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1 / 1)

要說起著女將軍啊,那可真是個傳奇人物。不過說她之前,咱還是先說說那掌管青龍軍的賀蘭家吧。”說到這兒的時候,他頓了頓,然後似乎歎了口氣才繼續道:“賀蘭家上一輩的時候,那可叫人丁興旺啊,光兒子就有八個呢。不過可惜,當初戰事頻繁,這八個兒子雖然能征善戰,但結果卻全都戰死沙場了。本來大家都以為賀蘭家到此就算是完了,可誰知最後老四還給賀蘭家留下了個遺腹子。”

“而現在掌管青龍軍的女將軍,就是當初賀蘭家老四的那個遺腹子。”

“賀蘭小姐出生時,賀蘭家的老將軍尚且健在,雖然可惜生下的是個女兒,但也一直悉心培養。說起來真是虎父無犬女,這賀蘭小姐竟也格外的爭氣,無論是兵法韜略還是刀槍拳腳,她是樣樣拔尖不輸男子。如此一來,賀蘭老將軍便也起了心思,在她十四歲時,就將她送上了戰場。”

“賀蘭小姐一戰成名,漸漸地便也得到了青龍軍中諸人的認可。又過兩年,賀蘭老將軍逝去,她便接掌了青龍軍,成為了賀蘭將軍。”趙成說完看了楚問一眼,然後又道:“所以你說你看到的那個帶著將軍令的女子,應該就是賀蘭將軍了。”

回憶一番當初那女子醒來時兩人的對話,對方似乎真的自稱過“賀蘭”。楚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樣子對方的身份是確定了,不過……

還沒等楚問問出心中疑惑呢,趙成倒先自小聲的疑問出聲了:“奇怪,前些日子不是還有消息說邊關戰事將起了,賀蘭將軍掌管著最精銳的青龍軍,這個時候怎麼回出現在江州啊?!”

看樣子趙成也不知道呢。楚問索性當做沒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心思一轉,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對了,趙兄,剛才說了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那賀蘭將軍叫什麼名字呢。”

趙成眨眨眼:“我沒說嗎?賀蘭將軍名叫賀蘭然啊。”

作者有話要說:  修……

☆、打探

在楚問急急忙忙跑進城去打聽賀蘭然的時候,身為傷病患者的賀蘭然的待遇顯然要比她好得多——身邊就有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頭,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她就好了。

自從上次和楚問見過一麵之後,賀蘭然因為身體虛弱又昏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賀蘭然睜開眼睛看看四周,沒有什麼意外的發現之前被楚問吩咐照顧她那丫頭小魚就在房間裡。當然,此刻這懶丫頭和她們第一次見麵時的狀態一樣,正坐在圓桌邊,支著腦袋打瞌睡呢。

有些無力的坐起身來,賀蘭然靠著床頭休息了一下便打算起身倒杯水喝。誰知剛一動便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讓她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另一邊打瞌睡的丫頭小魚倒是個警醒的,大概平時偷懶時練出來的,隻是一點兒風吹草動她便驚醒了。抬頭四顧,小魚眨巴著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很快發現了聲源。

賀蘭然的狀態不太好,她的傷原本算不得特彆重,但奈何被楚問發現得太晚了,有些失血過多。這幾天裡大夫給她開了不少補氣血的湯藥,楚問也都讓人熬了給她喝了,可是這身體還是虛弱得緊,硬是讓她從一個人人敬畏的大將軍,變成了一個虛弱無力的嬌小姐。

此刻小魚眼裡的賀蘭然便是如此的,所以她連忙起身衝過去扶住了賀蘭然。當然,她還是沒有把人扶起來,而是扶回床上重新躺好了,順帶附送碎碎念:“姑娘誒,你這身體還虛著呢,要好好躺著休養才是,這麼急著起來乾嘛啊?”

從記事起就沒受過這種待遇。賀蘭然在戰場上受過比這還重的傷,但從來都是醒過來就算好,該做的事一樣都不能少。她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這樣被人當做瓷娃娃一般的對待她還真有點兒受不了。

掙紮著從新坐起,賀蘭然帶著些無奈的虛弱笑笑:“我這都躺了好幾天了,渾身的骨頭肌肉都僵硬了,實在難受得緊。況且我的傷也不是很重,哪裡需要一直臥床休養啊。”

小魚卻是個叫真的,眼睛一瞪,就是不肯放她起身:“好了,姑娘,你有什麼事就吩咐我做好了。如果你再亂動扯到了傷口,我家公子怪罪下來,倒黴的可是我這個小丫鬟啊。”

聽她提起楚問,賀蘭然的眸子閃了閃,也不再堅持起身了,隻是笑道:“那好,我聽你家公子叫你小魚姑娘是吧?能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嗎?”

“喝水啊?小事兒而已,我馬上去,你彆亂動了。還有,姑娘你叫我小魚就好。”一邊說著,小魚已經去桌上倒了杯茶過來,然後小心的喂給賀蘭然喝了。

被人照顧得有些彆扭,不過終於還是喝了水緩解了嘴裡的乾渴。賀蘭然抬頭笑道:“多謝小魚了。”說完頓了頓,又笑道:“對了,昨日匆忙,我也沒來得及和你家公子道謝,不知你家公子今日可在?”

隨手把茶杯放到一邊,小魚一點兒也沒懷疑賀蘭然的話,很自然的接道:“哦,我家公子今日回城了,不在這裡。如果姑娘有什麼事的話可以給我說,我讓人去城裡送信。”

回城?莫非這裡不是江州城?!賀蘭然眸子微微一動,不動聲色的繼續笑道:“這樣啊,我也沒什麼急事,不過是想多謝你家公子的救命之恩罷了,也不好勞你家公子專程回來。不如還是等哪天她回來了,我再當麵道謝吧。”說完似乎猶豫了一下,又加了句:“對了,小魚,你剛才說到回城,這裡不是江州嗎?”

關於賀蘭然的身份,楚問顯然是小心封鎖過了,丫頭小魚並不知道眼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姑娘當日可是穿著一身盔甲被救回來的。

聽了賀蘭然的話,小魚老實道:“這裡是江州啊。不過這裡是楚家在江州城西郊的莊子,並不在城裡而已。平時公子她們都很少過來的,那天公子去打獵救下姑娘,大概是這邊比較近吧,公子才帶了姑娘你過來。”說完後還極其八卦的問了句:“對了,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荒郊野外的受了傷啊?”

她的身份肯定是瞞不過這家主子了,但也沒必要弄得人儘皆知,所以賀蘭然笑笑:“沒什麼稀奇的,我在城外不小心遇到山賊了,所以受了傷,好在遇到你家公子相救才撿回一條命。對了,昨日匆忙,我還沒問過你家公子名諱呢,小魚能告訴我嗎?”

顯然,在現今這混亂的世道裡遇個山賊什麼的,那是再正常不過了,小魚一點兒也沒有懷疑。聽賀蘭然這麼一說,她便將此事輕輕放過了,隻笑眯了眼道:“哦,我家公子啊……她叫楚問,是江州首富楚家的獨子。”

賀蘭然點點頭,正準備在找話題問更多的消息,結果還沒等她開口呢,小魚便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家公子今年不過弱冠,長得英俊瀟灑不說,楚家八成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了,而且還打理得蒸蒸日上,可了不起呢。外麵那些說她是江州第一紈絝子弟的家夥,其實都是嫉妒我家公子,這才到處說她壞話的。”

“……”姑娘,你這是在露你家公子的底嗎?

雖然隻是匆匆見過一麵,但初次見麵,對方就仗著對她的救命之恩沒臉沒皮的調?戲她的樣子,實在無法讓賀蘭然對她產生什麼好感。在賀蘭然心中,楚問即使不能用紈絝子弟來形容,但人品也絕對是有問題的。

賀蘭然在心裡暗自腹誹了一下,小魚卻還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著她家公子如何的了不起。當然,那些話聽在賀蘭然的耳朵裡,也就純粹是一個小丫頭對自家還算英俊的年輕公子的美好憧憬罷了。可信度不高不說,更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正當此時,楚問抬步踏入了房間。一開口就能氣得人半死:“喲,未來娘子,這麼快就開始打聽為夫的消息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修……

☆、喝藥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喲,未來娘子,這麼快就開始打聽為夫的消息了啊?”楚問信步走入房間,無視了旁邊小魚那帶著幾分花癡的臉,笑眯眯的道:“其實這些事情未來娘子不用向其他人打聽的,如果你問,為夫可是很樂意告訴你的。”

這人真是越發的不要臉了,話還沒說上兩句呢,這“娘子”“娘子”的,倒是不離口了。

賀蘭然黑著臉,卻是懶得搭理她了。不過眼角餘光卻正好瞥見了小魚那寫滿花癡的臉,心裡頓時忍不住吐槽:小魚姑娘,你那是什麼眼光啊?就這樣一個開口閉口調?戲人的登徒浪子,你也當寶!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啊,這家人一個比一個奇葩。

大概是成天躺在病床上沒事做閒得,平日在軍營中嚴肅無比的賀蘭將軍最近在心中暗自吐槽的頻率大幅度增加。

楚問也不管賀蘭然黑著的臉,隨口將花癡小魚打發了出去,然後繼續笑眯眯的走了過去:“未來娘子,你該喝藥了。”說著將手裡端著的托盤往賀蘭然眼前湊了湊。

黑乎乎的湯藥,即使不喝,光聞著那股苦澀的藥味兒就很倒胃口了。楚問就嫌苦,很不喜歡喝藥,她今天專門給賀蘭然送藥過來也沒安什麼好心,就是想看看這個傳奇女將軍,會不會像普通女孩一樣害怕喝藥。

不過可惜,賀蘭然就是賀蘭然,即使因為傷病狀態不佳而顯得弱氣了許多,但也不會是那些沒有經曆過風雨的大家小姐能比的。

賀蘭然看也沒有看楚問一眼,直接從托盤上端了碗,然後一仰頭,把那看著就夠苦夠難喝的湯藥給喝了個乾乾淨淨,期間更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楚問看得愣了片刻,直到賀蘭然力道微重的把空空的藥碗放回托盤上,那碗底磕碰到托盤的輕微聲響才讓她回過神來。

順手將托盤往旁邊一放,楚問一臉大驚小怪的抱怨著:“哎呀,這藥這麼難喝,你怎麼還喝得這麼快啊?!”

賀蘭然挑眉,剛想說些什麼,卻見楚問突然從袖子裡掏了個小紙包出來。正好奇間,就見楚問從紙包裡取出塊黑亮的東西,然後直接就衝著她來了。

%e5%94%87齒間被突然塞進了個什麼東西,賀蘭然本能的想要吐出來,%e8%88%8c尖觸及卻是一片甜軟。賀蘭然微愣,抬頭卻見楚問又從那紙包裡掏出塊東西,然後順手丟到了自己的嘴裡,輕嚼兩下,便享受般的笑眯了眼。

“荷香齋的蜜餞可是江州城裡最有名的了,我排了小半個時辰的隊才買上的。怎麼樣,甜吧?”楚問一臉的得意洋洋,再次取出塊蜜餞丟進嘴裡。

的確,這蜜餞很好吃,甜而不膩,比她以前在邊關吃到過的蜜餞都要好。最重要的是,她剛才喝完藥那滿嘴的苦味兒,這會兒也被這蜜餞的甜味兒給完全蓋住了。

這人,是因為怕她喝藥太苦,所以專程去幫她買的蜜餞嗎?賀蘭然心頭微動。她生在武將之家,長在軍營之內,接觸的儘是些大大咧咧的軍人,倒是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細心的對待過呢。

或許是看出了賀蘭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