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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與歌 天下無病 4306 字 3個月前

睡覺,你要不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林立夏總算是有了些反應,坐起了身子說道,“恩?今天就是選花魁的日子?”

江曉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笑罵,“你個不上心的,我要是不提醒你你還真忘了。今晚是本姑娘名喻滿城的時候,你可得給我見證這偉大光榮的一刻。”

“恩恩恩,江妹妹的風采自然是要見證的。”林立夏斜靠在榻上看著她,“今晚的花魁鐵打的是你。”

“那還用說。”江曉笑勾%e5%94%87一笑,原本清麗的容顏竟帶上一絲嫵媚,“晚上可是有貴人到。”

林立夏依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半眯著眼睛開口道,“你們那兒平日裡去的貴人還少?”

說來也稀奇,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且離京城甚遠的城竟然是意外的富裕,平常的權勢在這裡還真算不了什麼,畢竟強龍不比地頭蛇,所以這城裡可謂是賈商當頭。

江曉曉緩緩勾起一抹笑容,眸中神色深沉,“這次可是真正的貴人。”

聽紅姑說這次來的人是從京城所來,而且非一般權貴,在當今朝廷都是一等一的身份。這樣的人……

江曉笑纖手勾起黑發,細細繞弄,“立夏,我一定會成功。”

林立夏沒有回話,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便看向了窗外。

成功如何,失敗又如何,人生隻不過一場戲,各自儘性便好。

江曉笑走了之後林立夏便安靜的靠在軟榻上,屋內熏香嫋嫋,她便一直似睡非睡,迷糊中閃過了這幾年發生的事。

她死了,卻又活了。

醒來之後見到的就是麥穗驚喜落淚的臉,她全身乏力,意識混沌了好半個月,後來才逐漸清醒並思考了一切。原來她又玄幻了一把,不僅穿了越還玩兒了把死而複生,她苦笑,這經曆可比被流星砸到還難遇。

麥穗也不是很了解詳細情況,她當時被仲良抓了起來送到了地牢,且青叔他們都被關壓在那,她心裡擔心她的情況,可卻有心無力。後來有一幫人夜劫地牢放走了他們,她被關到了一個院,想逃逃不得,想問又無人答,隻能乾著急。直到一天有人來通知她說林立夏的消息,她才見到了她,隻是當時的林立夏昏迷不醒,且全身也沒有外傷。領她去的人隻叫她馬上帶林立夏走,不然後果自負。於是她便連夜和青叔商量並把她帶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死了,聽青叔說林遠山傷痛不已,林衡逸則快馬加鞭的趕回了京城,辦喪事那天李玄並沒有去參加,隻是無緣由的停了一天早朝。

她無可避免的將一切聯係了起來,隱隱覺得有人在幕後操縱著一切,而這人便隻能是異常安分的李毓。畢竟以李毓的習性來說,沒有動作意味著他有更大的謀算。

朝政並沒有有為紫宸的墜落而發生變化,依舊是波濤洶湧,明爭暗鬥,層出不窮。而李玄則越來越有帝王風範,朝中重新被整頓了一番,他威望日日上升。且與皇後恩愛不已,年前由皇後著手選秀的事情,後宮又多了幾位貴妃佳嬪與無數佳人。

林立夏聽到這些的時候竟然除了微微的惆悵以外並沒有多大的感覺,這些人這些事似乎離她已經非常遙遠,她已經不是那所謂的紫宸之女,因為那日死的時候紫宸便已墜落,即使她活了回來也沒有再升起。

一切都過去了。

她選擇雲淡風輕的忘記,重新開始生活。她和麥穗去了遙遠的西域,感受著那裡人的熱情與奔放,在他們的傳染下她覺得自己都活力十足,即使她當時連吹一會風都會發燒昏迷。好不容易養好了身子,便又遊曆與各個城鎮,然後就到了這裡,碰到了江曉笑。

說來也有趣,她認出同胞是因為有日在街上聽到有人大聲吵鬨,她遠遠聽著大約是妻子知曉相公上妓院尋歡,然後找上了那青樓女子準備給她些顏色瞧瞧。哪知那青樓女子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輕聲淡語的反駁道她不該來找她,而是該管住自己的相公,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林立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失笑,想不到古代女子也能說出這句在現代人口中極其流傳的話。

那夫人火氣不滅反而上升,咄咄逼人的譏諷了起來。

她一開始隻抱著看戲的態度,想著這夫人還真潑辣。可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的半死,因為她聽到那青樓女子嬌笑說道,你丫的,八嘎。

那夫人愣了一下問她說了什麼。

青樓女子口氣溫柔的要命:沒什麼,歎夫人的美貌而已,笑蓉又怎麼及的上夫人呢,我與你家相公並無任何關係,夫人大可放心。

那夫人被恭維的飄飄然,加上她又下了保證,便留下幾句警告告後飄飄然離去。

一場風波就此化解,而那頭的她早已笑的喘不過氣。她當下和麥穗住了下來再打聽了這位笑蓉姑娘,原來笑蓉是水鴛樓裡新冒起的清倌,據說容顏似仙女般清雅,學識談吐不俗,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她找準機會扮了男裝去尋人,憋著笑說了四個字,便如願的看到對麵的笑容臉色大變。

她說,八嘎呀魯。

後來江曉笑不僅一次的捶%e8%83%b8頓足,怎麼說她們也要來點詩情畫意的暗號啊,不是“他們猜,隨便猜,不重要,聯絡上,彼此的暗號,才明了”,也要是“I am a chinese”。所以說,這小說和現實是不一樣的。

笑蓉,也就是江曉笑是個和她極其互補的人,她懶,曉笑活力,她沒有鬥誌,曉笑目標宏遠,且堅信穿越女定律。

穿越女,必為主角,禍害美男。

她聞言苦笑,美男見多了,到最後都是一幫子白眼狼,還不如不見,平淡一生。

迷糊中有人進了門替她蓋了條薄被,她嘟噥著道,“麥穗,等會兒記得叫我,晚上一起去趟水鴛樓。”

麥穗輕聲低笑道,“是的,小姐。”

林立夏聞言淺淺勾%e5%94%87,沉沉的睡了過去。

出去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街道上正是熱鬨的時候,更可見不少形色匆匆的男子往一個方向聚去。

林立夏打開折扇掩住笑意,對身邊的麥穗調侃道,“你瞧瞧這個個的。”

麥穗一身青色男裝,發絲以同色發帶束起,一副書僮打扮,她大眼眨眨,揶揄的說道,“少爺,你這不是也形色匆匆麼?”

林立夏歎氣,無奈的說道,“我也想窩在家裡好好睡覺,可那樣的話隻怕曉笑要掀了我們的窩。”

麥穗失笑,清脆的說道,“也就曉笑姑娘能治的了你的懶病。”

說完臉上又是一黯,小姐自從三年前醒了之後身體便弱的不行,後來有了起色卻依舊落下了個毛病,便是嗜睡。

林立夏拿扇子敲敲她的腦袋,戲謔道,“好了,想什麼呢,還不跟少爺我一起去目睹美人風采。”

麥穗露出一抹笑,眸光閃動,“是的,少爺。”

* * *

水鴛樓裡一片繁鬨,堪比清晨的菜市場,隻不過菜市場是各色的菜式,這裡是五顏六色的紗裙和錦袍,帶著陣陣好聞或庸俗的脂粉味兒。

“我說紅姑,都什麼時辰了,曉笑姑娘怎麼還沒出來啊。”一個長著酒糟鼻大聲吼問著,眼中滿是不耐。

一身朱紅長裙的紅姑扭著水桶腰走上前嬌聲道,“哎喲,朱公子,你彆這麼心急啊,今兒可是選花魁,曉笑姑娘可得按順序出來。”

朱公子身邊的馬臉公子又垂涎著臉道,“那筱風姑娘呢?”

紅姑拿著紅帕子掩了掩嘴角,“馬公子,筱風姑娘當然也是如此,公子切莫心急,今晚美人兒多著呢。”

同桌另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又問,“紅姑,有什麼好貨色可得給我們幾個留著啊。”

紅姑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當然當然,我早給牟公子留了。”

一旁聽的全番對話的林立夏和麥穗不約而同抖了抖身子,接著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往訂好的位子走去。

林立夏邊走邊感歎,什麼豬啊馬啊牛啊抖齊了,敢情今兒這選花魁,動物們也很有興趣來著。

麥穗替林立夏倒了茶水之後便和她一起坐了下來,她們坐的是中等位子,在大廳的中後段。

前麵的都是那些達官貴人,最靠近舞台邊的則是此次花魁大賽的評委---城裡頂級富商和知縣老爺。後麵的則是按富到貧一直下去。

林立夏看著越往後越擁擠的位子搖了搖頭,嘖嘖嘖,太瘋狂了鳥,美人兒的魅力果然是無窮的。#思#兔#在#線#閱#讀#

剛想和麥穗打趣幾句,右眼皮卻狂烈的跳動了起來,她揉了揉眼皮心底有些毛毛的,好端端的怎麼右眼跳了?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沒事,沒事,累了而已。

眼角瞥見有人上了二樓臨時打造的紗帳隔間,明紫色的衣擺一閃而過,接著便是幾名黑衣男子守在了隔間外。

林立夏有些好奇的多看了幾眼,看來這紗帳裡的人就是紅姑所說的貴人了,隻是不知這貴人是什麼來頭,跑到了這個偏僻的疙瘩?

她在樓下無心的打量,卻不知紗帳裡的人也在觀察著她。

那人饒有趣味的看著微仰起頭的秀氣男子,桃花眼慵懶眯了眯,薄%e5%94%87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此時有人鑼鼓一連敲了三聲,紅姑笑盈盈的往台上一站,塗著紅色丹蔻的手指一揚,媚聲道,“今晚多謝各位老爺公子來水鴛樓,還望各位多多儘興。今晚的花魁賽,現在開始。”

林立夏隨手揀了顆瓜子,淡笑看著第一個上來的美貌女子,唉,真是道靚麗的風景。

隻是她在台下看風景,卻不知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她,且看的津津有味。

此時仍在後台梳妝打扮的江曉笑則是一顆心內隱含期待,今晚的貴人……究竟是怎樣的人?

九十、再會麵(二)

林立夏靠在軟椅背上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無聊的打量起了四周的男子,最終輕笑一聲。

台上女子媚眼如絲,身段軟如無骨,銷魂誘人。

台下男子眼神迷離,心中血氣上湧,情緒高昂。

不好美人者非男子,不迷美色者非男子。

食色,性也。

她垂低了眼瞼,小口的啜著茶水,心底有些嘲諷與無力。

今晚城中男子大多聚在這裡,心神不定眼神迷離,隻為這水鴛樓中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隻是這些男子中有多少是了無牽掛的?

成了%e4%ba%b2的,或許此刻他們的妻子正在家中苦苦掛念,嬌兒哭鬨不休嚷著要爹爹。

有了意中人的,或許心底早已忘了對著她時的濃情蜜意,神魂顛倒在美人裙釵之下。

家中有錢的,嬉戲玩樂不知人間疾苦,一擲千金隻為美人嫵媚一笑。

囊中羞澀的,扔下平日憂愁埋怨不甘,青樓之中求的一夜歡愉。

台上一曲唱罷,台下的男子們好歹回了些神,臉上帶著猥瑣笑意和身邊的人嘀嘀咕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