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的。”
王阿姨有些僵硬地賠笑,“莊揚,雖然我愛說閒話,但不至於那樣冤枉彆人,你自己也說了,小向也是一個主要的信息源,如果不是她自己看上去有貓膩,我就是說了,彆人也未必相信。”
“這就是我正要往下說的。”莊揚說道:“一開始我也覺得奇怪,向羽為什麼總挑有人在的時候才對我大獻殷勤,後來我就想明白了,原來在這裡麵,不僅有人要把臟水潑到彆人頭上,還有人傻到要把火往自己身上引的。”
這話說的直白,誰在潑臟水,誰在引火燒身,都一清二楚。
孫奶奶來回看著王阿姨和向羽,沉聲問道:“比起他,我更相信你們倆,你們自己說。”
向羽沒有說話,神情卻是默認的意思。
王阿姨有些惱怒道:“莊揚,虧我真心待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說我潑臟水,你這是在暗示兩年前,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兒嗎?”
“不是暗示,”莊揚板起臉說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王阿姨大怒。
臥室裡的其餘人,也都皺緊了眉頭。
王升鳴最先跳出來,說道:“說誰都有可能,我妻子不會,她對真真的疼愛,勝過你們所有人。”
王阿姨一聽到這話,眼眶立即紅了。
王升鳴走到王阿姨身邊,握著她的手,輕聲安慰。
孫奶奶似乎也不能相信,質問道:“你的證據是什麼?”
向羽也詫異萬分地看向莊揚,眼裡全是震撼。
莊揚說道:“我沒有證據,兩年前的案子,你們又把一切都銷毀隱藏得乾乾淨淨,我找不到證據,所以隻能推測。”
王阿姨氣得跺腳,“胡鬨,胡鬨!”
孫奶奶思考片刻後,說道:“不急,先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房間裡最年長權重的人發話了,所有人都看向莊揚,等他做出解釋。
☆、第58章 番外二
番外二:當時星明
姚錢從工廠堆砌的矮牆躍上高窗,一手拉住窗口的鐵條,懸蕩在窗下。她前一秒猶站著的矮牆受到子彈連續轟擊,石磚上露出一個個森然恐怖的彈坑。
窗外明月高懸,月光如水,姚錢被那禁錮的美景恍得一時恍惚。
“姚錢!”煙塵飄渺中,段權驚懼大喊,“姚錢呢?”
姚錢掛在窗口上,無奈答應道:“我在這呢。”
彈夾裡的子彈悉數打完,膚色暗黑,被白實吾喚做溫沺的男人在煙塵之後站出來,笑道:“姚錢,我差點打中你,你的速度沒有以前快了。”
姚錢鬆開手,從高窗上跳下來,拍掉手上的鐵鏽,笑得像是含了蜜糖,“關你%e5%b1%81事。”
溫沺丟掉沒了子彈的槍,嗬嗬笑道:“我隻是關心你。”
段權從另外一邊的箱堆裡滾了出來,惱怒大喊:“白實吾,三對二,你們臭不要臉!”
白實吾從淩亂的箱堆裡走出來,笑問姚錢道:“姚錢,你和他是隊友嗎?”
姚錢撫順頭發,莞爾笑道:“不是,我和他不熟。”
段權氣得跳腳,“姚錢!你!”
白實吾走到段權身前,微微俯□麵向他,笑得得意,“姚錢說不認識你,所以我們不是三對二,而是三對一。”
先前假扮莊揚的男人跳到一個木箱上蹲著,哈哈大笑道:“豬隊友!”
“軋子,你彆蹲在那,下來。”白實吾喚道。
被叫做軋子的男人從木箱上跳到白實吾身邊,笑道:“白組長有什麼吩咐。”
白實吾指著段權,笑道:“留他一口氣。”
他的口氣就像小孩過家家時把自己不要的玩具交到另外一個人手上,借你玩,彆弄壞了就行。
軋子冷冷笑道:“半口氣行不行?”
白實吾揮揮手,隨他去的意思。
段權被激怒,從地上一躍而起,閃電似地衝向白實吾,鐵拳虎虎生威地襲向白實吾,白實吾避過那一拳,就著他攻擊而來的身勢,手掌刀子般劈向段權的脖子。
段權機靈地扭過半邊身子,下手正要偷襲白實吾,軋子卻忽然插足進來,手上一把刀明晃晃砍向段權。
雙麵夾擊,段權首先閃避軋子的刀,白實吾卻趁機猛力踢出一腳,段權被踢中身體倒在地上,軋子的刀去而複返,眼看要削上段權的頭蓋骨。
吭的一聲脆響,一枚發夾彈歪軋子的刀口,刀鋒偏過,劃著段權的耳朵而下,削斷他的一小簇頭發。
段權的後頸冒出薄薄的冷汗。
“人家說你們不要臉,你們還真乾得出不要臉的事。”姚錢撫著頭發走到段權身邊,伸手將他從地上拽起,冷冷瞥了眼白實吾,“這就是你們乙組的本事?”
“乙組的本事素來如此。”白實吾笑道:“這也是咱們同時出山接任務,至今,我們活了五人,你們卻隻剩下三人的原因。”
姚錢細細的柳葉眉微微皺起,麵露迷惘,“三人?”
白實吾看她表情,臉上忽然亮起,卻隻是笑著不說話。
姚錢並沒有糾結三人的問題,她隻是扶著段權,衝白實吾說道:“向羽是組長的人,她已經被救走了。”
白實吾盯著段權,問姚錢道:“他是你什麼人?難得你還能護著甲組之外的人。”
姚錢搖頭道:“他誰也不是,隻是我的房東,我還欠著他的房租。”
白實吾是知道他們在文興巷裡的關係的,這便笑了,“房東嗎?”
姚錢懶得和白實吾多做解釋,側身就要往前走,“我們要回去了。”
“回去?你們搶了我們的獵物,怎麼可能說走就走。”軋子嘲諷道:“那女孩,我是非殺不可。”
姚錢盯著軋子,冷冷問道:“組織內部的規定,我們不能自相殘殺。”
“不殺你,留你半條命,也好讓所有人知道,甲組的盾終歸敵不過我們乙組的矛,”軋子用手背擦著下巴上的胡渣,嘲笑道:“我們甲組,才是最強的。”
不過是在瞬間,軋子已經從地上躍起直撲姚錢,段權看得清楚,立即推開姚錢,探身接住軋子的攻擊,和他戰到一處。
姚錢被推開,一回頭,白實吾已經擋住了她的視線。
“姚錢,我聽說你是甲組裡的我,是不是真的?”白實吾問道。
姚錢皺眉,“我討厭這外號。”
白實吾笑道:“真巧,我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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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剛剛說完,姚錢已經傾身衝了上去,衝著白實吾,身形淩厲招式猛烈地攻擊而去。
這是姚錢第一次正麵與白實吾相鬥,他們倆一個是組織裡公認的大瘋子,一個又是組織裡真正發了瘋的人,雖然組織裡明確規定不可以自相殘殺損己利人,但是這兩個從小就拔尖的人還是招招取著對方的要害而去。
另外一邊,軋子也追著段權而來,若隻是兩兩相對,他們都能爭個平分秋色,可是最叫人氣惱的就是那個總靜靜站在角落裡的溫沺,他並未加入誰的戰局,卻總在關鍵時刻,數次甩出手中的暗器,直直打在段權和姚錢的身上。
段權這場架打的是異常無奈,實力高強又恬不知恥地明目張膽耍詭計的敵人,這真是他第一次遇到。
那邊姚錢纏著白實吾,兩個人不知不覺打到門邊,段權前一秒看他們還好好地呆在工廠裡,下一秒,姚錢已經撞破大門,朝工廠外頭奔去。
段權眼角餘光瞥見溫沺,見他眉頭已經鎖起,顯然在猶豫著是留在工廠內,還是追去外頭幫助白實吾。
段權心裡暗喜,姚錢走得漂亮,這樣他們兩個人,終於有一個人是真正有了勝算的。
工廠外頭就是郊區的荒僻草坡和水潭,姚錢幾步竄上山坡,腳下勾起一根粗木棍子,提到手心裡與白實吾對峙。
夜空中明月已經消失,繁星點綴著黑幕,灼灼生輝。
不遠處工廠的燈光投射到他們腳邊,帶著點世外人煙的意境。
白實吾身上掛了彩,但都沒有見血,姚錢下巴被劃破,一道驚怖傷口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血。
白實吾看著姚錢身上的傷,忽然笑道:“姚錢,你若是破了相,肖平彰可還能愛你?”
風吹過草坡,遠處傳來靜謐的沙沙聲。
姚錢彆過臉,冷冷道:“他愛不愛我,關你什麼事?”
白實吾笑道:“雖然不關我的事,但你愛不愛他,卻關係著我此刻的勝利。”
姚錢盯住他,細眉皺起。
白實吾又笑道:“姚錢,我聽說你一直在吃藥,今天出門前,你是否也記得吃藥?”
姚錢沒有說話,隻是疑惑且戒備地盯緊他的一舉一動。
白實吾像是放棄了打架,垂著手臂平平靜靜地站在姚錢對麵,工廠打出來的白色燈光照在他的白色連帽衛衣上,將他襯得愈發年輕單純,像個青澀的青少年。“姚錢,你為什麼不數數日子,想清楚你有多久沒見到肖平彰了。”
姚錢搖頭道:“我不數,數數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我不知道從這裡去往那個地方,到底需要多久。”
白實吾聽了她的話,嗬嗬笑道:“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是哪裡?莊揚是怎麼和你講的?”
姚錢正要開口,工廠大門方向,段權傷痕累累地躲了出來,在他身後,溫沺和軋子一起追出來,他們二人身上也有傷,但到底比段權好一些。
看來這一回,溫沺連暗器都不能發,而是自己%e4%ba%b2自上陣了。
能在乙組兩大人物的聯手進攻下堅持至今,段權的身手,完全值得他師父拍手稱讚,如果他不是過早失去師父,以他的資質,這些年再潛心學武,假以時日,白實吾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溫沺似是看出了這點,故而死追著段權不放,下手的地方又全是手腳筋脈連著的位置,招招都奔著弄殘段權,卻不真正取他性命而去。
段權也明白溫沺的企圖,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他不再強攻,而改選了伺機逃跑的方案。
留得青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