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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動。他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的太久了,等得,差點就要習慣了長久的等待,習慣了盼望的心情。

沈慕白回歸的時機太好了。早一步,袁不破還未曾這樣被盼望焦灼,也就不會自然而然的愛上。晚一步,袁不破習慣了等待。這天地間,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感動他,再也沒有東西能夠羈絆他,再也沒有東西能夠用求而不得來生生折磨他。那個時候,沈慕白回歸還是不回歸,袁不破身邊有人還是沒有人陪伴,都已經不重要了。那個時候,袁不破對這個塵世絕了眷戀,便是浮生又一劫。

然而,沈慕白回歸得不早不晚。在袁不破忍耐的邊緣,順勢被他喚回。哪怕已經前塵皆忘,卻已經足夠成為袁不破和這個世界唯一的聯係了。也是,袁不破對這個予他長久的淒清的世界的,最後憐憫。

#尼瑪,被男神注視了腫麼破#

#男神,你這麼溫柔寵溺你媽媽造麼?你這是要鬨哪樣吖#

#被我家男神溫柔一擊,小生血槽已空#

沈慕白玩了一會兒,猛然抬頭,正對上袁不破灼熱的視線。他麵上依舊平靜無波,耳根卻燒的通紅。心裡被瘋狂刷屏,嘴裡卻隻能呐呐的重複“壯士,小生尊的不是奪舍……小生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啊”被糖心荷包蛋噎死這種事情,還是一輩子關在小黑屋裡好了。沈慕白暗搓搓的決定著。

袁不破好不容易停住笑聲,忽然想到沈慕白犀利的死法,嘴角的弧度怎麼也抑製不住。看著眼前簡直要抓耳朵認錯的某人,袁不破終於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頭,聲音裡尤還帶著笑聲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不怪你。”

一隻冰涼的手,忽然在頭上拍了幾下,敏1感的頭皮仿佛還能夠感覺到冰冷的溫度。沈慕白的臉上,依舊是從前的一片冷凝,隻是眼睛卻不敢置信的睜大,有些意外的看著袁不破。

小……爺……以……後……不……洗……頭……了

這是蠢哭了的宅男,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在看《仙弦》這一部小說的時候,沈慕白總是懷疑自己似乎擁有了某些異能。雖然這個異能的表現形式有些奇怪。他可以背下來小說裡的句子,哪怕隻看了一遍。然而,讓他有些驚詫的是,他能背下來的部分,都隻和一個人有關。

那個人,便是袁不破。

腦殘粉的力量是可怕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宅男最終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袁不破在他心中的男神地位,至此奠定。

所以,望著眼前這個上半身還是j□j,八塊腹肌在陽光下閃爍的男人,沈慕白不知怎的,就想起《仙弦》裡的一段話“袁不破從三十米高的懸崖上,一躍而下。下麵,是平靜的海水。海水是透明也似的藍,他如同流星一般急墜海底,卻在海浪的擠壓下,靈巧的彎曲腰肢,翻了一個身。修長有力的%e8%85%bf並攏擺動,整個人如同遊魚一樣,透過透明的海水,卻隻能見到他劃過的水波。”

“他涉水而來。征服了寬廣的海域,征服了海水刺骨的嚴寒。長發上猶還綴著水滴,卻絲毫不顯狼狽。袁不破隨手抹去臉上殘留的海水,%e5%94%87邊是一抹放肆的笑意。那一刻,步風塵覺得,這個男人,天地儘在他腳下。他如此強大,無所畏懼。同樣,也不可戰勝。”

人在書中。沈慕白從沒想過,書中三言兩語描摹的場景,真正見到的時候,是如斯震撼。袁不破身上的水已經半乾,若非發梢的一點濡濕,幾乎看不出他剛從海底上來。他j□j的雙足踩在灰白的地上,卻依舊是,不染塵埃。

燁然若神人。神,也不過如此了。

袁不破走到沈慕白麵前,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指尖纏綿的冷,頃刻間占據了沈慕白的感官。沈慕白幾乎錯覺,握住自己的,不是一隻手,而是千年凝結的冰霜。但是,他沒有將手抽離。

袁不破一聲輕笑,心情很好的問他“冷麼?”

冷,非常冷,冷哭了。男神求放過啊。沈慕白張張嘴,有些話在嘴邊繞了很久,卻最終沒說。宅男仿佛擁有小動物一般的直覺,這時候,他的直覺告訴他,還是什麼都不說比較好。

袁不破仿佛也根本就沒想要沈慕白回答,抓住沈慕白的一隻手,放在了他j□j的%e8%83%b8口。“冷,也要去適應。”掌心傳來比方才被袁不破握住的時候,更涼的觸?感,伴隨著有力的心跳,袁不破亦握緊沈慕白的手腕,感受他的脈搏,“你看,這是你的一切,我的,就是你的。”

兩個人的脈搏和心跳互相契合。沈慕白理解袁不破說的,我的,就是你的。這是袁不破的身體,而如今,也是他的身體。所以,袁不破要的,大概就是他去適應吧。

直到袁不破的%e8%83%b8膛,也染上了一層溫度,沈慕白才縮回掌心。手指不自在的摸了摸耳垂,想起自己之前掛心很久的要事,有些不自在的對袁不破說到“那個……壯士……額,不,大神……嘶,還是有點不對……”沈慕白小聲的碎碎念著,終於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稱呼“阿破!”

袁不破眉毛一挑,眼角的笑意更濃。沈慕白仔細觀察了袁不破一會兒,發現他並無不悅,方才繼續說道“阿破,你是隻有晚上才能夠出來麼?”遊君的出現,讓沈慕白意識到,袁不破本尊,晚上大概是可以取回身體的控製權的。

“嗯,也不是,你睡著了我就可以出去。”對這個問題並不太感興趣,袁不破隨意坐在地上,拉了一把戰戰兢兢站在一旁的宅男,麵目一致的兩人相對而坐,總是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

對於,在日出日落時分,可以暫借遊臧妖瞳渡魂這件事,袁不破並不打算對沈慕白說。這種變成豹子,還克服不了貓科動物習性,喜歡被沈慕白撓下巴,摸脖子的事情,袁不破才不會對沈慕白說呢。袁男神默默的傲嬌了。

沈慕白眼前一亮,聲音也有些急切“那我們換換吧,大不了我白天睡覺,這樣你就可以處理很多事情了。我占著身體,也不過就是吃吃喝喝。”對於自己的廢柴,沈慕白勇於承認,卻還是有蛋蛋的羞澀。

“關心我?”袁不破毫不掩飾言語裡的歡快,一根手指挑起沈慕白的下巴,凝視著對麵坐著的男子的雙眼,從來都是冷漠的眼中,泛起層疊的溫暖,幾乎要將沈慕白淹沒。

沈慕白有些不自然的握住袁不破的手,將他的手指從自己的下巴上拉下來。偏過頭去,說道“當然了,畢竟,你就是我嘛。”我們共用一個身體,生命相連,榮辱相關,本來就不分彼此。

沈慕白偏過頭去,便,沒有看見,袁不破聽見他這句話之後,瞬間深沉了的眼神。

袁不破有些心滿意足的收回手,對沈慕白說“不用了,白天你先隨便玩吧,我通知過我的那些徒弟了,算算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該來拜見我們了,你先和他們玩吧。”

徒弟?沈慕白有些莫名,但是還是問了一句“他們多大了?我用不用準備見麵禮啊?”

“都是小孩子。”袁不破站了起來,背對著沈慕白向混沌之海走去,嘴角有一抹壞笑,連他自己都會驚詫,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能夠勾動他惡作劇的。袁不破也的確不算說謊,跟他比起來,哪有不是小孩子的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慕白瞬間腦補了幾個幫著包包頭的小正太,可恥的……萌了。一個晃神,他便被彈出內府,睜開眼,他坐著修煉的床邊,便圍著幾位仙風道骨的老者。

看見沈慕白睜開了眼,以青衣老者為首的四位老人紛紛跪於床前,對他低頭一拜,齊聲說道“弟子見過師尊。”

由於低頭跪拜的姿態,道長們沒有見到,沈慕白傻缺的張大了嘴,半天也合不誰也聽不見他心裡的吐攏槽說好的萌徒呢?差評!差評!差評!

第14章 小生不想下山啊

青衣道長是青雲宗的掌門,玄天。初時,袁不破建立青雲宗,坐鎮宗門。後來袁不破隱世不出,青天宗有日益發展壯大,他的幾個徒弟無法,隻得設立掌門之位,料理宗門日常事務。袁不破當初建立青天宗,本就是消遣的意思,所以對於他的徒弟們這種外人看來“謀權篡位”的行為,沒有阻止,反而樂得清閒。

玄天道長幼年為袁不破所救,又拜在袁不破門下。那時候袁不破還饒有興趣的玩著開宗立派的遊戲,所以,對待玄天的教導最為儘心。

而他其他的三位徒弟,分彆是玄雲,玄辰,玄月,就沒有他們的大師兄那麼幸運。玄雲和玄辰入門的時候比較晚,那時候玄天已經是金丹修為,小有所成。所以,袁不破對他們二人隻是稍加點撥,很多知識都是玄天從旁教導或者他們二人自行參悟。

而玄月就更可憐,被袁不破抱回來的時候,剛剛出生六天,袁不破自然不可能%e4%ba%b2自養育一個嬰孩,加之日益倦怠,抱回來之後就根本撒手不管。玄月在三個跟不會帶孩子的師兄手下艱難求生,能健康快樂的長大,都是不容易。至於教導,全都是玄天師兄一手操持,玄月今年一百八十歲,也隻見過師父兩次。

袁不破一百年前便閉關不出,接到袁不破的傳喚的時候,四人也是十分吃驚。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喜悅。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修仙之人對這樣的說法比凡塵之人更為認同,也更加恪守。

玄天幼年的時候,見到的袁不破,便是青年模樣。待到他長成了少年,師父仍不見老態。待到他破丹成嬰,自己容貌也經年不變的時候,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師尊,是多驚豔才絕的人物。元嬰之後,容貌不變,坐享千年壽元。玄天行走修仙界多年,世人都說他筋骨奇佳,修為神速。可是饒是天資如此,等到他修煉成元嬰老祖的時候,已經是耄耋之年。

而他們師尊,始終是青年模樣。何止是一句天資,就能將他的高絕道儘。

袁不破紅塵沉浮許多年,對於“人”這種新生生物還算是了解。他不相信任何人,也從來不低估人性的貪婪。所以,他將自己的門派交給徒弟,不在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不害怕他們背叛。螻蟻而已,你難道害怕腳邊的螞蟻背叛自己麼?

所以,袁不破也不屑和他的弟子們裝什麼師徒情深,他要的,是身邊的人敬畏他。有所畏懼,方有分寸,有所分寸,方省卻許多麻煩。人心是方寸之地,袁不破的心就更小。已經被自己填滿了,哪還有其他餘地想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