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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臉照例捏著鏡子練習,偶爾看看門口,麵無表情。祈樂看看妖孽,又看看娃娃臉,沉默的坐著,默默安慰自己,沒關係,等賺夠生活費就可以適當的換工作,離這二人遠點。

清脆的鈴聲不期然想起,他拿出手機,發現是顧柏,便了然的問:“喂貓?”

“不,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顧柏淡淡的說,他考慮過了,他不想讓小樂被那群人嚇到,但又想讓他多適應一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能隨時見他,通過觀察他的狀態來適當改變對策,不過目前沒有特彆充分的理由,除非把這隻貓送到他那裡,這樣自己就能隨時以看貓為名上門了。

祈樂詫異:“什麼事?”

顧柏摸摸某隻貓,經過昨晚的觀察,他知道如果它沒吃飽會變得暴躁,所以今天便多倒了點,而折耳貓為了防止晚飯吃到一半又被端走,剛才拚命的吃,成功吃撐了,此刻正懶洋洋的趴在窩裡緩氣,特彆乖。他滿意的摸摸它:“這隻貓今天又蔫了,它好像比較喜歡和你在一起,我想讓你養一段時間,等它情況轉好再接回來,行嗎?”

祈樂幾乎沒做思考,立刻爽快的同意:“行啊。”

顧柏嘴角勾著笑,聲音依然很淡:“謝謝,那我這就把它用的東西收拾好,給你送去。”

“現在不行,”祈樂說,“八點之後吧,我得上班。”

“……上班?”顧柏瞬間皺眉,這些年他一直照顧小樂,連盤子都不舍得讓他刷,現在竟然在上班?他沉默一瞬,“你在哪兒上班?”

“酒吧。”

顧柏恍然想起鄭小遠的職業,眉頭皺得更深:“……乾什麼工作?”他記得小樂不會唱歌,該不會變了身體就會了吧?

“彈鋼琴,”祈樂耐心解釋,“從六點半彈到八點,我以前是唱歌的……咦,不知道嗎?”

“我就記得你挺有錢,”顧柏簡單答,試探的問,“你現在工作是為了打發時間?”

“那是過去了好嗎,”祈樂悲催的說,“據說我出櫃,早就和家裡鬨翻了,現在就我一個人,當然得賺點生活費啊。”

顧柏非常想說你給我養貓,我付你工資,但想到這樣太容易讓人懷疑,隻得打住,他揉揉額頭,開始思考自己不挑明到底是對是錯?

祈樂解釋完等了等,發現他沒開口,便繼續往下說:“你可以八點後來酒吧,或者等我哥下班我給你打電話,你再直接送到公寓來,怎麼樣?”

顧柏輕聲說:“我去酒吧。”他掛斷電話,摸摸貓,心想先努力試試,要是實在不行他就直接挑明把人接回來。

這邊祈樂收起手機,看看表,發現時間差不多,正要去台上卻聽娃娃臉忽然緊張的開口:“哥,逍來了。”

吧台的幾人聞言都向那邊看,他也不禁回頭,果然見寧逍慢慢走了進來。

29

29、沉默 ...

寧逍一如既往的沒表情,神色很冷,像是誰都入不了他的眼,沈書懶洋洋的踢踢自家弟弟:“去吧,記住我說的話,要有氣勢。”

娃娃臉猶猶豫豫,緊張的捏著鏡子,不敢上前。沈書看得不耐煩,見寧逍快要路過這裡,便一把將自家弟弟推了過去。

寧逍忽然被攔住去路,腳步不禁一頓,冷眼看他。

“逍,老……老子有話要和你說清楚,”娃娃臉望著他,吸了口氣,故作鎮定,“你……你算什麼東西,老子以後要是再鳥你,老子的名字就……就倒著寫!”

寧逍的眼睛眨也不眨,越過他直接走了。

娃娃臉一呆,瞬間哭了:“哥……你騙我,不管用……”

“哭%e5%b1%81,”沈書將他拉過來,“你照照你現在的樣子,一點氣勢都沒有,給老子繼續練!”

娃娃臉淚眼汪汪看看寧逍,又看看鏡子,抬頭弱弱的問:“你的辦法真有用嗎?”

“反正他玩膩了,現在橫豎不理你,”沈書端起酒杯喝酒,耐心解釋,“你如果練呢,興許他還能正眼看你,你要是不練,他以後就都不看了,你選吧。”

娃娃臉心想有道理,堅強的抹了把小眼淚,捏著鏡子繼續練。

沈書伸手一指:“有空觀察一下你小遠哥,向他學學。”

“……”祈樂滿臉黑線,“彆什麼事都帶上我成嗎?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已經是曆史,和現在的我沒關了謝謝!”

娃娃臉也看著沈書,哽咽的提醒:“哥,剛才逍也沒理小遠哥啊。”

“那是你沒見寧逍一直在看他,但你小遠哥對你的興趣遠比對寧逍多,連半個眼神都沒給他,所以那人覺得被無視了,沒上來搭話,”沈書單手支著頭,“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麼彆扭的性格?”

祈樂心想他剛才確實對這位神經病的表現更感興趣,就沒注意其他,再說寧逍那人一貫如此,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啊。

娃娃臉看看他們,又看看找到位置坐下的寧逍,點頭:“好,我會加油。”

沈書懶洋洋應了聲:“練吧。”

“嗯!”

祈樂抽抽嘴角,懶得理他們,轉身上台,走到鋼琴前坐下,活動一下手指,開始彈奏,曲子很簡單,悠悠揚揚,聽著就能讓人的心不由自主變得安寧。

寧逍的座位在舞台左側,恰好就是放鋼琴的那邊,他要了杯酒,沉默的坐著,他這幾天沒來酒吧,一是提不起興趣,覺得沒勁,二是查了點關於顧柏的資料,三則是為了冷靜。

他打量正在專心彈鋼琴的人,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愛上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由於這人忽然不圍著他轉而感到不適,因為多得是人喜歡他,少一個人沒什麼大不了,而且他至今回憶起以前的鄭小遠,仍能感到一陣厭惡,巴不得那人離自己遠點,所以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顧柏說的話,他對現在的這個人起了點興趣。

祈樂專心彈琴,完全沒在意下麵的視線,這兩天總有人看他,有的還上來搭話,大多數是好奇的問他是否還記得寧逍,少部分則想請他喝酒,不過有葉水川和老板罩著,他的處境很安全,對那些視線也越發淡定。他連換了幾首曲子,很快熬到八點,重新坐到吧台前,偶爾看看外麵,估摸顧柏應該快來了。

“喂,”沈書收到某人的視線,推推他,“寧逍讓我喊你。”

祈樂詫異的回頭,見寧逍坐在那兒對他招手,麵色平靜,沒有盛氣淩人的感覺,他思考一下,想起葉水川說過他和這人是大學同學,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便勉為其難過去了,站在麵前:“有事?”

寧逍叫了杯酒給他:“沒事,自己坐著無聊。”

祈樂嘴角一抽:“喜歡你的人不是挺多嗎?隨便叫幾個,我等人呢。”

寧逍神色一頓:“……等顧柏?”

“嗯。”

寧逍看看門口,難得沒再說關於玩弄的話題,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他知道在這人麵前無論怎麼講道理都沒用,越抹黑顧柏,效果就越壞,他指著對麵的椅子:“他還沒來,你可以坐在這兒等,我想找人聊天。”

祈樂看他一眼,坐下:“聊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彈鋼琴?”

“忽然想起以前學過,”祈樂說著一頓,“我之前哪怕告訴過你,我估計你也根本沒心情聽,對吧?”

寧逍默然,心想確實,以前鄭小遠無論說什麼他都煩,他換了話題:“最近過的怎麼樣?”

“還行。”

二人沉默。寧逍問:“傷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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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愈合了。”

二人再次沉默,寧逍問:“想起什麼沒有?”

“沒。”

二人繼續沉默——祈樂和他根本沒話題聊,寧逍壓根就不是多話的人,二人湊在一起隻能沉默。

祈樂見他不開口,樂得自在,看著門口等人。寧逍想了想,又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說啥,正煩心時,隻見娃娃臉又來了,麵無表情的站在麵前,他冷眼一掃:“滾!”

娃娃臉的眼眶瞬間紅了,仍是麵無表情,想起自家大哥交代的話,鎮定的說:“老子來找小遠哥,又不是找你……”

祈樂看著他:“找我有事?”

娃娃臉說:“嗯,和你聊天。”

祈樂嘴角一抽,指著旁邊的位置:“坐吧。”這二人一個冰塊男,一個神經病,愛怎樣就怎樣,反正都和他沒關。

娃娃臉立刻坐下,麵無表情不說話。

顧柏進門時就見那三人坐在一起,氣氛怎麼看怎麼詭異,他掃一眼寧逍,抱著折耳貓過去,懷裡的貓已經緩過來,見到祈樂頓時撲過去:“喵喵喵——!”

祈樂高興的接住它,在它頭上%e4%ba%b2一口:“乖。”

顧柏坐下,他之所以沒在這人上班的時間來就是怕這隻貓會打擾他工作,這才卡著點來。

“喵喵喵——!”折耳貓抱著祈樂,在他脖頸蹭蹭,決定死活不撒手了,那個人類已經瘋了,喂食時間飄忽不定,喂食多少飄忽不定,喂食中途會不會拿走小盆也飄忽不定,這日子沒法過了!

顧柏摸摸它,眼神溫和:“它果然見到你就比較有活力。”

那當然,我兒子啊!祈樂得意的笑:“嗯。”

娃娃臉感到手機震了一下,低頭看看自家大哥的短信,麵無表情的說:“好像一家三口的感覺啊。”

顧柏神色不變,祈樂嘴角一抽,有些不自在,寧逍則正是不爽的時候,臉色頓時沉了,冷冷的看他一眼。

娃娃臉簡直想哭,回短信:哥,他討厭我了!

沈書淡定的回:不,是他終於肯看你一眼了,懂?

娃娃臉心想有道理,繼續說:“小遠哥,它和你都這麼熟了,你肯定是經常去他家。”

寧逍再次不爽,臉色又沉一分。祈樂覺得這話題有點曖昧,搞不好就讓顧柏討厭了,便看著顧柏:“它的東西呢?”

“都在車上,”顧柏問,“我們是現在走還是一會兒走?”

“現在吧,”祈樂起身,“我去和我哥說一聲。”

寧逍頓時皺眉:“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