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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死的是誰呢!

好吧,這句話的聲調稍微高了半分,說明文殊師伯是真的怒了。

秦天君使得是鐧,文殊師伯武藝比他強點,秦完當然也不是來和文殊師伯較量武藝的,所以他招架幾個回合就往陣裡跑,文殊師伯就在後麵趕。

咳咳,我說他之前很緊張真的不是沒有依據的,破十絕陣的時候就數他壓力最大!因為之前還沒破過任何一陣,而且還先死過一個人!估計文殊師伯當時的心情真的就是,我擦,貧道真是被逼到懸崖邊上了!

文殊師伯趕到天絕陣門口,腳步就是一停,因為裡麵那煞氣騰騰的,一看就不是善地,他剛遲疑了一下,就聽見後麵金鐘響,這是在催他。

好吧,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貧道我今天豁出去了!後麵的廣成子師兄你彆敲了!越敲貧道越緊張!

於是他一伸手,化出兩朵白蓮托足,因為他也不敢踏地,還是空中安全,免得遭了暗算。

這時候秦天君在裡麵喊,文殊!就算你開口有金蓮,垂手有白光,今天我也叫你有來無回!

文殊師伯在天絕陣呆了這一會,感應到這陣的煞氣沒有想象那麼重,應該奈何不得法力全開的自己,這時候他心就鬆了點,聽見秦天君在那喊,他因為剛才進陣前被糊了一臉,於是他也決定抽下秦天君的臉,於是張口,一朵鬥大金蓮出現,手一指,白光出現,現出五盞金燈。

看到沒?土包子一個!

嗯嗯,順口給大家解釋一下文殊師伯搞出的這些東西都是啥,其實不是啥特彆的,就是法力護體而已,他喜歡金蓮明燈造型那隨他;如果我喜歡小兔小狗造型那當然也隨我。

秦天君照例開始發動陣法,而法力全開的文殊師伯把他精修多年的化身現了,頂上慶雲,五色毫光,瓔珞垂珠,所有的增益狀態都不要錢地往上加,而法寶七寶金蓮——遁龍樁也拿在手裡了。

被血祭過煞氣不足的天絕陣奈何不了文殊師伯,文殊師伯用遁龍樁把秦天君一捆,一劍砍了他腦袋就拎出來了——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和進去的時候猶猶豫豫不同,文殊師伯走出來的時候叫一個神清氣爽意氣風發;後麵聞太師看到他殺了秦完大怒來追,文殊師伯是頭也不回一個,直接無視!

對比一下他進陣前對秦完說話時的謹慎態度,好吧,說明這個時候文殊師伯的三觀正常回家了,“和這幫爭強鬥狠披毛戴角的貨色有毛可說的!”

當然這個時候黃龍師伯跳出來了,說我們這邊死了一個,你們也死了一個,各自相抵,說了破陣的,這才一陣你就急了,真不成體統!你快下去!

……

這時候地烈陣陣主趙江騎著梅花鹿出來,大喊,下一個!

可能大家不覺得第二陣有什麼,但是第二陣其實是個非常關鍵的轉折點!

剛剛贏了一陣,讓燃燈道人的心稍微鬆了點,心想原來血祭是可以的,又想著連元始天尊自己都讓徒弟送死,我怕什麼啊!所以他這一放鬆呢,隨手就指了道行師伯的徒弟韓毒龍,讓他去破陣。

燃燈道人這一指,彆的人可能還沒會過來,但是剛破了天絕陣,十二金仙都不是傻子,剛才怎麼回事所有人全部秒懂!

所以,這次他們是齊齊看向道行師伯,道行師伯,嗯,他的表情就和剛才鄧華死那時的燃燈道人一樣,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如山。

這表示他也默認了。

很早以前我就說過,廣成子赤精Zi兩位師伯聯袂而來我終南山,跟我師父說收徒代劫的事情。但這麼多年過去,哪怕當初是不懷好心帶回來,但對著一點點看著長大,從不懂事的幼兒到能辦事的弟子,他會的每一招法術每一手武藝都是你%e4%ba%b2手教出來,說死就死,沒一點動容怎麼可能!

道行師伯沒說話,他什麼都不能說,不忍說,不敢說。

韓毒龍的表情也很平靜,甚至很有自信的樣子,就像他以前每次對陣一樣,毫不猶豫地殺入陣中,然後——沒出來。

粉身碎骨,連收屍都沒有必要了。

關於韓毒龍的死,誰都沒說什麼,甚至眼光都沒有一點變化,接下去奉命破陣的是懼留孫師伯。

以前我沒有介紹過懼留孫師伯,隻是簡短地說,他是個笑團團的樣子,比較胖,模樣我也不介紹了,參見彌勒佛,大家懂的。

所以懼留孫師伯是一張天生的笑臉,但是這次他雖然也在笑,但是熟悉他的人一定看得出不同來。

和文殊師伯對秦完的低聲下氣不同,懼留孫師伯的語氣非常淩厲。

懼留孫曰:“趙江,你乃截教之仙,與吾輩大不相同,立心險惡,如何擺此惡陣,逆天行事!休言你%e8%83%b8中道術,隻怕你封神台上難逃目下之災!”

所以趙江立刻就怒了!開打,懼留孫師伯到了地烈陣門口他也猶豫了一下,但比文殊師伯時間短多了,他頓了頓就進去了,同樣法力全開,捆仙繩把趙江一捆。

和文殊師伯用遁龍樁捆了人就直接砍死不同,懼留孫師伯招出黃巾力士,生擒了人事不省的趙江,一直把他拎到蘆篷來,然後是狠狠往地上一摔!

笑團團很和藹的懼留孫師伯這打臉打得真狠!對於擺%e8%84%b1了壽命限製的神仙來說,麵子遠遠比生命重要,畢竟大家一活幾千年,圈子就那麼大,幾千年都抬不起頭這是神馬樣的苦逼人生!

順便說一句,破十絕陣,第一個身死的三代弟子是韓毒龍師弟,同樣,唯一沒有被當場殺死,而是生拉硬套拖回來,再掛在旗杆上示眾若乾天的是地烈陣主趙江。

自始自終,沒有人再提起過有關韓毒龍師弟的任何事。

……

而三天後的趙公明來成湯助陣:

正說間,猛然抬頭,隻見子牙蘆篷上吊著趙江。

公明問曰:“那篷上吊的是誰?”

白天君曰:“道兄,那就是‘地烈陣’主趙江。”

公明大怒:“豈有此理!三教原來總一般,彼將趙江如此淩/辱,吾輩體麵目何存!待吾也將他的人拿一個來吊著,看他意下如何!”

所以說,截教的人的喜怒都擺在臉上,而我們,習慣把悲歡都藏在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元旦快樂!!!!

第61章 楊戩視角(8)

十絕陣在對麵擺了月餘,直到今日終於對上,然而場麵卻是令人觸目驚心的慘烈。

對陣雙方都很斯文,仙家鬥法,自不該是凡人那般混戰,雙方各出一人,一攻一守,勝敗皆從容。

然而,這第一陣便透著怪異。

半路殺來的那個鄧華師叔,我不認識——好罷,我比較孤陋寡聞,但他來得蹊蹺,這敗陣的情形也越發透著詭異。

直到對麵秦完手提著一個血淋淋的首級,擲在陣前,張狂大笑時,氣氛壓抑到了一個極端的程度。

那正是那位鄧華師叔的首級,滾落下來時早已灰土血汙瞧不清麵目,匆匆一瞥,隻猶自看見一雙圓睜的眼珠子!

陣尚未破,已先折了一人!

下一個是誰?

燃燈道人的目光很平和,甚至可以說是悲憫,然而就在這平和得近似悲憫的目光掃視下,我卻覺得有一股極深的寒意浮上來。

“可憐數年道行,今日結果。”燃燈道人說了這話後,並無任何人接腔。

寂靜無聲。

“文殊道友,可往天絕陣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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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懸在頭頂的利刃終於落下來,然而,卻並不見得放下心。

聽得這話的第一反應是幸好不是師父前去,第二反應便是有些慚愧地回頭去瞧金吒。

自從鄧華一死,這幾個師兄弟神色都有些變化,而文殊師伯作歌而去時,連我都是壓不住的焦躁,倒是金吒神色不動,似乎極為鎮定。

真的假的?

站在我旁邊的哪吒頓了一下,走到他大哥身邊,抓住金吒握劍的手,把他骨節發白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把自己的手塞過去,而木吒握住了他另一隻攥成拳的手。

這兄弟三人的神情,在這一刻出奇的相似,凝重而沉鬱。

有一刻我的思維飄了一下,想,金吒這大哥做的,沒白辛苦。

其實,若換了尋常時,戰陣之列,那容得到處亂竄,不過此時大家誰都注意不到這點,哪怕是目光無意中掃過來的薑師叔,也隻是頓了頓便移開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天絕陣門處。

終於,有動靜了。

文殊師伯出來的一刹那,我聽到了身邊幾乎同時響起的鬆了一口氣的聲音——也包括我自己的。

而這時候金吒才身軀一軟,手扶著他三弟的肩膀,額上全是豆粒大的冷汗。

還好,回來了……

其實師伯得勝歸來,我們理應道賀,隻不過燃燈道人的下一句話,卻令這道賀的言語,卡在了喉嚨,化成了不可思議的驚駭!

燃燈道人目光掃過,語氣慈柔,“韓毒龍,破地烈陣走一遭,勿得輕敵。”

韓毒龍?

韓毒龍!

道行師伯的弟子,武藝道行並不算特彆出眾,上陣也多是輔助,這樣的一個人,讓他去會散仙都有去無回的地烈陣?

我該不是聽錯了罷!

再看韓毒龍時,他卻毫無訝異之色,一躍而出,迎上對麵氣勢猛惡的趙江。不過數合,便衝入了地烈陣。

文殊師伯在入陣前尚且猶豫了片刻,他卻毫不停頓,一衝而入。

仿佛,前方並非凶地惡陣,而是……回家?

地烈陣中傳來一聲雷鳴,我相信自己現在的臉色比紙還白。

文殊師伯入陣的時候大家自是焦慮,但這一次,卻覺得連焦慮都是多餘的。

韓毒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