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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街 花匠先生 4301 字 3個月前

所以他的那筆財產,是他這位父%e4%ba%b2留個他的?”

“是不是他父%e4%ba%b2留的我不知道,這筆財產所有有留底的轉移記錄裡,財產所有人一直都是段權自己。”賈樂停了一下,忍不住八卦道:“你說段權的%e4%ba%b2爹對段權也真是不怎麼上心,小老婆一死,他自己索性也‘死’了,把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丟給年邁的外婆帶,也忍心!”

“有錢人家的這些事,咱們見得還少嗎?”莊揚冷笑。

賈樂問道:“誒,你說段權自己知道嗎?他父%e4%ba%b2當年假死扔下他。”

“八成是知道的。”莊揚想起段權藏著掖著的本事,冷笑道:“確認是%e4%ba%b2生的兒子,不是障眼法嗎?”

“這還真沒法確認。”賈樂說道:“那老頭也不比尋常人,想要拿到他的DNA鑒定材料,沒那麼簡單。”

“那老頭現在在哪?”莊揚問道。

賈樂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顯示器上跳出一張病危通知單,他把顯示器轉向莊揚,癟嘴說道:“昨天發的病危通知單,癌症晚期。”

莊揚隻瞄了一眼,便記住了通知單的發送單位和科室,他想起另外一件事,問賈樂道:“那有查出段權和高順業的聯係嗎?”

“這個還真沒有。”賈樂答道:“段權一直和他外婆相依為命,高中畢業就沒再念書,他外婆去世後,他再沒出去找過他的狐朋狗友,就天天呆在家裡,偶爾出去喝喝酒,沒什麼作為,倒也沒牽累過彆人,說起來,他的交際圈大概是最窄的,他唯一的朋友隻有向羽。”

乍然提起向羽,莊揚的額角不自覺抽了抽,為了掩飾這種奇怪的反應,他又問道:“對了,先前讓你留意高奇嘯,他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賈樂顯然不喜歡那頭惡狼,“他還能有什麼動靜,在企業裡拚命打壓他父%e4%ba%b2的舊臣,在外頭又要扮孝子,警察一直在查他,可是線索太少,估計也拿他沒辦法。”

莊揚嗤笑道:“警察查不到的東西,你還查不到嗎?偶爾提點下這些人民公仆,畢竟你也沒少拿他們的好處。”

“好吧。”賈樂嘻嘻笑道:“誒,你可以把手鬆開了,早就沒那個味了。”

莊揚把手放下,鼻子嗅了嗅,確實沒再聞到之前的臭味。

“嗅覺是最不中用的感覺,很容易就被環境影響同化,你以為那個味道不見了,其實它一直都在,隻不過是你的鼻子騙了你,哈哈哈。”賈樂笑道。

莊揚想了想,笑道:“也是。”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從賈樂處回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烏壓壓,莊揚回到自己房間又躺了半個多小時,這才聽到向羽的車子駛進巷子的聲音,他一咕嚕從床上坐起,掠到窗邊往下看。

昏暗的小炒店門口,向羽穿著身黑色的羽絨服,戴著手套的手來來回回從車上搬下一箱箱的蔬菜,等全部搬完東西後,她坐回駕駛室,將車子開到王家一樓改建的車庫裡,暫時不見了蹤影。

莊揚快步走出房間,來到樓下幫她把蔬菜框子一一搬進廚房,他動作迅速極有效率,來回兩趟就搬光了東西,前頭向羽已經拎著車鑰匙走了回來,兩個人在店鋪門口相遇,彼此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莊揚見向羽表情驚愕,便自己先笑了,“老板,怎麼不把我叫醒呢?”

向羽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沒事,我一個人能行。”

莊揚笑道:“如果一個人可以,當初就不會雇我了。”

向羽沒有說話,她繞過莊揚往店裡走,莊揚在她身後喚道:“老板……”

向羽還是麵色沉鬱地沒有搭理他。

莊揚追上兩步,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回拖,“向羽!”

他的力道太大,向羽被拽得趔趄一步,額頭撞到莊揚的%e8%83%b8膛,硬邦邦地相碰,也不知道是她疼,還是他疼。

向羽想要甩開莊揚的手,莊揚沒辦法,隻能更用力地抓住她的兩隻手,將她牢牢控製在身前。

向羽掙紮不開,抬頭怒瞪莊揚,冷冷問道:“你想乾什麼?”

“我想讓你好好聽我說話。”莊揚的臉色也不是很友善,帶著點不常在他身上瞧見的煩躁與不安,“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下去,戲也要演下去,你這個樣子,壞的隻能是你自己的事。”

向羽壓抑著怒氣,小聲說道:“你也知道是演戲!”

“沒錯,就是演戲!”莊揚說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想騙的那些人都是什麼樣的人,戲演得不精準,你讓誰來相信?”

向羽的眼神閃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莊揚,“……什麼人?”

莊揚放開向羽的手,嗤之以鼻道:“反正沒有一個不是聰明人。”

向羽低下頭,沒有說話。

莊揚盯著她腦袋頂上的發旋,無奈歎氣道:“向羽,我不想騙你,我也不想被你騙,我希望等到水落石出那一天,我們倆能真正坐在一起,說一些真正誠實的話。”

向羽沒有抬頭,她垂著腦袋,短短的頭發有幾簇落在眉前,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就是說,你一開始沒說實話,往後,也不打算說實話。”

莊揚輕笑了一聲,用指頭替她撩開眉前的短發,“一開始不說實話是因為有所保留才方便辦事,後來不說實話,是發現不能說實話,至於往後打不打算說實話,這得看情況。”

向羽點點頭,擋開莊揚的手,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恢複了舊日的笑意,“那行吧,來日方長,總能等到。”

莊揚見她已經重新有了打算,起碼兩個人的尷尬彆扭不再擺在明麵上,這樣就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誒,你做早飯了嗎?我肚子餓了。”

“在鍋裡保溫著呢,你去打開看看,我還買了包子,吃嗎?”有些話一旦說開,反倒再沒了顧忌,向羽從菜筐裡拎出一袋熱包子,遞給莊揚,“呐,你愛吃的湯包,不是普通肉包。”

莊揚握著熱乎乎的湯包袋子,啞然失笑。

這個向羽,早有和好的打算,卻非要等到他來說。

這世上,果真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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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日頭最高最暖的時候,段權裹著件綠色軍大衣,晃晃悠悠從孫奶奶家走了出來,莊揚見他一路遊魂似的拐回家中,揣了個紅色塑料袋,緊接著又遊魂一樣走進小炒店。

莊揚忙走上前,滿臉愧疚道:“段大爺,你沒事了吧?昨晚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要是能及時抓住你,你也不至於掉到水裡。”

段權昨夜裡發了燒,這會兒身子還是虛,精神不濟,他裹著軍大衣坐在小炒店的角落裡,便悶頭一聲不吭,不管莊揚在旁邊說了多少話,愣是一個字也不回應。

廚房裡的向羽瞧見這情景,把莊揚喚回廚房,自己走出去坐到段權身邊,輕聲喚道:“段權?”

段權總算有了反應,他慢悠悠抬起頭,半晌後眼珠子才找準向羽的臉,拖長了調子來一聲“啊?”

向羽哭笑不得,摸著他的額頭說道:“燒剛退,怎麼不繼續躺著休息?跑吹來吹風,晚上回去繼續發燒怎麼辦?”○思○兔○在○線○閱○讀○

莊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們倆身邊,戲謔道:“他這燒,說不定是被孫奶奶嚇出來的。”

孫奶奶的名字一出聲,段權的脖子立即嘎嘎吱吱地四麵八方轉了圈,眼神惶恐之極,和活見鬼沒有差彆,“彆和我提那老太婆!彆和我提那老太婆!”

莊揚笑道:“看來被我猜中了。”

向羽笑問段權道:“那你可以回自己家啊,在我這呆著是乾什麼?想吃什麼我等會兒給你送過去。”

段權萎靡不振地趴倒在桌子上,一隻手從懷裡拎起那個紅色塑料袋,嗙得扔在桌子上,“我是來還錢的。”

向羽打開塑料袋一看,被裡頭疊的整整齊齊的紅色鈔票驚到,這才想起那天和白實吾的約定,她算了算日期,提醒段權道:“你說三天後來拿,這還沒有三天。”

段權搖搖手,滿臉的不耐煩,“改日期了,早點來拿早點了事,下次我見到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揍他了。”

向羽笑道:“你單方麵改了日期,有通知到他嗎?”

段權被燒糊塗的腦袋想了半晌,最後訥訥地搖頭,“……好像沒有……”

“你還是帶著你的錢回去睡覺吧。”向羽邊說邊把段權扶起,半推半拉地將他帶到門外,笑道:“趕緊回去休息,不要出來吹風。”

段權走了幾步就回頭看看門口站著的向羽,表情迷茫,眼神困惑,向羽不停地揮手,直等到段權進了小書店的門,這才鬆了口氣,回到廚房忙碌。

莊揚卻沒有放過段權,他雖然也在忙碌,但注意力總有一部分是分散在對麵書店裡的,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小炒店裡生意漸漸冷清下來,向羽捶著肩膀剛往樓上走,莊揚便注意到對麵書店的小門裡迅速溜出一道身影。

莊揚想也沒想,直接給姚錢打電話,“人呢?”

姚錢的四周靜悄悄,這個時間點正是幼兒園小朋友們的午睡時間,“他身上有我的跟蹤器,丟不了。”

莊揚小心聽著二樓的動靜,壓低聲說道:“小心點。”

姚錢丟下一句死不了就掛斷電話,莊揚收好手機,有些擔心地看向對麵樓從來冷冷清清的破落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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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段權偷溜出去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姚錢那邊毫無消息,莊揚不便聲張,隻是在向羽打算休息的時候,出聲提醒道:“不知道段權吃飯了沒有,要不要給他送點吃的過去?”

向羽笑道:“不用了,那家夥不會餓著自己,不來找我要吃的一定就是不餓,小姚老師不是和他住在一起嗎?說不定小姚老師現在就陪在他身邊呢?”

莊揚不再提起段權,他坐在二樓平台的長凳上,指著一旁的花花草草,笑道:“老板,我給你搭個秋千吧。”

向羽笑道:“又不是偶像劇,在二樓搭什麼秋千?”

“在這邊搭個秋千,夏天夜裡你就可以坐在這邊乘涼,”莊揚指著前頭的一堆亂花盆,笑道:“那邊收拾收拾,架起一個網,就可以種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