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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不破撐著的那支傘,就靜靜的躺在他們的腳邊。

為沈慕白戴好兜帽。

“我從來沒有逼你。”%e5%94%87畔的笑意收斂成一個委屈的弧度,袁不破看著他,小聲保證“你不喜歡,下次我不做了,好不好?”

男神崩了。

沈慕白的腦海中,隻剩下這麼一句話。可是眼前這個委屈得像是大型犬的男人,卻意外的讓沈慕白心軟。

許或,那些糾纏的情路,可以放一放。反正,沈慕白擅長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罷了。無聲的歎了一口氣,沈慕白伸出手揉了揉袁不破的耳朵,對他說“也不是一次都不可以……”說到這裡,沈慕白有一個微小的停頓“阿破,可不可以克製一點……”雪白的臉上依舊是霜雪的顏色,可是,沈慕白的耳根,卻已經紅了。

“我承認,我有些吃不消。”沈慕白無奈的將下巴擱在袁不破的肩上,側過頭,在他耳畔低喃“以後,三天一次,好不好?”

袁不破一直暗淡的眼神亮了亮,將沈慕白往懷裡緊了緊,背過身,為他抵擋了大片風雪“好。”

兩個人在落雪天一起走,不知不覺,就,白頭。

作者有話要說:男神已經學會了何為溫柔,壓抑了天性裡的霸道和血腥的占有。

老白卻還全然懵懂。他在愛,他當然在愛,即使這愛讓他踹踹不安。

他們的前路看近行遠,還有得磨。

被袁不破愛著是一件美好的事,他為了你,可以算無遺策。明明是不解溫柔的人,卻會為你笨拙的去學會愛一個人。

所以,被他愛著不僅僅是幸福,而是美好。

袁不破這個角色設定的最初,是比照著我的室友。可是如今,我發現他的性格更向著我家小徒弟偏移。我家小徒弟就是這樣,很高傲很笨拙,卻很溫柔的愛著一個人。她不說,不代表她不愛。我%e4%ba%b2愛的室友,你永遠不知道,你放開她的手之後,你錯過了什麼。她那樣驕傲,也永遠不會讓你知道。隻是,待到風煙過儘,午夜夢回,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到哭出來。

那個時候,我才是真正的,喜聞樂見。

第53章 來自猩猩的你

五十三。來自猩猩的你。

沈慕白和袁不破來到了一個小酒店,兩個人點上一壺小酒,讓店小二熱熱的端上來,然後,就坐在了臨窗的位置。

這個位置十分顯眼,兩個人全都是一般眉目,何況袁不破眉間,還有這青雲宗宗主標誌性的一刃紅痕。

然而,袁不破和沈慕白並不怕人知。

在沈慕白還是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宅男的時候,他常常說“小爺費儘力氣爬上食物鏈頂層,不是為了吃蔬菜的。”而今,他和袁不破一樣,掌控了淩禦這個塵世的力量,也不是為了委屈自己,連行蹤,都需要掩人耳目的。

至於因為周圍好奇的窺探的目光,沈慕白和袁不破,具是不在意的。周遭的人竊竊私語起來,袁不破有些嫌棄周圍聒噪,索性施了一道絕音符,隔絕了周圍的聲音。

襄樊的雪越下越大,方才還是星星點點的飛散的雪花,而今卻是大片大片的白雪,街上行人稀薄。偶有的幾個,也是急匆匆的往家裡趕。

袁不破提起手裡的小酒壺,為沈慕白倒了一點點酒。這是尋常夫人小姐喜歡的青梅酒,夏季冰鎮之後飲用,自然生津止渴。冬天放到熱水裡滾上一滾,也彆有一番風味。沈慕白酒量不好,一小杯就能夠醉倒,這種帶著淡薄的酒味,卻更像是飲料的液體正適合他。

沈慕白端起杯子,小飲了一口。因為他撤去了周身的靈力,所以此刻還是有一些冷的。一杯滾燙的酒水下肚,登時升騰起一股暖意,熨貼了他的五臟六腑。身上暖和了一些,沈慕白近乎要舒服得歎一口氣。

他想起小的時候,在一個叔叔的家裡,孩子們圍著燒的暖哄哄的舊式壁爐,踩在幾乎要被蹭出木筋的地板上,嬉笑玩鬨。那個時候,一個上了初中的小姐姐,無意識的哼著一首歌,老舊的英文歌,斷斷續續的淺緩調子,可是,就這樣縈繞進沈慕白的記憶裡,長久不曾散去。

童年的記憶已經單薄,壓成薄薄的底片,塵封進歲月的城池。唯有那時依稀的暖意,伴隨著沈慕白,走過很長很長的時光。

那個時候他也長得不精致白皙,性子也不夠活潑,時常是沉默寡言,和周圍的小孩子大相徑庭。可是,看著他們玩耍,沈慕白就已經能夠覺得幸福了。

而今,記憶裡之殘存著零星的溫暖。剩下大段大段的回憶,都悍然的和一個人扯上了關係。他的名字,已經鐫刻進沈慕白的記憶裡,至此,生死糾纏,不可泯滅。

沈慕白在桌下勾住袁不破的手。小手指和小手指的交纏。袁不破沒有說話,隻是任由他勾著。兩個人方才經曆了一場表白,如今做什麼都嫌棄肉麻,做什麼卻都覺得不夠。那麼,就相視而笑吧。那些纏綿的情愫,那些欲說還休的情懷,都潛藏在相視而笑的眼神中。不說破,不言明。

小酒館燃起了燈,在黑壓壓的飄著雪的暮色裡,映射出鮮亮的剪影。兩個人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去沒有把外界的視線隔絕。有一個身著一身豔色的男子飛快的瞥了他們一眼,然後迅疾的走出了小酒館。

沈慕白看了一眼他,端著杯子往口中送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不再理會。那是言門的錦衣弟子。這些言門中人倒不是說修為多高,但是整個修真界卻也沒有什麼人為難他們。販賣傳播消息是他們的本行,修煉卻仿佛稀鬆了很多。

然而,整個修真界,誰能保證沒有購買消息的時候呢?特彆是異寶出世,仙府洞開的時候,言門自有一套自己的消息來源。而得知消息的快慢,許多時候,可以決定寶物的歸屬。所以,言門一個弟子修為普遍低下的門派,居然在修真界還有立足之地。

“明天,整個修真界都該知道,青雲宗宗主塑造出一個自己了。”沈慕白對袁不破攤了攤手。

袁不破也順勢端起一杯酒,湊到了%e5%94%87邊,卻並不是為了喝,而是為了掩住自己翹起的嘴角。對於沈慕白的身份,他從來沒有打算隱瞞。袁不破要的,是和自己的人一起站在世界的巔峰。

行至最高處,浮生如螻蟻。螻蟻的誹謗與最惡意的揣測,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袁不破唯一害怕和擔心的事情隻是,委屈了他一直等待著與之比肩的那個人。他不能讓沈慕白在世人眼裡隱匿,從此之後,小心翼翼的活著。

從一開始,袁不破就沒有對任何人隱瞞沈慕白的存在。他的半身的存在,可以是離奇的,可以是詭異的,甚至,可以是讓人恐慌的。可是唯獨,不能是陰私的,不可告人的。那樣的委屈,對於沈慕白來說,已經是折辱了。

沈慕白之於袁不破,就好像是老貓身邊護著的小崽子。平素看似懶洋洋的樣子,實際上,連彆人多看一眼,都在意得要命。他絕然舍不得沈慕白受一星半點的委屈,更舍不得,這樣的委屈,是自己帶來的。

所以,袁不破注意到那個言門弟子,卻沒有任何行動。他就是要借著言門的這張嘴,告訴整個修真界,一個和青雲宗宗主麵容一致,唯有眉間有細小差彆的男子橫空出世。而且,和青雲宗宗主,舉止曖昧。╩思╩兔╩網╩

沈慕白是袁不破的肉中骨血,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刻,就已經和袁不破心意相通了。許或沈慕白想不到袁不破不想委屈他這一層,但是,那種淩駕於世間萬物之上的傲然,他也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最初的時候,沈慕白也曾就得惶恐。謙遜是炎黃子孫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性格,在此之前,沈慕白從來沒有高人一等的感覺,甚至,麵癱這個毛病,更多時候,帶給他的是揮之不去的自卑。而當他踏入異世,就很是自然的接受婢女侍童的跪拜,也很是漠然的接受容拓的利用與欺騙。

非關傲慢或者懦弱,隻是沈慕白無端覺得,這沒有什麼,這些零星小事,隻是他漫長又漫長的歲月的小小點綴,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

兩個人舉起杯子,碰了一下。白瓷的杯子相碰,發出悅耳又清脆的聲響。嘴角都是有些肆意的勾起,點亮了昏暗的酒館。這一刻,袁不破和沈慕白,就真的像是一個人。一直以來,沈慕白因為缺少閱曆而顯現出的稚嫩仿佛一瞬間被抹去。

雖然可惜,然而,卻讓人欣悅。可惜他少了年少情況的歲月,欣悅他終於走向了心智的成熟。

一壺酒,兩個人慢慢悠悠的喝,卻也終於要喝儘了。望了望窗外,黑暗已經將整座城池傾沒。街邊的商戶掛起的紅燈籠,在冬天入夜的風裡明滅。

沈慕白抄起放在一旁的披風,和袁不破一道走出了酒館。從清晨就開始飄散的雪花,到了傍晚終於停了。青石的路上鋪就了一層細沙也似的雪,踩在上麵,有咯吱咯吱的聲響。襄樊的雪不像是南方的雪那樣纏綿,卻也不像是北方的雪那樣狂暴凜冽。

被風一吹,方才喝的小半壺酒反而開始酒勁上湧。沈慕白白皙的臉上泛起了一層粉紅,風吹的很是猛烈,刮亂了他的頭發,讓醉酒的男子生生帶出了幾分落拓。

他醉了。

“阿破,我跟你說”沈慕白回身淺笑著望著袁不破,腳下動作不停,每一個腳印卻都小心翼翼,務求一定要踩的完完整整“我小時候,最喜歡在雪裡踩腳印了。”

袁不破跟在沈慕白身後走著。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醉了,他的舉止有些肆意,又帶著醉酒之後,人特有的執拗天真。赤子一般。

他已經錯過了沈慕白的成長,這種用成熟的身體展露童稚的憨態的機會並不多,所以袁不破緊緊盯住沈慕白的身影,將他印刻進瞳孔,封存在心底。有些遺憾永遠不可能被抹平,但是,如果能夠得到一絲一毫的安慰,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袁不破在聽,而沈慕白在說。

“我小時候啊,沒人和我玩。但是下雪的時候,我一個人也能玩得很開心。”說完,仿佛為了印證自己說過的話一樣,沈慕白露出一個孩子似的笑容。他從來沒有這麼笑過,以前是身體不許,後來,年歲漸長,是沒了那個心情。

袁不破有些心疼。但是,並不後悔。

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事情。沈慕白的麵癱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