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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晨禦金龍 板栗子 4292 字 3個月前

珠串上的珠子雖不及現在的珠子那般圓潤光滑,但以古代的工藝,能將青金石打磨成這樣,已屬十分罕見。

晨晨還在心裡感歎著,突地卻聽黃桑的聲音從隔壁傳來,“怎麼了?”

偷窺被當場抓包,晨晨的一顆心跳得飛快。不過身為演員的良好修養,讓她極其自然地用笑容掩飾了內心的慌亂,“你的珠子真好看。”

黃桑愣了愣,順著晨晨的目光看向自己左手腕上的珠串,然後淡淡地應了聲嗯。

這串珠子是他母後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一共有一百零八顆,由寺廟裡的高僧開過光後,便一直貼身佩戴著。

黃桑一聲冷淡的嗯宣告了對話的結束,晨晨有些訕訕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投入到書卷的懷抱。

許是因為今天有黃桑在場,賈夫子上課竟也不摸魚了,像模像樣的為大家講解了幾篇古詩詞,甚至還留了作業。

編鐘敲完後,黃桑第一個走出了芙蓉齋,其餘的學生待他走後,才三三兩兩地結伴往外走。

隻有佟雪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動不動。晨晨看了一眼目光呆滯的佟雪佳,輕輕晃了晃她的肩,“同學甲,你怎麼了?”

佟雪佳聞言,眼睛飛快地眨了兩下,跟著一把拽住了晨晨的胳膊,“晨晨,我覺得我墜入愛河了!”

陳晨晨:“……”

從佟雪佳有力的雙手下抽出自己的胳膊,晨晨覺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一個人墜入愛河的話,那不叫墜入愛河,那叫溺水。”

佟雪佳:“……”

花慈朝黃桑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聲音透著無限感慨,“也不能怪佟雪佳,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像黃桑這般俊逸的男子。”

花慈的這句話讓佟雪佳立刻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花慈,你已經有賈夫子了,就彆再染指黃桑了!”

晨晨看了佟雪佳一眼,緩緩地道:“可是,你也有張大少和李三少了啊。”

佟雪佳:“……”

她馬上就去和他們分道揚鑣!

一直在旁邊仔細偷聽她們聊天的錢楠攸,終於忍不住問道:“晨晨,你也覺得黃桑很好?”

晨晨點了點頭,“當然。”那可是金閃閃的黃桑呀!

晨晨理所當然的語氣刺激得錢楠攸眉頭一皺,花慈噗呲笑了一聲,用胳膊肘撞了撞晨晨,“晨晨,當著自己未來相公的麵誇獎彆的男人,恐怕不太好哦。”

未來相公四字讓錢楠攸的麵上一紅,有些尷尬地彆過頭朝外走去。晨晨微微抿了抿嘴角,也抬腳垮出了芙蓉齋。

最近塗老爺已經來陳府要過好幾次畫了,雖然都被陳老爺以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可是這樣下去早晚會露陷的。等陳府破產的消息傳到錢府耳中……說起來錢府在哪兒?

錢府位於蘇州城的東麵,坐山環水,交通便利。

最近錢老爺又看上了南麵的碧水雲居,想把那一片的宅子也買下來,卻是被人搶了先。

錢楠攸在經過偏廳的時候,聽錢老爺正在氣呼呼地念叨著什麼,便抬腳走了進去,“爹,什麼事這麼生氣?”

錢老爺將茶碗裡的涼茶一飲而儘,卻還是澆不息心頭的怒火,“碧水雲居那邊的宅子,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買下來了。”

錢楠攸的眉頭微動,碧水雲居那片的宅子價格不菲,能買得起的人,在整個江南一帶也不出十個。而且錢家想買下那片宅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應該不會有人明知錢家想買,還故意跑過來搶的。

錢楠攸看了一眼還在氣頭上的錢老爺,問道:“來路不明是什麼意思?”

錢老爺放下手中的茶碗,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買主一直沒有露過麵,碧水雲居的張老板也隻知道買主是一個姓黃的人。”

這話讓錢楠攸的眸光一凝,“爹,今天悅來書院來了一個新學生,也姓黃。”

錢老爺眯了眯眼,“咦”了一聲,“這尹老板竟是肯打破他為書院定下的死規矩?嗬,有點意思。”錢老爺沉%e5%90%9f了半晌,才對錢楠攸問道,“那個新來的學生,全名叫什麼?”

錢楠攸道:“黃桑。”

“黃桑?”錢老爺細細想了良久,也沒有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黃桑是誰,隻好叮囑道,“你多留意著他一點。”

“孩兒知道。”錢楠攸說完,正欲轉身離開,卻又被身後的錢老爺叫住了,“對了,楠攸啊,前幾日塗老板跟我抱怨說,陳老板有一副畫一直拖著沒給他,我好奇之下去打聽了一番,才知道陳府出了大事。”

錢楠攸腳下的步子一滯,眉頭微微皺起,“陳府出了什麼事?”為何晨晨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

錢老爺提起桌上的茶壺,慢悠悠地往自己空了的茶碗裡倒水,“簡單來說就是,陳府沒錢了。”

錢老爺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卻似一記重拳打在了錢楠攸的心尖上。他的喉頭動了動,聲音有些艱澀,“爹是什麼意思?”

錢老爺放下手中的茶壺,回過身來看著錢楠攸,“你和陳小姐的婚事,恐怕要取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特彆鳴謝 【嬴似】土豪豪仍了一顆地雷!!!窩是不是被包養了!!!!

這一章卡了好久,刪刪改改了好多次,都要哭了!

☆、來自江南的歐巴神獸

晨晨回到陳府的時候,門外站著兩個挺拔如白楊的兵哥哥。

晨晨抬起的右腳猶豫了片刻,難道是陳家破產的事情敗露了?可是破產不犯法吧,還需要出動官府的人嗎?

一旁的蘭心也麵露疑色,兩人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門口的兩個士兵,一邊緩慢地往門口挪動。

守衛在門口的兩位兵哥哥目不斜視,晨晨見他們沒有要攔下自己的意思,才稍稍鬆了口氣,抓起蘭心的手一溜煙地跑進了陳府裡。

一路奔到了花園,晨晨才鬆開了蘭心的手。陳府裡並未見著士兵,難道說門口的兩個守衛是義務來陳家站崗的?

晨晨揉了揉自己有些緊繃的臉,覺得還是去找陳老爺問問清楚比較好。

池塘的睡蓮此時開得正好,晨晨沿著池塘邊的小石子路慢慢走著,順帶欣賞欣賞五顏六色的睡蓮。微風輕拂過池麵,攪動了一汪春水,就連水中的倒影也泛起了層層漣漪。

晨晨腳下的步子頓了頓,目光順著水中的人影漸漸移向了池塘邊上那抹修長的身影。

那是一個俊朗的男子,此時正靜靜地立在池塘邊。高束在腦後的黑發隨風微動,彆在左腰上的寶劍隻露出了一小截,卻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的銀光。

風停,男子翻飛的衣袖和黑發也漸漸靜止不動。

晨晨看著他微微側了側頭,目光和自己相撞時,緊抿的嘴角勾起一個明顯的弧度,“晨晨。”

晨晨一生中聽過很多人叫她的名字,可沒有一個人叫得這般讓她覺得溫暖,就像是一顆深埋在心裡多年的種子,終於破土而出,開出了一朵金燦燦的葵花。

晨晨竟是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男子的笑裡染上了一絲無奈,抬腳朝晨晨的方向走了過來,“晨晨,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愛哭鼻子?”

晨晨愣了愣,原來這種感覺是想哭嗎?可是……她為什麼要對著一個陌生人哭?

男人終於走到了晨晨的麵前,揉了揉晨晨白嫩嫩的小臉,“晨晨,不認識我了?”

晨晨呆呆地搖了搖頭。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深,就連聲音也愈發溫柔了起來,“我是哥哥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晨晨隻覺得腦袋轟的一聲,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哥哥……哥哥……歐巴?!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歐巴江南style。

晨晨沐浴著春風淩亂了。

一直跟在晨晨身後的蘭心“呀”的一聲,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真的陳沐少爺!”

陳家雖然世代經商,可是陳家的大少爺陳沐從小便對做生意不感興趣,早早地就上山拜了個師父勤學武藝,後來考上了武狀元,進京當了將軍,也算是為陳家光宗耀祖了。

陳沐鮮少呆在陳府,進京以後更是難得回來一次。蘭心算了算,這上次回來,還是少爺剛當上將軍那會,這一眨眼,已是過去了五六年,她都快要認不出少爺來了。

陳沐看著晨晨那副蠢樣,不覺有些好笑,“晨晨,這麼多年沒見,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陳沐雖然不常呆在家裡,但是卻十分寵愛晨晨這個妹妹,晨晨更是特彆喜歡粘著他,每次見到他必定是先大哭一場。

起初的震驚漸漸消退,晨晨看著眼前的哥哥,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晨晨上輩子,最想要的就是一個寵愛妹妹的哥哥,如今得了這個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

她吸了吸鼻子,腳下一蹬,直直地撲到了陳沐的懷裡,“哥哥哥哥哥哥。”我們家破產了你造嗎QAQ?

晨晨的眼淚嘩啦啦地流著,她不知道究竟是她想哭,還是原來的那個晨晨想哭。

陳沐早先聽聞晨晨被花盆砸了,傷得不輕。本來是十分擔心,現在見她哭得這麼生龍活虎,想來也沒什麼大礙。安撫好晨晨的情緒,晨晨便抽抽噎噎地把陳家破產的事告訴了陳沐。

陳沐將晨晨眼角的淚花擦去,安慰道:“這件事我剛才已經聽爹說了。”

晨晨又擠出幾顆淚花,對陳沐道:“哥哥可有什麼辦法?我們平時省吃儉用到也沒什麼,隻是塗老爺已經來家裡要過好幾次畫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直接上門來要債的。”

晨晨雖然不知道這個哥哥是做什麼的,但是見他腰間佩劍,抱上去又十分有手感(?),想來是個習武之人。再聯想一下門口的兩個侍衛,晨晨猜測陳沐應當是朝中的一個武官,多半是將軍之類的。

將軍這麼拉風的職業,應該有不少錢吧?

可是陳沐聞言卻是眉頭輕蹙,“晨晨,爹的那些畫,一副就得抵我好幾年的俸祿了。”

陳晨晨:“……”

她忘了,官也要分清官和貪官的。

哥哥這麼超塵%e8%84%b1俗的人,一看就是兩袖清風。

雖然陳沐不能讓陳家%e8%84%b1貧,但是改善一下陳家的夥食還是可以的。因著陳老爺和陳夫人有事在身,陳沐隻帶了晨晨出去覓食。剛跟著陳沐在天香樓胡吃海喝完的晨晨,回到陳府時遠遠地瞧見錢楠攸從陳府裡走了出來。

陳沐看見錢楠攸時眸光也動了動,本來打算將晨晨送回府就離開的,現在卻是改變了主意。

夏天裡白日長,雖然已用過晚飯,但天色還是大亮的。晨晨和陳沐一起走到正廳,見陳老爺神色凝重地坐在裡麵。

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不過晨晨還是走到陳老爺身旁坐了下來,“爹,我剛才看見錢公子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陳老爺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沉默了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