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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從沙發的空隙中找出手機,掃了一眼,按下了接聽鍵。

一接通便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咆哮聲,懶散,遲到,耽誤要事,造成公司損失,一分錢工資彆想拿倒,滾蛋……”

張書鶴隻聽了幾句便充耳不聞的將它扔回到沙發上,錢在末世裡不值一提,更何況是份實習工作,隨即便準備繼續研究桃核,誰知左掌突然間起了一陣陣難以忍受的燒熱感。

他急忙張開左手,看向掌中。

隻見掌心處的桃核外殼已變成了嫣粉色,原來的七個小黑點,此時成了朱砂色,隱隱還透著點紫光,原本遲鈍的左掌,竟突然變得清晰起來,感覺到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瘋狂的湧入掌中那枚桃核之中,一時間全身經絡疼痛,汗如雨下,整個人備受煎熬,瞬間如水中撈出來一般,而掌中七點之中仍是風起雲湧。

但實際上,外人看來他隻是臉色發白的坐在沙發上怔怔的看著手掌,沒有半點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裡發漲的刺痛感漸緩,手心的燒痛感也漸漸消失,七個芝麻大的紫點又恢複成黑灰色,而掌心處那紅色的桃核卻突然發出一聲細小的脆響聲。

接著從桃核中間自然的裂成兩瓣。

這個過程大概隻有十幾秒,張書鶴身上的T恤卻已濕噠噠的黏在身上,沙灘褲貼在%e8%85%bf上,全身%e8%84%b1力,精神卻不敢有絲毫懈怠,強忍著不適屏息看過去,隻見其中一瓣之內的桃仁此時已經發了芽,長出一小隻迷你的兩瓣嫩苗,嫩嫩的綠色看著極為悅目,而另一半則是隻空殼。

不同的是,以前的那棵綠苗是自己吃下桃仁後偶然間發現長在手心裡,而這隻嫩苗卻是憑自己的力量從桃核中自然長出來,頂開了桃殼。

嫩苗此時正在掌上七個黑點圍著的範圍內,在這巴掌大的地方,他的感覺異常敏[gǎn],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兩片嫩葉全身上下蓬勃的生命力,及葉片中細小的紋路,甚至於嫩葉上麵一層嫩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就像是高清的圖片一般,且完全不必通過眼睛。

這一點是以前時根本感覺不到的。

稍過一會,全身便忍不住打起顫來,剛才一瞬間,似乎是耗儘了他全身的力量,連精神都極度困乏,在看清手中的桃仁後,就有些不受控製的眼前一黑,整個人倒在沙發上,閉目沉沉的睡去,而左手的桃核與嫩芽卻並未因此掉下來,而是直接隱於手掌之中。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最後被一陣死了都要愛的音樂給驚醒,多年養成的習慣使他雙目一睜,立即坐起身,謹慎的看向四周,待想起一切後才渾身一鬆,目光移向沙發側,手機屏幕此時正一閃一閃的亮著。

忍著心下的煩亂,伸手拿過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似乎是姨父打來的電話,停了兩秒才接了過去。

他記得父母半年前遇難去世後,小姨和姨父就很少來過電話,平日對他也極是冷淡,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突然之間聯係他,必定是有什麼事。

接通後,電話裡立即傳來姨父頗為熱情的聲音:“小鶴啊,晚上還沒吃飯吧?你小姨今天包了豬肉芹菜餡餃子,還弄了不少下酒菜,自從你父母去逝後,咱爺倆也好久沒聚聚了,現在就過來吧,菜都弄好了就差你了,過來陪姨父喝兩瓶……”

張書鶴一瞬間便被電話裡說的豬肉芹菜餡的餃子給勾去了神,片刻後才想起來,當初似乎是有這麼一通電話,不過去了之後卻是與小姨和姨父鬨得十分不愉快,但是此時他已不是十年前的他。

加上也不知是不是桃核生了嫩苗的緣故,一覺醒來竟是饑腸轆轆,餓得前%e8%83%b8貼後背,此時聽到有一桌飯菜等著他吃,想都沒想便一口應了下來,關了電話便按捺不住起身,沒人比他更知道饑餓的滋味了。

走了兩步後突然想到綠芽的事,急忙展開左手,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一般,桃核裡一棵已長了半尺來高的樹苗出現在眼前,使他不由的眼前一亮,以前無論如何都長不高的綠芽此時竟半天工夫便長到了尺半,還露出了綠葉,難道桃殼也不是凡物?念頭一出,手掌中立即出現了那半拉空桃核。

見它還在,他頓時心中大定,眼中含笑的將手掌輕握成拳,桃核與樹苗便都消失不見,再張開手還與往常一樣。

張書鶴略略鬆了口氣,先是將帛和瓶中的黑糊糊的團狀物藏到沙發後,隨即覺得不對,又換了一處舊衣堆裡,順便%e8%84%b1了身上因出了汗有些發酸的T恤短褲,用最快的速度衝了澡,換了身乾淨衣服下樓。

樓下有幾家燒烤店,一到晚上人特彆多,隔老遠一股股肉味就直往鼻子裡鑽,以前的張書鶴倒是習以為常並不覺得哪不對,但現在卻是饞的直咽口水,眼冒藍光,恨不得搶來全部吞下腹。

說起來,他真的很久沒有聞到這麼香的肉味了。

好在姨父家離得不太遠,他也有些自製力,硬是目不斜視的從幾個燒烤攤走過去,沒做停留,一到姨父家,果然見大廳桌上布了了一桌好菜,竟然還有一盤切得大塊的熟豬肉蘸醬。

張書鶴幾乎沒客套幾句,坐下後便開吃起來,他確實是餓得慘了,也實在有點饞,吃飯不免有些急促,也許自己並沒有覺得,但看在小姨姨父及表弟胖胖的眼裡,卻十足像個三天三夜沒吃東西的餓鬼,一句話不說,隻知不停的狼吞虎咽,像是三年沒見過大米豬肉一般,一大盤的熟肉被他挾了幾筷子後,就隻剩下幾塊了。

直看得小姨臉色發僵,肉痛不已,她與張書鶴的母%e4%ba%b2是同父異母,平日有走動但並不%e4%ba%b2,對他這個沒出息的外甥更是半點好感都沒有,要不是這次為房子的事,也根本不會將他叫到家裡來好飯好菜的伺候。

兩口子本來是想與張書鶴邊吃邊說,結果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連吃了三碗米飯,半盤熟豬肉,一大盤餃子,一碗海鮮湯,半碗紅燒肉才放下筷子。

胖胖在旁邊突然冒了句:“張書鶴是個豬!”說完便做了個鬼臉溜下椅子跑了出去。

姨父立即衝自己媳婦使了個眼色,小姨見狀白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臉對張書鶴道:“小鶴啊,胖胖他小,還不懂事,說話深了淺了的你也彆往心裡去,其實今天來小姨是想跟你說點事,順便和你一起吃個晚飯……飯還夠嗎?不夠小姨再給你盛一碗……”說完便做勢要起身。

張書鶴對胖胖的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聽到小姨的話後便道:“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隨即看了兩人一眼。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尋思片刻後才開口道:“小姨,姨父,你們若有事的話就直接說吧。

☆、第三章 囤物

小姨見狀便放下了碗,笑嗬嗬說道:“是這麼回事,你爸媽活著的時候就曾跟我說起過,你家那四十多坪的老樓冬天暖氣不熱,樓裡年久失修,又經常停水停電也沒人管,說你回趟家住兩天,玩電腦遊戲手都給凍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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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鶴肚子雖然飽了,但趁小姨講話空檔,還是用筷子夾了盤子裡剩的最後兩個餃子吃著,邊聽邊打發著時間。

“……前幾年時,都說你們那樓要拆遷,結果到現在四五年過去了,還是沒動靜,大家夥都傳這事八成是黃了,所以你媽就跟我說,想換一處地方住,讓我幫她留意了下有沒有要買二手樓的,到時聯係她……”

“我媽說的?”張書鶴嚼完餃子,抬眼問道。

被他淡淡的目光掃了眼,小姨心中頓時打了個突,視線有些躲閃,心下有點嘀咕,不知道怎麼回事,老覺得眼前這個不討喜的外甥像變了一樣,看著有點陌生起來,竟有點懼意。

但是一想到張書鶴常年在外念書,如今父母也不在,這些事自己說了就算,他也未必知道的清楚,就又正了正眼色。

直接點頭道:“你媽%e4%ba%b2口說的,小姨還能騙你不成?她說完,我就給她留意著,但那時沒有人想要買老樓,所以事也就這麼隔下了,誰知後來你爸媽居然出了意外……”說完便哽咽了一句,低頭用手指抹了抹眼角,姨父也是在旁邊安慰的拍了拍她後背。

張書鶴聞言隻是點了點頭,一時之間什麼話也沒說,以前他確實不常在家,對家裡的事知道的不多,不過對人對事卻並不糊塗,換作以前,他一定會當即質疑小姨話裡的諸多漏洞。

年父母去逝這件事當時對他打擊很大,心情很久得不到平複,小姨對他提出賣樓的事幾乎是觸了他的逆鱗。

不過在他經曆了十年的時間後,早已是見慣了生死,心境比以前已有些淡了,隻道:“小姨你繼續說……”

小姨一邊詫異著外甥的平靜的反應,一邊又琢磨著嘴邊的話語,說道:“是這樣,正好前兩天,你姨父家的老頭老太太給我來了電話,說想在城裡買個樓,也不用太好,能住人就行,說是想從農村搬到這裡來住,所以我就尋思著,你現在住的那樓就挺合適的,之前你媽也有這個話口,所以今天叫你來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這事,也不是非要你賣不可,主要小姨覺得你現在住的地方離你工作的地方太遠了,平時也一般都住宿舍,房子一直是閒著的,回來一趟還要收拾也不方便,而且你也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跟人一樣等猴年馬月搬遷也等不起,一旦處了女朋友帶回去,那老樓埋埋汰汰的女朋友看著也不體麵,不如把老樓賣了再買套新的,自己住著方便,以後結婚也有個體麵地方……”

張書鶴早就已經知道小姨和姨父叫他來是為了樓的事,換作以前的他,當場便會跟小姨鬨翻,因為他絕對不會賣樓,一是因為樓是父母留給他的遺物,二是小姨為了自家的利益,竟連外甥都算計,實在讓人心寒。

而且他現在住的老樓一旦動遷後,或者分到一筆不小數目的錢,或者就是換一處新樓,沒人會傻到現在便宜賣掉。

姨夫的父母就姨夫一個兒子,彆說是死了,就是還活著,這樓也是姨父和小姨完全支配的,從自己手裡便宜買下來,將來胖胖的結婚用的房子也就餘出來了。

張書鶴不得不承認,小姨的小算盤打得實在是妙,但剛才剛在人家吃了一頓飯,也不好當場拒絕,便隨口道:“小姨準備出多少錢買樓?”

對麵兩口子頓時對視一眼,小姨道:“三十萬怎麼樣?”隨即想到什麼又急忙解釋說:“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