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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滾了兩圈,然後成功的離開了桌麵,落地時染上了幾抹灰黑。

“呃……手滑,手滑。”楚問尷尬的衝看過來的幾人道。等到賀蘭然和高玦都收回了目光之後,她才衝著高璜咬牙切齒的低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呢你?!”

高璜翻了個白眼,繼續低聲道:“才不是胡說八道呢。你看看你這張臉,再想想賀蘭將軍今天連早朝都沒能去,還有啊……”

楚問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正想繼續聽,卻發現高璜的話到這兒也就斷了。她一時有些奇怪,下意識的扭頭看他時,才發現這家夥的目光正直直的看著對麵的賀蘭然。

先時她還有些不明所以,等之後順著他的目光仔細一看,她的臉上立刻紅成了一片。然後很快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不太好的狠瞪了高璜兩眼。

高璜悶笑了兩聲,老實的收回了視線。這時候同桌的另外兩人也已經發現了他的異樣,高玦也順著高璜之前的目光往賀蘭然那邊看了一眼,眼睛比高璜還尖的他立刻便知道了原因,彆開了目光。也因為他這一眼,賀蘭然終於猜到不妥之處何在了。

先是動作自然的伸手順了順披散下來的長發,然後順便偷偷的扯了扯衣領。當然,最後不能忘記在桌下狠狠的踩住某人的腳,同時順便碾上一碾。等看到旁邊那張滿是青紫的臉終於不止是僵硬,已經漸漸地往扭曲的方向發展之後,賀蘭然才終於發泄完淡定收腳。

“楚問,你沒事吧?”心知肚明的高璜表示,他現在的行為叫就做幸災樂禍。

“嗬嗬,不知道兩位的喜酒,我們兄弟什麼時候能喝上呢?”偶爾腹黑的高玦表示,他現在的行為絕對是傳說中的火上澆油。

“……”腰上的軟肉繼左腳之後遭到重創,已經忍不住滿臉扭曲隻能爬在桌子上掩飾的楚問表示,交友不慎什麼的真是件很讓人傷心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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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這是怎麼了?!”半夜,背著個小包袱躥進楚問房間的老陳還沒來得及說正事兒呢,就被楚問那張色彩斑斕的臉給驚住了。

“咳,我沒事。說正事,說正事。”這麼丟臉的事情,楚問自然避而不談。好在老陳也不是個喜歡八卦的人,雖然在之後的時間裡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時不時的往楚問的臉上瞟一眼,但到底也沒多問什麼。

把手裡的小包袱往桌上一放,老陳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少主,東西都在這兒了。您可得想好了,這些東西得來不易,而且如果被人扣下或者毀了,咱們可再難找到其他的了。”

楚問也顧不得臉上的狼狽了,她微微擰著眉頭打開了包袱,裡麵是兩三封書信外加幾本賬本。她隨手拿起放在最上麵的一封信,打開來看了看,然後又拿了放在下麵的賬本隨手翻了翻,臉色幾番變化之後,她那擰起的眉頭終於是鬆了鬆。

老陳不知道楚問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也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楚問在想些什麼。她的表情很平淡,平淡得老陳幾乎以為麵前的這些東西根本隻是幾張廢紙。

楚問的表情平淡,目光卻在包袱裡的東西上停留得稍稍有點兒久,然後就見她不緊不慢的把之前拆開的信件放回信封裡,順手又把包袱重新捆好了,卻獨留了之前那封信在外麵。

老陳看著她的動作,臉色從嚴肅漸漸地變成凝重,卻始終沒說什麼。一直等到楚問把包袱重新捆好了,然後拿著那唯一留在外麵的信件遞給他時,他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擰得緊緊的眉頭才徹底的送開。

不需要楚問再說什麼,老陳默默的借過了那封信,貼身放好。同樣也不用多說什麼,半夜裡突然而至的人便又匆匆離開了。

☆、選擇

賀蘭然是彆扭的,糾結的,這一點從很早之前楚問就知道了。

當初還在軍營時,她受傷表白,賀蘭然那不以為然的樣子楚問還記得清楚。和大多數人一樣,在賀蘭然的眼裡,兩個女人相知相愛什麼的,顯然是件無比荒謬的事情,根深蒂固的思想讓她無法接受這種感情。可是楚問又看得清楚,賀蘭然對她,分明也是動了心的。

當理智和感情產生分歧,又該如何選擇?楚問自問如果換了是她麵臨選擇,這也會是個極其糾結的問題,所以賀蘭然這段時間彆扭糾結,甚至暴躁得有了暴力傾向,在她看來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她唯一希望的,也隻是賀蘭將軍最終能選擇聽從自己的心意,自私的她並不像成為被放棄的對象。

為了達到不被遺忘,不被拋棄的目的,楚問這些天變得異常的黏糊。每天隻要賀蘭然一回到客棧,楚問必定在第一時間就會湊過去。如果不是因為現在丞相在京城還有著一手遮天的權勢,楚問害怕身份暴露連累賀蘭然,想必她都要毫不顧忌的跟進跟出了。

這麼做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很顯然,眼前有人天天這麼晃悠著,賀蘭然又不是瞎的,自然是不能忽視了她。壞處則更明顯,最近正處於暴躁期的某人,自從上次動手之後,對於某促使她暴躁的源頭已經不會再顧忌什麼,然後手下留情了。

於是,楚問開始了痛並快樂著的日子。雖然每天都會被賀蘭然揍得嗷嗷叫幾次,不過一轉眼,她便又嬉皮笑臉的湊了上去。那堅定黏人,死不轉移的架勢,鬨得賀蘭然都覺得她是不是有受虐傾向了。

到了後來,賀蘭然實在是怕了楚問了。每天下朝之後她也不急著回客棧了,即使述職的事情已經漸漸地處理完了,她還是每天花上大把的時間賴在兵部或者吏部衙門裡。實在無聊,她是寧願在京城裡閒逛,也不願意再早早的回去客棧了。

因著上次錯過早朝,之後高家兄弟倆不僅幫忙告了假,還特地匆匆趕來看望的緣故,賀蘭然近來和這兩人走得近了很多。在兵部和吏部終於待不下去了的時候,賀蘭然是有想過去找這兩個明顯很清閒的王爺一起,結伴遊一遊京城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兩人卻好像突然忙碌了起來,她一連去了兩三次都沒有尋到人。

事後某日,她在退朝後攔住了正準備匆匆離去的高璜和高玦。本也是隨口問了一句,結果高璜給出的答案卻略微有些讓她意外——這兩人最近正為了她和高玦那延遲的賜婚奔忙,據說如果把事情做好了,讓小皇帝打消賜婚的念頭並不是難事。至於具體事宜,卻是連向來心直口快的高璜也不肯透漏半分了。

賀蘭然不是個好事者,高璜和高玦既然不說,她便也沒有多問。隻是在又一次漫無目的的漫步在京城大街上時,她突然覺得自己最近這日子過得有些頹廢了。在高家兩兄弟為了她和高玦的賜婚而奔忙時,她竟然無所事事到一天到晚隻想著躲人的地步。

於是糾結再三,她終於忍不住開始思考。逃避並不是辦法,當日益明顯的感情與根深蒂固的觀念發生了碰撞之後,她究竟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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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的醉酒同床事件過後,已經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楚問眼看著賀蘭然從最初的暴躁發展到了現在的逃避,她覺得自己留給賀蘭然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少了,可對方卻似乎仍舊沒有想要麵對的意思。這讓楚問一時間有些泄氣。

最近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楚問可以說是過上了足不出戶的日子。該做的事情有手下的人在運作著,老陳統籌全局就把事情處理得很好,再加上最近京城裡暗流湧動,她也實在不想“頂風作案”,於是便安下心來宅在了這家小小的客棧裡,專職黏人。

這天早晨起來後,楚問照常要了份兒早飯讓小二送到客房裡。隨口問了句,賀蘭然果然又是大清早的就去上朝了,到現在也沒見回來。這結果楚問每天聽,也習以為常了,於是隨意的打發了小二,便坐在自己客房的窗戶邊上開始吃早餐。

楚問住進客棧時,便專門要了間臨街的客房,窗戶打開正好可以看到外麵的街道。雖然每天早晨吵嚷了些,但選這間客房明顯是有好處的。除了有臨街的窗戶可以更方便觀察外麵之外,這間客房也是正對著賀蘭然的客房的,兩人的客房正好是門對門。隻要賀蘭然那邊開了門,她這邊基本上都能聽得見。

現在賀蘭然並不在客棧裡,楚問自然沒有必要再把注意力放在對麵那無人的客房裡,所以她在窗邊坐下之後,便在用飯的同時,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窗外的街道上。

楚問離開定州後來京城已經大半年了,就是賀蘭然奉旨入京,算算時間也有大半個月了。眼看著時間已經從深秋開始向初冬邁進,天氣漸漸地冷了起來,大街上的行人們穿著一天比一天厚的衣裳,卻難得的仍舊人聲鼎沸,沒有半點兒蕭條的意思。

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早飯,楚問的目光還停留在窗外頗為繁榮的街道上,思緒卻漸漸地開始飄飛了。腦袋裡恍恍惚惚的,似乎想了很多東西,可如果靜下心來,卻又可以發現她其實什麼也沒想。而放空的時間一直持續到窗外的大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

將軍大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楚問看著窗外越走越近,已經快到客棧門口的賀蘭然,也顧不上吃什麼早飯了,連忙把手裡的東西一丟,就急匆匆的跑到樓下迎人去了。

這些天賀蘭然躲她躲得厲害,楚問明知道她每日裡隻是在京城中閒逛,可是一方麵擔心京城的暗流和丞相的耳目,不敢輕易在外麵露麵,另一方麵她也願意給賀蘭然更多的自由時間,來思考他們之間的問題,所以一直不曾跟著出去來場“偶遇”什麼的。於是兩人明明住在一家客棧內,可見麵的時間卻少得可憐,這直接導致了閒下來的楚問更想賀蘭然了。

難得見到賀蘭然早早回來,楚問自然急著去見她,而今天的賀蘭將軍也格外的給麵子,居然沒有半點兒趕人或者不耐煩的意思。

在大門口看見楚問時,賀蘭然隻是衝著楚問點了點頭,然後便任由楚問跟在她身後上了樓。一直等到兩人走到客房門口了,賀蘭然才突然轉過身來,深深地看了楚問一眼,然後道:“楚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