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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破的小手段。在最初的時候,他甚至沒有見過他的半身,就霸道的決定,不許他對彆人笑。因為袁不破相信,他的半身,一定擁有世界上最美麗的,最讓人難以忘懷的笑容。

他不後悔。如果前事重來,袁不破還是會這樣做。情愛之事,你來我往,絕無可能無私。隔絕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悍然的占據那人的前世今生,這才是愛情的最終形態。

沈慕白原本有七分醉意,兩個人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條橫穿襄樊的江邊。沈慕白倏忽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袁不破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肯鬆手。

沈慕白低頭一看,是一個毛茸茸的,周身雪銀的生物。長毛將它的身子變成和白雪一樣色澤的東西,除卻肚臍部有一撮形似眼睛的紅毛,簡直就像是一堆大雪球。

十五年前的沈慕白或許會愛憐的將它抱起,放在懷裡細細的哄。然而,如今的沈慕白隻是很冷淡的撥弄幾下,就從小家夥的身邊繞開了。

雪白的小東西登時急了,咬住沈慕白的褲腳不放,被沈慕白生生拖出去很遠。在沈慕白準備掐一個法訣,將這種來路不明的小萌物送走的時候,袁不破忽然開口。

“算了,咱們隨意養著吧,但願他不吃很多。”

沈慕白愣了愣,最終點了點頭。

銀白色的小家夥順著沈慕白的褲%e8%85%bf爬了上來,被沈慕白伸手兜住,防止它掉下去。

而小家夥黑白分明的眼裡,分明有幾分暗光閃過。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這貨是個啥?

第54章 去你妹的到底誰傲嬌誰炸毛

五十四。去你妹的到底誰炸毛誰傲嬌。

和衣醉倒人懷。

沈慕白隨手抓著銀白色的不明生物,而袁不破擁著他,他的眼神已經混沌迷離,清冷的臉上生生拖出一段水紅。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揉捏著,手裡的小家夥驟然被重重的捏了一下,發出一聲短促而委屈的叫喚。

袁不破瞥了一眼眼中仿佛含著水光的沈慕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將人抄起來抱在懷中,身形微動,消失在很沉很沉的夜色中。

沈慕白睡得很安穩,因為袁不破抱著他的時候很有分寸,雖然行進速度十分快,卻也十分平穩。而那隻平白出現在沈慕白腳邊的小獸也伸出小爪子勾住沈慕白的衣帶,這樣,縱使袁不破的速度並沒有顧及他,它也不至於掉下來。

這是步風塵十八歲的冬季。是一年之中最後一個季節的開端。步風塵誌得意滿,準備著衝擊元嬰。他不知道自己有怎樣的未來,也不知道自己將麵對怎樣的磨難,更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創造怎樣的傳奇。

而沈慕白和袁不破,一個對一切了如指掌,一個對一切心知肚明。可是,那是步風塵自己的人生罷了,他們沒有義務去改變他人的人生。也就隻剩下了靜待,靜待一切風煙過儘的時刻。

然而,在沈慕白昏沉沉醉的時候,袁不破還是去了步家。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悄然無聲的出現在步風塵的房間。

將沈慕白放到凳子上,扶著他坐好,袁不破抬手將一縷龍息打入步風塵的眉間,這是當年潛藏在步風塵血脈中的那一縷。在他年幼的時候,因為恐怕龍息壓抑騰蛇血脈的覺醒,所以袁不破將它抽了出去,而今,步風塵已經長大,袁不破便又將它還了回來。

畢竟,對於袁不破來說,已經送出去的東西,沒有道理再收回來。

至於最後,步風塵會化為騰蛇還是乾脆化龍,全看他自己的造化罷了。

銀色的小獸趴在沈慕白的%e8%85%bf上,看著袁不破做完了這一切。忽然喉嚨裡泛出短促而低沉的嘶吼,竟如同成年的野獸一般。

沈慕白隻是有些微的醉意,然而他放任自己閉上眼睛,隻是因為對旁邊的那人的信任,而這隻憑空出現的白色小獸顯然不在他的不設防的範圍之內。所以,當這隻小獸弓身低吼的時候,沈慕白已經睜開了眼睛。

已經完成一係列動作的袁不破回身,將低吼的小獸用二指夾起。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的,恰好是獸類脖頸處的脆弱所在。被突然夾住了那處,白色的小獸眼見著胖了一圈,可以看見周身乍起的毛發。四肢短胖的小獸儘力胡亂揮舞著爪子,但是,卻連袁不破的衣角都勾不到。

見到袁不破回轉,沈慕白才安心的閉上眼睛。這是他撒嬌的方式,有的時候,當他非常信任一個人,比信任自己還信任的時候,,在那人的旁邊,沈慕白總會表現出十二萬分的安心。以至於,全然不設防,將自己的身價性命,全部托付給那人。

沈慕白和袁不破做完這一切之後,就隻能靜待了。步風塵的靈氣已經臨近飽和,碎丹成嬰隻是時間的問題。

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步家宅院,袁不破並沒有回轉流雲峰,而是抱著沈慕白去了青雲宗在襄樊的彆院。

一夜安睡。兩個人自然是睡一張床上的,那隻銀白的小獸被放到了房間外麵,隨便它自己找一個地方窩上一宿。

袁不破側身睡在外側,手臂輕輕的搭在沈慕白腰上。他沒有死死的摟住沈慕白,因為他知道,那樣的姿態會讓沈慕白非常難受。畢竟,他是那種足夠體貼的伴侶,隻是,這份體貼隻針對一人罷了。

銀白的小獸被關在了門外。它和枕黑不同,如果是小姑娘遭受了這種待遇,一定會炸毛得拚命撓門,攪合得人不得安寧。這是隻有被愛,被嬌縱的小寵物才會有的小小傲嬌。有時候,寵物們是比人還敏[gǎn]的生物,這一星半點的傲嬌,會讓他們有被愛著的安全感。

而那隻小獸沒有。他抬頭望了望緊閉的房門,然後果斷的遠離,袁不破在房間內自然能夠洞察它的一舉一動。見它離開,也不做理會,反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而小獸出了青雲宗的彆院,便兀自運轉靈力,一道白光閃過,雪地上哪裡還有小獸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銀發,星眸,身著袈裟,腕間纏繞一串銀製的佛珠。

佛戡。

這是一場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戲,也沒有瞞著沈慕白的意思。佛戡化作的銀色小獸,是饕餮的微縮萌版,他隻是要對袁不破證明,他也是故人血脈,並且,他也要渡劫。袁不破既然幫助騰蛇,那麼同樣是故人血脈,沒有道理厚此薄彼的。

袁不破的朋友不多,僅有的幾個,縱使達不到知己的範疇,也不能長久的陪伴,但是,因為稀少,所以難能可貴。在沒有沈慕白之前,這些零星的朋友,的確成為過他的生活重心。

是的,生活重心。當一個人的力量達到巔峰,當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束縛他的東西,當這個塵世再也不能羈絆住他。那麼,讓他唯一覺得有趣的東西,極有可能成為他生活的側重。因為享樂,是萬物最初的追逐,所以,難得的歡愉,總是讓人珍惜。

袁不破自然早就知曉,佛戡身上是故人骨血,所以多年之前,才費了些許心力,與他論道,借以點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是饕餮這種生物的本身特性,決定了他和步風塵是不同的。

當年縱橫洪荒,兩人幾乎吃遍了所有能吃的生物。袁不破又何嘗無知,其實若非力量不及,饕餮是很想嘗嘗祖龍的滋味的。袁不破舍不得吃了一個還算有趣的朋友,而饕餮吃不了袁不破。所以,兩個人之間才能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

步風塵身負騰蛇血脈,騰蛇對祖龍,是天性裡的臣服。所以,袁不破最後才會收他為徒。其實,也隻能是師徒了。血脈是很神奇的東西,物種的碾壓決定了步風塵沒有和他為敵的可能。

而佛戡不同,佛戡身負饕餮血脈,本性裡的貪婪讓他隨時可能擇人而噬。饕餮進食無非為了獲取力量,那麼毫無疑問,佛戡最像吞噬的對象,必然是袁不破。所以,從一開始,袁不破就打算把他培植成一個對手,而非弟子。

佛戡和步風塵都是臨近命劫。沒有獲得血脈傳承,完整的覺醒整個血脈的時候,他們將那看作成嬰的劫雲。事實上,凡是身負洪荒血脈的人,成嬰的時候降下的不是九天玄雷,而是劫雷。

度過劫雷,則血脈蘇醒,修為一日千裡,最終位列萬獸山。渡劫失敗,則灰飛煙滅,整條異獸血脈自動蟄伏,等待在下一位子弟身上蘇醒的契機。

天道對洪荒的遺老遺少特彆殘忍,然而到底,留下了一線生機。萬獸山是洪荒遺址,多年來的靈氣氳養,已經讓那裡和洪荒沒有什麼分彆。那是擁有了完整血脈的靈獸們的歸宿,也是他們重新開始的地方。

在很多年前,萬獸山曾對袁不破降下召喚,但是,卻被袁不破隨手打散。他固守的,不是整個洪荒。若是如此,以他一人之力,必不至於讓洪荒傾頹。他固守的,是兩三故人,故人不在,洪荒的存在與否,又與他有什麼乾係呢?

至若後來,他有了更為重要的守護,所謂“小洪荒”之稱的萬獸山,他就更是不放在心上。

異獸力量強大,單拉出去一隻,也是力量無匹。天道為了平而將他們“圈養”在萬獸山,可笑那些異獸竟然會上當。許或他們會說,有的時候,要靠著一點舊的東西,才走得下去。然而,到底是固步自封罷了。

而佛戡,他沒有以人的形態出現在袁不破和沈慕白身邊。這也是一種無聲的妥協。他要展露自己饕餮的形態,然後,取得跟在他們身邊的機會。同時,他也是對袁不破表明,他對他的人沒有覬覦之心。

隻是對他表明沒有罷,至於真的有還是沒有,那是隻有天知道的事情。

佛戡一定要跟在袁不破身邊。他可以展露本體的形態,甚至可以控製大小,就說明,他的情況其實比步風塵還嚴重許多,甚至,他有可能比步風塵還早渡劫。

按說,異獸血脈應當是接元嬰的時候覺醒。可是,佛戡又有所不同,他已經是元嬰巔峰,然而他當初碎丹成嬰的時候,降下的雲雷,隻是普通的九天玄雷。那是因為,饕餮對自己的子孫,有和其他異獸不同的照應。

他留下了一道殘念,鐫刻進子孫的骨血。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血脈不同,所以,及早準備,度過命劫。可惜,縱然如此,饕餮一脈,也僅存佛戡一人。

佛戡幸運的知道自己命中有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