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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問翻著白眼道:“喂喂喂,你彆太感動啊,這是本公子嘴饞了,才去買來吃的,你隻是沾光吃一顆而已。”說完又換了副麵孔,笑眯眯的加了句:“當然啦,如果未來娘子能讓我把未來兩個字去了,那要本公子天天去給你買蜜餞都行。”

好吧,隻要楚問一開口,什麼氣氛都得被折騰沒了。賀蘭然重新黑了臉,真心懶得和她廢話了,免得自己一不小心鬱悶死。

“好啦好啦,彆那麼小氣了。呐,再給你一顆。”楚問就像是看不懂彆人臉色一般,依然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再像上次一樣,粗魯的用塞的,而是舉著那枚亮晶晶的蜜餞遞到了賀蘭然的嘴前,笑眯眯的等著賀蘭然吃。

賀蘭然盯著麵前的蜜餞,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像是為了一顆蜜餞而生氣的樣子嗎?這楚問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儘拿她當孩子哄。

楚問有的時候很執著,所以最後的最後,那枚被舉了很久的蜜餞還是被賀蘭然笑納了。

目的達成,心滿意足的楚問收回手後,繼續享受她美味的蜜餞。嘴裡仿佛不經意般的道:“喂,將軍大人,你的將軍令在枕頭底下呢,你一會兒記得收好啊。”

賀蘭然一愣,目光不自覺的往枕頭下瞟了一眼,接著又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楚問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似乎想看出些什麼來。

荷香齋的東西向來味美量少,那小小的一包蜜餞還真不經吃。除了給賀蘭然的那兩枚之外,其他的在這片刻間便被楚問給吃了個乾乾淨淨。看他吃東西那速度,倒真像她所說的,嘴饞了急著要解饞似地。

吃完蜜餞,隨手將紙包放在了旁邊的托盤上,方便一會兒一起拿出去。楚問從懷裡掏出塊乾淨的手絹仔細擦了擦黏糊糊的手指,然後抬頭,露齒一笑:“怎麼了?將軍大人終於現在發現本公子英俊瀟灑,器宇軒昂,打算考慮嫁給我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賀蘭然滿臉嚴肅的問。如果說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她把對方當成了個見色心起的登徒浪子,那今天的相處卻讓她覺得對方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沒有理會賀蘭然的嚴肅,楚問的語氣依然不正經:“哎呀,我還當你不問呢。早說了嘛,有關於本公子的問題你直接問我就是了,本公子可是很樂意為你解答的啊。呐,你聽好了,本公子姓楚名問,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娶%e4%ba%b2,家住江州城永昌街光合坊楚府,家裡尚有老父一位,本公子是家中獨子,可以繼承家業。本人基本沒什麼不良嗜好,吃喝嫖賭抽,本公子除了吃喝其他不沾,坑蒙拐騙偷,輪不到本公子去做。另外,本公子喜歡的姑娘是賢妻良母型的,不過如果有什麼意外狀況,本公子也是可以放寬條件的……”

“……”越說越不靠譜,怎麼聽著像是在相%e4%ba%b2啊?!賀蘭然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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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

從某個方麵來說,其實楚問是個很信守承諾的人。比如說她答應了賀蘭然,隻要有關她的事情,對方問了她就會回答。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她就連自己五歲了還尿過床,六歲上樹掏鳥窩結果摔斷了胳膊,七歲時趁著夫子打瞌睡一把火燒了對方的山羊胡這樣的事情都跟賀蘭然交代過了。

對於賀蘭然來說,養傷的日子並不無聊,何止是無聊啊,因為楚問每天準時準點的到訪還很充實。不過可惜,楚問這人廢話連篇,偏一句都說不到點子上,被迫聽了這麼幾天,賀蘭然想知道的消息卻是一點兒也沒聽到的。

這天一大早,楚問牽著馬又溜溜達達的進城了。她平日裡看起來雖然很閒,但也不是真的沒事可做,前些天因著賀蘭然的緣故,她基本上都留在了郊外的莊子裡,正事卻是有些耽擱了。昨日見賀蘭然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可以下床行走了,她便決定回城去看看。

一上午巡查了楚家的幾家商鋪,都沒發現什麼問題。要說楚問本來也是個懶人,手底下的掌櫃主事自然就要多擔待些了,所以其實短時間裡離了她,楚家的生意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跑來巡查,一是為了以防萬一,二其實也是她在莊子裡待久了想出來走走。

晌午時,楚問便又帶著小廝去了太和樓吃飯。不過今天沒有了那些狐朋狗友,她倒是沒要包廂,隻在二樓的大堂裡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

店裡的小二顯然也都是認識楚問,知道她口味的,基本上不用她特地點菜,小二見著她來了,便吩咐了廚房上些她平日裡愛吃的菜式。

這次招呼楚問的依然是上次的那個店小二,不過因著楚問一個人時也很少刁難人,他倒比上次放鬆了許多。乾脆利落的上了菜,又恭恭敬敬的招呼幾聲,見楚問沒有彆的吩咐了,他也就從容退下了。

楚問從等著上菜時起,便一直盯著窗戶外麵來往的行人發呆,偶爾看見兩個拿刀帶劍的江湖人,她還會特地看上兩眼。隻是她那張在賀蘭然麵前向來嬉皮笑臉的臉上卻沒什麼表情,眸子中也儘是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等到小二的菜上桌許久了,她才終於回過神來似地開始用飯。

大廳了壞境嘈雜,那一桌桌的客人們大多喜歡趁著吃飯時閒談兩句,偶爾無聊時過來叫壺茶,聽聽這些人的茶餘飯後的八卦也是個消遣的好方法。

真不,楚問剛拿起筷子沒吃上兩口,便聽到旁邊桌上一個響亮的大嗓門開了口:“王兄弟,你聽說沒,最近邊關不太平啊。”

這都多久以前的消息了啊?還拿來說!楚問雖然這樣想著,不過因為自己家裡還住著位將軍大人,便也不自覺的對邊關的消息多留意了兩分。微微側頭看去,開口的卻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而他對麵卻坐了個和他身材完全相反的瘦小男子。

此時那瘦小男子聞言也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切,老吳,不是我說你,這都多久之前的消息了你還拿來說?實在沒話題,你就算是說說昨天被你家母老虎在凝香閣逮到的事兒,也好過說這些過時的東西啊。”

姓吳的漢子臉上一僵,一時間有些訕訕的,想必也是想起了自家那凶悍的母老虎。不過最後還是把話題扯了回去:“哪裡過時呀,我說得可是最新消息。燕國真要打過來了,聽說集結了二十萬大軍呢。”他一邊說著一邊豎起兩根手指,比了個“二”的手勢。

這下那姓王的倒是來了點兒興趣,湊過去急問道:“怎麼說?邊關不是還有賀蘭將軍和青龍軍守著嗎?燕國前兩年才大敗了一場,這次怎麼這麼明目張膽的大舉來襲了?”

姓吳的漢子搖搖頭,歎了口氣道:“這世道啊,已經亂得沒邊兒了。以前還好,青龍軍一直在邊關又有賀蘭家守著,倒是沒出什麼事兒,不過現在啊……”說著頓了頓,特地壓低了點兒聲音道:“我聽說,前些天小皇帝下了旨急招賀蘭將軍回京呢。”

姓王的愣了愣,訝然道:“老兄你開玩笑呢吧?!之前就傳著燕國那邊蠢蠢欲動了,這時候還把賀蘭將軍叫走,這邊關朝廷還想要不想要了?!”

姓吳的漢子搖搖頭,道:“朝廷裡那些人怎麼想的,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還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聽到點兒小道消息。”說道這裡,他賣關子似地頓了頓,果然引得對方急急追問,這才道:“賀蘭將軍是個女將軍這一點你知道吧。”

姓王的瞪了他一眼,明顯嫌他在說廢話。姓吳的漢子也不在意,嘿嘿一笑道:“女人嘛,總是要嫁人的,即使是將軍也不例外。不過賀蘭家這一代還就剩下個賀蘭將軍了,如果娶了她,那青龍軍還不就握在手中了?”一邊說,他還伸出手做出了個緊緊握拳的手勢。

這一下姓王的也反應過來了,怔怔道:“老兄你是說……”

姓吳的漢子點點頭:“現在皇帝年幼,丞相勢大,皇家能爭取的勢力不多。正好邊關這邊還沒被丞相染指,皇家那些人可不就盯上賀蘭將軍了嗎?還有丞相那邊,隻怕也不會消停……”

聽到這兒,楚問的臉色不禁黑了兩分,夾菜的筷子也頓在了半空。過了好半晌,她的嘴裡才喃喃的念叨著:“丞相、皇帝、燕國、邊關……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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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排隊從荷香齋買來的另一樣有名的特產——桂花糕,楚問再次溜溜達達的來到了賀蘭然養傷的小院。

彼時賀蘭然正在廊下散步,旁邊跟著抬著雙手隨時等著扶她的小魚。隻是看賀蘭然走起路來那輕鬆平穩的模樣也知道,這位將軍大人的身體好著呢,小魚這老母%e9%b8%a1護崽的架勢純粹就是杞人憂天了。

不一會兒,院裡的兩人便發現了楚問。看到楚問走過來,小魚立刻發起了花癡,楚問也是見怪不怪了,隻隨手將拎著的桂花糕遞給她,讓她去裝盤,就把人打發走了。

等小魚出了院子,楚問便邀了賀蘭然一起在院裡小坐:“今天這麼精神,都有精力出來散步了。看樣子,未來娘子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啊。”

賀蘭然和楚問相處幾日,漸漸地也放鬆下來,聞言白了楚問一眼:“你最好改了這口無遮攔的毛病,否則指不定哪天你的小命就因為你那張嘴沒了。”

楚問一臉無奈樣的舉起雙手,道:“好,好,都聽你的,將軍大人。”說完頓了頓,換了副比較正經的表情又道:“對了,我今天進城聽到些消息,將軍大人有興趣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修……

☆、相邀

一手支著下巴,一手隨意的從小魚剛送過來的盤子裡取了桂花糕來吃。楚問一邊滿臉鬱悶,一邊還不耽誤吃東西,嘴裡含糊不清的道:“我說將軍大人啊,你還真是搶手呢。皇帝打你的主意,丞相也要打你的主意,這麼多的情敵,本公子壓力好大啊。”

賀蘭然沉著臉沒理她。剛聽了楚問帶回來的消息,她還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當然了,賀蘭然既然身處將軍之位,也不可能像楚問一樣對一些事一無所知。關於皇家和丞相的那些小算盤,早在她動身回京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這種事對於她來說也是一點兒不意外的。所以此刻她煩心的,反而是邊疆的戰事。

楚問吃完了手裡的桂花糕,又懶洋洋的從盤子裡拿了塊出來,正準備送到嘴邊呢,一抬眼,卻看見賀蘭然斂眉深思的模樣。於是手上頓了頓,桂花糕頓時變了方向,送到了賀蘭然的嘴邊:“荷香齋的桂花糕,和蜜餞一樣有名,很好吃的,你試試?”

賀蘭然不經意的抬眼,對上的,就是楚問亮晶晶的眸子。此刻楚問眉梢微挑的看著她,眼裡滿是認真,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