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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太久,否則容易招來彆人的懷疑。

到底有什麼事將她絆住了?

今早,他不放心,派了宮人暗中去打聽,得知承王夫妻倆都沒離宮。可素早朝之後,又得到消息,說是承王告了假,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未去早朝。

這承王據說最近三天兩頭的不去上朝,今日正好也沒去,到底是真的有事不能去,還是他有其他原因不能去?

是不是他人並未在宮中,告假隻是一個幌子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個女人豈不是……

不!應該不會!

越是深思,夏允浩越是坐立難安。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最後才躺回床上,裝成平日裡無法動彈的樣子。

“來人!”他朝寢宮外輕喝了一聲。

有名小太監進來,走到床邊躬身問道:“王爺,您有何吩咐?”

“勞煩小明子公公去稟報我父皇一聲,就說我有要事要見他。”他溫和的看著小太監,那隨和的語氣,同曾經那個自詡尊貴無比的太子想必,簡直是判若兩人。

小太監恭敬的應聲:“王爺,您且稍等,奴才這就去禦書房稟報皇上。”

看著小太監離去的背影,夏禮珣半眯起眼眸,眸子裡漸漸的浮出一抹黯色。這小奴才是他進宮以後才收買的人,如今他在宮裡也隻有這個小太監能使喚了。

手掌摸到了自己的腰間,那裡還有著一包從聖醫那得來的藥……

沒過多久,那叫小明字的小太監回來喜滋滋的稟報:“王爺,皇上回話了,說忙完要事,稍後就會來泗水宮。”

聞言,夏允浩朝小太監露出溫和的笑容。“多謝小明子公公了。”

小太監趕緊卑微的說道:“王爺,您可千萬彆這麼說,您這樣客氣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能伺候王爺,是奴才的福氣。”

夏允浩感激的朝他點了點頭。

抿了抿薄%e5%94%87,他突然溫聲說道:“一會兒父皇就要到泗水宮來了,本王已經很久沒陪父皇吃過茶了,勞煩小明子公公為我跑一趟,去膳房幫我煮一壺香茶好嗎?”

小明子趕緊應聲:“王爺,您稍等。奴才這就去。”

半個時辰之後,夏高步入泗水宮。隨著他一起前來的,還有另外兩對夫妻。

這是夏允浩始料未及的。

看著兩個如今風頭都勝過自己的男人,他心裡的恨意就忍不住的往外湧,掩在被子下的手指指甲都快掐破掌心了,才讓他將這些恨意通通的壓製了下去。

“父皇,您來了。”朝夏高溫和的喚了一聲,他又將目光看向另外兩名身姿頎長、風華卓絕的男人,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二王弟和三王弟也來了?”

偃墨予冷峭的俊臉上神色如常,並無什麼反應,隻是朝他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而夏禮珣雖說人來了,可是卻是帶著一身傲氣來的,麵對著夏允浩和善的招呼,他嘴角勾勒起嘲諷的笑,那冷傲的眼角更是彆有深意的在夏允浩身上來回掃蕩。

“父皇,大皇兄要在床上躺多久才會痊愈啊?兒臣瞅著大皇兄整日這般躺著也極為不好,難道就沒有什麼法子能讓大皇兄重新站起來?”夏禮珣斂起傲氣,突然朝一旁的夏高問道,臉上露出滿滿的關心。

提到兒子的情況,夏高憂心的歎了一口氣。“禦醫說了,你們大皇兄暫時隻能休養,若是想痊愈,就隻能找到下毒之人。”

聞言,夏禮珣學著他連連歎了兩口氣:“唉……唉……大皇兄如此這般,還真是叫人心疼。真是可惜了,大皇兄原本一表人才,乃是我們蜀夏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也是我夏氏族人的驕傲,可惜,今日卻這般……”

他這話一出,不光偃墨予黑了臉險些將他拍飛。就連站在他們身後的兩個女人,都一頭黑線。

白心染磨著牙,要不是看在夏高在場的份上,這會兒鐵定一腳都給他踹過去了。

這混賬,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人家本來就恨他們恨得要死,結果他還故意去揭人傷疤,是怕彆人恨他還不夠深?

說什麼對方一表人才之類的話,特麼的,就是故意在抹黑她家墨予。要知道福德王如今被毀容可都是他家墨予乾的。死男人,真是該死,他怎麼不說自己把福德王從太子位上拉下來的事?

就是站在夏禮珣身後的柳雪嵐,都忍不住皺眉狠狠的瞪起他的後腦勺。這死男人不會說話就彆說,瞧瞧說的都是些什麼廢話!

夏高不悅的朝最多的兒子瞪了過去,示意他趕緊閉嘴。

看著床上癱瘓的兒子突然沒了笑容,他趕緊出聲安慰道:“浩兒不必憂心,父皇定是會抓到那下毒之人替你解毒,至於臉上的傷更是不用放在心上,父皇已經命人去尋找良藥了,相信你很快就會恢複如初。”

聞言,夏允浩這才露出笑意,感激的看向夏高:“兒臣多謝父皇關心。其實兒臣並未多想,父皇不必為了兒臣忙碌。兒臣如今這般摸樣,隻怪當初兒臣做多了壞事,所以上天才如此懲罰兒臣,兒臣並不怨恨任何人,兒臣甘願受罰。”說著說著他就一臉的懺悔之意,並看向床邊佇立的兩名男人,“兩位王弟,以前是皇兄太不知足了,以至於做了許多傷害我們兄弟情分之事,而今皇兄已遭報應,還請兩位王弟能原諒皇兄。”

聽到他那一番自省悔悟的話,夏高滿意的直點頭,嚴肅的龍顏上露出一抹欣慰。

而偃墨予繼續沉默,什麼反應都沒有。

夏禮珣似是害怕夏高又會對他不滿,他這次將頭扭開,暗自撇嘴不屑。

幾人齊刷刷的站了一會兒,宮人早以為幾人準備好了椅子,夏高隨後就讓人坐下說話。

看得出來今日的他心情甚是愉悅,龍顏上的笑意都格外的明顯。

“父皇,兒臣有好久都未像今日這般開心了,今日兒臣備好了香茶,您和二王弟、三王弟可得再次多吃一些。我們父子兄弟從來沒有在一起敘過話,今日難得大家聚在一起,兒臣心中甚至滿足。”床上,夏允浩感慨的說道。

在一旁候著的小明子帶著兩名宮女正在斟茶,隨後將一杯杯早就煮好的香茶恭敬的擺放在每人的身側。

夏高帶著滿意的笑容,端起身旁的茶盞,放在鼻翼下聞了聞,臉上的笑容更深,隨即就準備將茶盞送到自己嘴邊——

“皇上!”突然,德全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緊接著,他身影匆忙的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何事?”夏高飲茶的動作一頓,抬眼有些不悅的瞪了過去。

德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隨即跑到他身側附耳低語了幾句。

隻見夏高濃眉突然蹙起,臉上的笑容先是僵住,隨即變成了怒氣,並突然起身,連招呼都沒打,就大步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德全趕緊跟了上去,隻是在快要出門的一瞬間,他突然回頭朝某個身影看去,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看著夏高匆匆離開,甚至連交代都沒有一個,夏允浩不由得眯起了眼,有些不解。

而這時,柳雪嵐卻突然叫了起來:“咦,這茶水怎麼都快涼了啊?我不喜歡喝冷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心染扭頭朝她笑道:“雪嵐既是不喜歡冷的,那要不這樣,難得我們幾人聚在一起喝茶聊天,不如就由我去再煮一壺茶來,讓大家嘗嘗我煮茶的手藝。”

說完,她朝床上莫名有些臉黑的男人笑問道:“不知道福德王會不會嫌我多事?”

掃了一眼床對麵的幾名男女,夏允浩堆起一抹僵硬的笑:“弟妹勿需客氣,能嘗到弟妹的手藝,是為兄的福氣。”

白心染一點都沒客氣的站起身朝外走。一轉身,她就忍不住的磨起了牙。

死色狼,姐姐今日就要讓你知道,你會多有‘福氣’!

想當初,她被這男人調?戲還差點遭他毀清白,這筆賬她今日可得%e4%ba%b2自跟他算一算。

寢宮裡,坐在椅子上的兩男一女並未再動過斟了茶水的茶盞,仿佛都極有默契的等著喝白心染煮的茶。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氣氛有些僵固怪異。

沒多久,白心染%e4%ba%b2自端著食盤返回來。

將食盤放在桌上,她解開茶壺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氣頓時飄溢出來,並在空氣中漫散開來,整個寢宮一時間充滿了誘人的香氣。

“心染,你煮的這是什麼茶?好香哦。”柳雪嵐起身,一臉興奮的奔到桌邊,湊近了鼻子狠狠的吸了幾口香氣。

白心染笑道:“也不是什麼好茶,隻不過我放了幾顆叫‘紅纓’的果子在裡麵,所以啊就有這香味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想喝啊?”

柳雪嵐興奮的點頭:“嗯,想喝,你趕緊給我倒上一杯讓我嘗嘗。”

白心染沒好氣的拿手戳了一下她額頭:“你急什麼,不知道長幼有序啊?大皇兄還在這裡呢,要嘗也是大皇兄先嘗。你和奉德王成%e4%ba%b2的時候大皇兄沒在,今日趁此機會,不如第一杯茶就讓你去敬大皇兄吧。”

柳雪嵐格外聽話的點頭:“好。”

她從食盤裡拿了一隻空茶盞,白心染朝她笑了笑,隨即兩手執起茶壺同她一起走向床邊。當著夏允浩的麵,白心染優雅的將茶水注入柳雪嵐手中的茶盞中。

“大皇兄,這可是心染特意煮的茶,這第一杯算是我同我們家王爺敬你的,祝你能早日康複痊愈。”柳雪嵐端著茶水很認真的看著床上的男人說道。她摸樣本來就顯得很娃氣,這一禮貌起來就顯得很乖巧,一雙大眼眨啊眨的,彆提多無害了。

而這時,夏禮珣突然走到自家女人身側,揚高的%e5%94%87角帶著一絲邪氣,附和道:“是啊,大皇兄,這可是你弟妹的心意,你可千萬彆辜負了,一定要多吃一些才行。”

此刻的夏允浩躺在床上早就已經變了臉,目光不複之前的溫和,而是被強烈的冷光代替。

他敢保證,這幾個人今日就是尋仇而來的!

‘紅纓’是什麼他不用人解釋都很清楚,因為他曾經將從聖醫那得到的‘紅纓’給彆人服用過。這東西的厲害之處他並不陌生,可謂是毒中之王,世上無解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