仍舊有些緊張的往床裡側退了退。

步近床榻邊,單雄信大手一伸,將青色帳幔一把抓起,掛在了床鉤上。

燭光一下子讓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亮堂了許多。

輕撩衣袍,單雄信坐到床緣邊看著我,“無需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壓下心中的萬般揣測,我穩定心神,“盟主擄人的這番所為,實在是配不上‘大丈夫’和‘君子’之稱,教人不得不害怕。”

“你認為是我擄了你?”

見他眼神詫異,我心中一動,被劫前的一幕幕回放在腦中。難道那些黑衣人和他不是一路的?

“我不知道你和那些黑衣人有什麼過節……但是,是我救的你。”見我似乎沉浸在那天的回憶中,而且有些懷疑他的話,他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和李世民的10年之約?”

“是啊,不但知道,而且如今我還深受其害。”

見我語氣中都是不相信他之詞,單雄信也不辯解,隻是一笑說道:“知道李世民要成婚之事,想到殺兄之仇的10年之約……本來,我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