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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她突然跪在床上,感激不儘的衝四姑娘磕頭。“若非四姑娘好心勸我,下一刻如月恐怕已經是死鬼了。”

“你多傻!彆鑽進死胡同裡,有時候就該站在高處,縱觀全局,好好想想自己的優勢在哪裡,如何謀出路。你啊,彆不知道惜福。”清玉意味深長的看著如月,直到從她眸子裡讀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方眨了眨眼,笑著告辭。

屋子裡寂靜下來,如月呆呆的盯著被上刺繡的嬌豔欲滴牡丹,半晌,麵露狠辣,雙手狠狠地攥起背麵上的牡丹花,久久不放……

清玉悄悄地出來之後,未免她人見她出現在二房附近心生懷疑,便去了趟冰玉的住處,和她閒聊幾句,方轉道預備回去。所謂冤家路窄,隻那麼一小段路程,卻也能和二爺狹路相逢。

府裡頭的人都知道三、四姑娘的關係好,詹祺見著四妹從二房的方向走來,便笑問:“又去找你三姐了?”

清玉淡淡的笑,側到路的一邊讓道,方點頭稱是。

詹祺見此狀,麵露不悅。“四妹妹何苦跟我這般生疏?”

“我聽說有個常伺候二哥的丫鬟被打板子了,二哥可曾去看過她?”清玉張大清淩淩的眸子,探究的看向詹祺。

詹祺心一顫,立即意識到這眼神它曾見過,便是那次四妹問她有關葉姨娘事兒的時候。今日她又這樣問,莫不是有什麼深意?詹祺何等聰明,稍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他不悅道:“四妹妹莫非認為二哥乃薄情寡義之人?”

清玉聞言微微抿起嘴角,像是笑,更像是嘲諷。“二哥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天色不早了,容妹妹告退!”清玉穩妥的行禮,帶著人麻利的離開。

詹祺呆在原地半晌,方緩過神兒來,無奈地自嘲,笑了笑。心中卻道:四妹妹怎的突然變有趣了,連說話也不似之前那般直白粗陋了,言語變得反而簡潔,卻不簡單,每句話細細琢磨,都會回味無窮,就好像那攢林茶。

提起攢林茶,詹祺腦海裡立馬出現了那個女人的臉,閉上眼,深呼口氣,隨即將腦海裡的景象掃的一乾二淨。

詹祺邁進院,直奔正房,便有小丫鬟上茶,順便來報二奶奶去了二太太房裡。詹祺舒口氣,放鬆的飲一口茶,找了個舒坦的坐姿,方問那丫鬟:“什麼時候的去的?”

“有小半個時辰了,這幾日奶奶都這樣,估計今兒也是跟著二太太伺候老太太晚飯方能回來。”

詹祺打發走小丫鬟,見天色還早,便歪在榻上預備眯一會兒。怎知道一閉上眼,腦子裡便突然浮現四妹妹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來,美雖美,可他每次對上她的眸子便覺得心顫,就好像千年寒冰做的錐子刺進他的心,痛的劇烈,冷的徹骨。

這是為什麼?

詹祺皺眉,翻了個身,睜眼琢磨起來。可無論他怎麼琢磨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四妹妹才十二歲的年紀,剛懂點事兒,哪會有什麼生死和仇恨在心中,更不會拿那樣厲害的眼神兒看人,果然是他敏[gǎn]、過於多慮了。

詹祺想明白了,鬆口氣,再次閉上眼,結果還是睡不著。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一盞茶的功夫,所幸坐起來不睡了,吩咐丫鬟們伺候他更衣。詹祺盯著給她換衣服的丫鬟,突然想起如月了,以前這活兒都是她乾的。想起如月那張芙蓉麵,思及她前些日的挨打受過,確實也委屈。伺候他這麼久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理該去看看。

這時候詹祺耳畔又突然回蕩起之前四妹妹的話來,他得意的冷笑一聲,理了理剛穿好的衣裳,挺直身板子出門。這回他就叫四妹妹好生瞧著,他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他這就去瞧如月去。

如月剛躺下,眯了會兒,迷糊中聽見房門響,以為四姑娘和繆嬤嬤又回來了,連忙坐起身來欲開口問她們為何又折回來,卻見身穿香色祥雲紋錦衣的二爺立在屋中,他一臉關切之色,麵帶微笑的看著她。如月心頓時漏跳了一下,耳邊回蕩起繆嬤嬤之前的勸慰。對啊,她並非無路可走,實如繆嬤嬤所言,她有一副好相貌,也有一副好身段……眨眼的功夫,如月的心思百轉千回,最終決策出一個事關自己終身的大計劃。

“如月,你的——傷如何了?”詹祺下意識的看眼如月受傷的位置,想直接開口問,突然意識到那部分比較**。

“多謝二爺的關心,奴婢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得幸有人幫助奴婢,才沒有留疤。”

“沒留疤?”詹祺揚揚眉,腦海裡浮現不該有的場景,尷尬的咳嗽兩聲,磕巴道:“沒留疤就好,就好。”

“二爺——特意來看我的?”如月輕聲拉長音喊了聲二爺,話說的有幾分激動,一句話完,淚珠兒已經掛在臉上。

詹祺這才注意到如月那張臉,竟然比往日驚豔了許多,嬌滴滴的美。猛地,詹祺發現她哭了,心跟著一緊;他慌了,也顧不得什麼其它,一味的將如月摟進自己的懷裡疼惜。

如月感受到二爺的體溫,有種不真實的錯覺。往日她夢裡的事兒終於發生了,風流的二爺也有眷顧她的一日!若是能和二爺做一日夫妻,她就算是死也甘願了。

如月一直貼身伺候著葉香玉,男女情/事耳濡目染,自然懂得幾分。她身子一酥一軟,小鳥依人般的緊靠在詹祺%e8%83%b8膛,雙手靈巧的環住他的腰,高聳的%e8%83%b8脯在二爺的%e8%83%b8膛微微蹭了幾下。

等詹祺再和如月分開,便見她楚楚可憐的芙蓉麵,雪白柔軟的半露的酥%e8%83%b8,身下的玩意兒立時像灌了鐵水一般剛硬,男性的**充斥著整個大腦。詹祺再也顧不得想其它,埋首猛地撲向如月的%e8%83%b8口,恣意的%e8%88%94舐……

☆、第二十二章 有的放矢(中)

從上元節後,清玉便將大老爺賞的五百兩銀子花了一半了,其中便有二百餘兩用來購置人參。大周朝的人參使用是受到身份限製的,每年產的中、上等人參,八成分配於皇%e4%ba%b2大員的家苑之中,隻兩成準許流入民間販賣,故此使得民間的人參價錢走高,比過金子。清玉叫人在外頭藥鋪買人參,價格基本會比詹府進購價貴上一倍,所以清玉這二百兩銀子買來的人參也隻將就夠她半年用的。

清玉將買來的人參切片沏茶,每日早晚一碗,持之以恒。

繆嬤嬤體諒四姑娘滋補身體,卻不明白她為何要從外麵悄悄地掏自己的私房錢買人參。繆嬤嬤想起那白花花的二百兩銀子就那麼花了,心肝揪著疼。

繆嬤嬤不是多嘴之人,然每日伺候四姑娘安寢前飲參茶,每看那參茶一次她便心疼一回銀子,終忍不住問姑娘:“姑娘何苦自己花錢買這東西?外頭的貨品次,又貴,倒是咱們府中的人參都是上等的,姑娘若想用,知會大太太一聲便可的。”

清玉飲下參茶,喝得一滴不剩,放下碗,方笑著問繆嬤嬤:“嬤嬤,你覺得大太太待我如何?”

“府中人都說姑娘好福氣呢,姑娘雖非大太太%e4%ba%b2生,但大太太卻視姑娘為己出,吃穿用度從未缺過姑娘的,從來是給姑娘最好的,它府的庶出小姐們不知道多羨慕您呢。”繆嬤嬤喜滋滋道。

清玉聽得臉色陰沉,不語。

繆嬤嬤見狀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慌亂的打嘴賠罪。

“嬤嬤不必如此,你待我如何,我心中自有分寸。”清玉慘笑一聲,拉著繆嬤嬤在身邊坐下,趁著屋子裡還沒進閒雜人,預備和她說幾句掏心窩的話。人都是將心比心,她若不能真心信任彆人,又怎能讓彆人誓死效忠自己。

“嬤嬤可知道我往日吃的東西都是寒涼之物?甘蕉、黃鱔、金蓮花等等數不勝數,若是桌上有八樣菜,必有六七樣菜性數寒。我自小體虛易病,平日手腳發涼,這些嬤嬤都是知道的,也有大夫斷我是涼寒之體吧?”後麵那句清玉不打準,所以用了疑問語氣。

繆嬤嬤皺眉帶點點頭:“姑娘八歲生病臥床之時,是有個大夫說姑娘身子偏寒,大太太特意我們悉心照料著姑娘,切不可叫姑娘受一點冷。”

“身子寒涼,並非不受冷就會好的,身子裡頭寒跟外頭冷不一樣,也並非拿熱乎東西暖暖就可的。我如今已有手足冰涼的症狀,嚴重點便是循環不良,手足麻痹,再嚴重許不能生育,甚至致命。”

“天哪!”繆嬤嬤抖著%e5%94%87不知道說什麼好,噗通一聲跪地,哭著磕頭認錯,埋怨自己沒有照顧好姑娘。→思→兔→網→

“快起來,這與你何乾,本來體冷並非什麼大病,近年來越加嚴重,是因廚房的每日端來的飯菜有問題。”清玉將寒性食物的名稱悉數說給謬嬤嬤聽,繆嬤嬤在心裡合計著四姑娘常吃的菜色,絕大部分真都是寒性食物。

這絕對不是巧合,難道是?

繆嬤嬤腦子裡突然冒出個大膽的猜測,她有點不太敢確定,瞪大眼睛驚恐的看向四姑娘,見四姑娘肯定的點頭,她的心跟著提到嗓子眼了。天哪!這可是天大的罪孽,謀殺人命啊!四姑娘一個柔弱的孩子,沒身份沒地位,甚至要依附她而活,她何至於如此害她?

“我聽說我%e4%ba%b2娘生前很受父%e4%ba%b2寵愛……”

一句話點醒了繆嬤嬤,是了,那位一定是因此將仇怨報複到她的女兒身上。最毒不過婦人心,這招神不知鬼不覺的‘慢毒’,太狠了!

“我這樣的身子若再不調養,隨其惡化,將來嫁進夫家,我便是個不能生子的女人了。女人若不能生孩子,將來在夫家待遇可想而知。”清玉淡淡的笑道。

繆嬤嬤見四姑娘這般慘笑,心疼的滴血,跪著趴到四姑娘的腳邊哭求她彆再說了。

“嬤嬤快請起!我對嬤嬤講這些話,也是沒辦法了,畢竟這些事兒我一個人真的有些承擔不住,我信嬤嬤,這偌大的詹府,唯一待我真心的恐怕隻有您了。”清玉拉著繆嬤嬤的手腕,對上她的眼睛。

繆嬤嬤邊哭邊表決心:“老奴對姑娘絕無二心,老奴是看著姑娘長大的,命是跟姑娘係在一起的,誰若敢動姑娘一根毫毛,老奴拚死也要護姑娘周全,縱是大——”

“噓——不要提她。切不可衝動,今日的話你我都要爛在肚子裡,不許說與第二人。”清玉抬首見窗外有人影,低聲暗示繆嬤嬤不要多言,方問外頭何人。

“是我,豆蔻!”外頭人答應之後,人影向前移動,不一會兒,就聽見外屋門開了,豆蔻打著笑臉進來行禮。

繆嬤嬤在豆蔻進門前已經擦乾淚,整理好衣裳。一見她,便罵道:“深更半夜的跑姑娘屋外做什麼?”

豆蔻抱歉道:“我出門小解,似聽見有哭聲,便尋聲過來瞧瞧。”

“哪有什麼哭聲!”繆嬤嬤心虛道。

“是麼,”豆蔻對上繆嬤嬤發紅的眼,心中已有了答案。

清玉笑著推一下繆嬤嬤,對其道:“嬤嬤不必害臊,豆蔻又不是外人,都是咱房裡的。”

豆蔻聞此言,奇怪的問:“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