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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涼氣的份了。一旦認定這個前提,將袁不破之前做過的事情綴連起來看,袁不破從收步風塵為徒起,就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甚至,從很多年前,流雲峰的老嬤嬤收養映梳起,袁不破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這是真正的運籌帷幄,這是真正的心機深沉,這也是真正的,伏脈千裡。

沈慕白沒有害怕袁不破深沉的心機,甚至,他萌生出的,是一種分外自豪的情緒。

榮與俱焉。男兒當如此。

沈慕白從來沒有那樣清晰的感覺到,與袁不破為敵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事實上,他想不出有誰可以真正有資格和袁不破為敵。

沈慕白也從來沒有那樣清晰的自豪過。這個男人不可戰勝,這個男人當世無匹。然而,這個男人,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嘴角悄悄勾起一個弧度,沈慕白展現出難得的笑意。袁不破自己都得承認,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沈慕白哭,可是,他卻沒有一種固定的方法,可以讓沈慕白笑。人心不可掌控,縱然袁不破可以掌握沈慕白全部的悲喜,然而,他卻不能替沈慕白決定,是要悲,還是要喜。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魅力大抵正是如此。

“小傻子一樣。”袁不破伸出手揉了揉沈慕白的頭。恰到好處的力道,既沒有弄痛沈慕白,也沒有把他的發型弄亂。袁不破的語氣裡帶上了一點嫌棄和戲謔,可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卻並不比沈慕白小。

他一直在等沈慕白的詢問,或者是,質問。縱然袁不破有意識的,將自己和沈慕白看到的小說裡的“高人”形象割裂開來,他也依舊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確定沈慕白洞息一切之後的樣子,會不會覺得害怕?

想到沈慕白或許會因為害怕他,而對他有所躲避,袁不破的眼裡霎時染上了一抹猩紅。世人皆需懼他,敬他,甚至是怨他,憎他。唯有一個人不許如此,那個人,便是沈慕白。袁不破的一番苦心孤詣,為的,自然是沈慕白。

袁不破是不甘心的。

得到總會助長一些貪婪。袁不破尋到了他不得不送去異世的半身,最初的時候,他是歡喜的。那個時候,他想的是,他什麼都不求了,隻要他的小金蛋回到他身邊就好。可是,年歲日久,袁不破越發覺得不滿足。

他相信沈慕白愛他。愛他的俊逸,愛他的強大,愛他的全部性格,並且,包括陰暗的部分。可是,袁不破不滿足的是,沈慕白前塵皆忘,他不記得他們天然的羈絆,更不記得他們在混沌之海相互依偎著走過的泱泱時光。

所以,沈慕白才不會愛他本來的靈魂。就如同,袁不破正在愛著的一樣。

沈慕白什麼都忘記了,可是袁不破卻記得。他清楚的記得,他的小金蛋進入異世的前一刻,喊著對他說“阿破,如果我有什麼忘記了,你要記得提醒我。”

幻靈草的葉脈可以塑造靈根,而根%e8%8c%8e,卻是一味丹藥,名曰“醒世”的主要原料。袁不破知道,沈慕白不是失去了他們曾經共處過的記憶,而僅僅是,這段記憶被埋藏了。就如同長夢一場,袁不破要做的,是將沈慕白喚醒。

對於步風塵,如果僅僅因為他是故人血脈,袁不破並不會高看一眼。也並不是因為什麼資質。而是,步風塵身上,有一種特彆的氣運,依靠這些氣運,他們尋找幻靈草,才十拿九穩。所以,袁不破才對步風塵上了點心。

袁不破和沈慕白兩個人走出了竹林,默契的一個縱身,消失在原地。靈蝠已經現世,幻靈草出世的時機將近。

作者有話要說:唔,“我的男神”到“我的男人”的過渡吖~

好害羞~

第74章 番外唯有小姑娘不可辜負

七十四。番外。唯有小姑娘不可辜負。

佛勘心情很好。每一個和喜歡的人相伴的男人,心情都會這樣好。好吧,必須得承認,不是他喜歡的人,而是,他喜歡的喵~

玄天和玄月是成人之美,這一點,佛勘是知道的,不然,縱使他天賦異稟,也是無法以元嬰期的修為戰勝兩個渡神期的老祖的。

是的,半年遊曆,玄天和玄月的修為已經突破元嬰,正式踏入渡神了。情關得渡,則心魔可破,心魔一破,則得道指日可待。

枕黑小姑娘整天吃吃喝喝,偶爾撒個小嬌,全然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佛勘把她捧在手心上,輕聲歎了一口氣,隻覺得,能夠這樣相處,就已經是福祉,原本就應該新生感激,而不該再去奢求。

愛而不得,是你不求。求也不得,是你妄求。

佛勘本就是佛修,縱然沒有遁入空門,心性也和佛門弟子相差無幾。對於情愛上的得失,他已經學會了不去苛求。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是用最坦蕩的方式愛著他的小姑娘。不覺得委屈,也沒有失望。因為從從一開始,他對枕黑的期許就隻有那麼多。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他的姑娘可以平安長大,喜樂安康。

前者他並沒有太多的擔心,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以小姑娘的父%e4%ba%b2自居的沈慕白,一定會護她平安。而後者,佛勘對自己說,隻要自己足夠忍耐,永遠不讓小姑娘知道自己的心思,永遠不讓小姑娘知道情為何物,大概,她就能一輩子懵懂無知,於是也就能,一輩子,安康喜樂。

不知道佛勘複雜的心路曆程,枕黑隻是蜷在佛勘的掌心,睡出一個小鼻涕泡。佛勘聽著那小貓球的細小的鼾聲,忽然壞心的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戳破了那個泡泡。隻覺得鼻尖一癢,小姑娘打了一個噴嚏。因為這個噴嚏,她周身都是一抖,可是,縱使如此,枕黑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不滿的伸出小肉掌,在佛勘的手心撓了撓,這一次,小姑娘卻並沒有伸指甲。

#魚%e5%94%87的人類,修為那麼差,本喵伸指甲你肯定會受傷的~←_←#

#我們家蠢萌說過,留頭發的和尚最悶騷了,哼~╭(╯^╰)╮#

#看在小魚乾的份上,不嫌棄你了@( ̄- ̄)@#

枕黑不是單純的噬惡貓,她身上更有冥豹的血統。佛勘元嬰修為,周身刀槍不入,可是,卻抵不過冥豹的一抓的。冥豹的血統在枕黑的外形上隻是顯露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在她的爪子上卻並沒有打折扣,甚至,更為強悍了一些。

換言之,比起被枕黑抓上一下,很多人還是寧可被遊臧拍上一爪子的。

沈慕白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平常被小姑娘摳抓挖撓習慣了,還要費心讓皮膚上展現出一點白印子,防止傷害了他家小姑娘的自尊心。他哪裡知道,祖龍的皮膚強悍即使是雷劫也絲毫不懼,何況隻是一隻喵星人的小爪子。

或許,沈慕白不是不知道自家閨女的厲害,可是,私心裡,每一個被嬌縱著長大的閨女,都是粑粑心裡的寶貝,哪怕她們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麵了,在粑粑心裡,她們依舊是柔軟可欺的小小少女,需要自己隨時細心嗬護,妥帖收藏,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就被誰家野小子拐跑了。◤思◤兔◤在◤線◤閱◤讀◤

好吧,蠢萌心裡的想法,前半段不予置評,可是後半段……蠢萌你造麼?你家小姑娘,已經被野小子拐跑了啊喂!!!

隻是,沈慕白不知道的事情,佛勘卻是知道的。第一次小姑娘伸爪子撓他的時候,他不閃不躲的任由小姑娘下了爪子,他還清楚的記得,小姑娘看見他流血了的時候,葡萄大的碧綠色的眼睛裡,盛滿的那種惶恐。

那個時候,佛勘微笑著,看著小姑娘伸出粉嫩的小%e8%88%8c頭,一點一點%e8%88%94乾淨佛勘受傷的手上的殘血,從那以後,小姑娘傲嬌的時候,仍舊會對他伸爪子,可是,每一次都是用爪子上肉乎乎粉嫩嫩的肉墊蹭過他的手掌,再也沒有一次伸出過指甲。

那是第一次,佛勘知道了所謂發自內心的笑,是一個什麼滋味。

佛勘經常笑。悲天憫人的,慈悲的,謙遜的笑。當他遊曆千山,救苦救難的時候,他的嘴角,就時常噙著一抹這樣的笑意。這樣的笑意並不是沒有滲入眼底,甚至更多時候,這種笑意簡直是刻入骨髓。

這是他的修行,屬於曾經的隱世穀大弟子,後來的隱世穀的掌門的笑,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佛勘每一絲肌肉的牽動,每一次眉眼彎曲的弧度,都是分毫不差。可是,他笑著,卻不代表他快樂。

而他可以身化饕餮的時候,他便不必笑了。那一刻,佛勘真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所以,有一段時間,他是更喜歡以饕餮的形態待著的。

纏著袁不破和沈慕白,看準了沈慕白心軟,佛勘甚至不惜化身饕餮,無恥的賣萌。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和十五年前比起來,沈慕白意外的冷硬起來。讓佛勘更沒有想到的是,開口讓他留下來的,居然是袁不破。

可是無論如何,他的目的全是達到了。他生來就得到一絲血脈的牽引,知道自己將要應對的劫難。佛勘生而早慧,從踏入修仙之途的那一刻起,他就清醒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自己必須要如何如何。

佛勘精準的算計好自己人生的每一步,卻沒有算準其中的變數。從他踏入流雲峰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軌跡就已經發生了不可預測的偏差。雖然和舊時的計劃殊途同歸,可是,卻免不了一番波折。

情關難渡,卻不是不可渡。動情還是棄情,不過隻是一念之間而已。

掏出一小撮魚肉鬆,佛勘輕輕揉著小姑娘的耳朵,好心情的哄著她“今天好乖。”每次小姑娘做了好的事情,佛勘就會這樣,揉揉她的小耳朵,然後掏出各種小姑娘喜歡的吃食,哄她開心。

小姑娘的耳朵簡直敏1感到不行,佛勘一揉,她就癱軟在佛勘的掌心,連最近的“新歡”魚肉鬆都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e8%88%94著。

“喵~喵~”小姑娘連聲的抗議,卻因為身上沒有力氣,而顯得更像是在撒嬌。佛勘一聲輕笑,忍不住更變本加厲的“欺負”枕黑一下。溫暖的手指捏住枕黑的小耳朵,輕輕的在指尖揉搓。

小姑娘癢癢得不行,在佛勘掌心連著翻了好幾個身,可是那兩根手指卻如影隨形,末了,還是佛勘害怕枕黑翻滾得太厲害,從他手心裡掉下去,所以才用另一隻手護了她一下,小姑娘才得以將自己的小耳朵從魔掌中拯救出來。

好不容易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