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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來死去 巫哲 4428 字 3個月前

讓我給你派活?盧岩,你都多久乾不了正經活了,彆難為我,你不要名聲了我還要口碑呢。”關寧說得很不客氣。

“我現在可以乾了,我……”盧岩捏著一個鋼蹦靠在公交站牌下,看著遠遠開過來的車,“我今天一句話就說死了一個人,彆再讓我去跟蹤婚外情了。”

關寧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那行,明天你去跟蹤上回說的那個小三兒,不要求你一句,十句,二十句,你要能把她說死了,我給你派個大活。”

沒等盧岩再說話,關寧把電話給掛掉了。

盧岩嘖了一聲,捏著鋼蹦上了車,扔進投幣箱裡正要往後麵走,司機叫住了他:“兩塊!”

“不是一塊麼?”盧岩愣了愣,他身上就一個鋼蹦的零錢。

“兩塊,空調車。”司機盯著他。

盧岩翻了半天也沒能找到第二個鋼蹦,隻好往投幣箱裡扔了五塊錢,坐到了最後一排。

人要倒黴起來不光是開口一句話就有人能嘎嘣一下死你跟前兒,就連坐個公交都要比彆人多交四塊錢。

到站以後車上隻剩了盧岩一個人,他下車之後,司機直接甩了拐彎的那個站,順著直道把車開走了。

盧岩歎了口氣,慢慢往家溜達。

這一段路相當破舊,沒有路燈,沒有商店。

因為是舊城區,路上被大貨車壓出來的一個個大坑快一年了也沒人來修,深點兒的坑下了雨能養魚,一到晚上就能聽到車子爆胎的聲音,盧岩失眠的時候數過,多的時候一晚上能爆十來輛。

走過最爛的那一段時,盧岩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每一個人的腳步聲都不同,但一般就那麼幾種,對於盧岩來說,很容易分辨。

身後這個刻意放輕了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不是路人。

兩秒鐘後,尖銳的刀刃頂到了他後腰上。

“哥們兒,”一個壓低了的男聲在他身後,“借點兒錢。”

盧岩停下了,沒轉身也沒動:“沒有。”

“彆廢話,錢包拿出來,還有手機,”刀刃往他腰上戳了戳,“這兒可沒攝像頭,捅了白捅。”

“那你捅吧。”盧岩回答。

劫道這位是新手,盧岩從他聲音和打個劫還囉囉嗦嗦老半天的風格就能判斷出來,就這廢話一大通,被搶的要跑早跑沒影兒了。

而且這人還追不上,之前的腳步聲能聽出來,他穿的是雙不合腳的皮鞋。

“操,這是你自找的!”劫道的咬著牙說了一句,刀刃離開了盧岩的後腰。

新手要不慫蛋,要不傻猛。

這人是後者。

盧岩回手劈在了他手腕上,向著盧岩捅過來的刀落在了地上。

這人大概沒想到劇情會有這樣的發展,猶豫了兩秒,接著就撲向了地上的刀。

“不走?”盧岩一腳踩在了刀上。

“你大爺!”這人一看刀被踩住了,直接彎著腰一拳從下向上衝他臉上砸了過來。

盧岩側身躲開了,抓住他的胳膊順著慣性帶了一下,這人撲了個空踉蹌著往前衝了出去。

出於避免再被糾纏的考慮,盧岩抬%e8%85%bf在他後背上踹了一腳,勁兒很大,這人跪著撲倒在了旁邊的花壇上,半天沒爬起來。

盧岩繞過他快步往前走,這人在背後狠狠地說了一句:“你在哪兒混的!”

“混?”盧岩想了想,“文遠街。”

“文遠……街?”

“嗯,”盧岩摸出根煙點上,轉身看著他,“文遠美食街,我在那兒賣麻辣燙,消費滿一百送啤酒,歡迎光臨。”

作者有話要說:  讓大家久等了,汗。

就說一下,這文嚴格說不是靈異文,不嚇人,不複雜,不深刻,也不高深,就一逗樂子小白文,圖個輕鬆,希望大家看得愉快。

暫時按老習慣,先隔日更一周,存稿多點了之後就加快,麼麼噠⊙▽⊙。

對了這次不是年下。

☆、第二章 前方高能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搖啊搖……”

37閉著眼,聽著讓他煩躁不堪的熟悉聲音,琢磨著這次要是還投不成胎,回去不惜一切代價也得把外婆橋後邊兒那句問出來。

船晃了晃。

37沒動,這是船上的新鬼折騰出來的動靜。

沒準兒就是剛心梗完了跟他一屍兩魂一塊兒死的那位。

自己第一次死的時候好像也折騰了半天來著,但記不清是怎麼折騰的了。

新鬼不會說話,也顧不上說話,在船上來回來去晃著。

失去實體感覺的滋味兒很難受,摸不到,碰不到,再加上各種迷茫,驚恐,不甘的折磨。

船工很享受新鬼這個狀態,念叨了幾句搖啊搖之後就開始嘎嘎地笑。

不過讓他更愉快的大概是這麼快又在船上看到了37。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船工沙啞著嗓子說,“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沒聽過。”37沒好氣兒地說。

“你不看電視麼?”船工嘎嘎笑了幾聲,“也是,20歲,這片兒演的時候你還沒投胎呢。”

37沒說話,起來往船頭靠了靠,一片墨色中他再次看到了燈光和燈光裡的門板,不,奈何橋。

“上回跟我說話的是誰。”他問。

“不知道。”船工回答得很乾脆,甚至都沒好奇上回有人說話。

“你船上的人你會不知道嗎?你要不知道你咦什麼咦,還回回都咦。”37看著門板邊的黑影,相比孟姐姐細長的身影,這個黑影要魁梧得多,這回是孟大哥。

“你跟他們不一樣……小孩兒,你知道麼,”船工不急不慢地啞著嗓子說,“有多少人既不在陽世,也不在陰間?”

“像我這樣嗎?”37站到了船頭最前端。

“你?你跟他們不一樣……不一樣……他們是永遠就在這條河裡,永遠,兩邊兒都沒有他們的名字,他們永遠隻在河裡,”船工頓了頓又嘎嘎笑了起來,“不過也許有一天你也……”

“哥哥,跟孟姐姐換班了啊?”37衝橋邊的黑影喊了一聲,打斷了船工的話,這話讓他有些慌亂,也有些害怕,他不想變成一個永遠被困在河上進退不得的魂魄。

“嗯,她調休。”孟大哥手裡似乎有個瓶子。

“喝什麼喝什麼?”37伸出手,“扔過來!”

“二鍋頭。”孟大哥手一揚,瓶子衝著他飛了過來。

在37感覺自己指尖就要碰到瓶子的瞬間,船工在他身後輕輕地“咦”了一聲。

又咦!

37一陣絕望。

肩頭突然有了實感,他被人結結實實推了一把,向前栽下了船頭。

“回去。”有個聲音在他耳邊說。

這次他甚至連喊一聲都來不及,就陷入了混沌之中,失去了意識。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時間,兩邊的時間不一樣,他被人推下船,不一定當時就能回來,根據經驗,有時候是幾小時,有時候得幾天。

想到這點,37有些擔心,如果時間一點點變長,會不會有一天,他醒過來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個在混沌的河裡飄著無處可去的鬼魂?

他在路邊站了很久,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對於他來說,這個時間挺好的,比白天強。

旁邊落地玻璃裡很亮堂,他靠過去看了看裡麵牆上掛著的鐘,八點半,裡麵有不少人在吃東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37驚喜地發現這是一家麥記。

心裡的鬱悶暫時被一掃而空,上次沒吃成K記,這次吃麥記也不錯啊!

他很開心地跟著行人進了麥記的玻璃門,看著收銀台上方的餐牌。

理論上他想吃麥記也必須得找個身體,沒人能看得見他,也沒人聽得見他。

不過在K記裡費了半天勁也沒吃上東西的經曆讓他印象深刻,這次他沒急著找身體,退到一張桌子旁,他得先研究一下餐牌。

研究了十來分鐘,37決定要個巨無霸套餐,要吃就吃個大的。

他轉身往門口走過去,打算去找個合適的身體。

天剛下過雨,門口這塊被踩得都是泥,拖地的服務員低著頭拖得挺起勁,拖把直接對著37的腳劃了過來。

他習慣性地躲了一下,拖把從他腳邊劃了過去。

服務員的動作停下了,抬起頭衝他說了一句:“對不起,沒注意有人過來。”

“……沒關係。”37往旁邊讓了一下,看清這服務員的臉之後他眼睛一下瞪圓了。

這不是在K記拖地的那個帥哥麼?

怎麼K記和麥記是一家的?

而在還沒弄清這其中的關係時,他猛地發現一個讓他更吃驚的事。

這人能看見他?

是的這人能看見他!

還跟他說了話!

這個發現讓37整個人,不,整個魂都有些哆嗦了,他瞪著服務員,有些語無倫次:“你是……跟我說……不,你是……你能看見我?”

“嗯。”盧岩站直了身體,扶著拖把,很認真地看了看麵前這個人,不超過20歲,眼睛挺大,長得不錯,就是說話有點兒不太正常。

“怎麼可能?”37很吃驚地追問,“彆人都看不到我,怎麼你可以?”

“……現在看不見了。”盧岩低下頭,轉身往旁邊拖著地走開了。

他經常能碰到這樣的人,前陣在K記工作的時候,有個姑娘每天頭發上彆著一朵大紅紙花來餐廳裡要一杯白開水,然後坐在桌邊對著一個空白筆記本朗誦,風雨無阻地堅持了三個月。

把門口這塊拖乾淨了之後,他打算去收拾一下桌子,一轉身,發現那小子還站在他身後,看到他轉身立刻問了一句:“能看到我麼?”

“不能。”盧岩覺得這人肯定是有病,沒再看他,拿著拖把往工具室走。

“你能,你能看到我,還能聽到,是不是?你彆擔心我不會傷害你。”那小子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地說著。

盧岩沒再理他,把拖把放好之後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盤。

37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死來死去這麼久,第一次碰到能看到他,聽到他的人,這讓他心裡激動得不行。

可這人很冷淡,現在連看都不往他這邊再看一眼了。

37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靠牆站著看著他。

這個服務員真的很帥,37站了一會兒,開始離著幾步距離地跟著他在一張張桌子間走來走去。

“我見過你,”轉了幾張桌子之後,37說了一句,“在肯德基,你也是在拖地。”

服務員沒理他,拿了餐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