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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對,這小子橫起來就是個小混蛋!

回到岐山向師叔複命,師叔也是一臉火燒眉毛的樣子,見了我二人大喜,問過端由,便誇我道:“智勇雙全,奇功萬古!”好罷,我有十足的理由懷疑師叔累的神誌不清了。

罷了,想起釘頭七箭書此事本就是陸壓興起的,哪怕師叔再怎麼誇獎,我都覺得沒趣的很。

不過,師叔大約真是累糊塗了,他一向比較偏著哪吒,似覺得單誇我不好,又道哪吒,“協助英雄,赤心輔國。”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那小子越發一臉不忿相了,回頭這筆帳估計還是算在我頭上。這師兄真是越來越不好當了!

……

我等還沒回蘆篷,卻見那陸壓道人飄然而至,笑道:“子牙公吉人天相,楊戩哪吒智勇雙全,萬事齊備,今晚咱們便送趙公明上路罷!”

哪吒驟然出聲,道:“師叔,我等回去和燃燈老師複命了。”

陸壓道人微微一笑,瞥了我二人一眼,薑師叔道:“為山九仞,不可功虧一簣,哪吒楊戩,你二人今晚便在壇外護法,休教另生枝節。”

好罷,平白地又給人做了看門童子,我和哪吒一邊一個持槍站著守衛,裡麵師叔同陸壓道人專心行法。

哪吒忽然出聲,叫道:“楊師兄。”

咦,這是暗中反省了自家不是,來向我賠罪麼?

事實證明,這完全是我想多了,哪吒接下來道:“你若有事,自回大營便是,這裡有我一人足夠。”

我驚異道:“我有甚事?”

哪吒嗤了一聲,道:“便是微姑交代你的事。”

微姑?沒大沒小!那是你師姐!我隨即醒覺,“她也同你說過?”

哪吒皺眉道:“你真個不知,假個不知?微姑為何來西岐?又為何多次冒險?如今雖被師祖拘走,以她秉性,豈會不留後手?”他自嘲地笑一笑,道:“楊師兄,你原比我教人信得過些。”

罷了罷了,最後這句酸不溜丟的,倒顯得我怎樣了似的。不過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好再推不知,道:“也罷,師叔一貫偏你,若要拿軍法治我時,煩替我美言幾句罷!”駕土遁化光而去。

……

微姑所算,其實半點不錯,隻可惜,最後我還是未能阻止。

第81章 黃天化視角(3)

那日元微與陸壓道人同去破那烈焰陣,楊戩哪吒幾個都是目眥欲裂的樣子——送死的行頭誰都不願,若真被點將點到頭上也罷了,這陸壓道人非逼著不相乾的元微入陣,是何道理!

幸而元微似乎無恙,中途昆侖山白鶴童子將人帶走,但縱然如此,隻怕也是元氣大傷罷!

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到元微。

又過了數日,其中破落魂、紅水二陣,待到陸壓箭射趙公明,總算治死了這個大敵。

破紅水陣的是我師父,所以我也不好跟著楊戩說什麼了,因為當時燃燈點將,他師徒兩個可是反對得最大聲的。

隻不過,自從蕭升死在紅水陣後,當夜,那曹寶便不告而彆。

……

在我的想象中,十絕陣這磨人精神的玩意兒總算該告一段落了。但事實上,最後一陣的紅砂陣,也不知是燃燈道人故意弄此玄虛,還是我們“合該此劫”。

那日陸壓同子牙師叔剛回蘆蓬,哪吒跟他們一起回來——話說分明是哪吒楊戩一起辦那奪回箭書之事,哪知楊戩卻是一人單獨回來。我雖曉得哪吒得罪人的本事甚好,卻想不到他居然連這一位都能得罪!都敢得罪!不愧是預定的先行官,我等自歎不如。

正想打趣哪吒幾句,哪知外麵鐘聲連響,竟是敵人催戰起來,隻好匆匆排班站好,思量這次燃燈會喚誰去送死。

站在我對麵的是楊戩,隻見他又露出不忍之色,雖然淡得看不出。上次方相送死的時候他也是這副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多大交情呢!我如果說楊戩這人其實挺多愁善感的,有人信麼?

但將軍臨陣哪有不死傷的?生死都要見慣,倘若都依這樣多愁善感起來,那還了得?

這就是為何平日我喜歡尋哪吒一處,而非這位楊師兄的緣故。

還沒等我胡思亂想完畢,上頭燃燈道人已經發話,隻不過說話內容,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燃燈道:“此‘紅沙陣’乃一大惡陣,必須要一福人方保無虞。若無福人去破此陣,必須大損。”

這又是搞的什麼名堂?

薑師叔謹慎地問道:“老師用誰為福人?”

——這個福人不做也罷了。

燃燈神色平靜地道:“若破‘紅沙陣’,須是當今聖主方可。若是彆人,凶多吉少。”

薑師叔大驚失色,道:“當今天子體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陣?”

但燃燈將令已下,哪有那麼容易駁回的?昨日即使玉鼎師叔極力反對,他還不是拿了那散仙蕭升去填紅水陣?

或者在燃燈心目中,姬發就算死了也無所謂罷?反正他還有好些個兄弟,足可繼承家業。

其實我也有好些個兄弟,尤其是天祥,小小年紀,卻是我們中天分最高的一個,又伶俐乖巧,隻除了把哪吒錯認了自家%e4%ba%b2哥這一條不太好。

姬發果然來了,燃燈道:“方今十陣已破九陣,隻得一‘紅沙陣’,須得至尊%e4%ba%b2破,方保無虞。但不知賢王可肯去否?”

我很清晰地看見姬發臉色驟然蒼白,但儀容舉止卻並不失了他王上的身份,幾乎是燃燈話音剛落,他便慨然道:“列位道長此來,俱為西土禍亂不安,而發此惻隱。今日用孤,安敢不去。”

燃燈在武王前%e8%83%b8後背皆畫了保命符籙,又在發冠也內用了符印,隨即又道:“哪吒、雷震子保武王同去。”

我……前話收回!

“將軍臨陣哪有不死傷的?生死都要見慣!”——罷了,這話隻是因為沒輪到自家頭上而已。

我和哪吒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不壞,這小子一句話說出來能把人活活氣死,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堪稱登峰造極,當他的袍澤必須有一顆強勁的心臟才行。

但真槍實刀較量起來,那種同你相若又略勝一籌的人,總是叫人佩服中又忍不住略帶嫉妒。

雖然平日裡看到天祥直接喊他“三哥”,我總是表現得不大高興的樣子,但事實上,彆說我老爹喜歡他,就是我自己,也早把他當了自家兄弟。

……

姬發看了雷震子一眼,猶猶豫豫地問道:“道長,既然孤該入此陣,王弟便不用去了罷?”

雷震子眼神閃了一下,很明顯的意外神情,上次自從他和幾個姬姓王子吵過一架後,便再不許我們稱他“殿下”,一直窩在相府,武王派人喚他去王宮也不去了。

究其根本,我們幾個都認為,當日收他為義子的是姬昌,又不曾拜見過母兄,如今姬昌又死了,疏遠些也是人之常情,留著麵子情就不錯了。

但姬發今日此言,雖然也隻是輕飄飄一句話而已,卻似乎……是真的認了這個有些異類的兄弟。

楊戩出列抱拳道:“弟子自恃還有些福緣,願替雷震師弟保賢王一行。”

太乙師叔皺眉道:“主帥自有分教,何得亂了軍令。楊戩退下。”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雖是這般說,太乙師叔那張臉卻陰得要滴出水來,其實誰都知道,太乙師叔對待弟子那是護短到不講理的地步。我等閒來聊起在山上往事時,大家俱是同病相憐,唯有哪吒這廝,讓人隻想拳腳相加。

罷了,也不知他還能不能撐到被我等群毆的時日,屆時我可不會拳下留情。

燃燈之令終不可改,哪吒同雷震子兩個陪著武王出去,楊戩一言不發退回隊列,神色很有些木然。

我趕上前,一把扯住哪吒,哪吒問道:“何事?”

我想不出說甚,隻得文不對題地道:“你早些回來,我答允天祥同你結拜便是。”家裡多個兄弟……其實也不錯。

示弱的話若真說出來時,怕是要被哪吒嘲笑到死。

果然,他還是聽懂了,並且毫不猶豫地翻了我一個白眼,“滾!”

……

這三個人一去便沒回來,但那紅砂陣主張紹也沒提著人頭出來,大家皆瞧著燃燈道人,燃燈道:“武王、雷震子、哪吒三人俱該受困此陣。”

事到如今,大約也隻有這老道人能保持沉靜了,我看得真切,太乙師叔那手背上已經凸起了一條條青筋,而廣成子師伯也連連歎氣。

偏生那坐在燃燈旁的陸壓道人,微微一笑,仿佛事不關己地道:“燃燈道友如何不說,此乃百日之厄,想要出來,並非一時半刻的事兒呢!”

這話果然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薑師叔連連頓足,卻連一句質問的話也說不出來,而燃燈道人索性眼觀鼻鼻觀心,也不打算主動開口。

薑師叔原地愣了一會,道:“弟子……先回城中了。”

他一走,赤精Zi師伯便忍不住開口,道:“燃燈老師,百日之言當真?你原說破陣不過旬月,這話瞞著子牙也罷了,如何連我等也不說?如此偏頗,豈可將相齊心?”

長輩們內部,似乎也隨著這破陣時日的延長,有了分歧;但這卻也不是我們能夠聽的,一律被打發了下去,次日,也無音訊。

先去了韓毒龍薛惡虎兩個,再是哪吒同雷震子,不知幾時,便輪到我們了。

其餘人都越發的沉默,某日下篷後,不慎聽到金木二吒的爭吵,隱約聽見木吒高聲道:“……那般個無法無天的小魔星,剔肉刮骨還照樣活蹦亂跳,這樣水花兒也不起一個的死法,有人信麼?”

我不敢多聽,隻匆匆走了過去。

橫豎,我是不信的。不是有句話是禍害遺千年麼?

……

平日值守蘆蓬外的多是哪吒,他不在,便換了我同楊戩大眼瞪小眼。忽然,五位道姑各乘禽鳥而至,中間一個緋衣道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