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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落於吾手。

不過……待會再去問一聲罷!或者此時已經心裡肯了,隻是抹不下麵兒也未可知。

……

右邊那青麵獠牙,生有肉翅的小將也睜得開眼來,也不惱,隻盯著我一字一句道:“孔宣,除非今日我等俱死你手,否則後必有報。”

這樣廢話自不放我眼裡,草木之輩,更有何能?憑你將來怎樣報去!

我也不待多說,正要離去,忽地外麵鼓聲大作,裨將進來報道:“元帥,有五名周將討戰,口口聲聲隻叫元帥答話。為首似是當年武成王黃飛虎模樣。”

我應了一聲,教取袍甲,便往外走,後麵那白袍小將越發叫的響亮,什麼“妖道敢傷我父%e4%ba%b2叫你不得好死……”我充耳不聞。

既如此有精神,想來再餓兩日也不得死的。

我出得陣來,果然五將齊出,黃飛虎當年在朝為官,我是認得的,隻他不認得我,此人為一女子叛出朝歌,這樣心%e8%83%b8,不值一哂。

另外一人乃是崇黑虎,弑兄之徒,竊居高位而已;其餘三人,不曾見過,料是無名裨將。

我提刀出馬,笑道:“黃飛虎,你放了一人之下的武成王不做,卻與一釣叟做走卒,不自羞愧,見本帥尚有何話說?”

黃飛虎喝道:“你不知天時,助惡為虐——你將吾兒哪裡去了?”

我這才想起,那白袍小將生的與他有幾分相似,原來是他兒子。我將刀一擺,道:“階下之囚,生也由得我,死也由得我。你舍不得時,本帥教你父子兩個作伴何如?”

黃飛虎果然大怒,大叫道:“匹夫膽敢放此大言!”殺奔過來,我舉刀抵住,那四將也來助陣,來得甚是凶猛。

這黃飛虎雖隻是匹夫之才,武藝倒頗為可觀,若不早下手時,為這些草木之輩所算,反為不美,我將五行神光依舊攝了五人,便回馬吩咐收兵。果然,那薑尚不敢派兵來追,是個縮頭烏龜的料子。

我回營,將那五將落下,照舊吩咐監押後營,叫給些飯吃,莫餓殺了。如今出兵也自無益,隻阻住關口,叫他們來一個,捉一個,一一排列,待最後捉了薑尚同武王來,依次排下,倒也齊整好看。

……

我卸了衣甲,回後營去見元微,一進帳中,便覺皺眉,問道:“有誰來過?”

元微閉目不語。我瞧了一瞧,隻見禁製未解,笑道:“便有些許小賊兒來,也不中用。我再問你一聲,可想好了?”

元微睜眼,歎息一聲,道:“恕難從命。”

這答複當真教人惱怒非常,怎奈有言在先,不好強迫,隻得含怒道:“你既知我在此,還敢來應前言,就該曉得事體!如何還這樣倔強?若嫌倉促間有失禮節,我就先放你回去也無妨,你卻還有什麼話說?”

元微搖頭道:“你道不在我處,我道亦不在你處。元帥求道之心可感,然而實是找錯人了。”

我冷笑一聲,道:“休要拿天意來壓人!你知陰陽,我便不曉得數算?我既先識得人來,你今又在此地,便是天意教成美事,不遵反招禍患!”

當初在東海見得此女,便知其人外柔緩而內剛烈,非為言辭可動之,然而事實俱在,為何仍然不依?元微卻油鹽不進,道:“不知道,你不知道。”

我心頭火起,強捺了火氣,道:“你且說來。”素聞闡教門下,最厭妖神,以“披毛掛角濕生卵化”呼之,莫非此女竟是為著這個緣故,才不鬆口?

元微似聽非聽的,隻顧望著虛空出神,理也不理,卻好生倨傲。

我長出了一口氣,冷冷道:“諒你修行不過百年,又曉得什麼道來?你也不知我的法力,妄發言語,我如同你爭執,料是枉費口%e8%88%8c。我隻教你曉得,我要參的是甚麼道,求得是甚麼法。”

狠一狠心,我手中捏訣,布下層層法術,又將手掌抵在元微額上,道:“五行之道,淺顯如遁術人人會使。然天地初分,化生陰陽,分歸五行,世間萬物無不包籠在內。得五氣可以成仙,破五蘊可以成聖,我此法以五行定基,五蘊煉神,除非一念不起一塵不沾的聖人,便是大羅金仙,也逃%e8%84%b1不得,稍有動念,一樣要昧了本性,連元神俱滅。”

手掌下觸著如溫玉般細膩肌膚,隻聽元微道:“足下此言,可知識見精深。”並無半點求饒之意,好不倔強!

我略生不忍,放緩了聲調,道:“此乃我一生修行精華所聚,你能多少道行?必不能免厄。又何必與我作對?隻需你答允,做了一家人,這些神通道術我難道吝嗇傳授?如此豈非兩全其美?”

元微聞言略有動作,想是睫毛掃在了手心,有些兒癢絲絲的,卻聽她道:“也罷,便請教足下妙法,生死各安天命,既是劫數,總要走一遭的。”

如今掌心按在她印堂,隻需法力一吐,立刻便有層層禁製,纏繞元神,以五蘊七情之火焚燒,卻不似五色神光收去那般輕鬆無傷了。

三千年前此法初成,我以此將一金仙焚成灰燼,真靈不存,此時要再全力施展時,怕不此女立刻身死道消!

我再次問道:“你可想好了?若還須思考時,我再與你七日不妨;若還倔強,此法一起,連我也不能隨意中止,那時元神潰散,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你不得。”

元微道:“論起五行精要,再無過於足下,肯將道法一一演示,是我之幸。”

我收回了手去,咬破指尖,以淡金血液,在她額上畫了一個符號,冷聲道:“也罷,你是不見真章,不知真人,我就教你認得我的道行。”將手一拍,頓時五色煙嵐將元微籠罩在內,五色火焰灼燒,卻絲毫不壞肌膚。唯獨中間元微頓時臉色煞白,閉目不語,顯是在苦苦抵禦。

此法換了旁人,哪怕是金仙也撐不過七日,然而元微此女,於陰陽兩儀之道造詣極深,一時半刻倒也不會致命,隻是要她見識了我孔宣道法精妙,明了兩相補益之善,非是一般見色起意之徒。雖這手段過激了些,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我緩聲道:“若曉得了敬畏,便誠心呼我名號,我自來救你%e8%84%b1身;除此之外,唯有身死道消一途,好生思量,不可自誤。”起身離了營帳,嚴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發現,孔雀情商過低……不過他堅持表示決不是見色起意,而是天意如此,不能不取。

五行包羅萬象,並非純粹的物質轉化,像普通五行遁術隻是借物顯形,而孔宣的道行領悟顯然已經過了這個階段,所以才輕鬆收拿萬物。

第116章 孔宣視角(3)

那元微女堅持不肯,我不得已以秘法煉其元神,隻是要其曉得輕重,並非欲令其真個魂飛魄散,因此手下鬆了好些,又將一滴心血化成符印,護持元神,免教遭厄。

隻是此女性情頗為倔強,晚間我走去看了三次,都見隻是默坐,全無半點動搖之意,我不禁焦躁起來,如今倒真有些騎虎難下之意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直到次日天明,帳內仍然毫無動靜,算算已經過了六個時辰,便是真仙也受不了這樣磨折!我徘徊許久,正待挑簾入去,忽然裨將趕來,報到,“賊帥薑尚排兵叫陣。”

此獠定是不知哪裡尋得救兵來!卻來討晦氣!我滿腹鬱氣正無處可發,且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捋虎須!

我到陣前一看,人還是那些人,我不待薑子牙說話,便喝道:“你等無故造反,誣謗妖言,惑亂天下諸侯,妄起兵端,欲至孟津會合天下叛賊,我也不與你廝殺,我隻阻住你不得過去,看你如何會得成!待你等糧草儘絕,我再拿你未遲。”

薑尚隻把言語來支吾,我猛覺得身上有異,循著望去時,隻見一黃袍小將躲在旗門後麵,鬼鬼祟祟拿一鏡子照我。

這人我也識得,乃是天帝之妹私配凡人的孽種,叫做楊戩的,如今拜在玉虛門下,學得玄功,這幾年也算是聲名鵲起,不過,終究端不上台麵。

我嗬嗬冷笑,“楊戩,你將照妖鑒上前來照,那遠遠照,恐不明白。大丈夫當明白做事,不可暗地裡行藏。我讓你照!”

楊戩被我揭穿,不說羞愧而退,竟還走出來,不言不語,拿著鏡子照之不休!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般無恥的!我正惱怒得緊,這人卻偏望槍口上撞,休怪我無情了!縱馬直取,這楊戩忙收了照妖鑒,也以一口三尖兩刃刀招架。

戰了二三十回合,這楊戩焦躁起來,悄悄祭起一物,卻在虛實之間,正是其人以之成名的哮天犬——不知偷襲了多少英雄好漢的名頭。

我早看得,將神光一刷,照樣收了這狗兒,楊戩不知深淺,以為哮天犬奈何得我,可不是坐井觀天之輩!

楊戩果然大驚失色,連刀法都有些散了,此時又有一將助陣,祭起降魔杵打我,被我將神光刷去,隻走了楊戩——這廝見勢不妙立刻抽身便跑,果是貪生怕死之輩!

玉鼎道人在三界也算個人物,如何卻收得這樣門人!

我連聲冷笑,“楊戩,我知道你有八//九玄機,善能變化,如何也逃走了?敢再出來會我?”

前日靈珠子雖不知天高地厚,猶敢一戰;這楊戩修得玄功變化,卻隻做些哄人的名頭,“絕龍嶺上扮樵子,西岐宮中妝嬌娥”,樣樣都是大丈夫不齒的手段,這樣人物,我是連拿都懶得!遇見直接打殺了事!

隻可惜楊戩一般也是個縮頭烏龜,被我嚇破膽子,再不敢冒頭。又有前陳塘關總兵李靖,與他二子一般來戰我,祭起寶貝,一般也遭我毒手,全數拿下!

我尋思,“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連薑尚一起拿了!”催馬過去,這老匹夫猶自不服,大叫,“吾在昆侖山也不知會過多少高明之士,豈懼你孔宣一匹夫哉!”

不過薑尚手中有玉虛宮寶物杏黃旗,此物為元始天尊%e4%ba%b2自祭煉,若換了青蓮旗或雲界旗,我也不放在眼裡,然元始天尊精通陰陽之道,一時半刻我五行神光竟然拿不下薑尚!

僵持些許,見勢不可為,我高聲道:“薑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