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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還水火不相容。聽聞你身子好了,且還有了身孕,外祖母是打從心眼裡替你感到高興,你娘若是在天有靈,想必也該欣慰了。”

說完,季太夫人低著頭再一次開始抹眼角,雙肩一顫一顫的,彆提有多傷心了。

換做彆人,怕是早就被麵前老太婆的一番話說得動容心軟了。可白心染在經曆了白家那些事後,就算想心軟也心軟不起來。

沒錯,她此刻的心還真的是又冷又硬。

她這人對其他事沒什麼敏[gǎn]的,但惟獨對情感,因為從小的缺失和遺憾,她比常人要敏[gǎn]的多。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誰是真心誰是虛假,她隻需要平心去感受就能分辨得出大概。

有些感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讓她為之心動的,在她身邊,恰恰對她好的人從來不說那些讓人心動的話。比如說血影,比如說雪嵐,比如說墨予,他們對她不會動不動就賣弄自己的情緒,不會動不動就說我有多在乎你,多喜歡你,但他們給予她的愛卻是行動上的,而非表麵上的。

這季太夫人說的的確很感人,也很動聽,可是她不是三歲的小孩,不是隨便彆人哄一哄就能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而今的她更不是那種缺了%e4%ba%b2情就活不下去的人,相反的,%e4%ba%b2情在她麵前,真的隻是一個%e5%b1%81。血脈至%e4%ba%b2又如何?連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都比不上,這樣的%e4%ba%b2情拿來有何用?

這季太夫人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把她娘%e4%ba%b2放在嘴上,以為就能起到作用?

現在來對她好,早前乾嘛去了?白家的白心染可是在茅山村生活了整整十八年,十八年,那是怎麼樣的一段日子?十八年,沒有一個%e4%ba%b2人前去探望。現在來告訴她他們的悔意和歉意,現在來說彌補,有用嗎?

沒用!至少她已經不需要彆人的彌補了。

她有愛她的墨予,有相交的好友,有肚子裡還未出世的孩子,有這些,她已經足夠了。

其他的,真的可以當做是%e5%b1%81,讓風吹一吹,就散了吧。

揚起嘴角,嚼著冷笑,白心染心裡有說不出的嘲諷。但不得不承認,麵前的這個老太婆比賀蘭氏更會做人,至少她不像賀蘭氏一樣當麵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罵。

“太夫人,你的情真意切本王妃看在眼中著實感動,對於你的慰問和懺悔,本王妃心領了。若沒事,你就請回吧。”

季太夫人愣了。她要說的話還沒說完……

“血影,送客。”轉過頭,白心染沉聲吩咐道。

“王妃……我……”季太夫人似乎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見到人,居然這麼快就被趕了,張著嘴,很明顯有話要說。

“太夫人,本王妃現在要精心養胎,以後不管是有事還是沒事,都希望你彆來打擾本王妃,你應該知道,皇上對我這一胎有多重視,叨擾了本王妃靜養,相信對你或者你們季家都沒什麼好處。本王妃要說的話方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若是你沒聽明白,本王妃不妨再說一次,本王妃如今什麼都不缺,所以不需要你們對本王妃施以關愛。我們雖是祖孫,但情分不深,所以您不用費勁心思對我好。若是我們王爺知道你如今接近本王妃,怕是會懷疑太夫人你心思不存,你也應該知道,賀蘭氏的下場,我們王爺如今對這些事可是尤為厭惡的。望你好自為之,慢走不送。”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白心染冷聲斷了她所有的想法。以後,她是真不希望再看到這些人。

真正的白心染已經死了,就算沒死,想必也不會對這些人愚蠢的去敬什麼孝道。畢竟什麼都不欠,不是嗎?

血影走到季太夫人身前,高挑的身影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看著麵前一身冷漠氣息的丫鬟,季太夫人莫名的打了個寒顫,袖中的手死死的掐著手心,滿腹的不乾和怨怒讓她老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可再傻,她也知道這個地方不是她能鬨事的。這個女人更不是她想罵就能罵的,那賀蘭氏的下場還在那擺著呢,她還沒傻到跟賀蘭氏一樣當麵去和這廢物起爭執,除非她也活得不耐煩了。

咬著後牙槽,她滿心憤怒的離去。

出了承王府大門,她帶著一身怒氣回到馬車上,翠竹攙扶著她落座後隨即緊張的問道:“太夫人,您見到承王妃了嗎?”

季太夫人一肚子都是火氣,眉頭上的褶子一顫一顫,甚至氣得根本就不想說話了。

她倒沒想到那個廢物居然這麼長本事了。

這才幾個月不見而已,竟從一個癡傻的廢物變成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人!

不就是承王府的妃子麼,竟如此狂傲囂張,一點都不將她這個外祖母放在眼中,沒有家教的女人果然如此讓人生厭,還給她擺架子,實在是有夠可恨的!

堂堂的承王妃,見客竟然茶水都不讓人喝一口,實在是有夠失禮的,也不知道承王眼拙到如何地步才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太可氣了,簡直是太可氣了!

她腆著老臉上門去示好,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那廢物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活了這麼一把歲數,還沒見過如此囂張不把人放在眼中的人,實在是讓人無法咽下這口氣,她好歹還是她%e4%ba%b2外祖母,竟如此無情冷漠的同她說話,當初女兒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無情無義的東西出來?

一路上,季太夫人心中都暗罵不止,可是又無可奈何。

儘管把老臉都丟儘了,可她又能怎麼樣?

白家那老太婆的慘樣在那擺著,不是她惹不起那廢物,也不是她不敢惹那廢物,而是如今有承王撐腰,那廢物肚子裡還有皇室的子嗣,她根本就奈何不了那個廢物。

看來,如今短時間內隻能作罷,想要同承王府攀上交情,還得從長計議,那廢物如今變正常了,對人有很大的敵意和防備,一般的心思根本不夠在她麵前現,若沒有深思熟慮的計劃,最好就不要去那女人麵前,免得計劃不成反而還丟儘了臉……

晚上,偃墨予回房,見白心染坐在桌邊連看書都顯得有些走神,走過去,他將她手中書冊抽走,垂眸問道:“可是季家太夫人惹惱了你?”

白心染抬頭,有些詫異:“怎麼,殷杜又多嘴了?”那個大嘴巴!歎了一口氣,“其實她也沒惹我,隻是我覺得他們很煩而已。說白了點,我就是害怕他們給你找麻煩。這一個個的都心懷鬼胎,沒一個讓人看得下去的,實在讓人看著心煩。”

“以後不見他們就是。”偃墨予扶著她手臂,將她從凳子上攙扶了起來,抬腳往外走。

白心染一邊走一邊點頭:“我今日也跟那老太婆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她若是有自知之明以後就不會來打擾我們的生活。”若是沒有自知之明,那就隻能走著看了……

偃墨予抿著薄%e5%94%87,沒有說話,隻不過眸色有些沉冷。

自從肚子大了以後,洗澡就變成了不怎麼方便的事,主要是那浴桶太高,白心染就覺得跨來跨去真心不方便,就算搭了木梯,也得格外小心謹慎。

可總不能因為不方便就不洗澡吧?

於是偃墨予就在主院裡修造了一間小型的溫泉室。人造的溫泉,地下通著地火,有專門的人負責換水,溫泉的水時刻都能用。自從有了這個人造溫泉後,白心染不僅減少了許多不便的地方,偶爾心情煩悶了還能在溫暖裡多泡一會兒。

這個小型的人工溫泉一出現,柳雪嵐就迫不及待的回去讓某個男人同樣也給弄了一個一摸一樣的溫泉室出來。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進了溫泉屋,關好了房門,白心染去衣櫃裡找了兩套乾淨的衣裳掛在溫泉旁邊的木架上。

還未等待她動手解衣,就有一雙大手替代了她。

“要不我自己洗,或者讓血影陪我,你出去吧?”看著那骨節修長的手指剝著自己,白心染耳根有些發燙。以前都沒這種害羞的直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很久沒那啥了,所以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有些放不開了。

最主要的是每次看到他為自己麵紅耳赤的隱忍,她心裡都覺得特彆過意不去。

偃墨予垂眸瞪了她一眼,沒說話,%e8%84%b1完自己後,抱著她徑直下到了溫泉之中。

“以後彆為了麻將一天到晚的坐著,張禦醫說過要你時常走動,可是記住了?”給她洗著身子,他用著嚴肅的口%e5%90%bb提醒道。若是忽略掉那雙墨眼之中濃烈的欲火,此刻的他絕對是很嚴肅認真的。

一提到麻將,白心染就忍不住的想笑:“不就玩了幾天嘛,我看她們興致都極好,豈有不陪著玩的道理?”

雪嵐的癮是有些大,她也沒法啊,連奉德王那廝都管不到的事,她還能管嗎?

至於血影,她都不好評價了。剛開始的時候血影每天不輸不贏,這兩日那丫頭居然一躍成了麻將高手,她都有些懷疑血影是不是落牌了,否則怎麼會知道哪張牌在哪個位置?

偃墨予沒好氣:“你們這般下去,就當真隻是玩幾天?”

白心染頓時覺得有些心虛,依照現在的樣子來看,貌似是有些收不住場子了。

撇了撇嘴,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不就是輸了一些銀子嘛,這打麻將也是有輸有贏的,我哪知道我手氣背。大不了下次我努力些再贏回來好了。”

偃墨予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水下,他沒好氣的捏了一把軟肉,瞪她:“分明是自己找借口想玩,還故意罵為夫小氣!”什麼‘再贏回來’,不就是還想著繼續玩下去?

白心染見被揭穿,樂得‘嗬嗬’直笑。

抱著他脖子,笑道:“我知道你眼紅,隻不過礙於麵子不好參與進來,大不了哪天你把奉德王那廝給找來,讓他陪你一塊玩。這樣你就不會說閒話了。”

“為夫可不是那種好賭之人!”某爺一臉正經的說道。

白心染一直都在笑:“是,我家王爺不好賭,隻是不好意思賭。”

“貧嘴!”抱著她圓乎乎的身子,偃墨予抬手捏了捏她鼻子。

此刻的女人抱著他脖子,身子貼著他,他隻要微微垂眸,就能將她的一切美好收入眼中。如今的她,儘管肚子臃腫,可某些地方卻豐盈了不少。比起初見她時的摸樣,當真是有著天壤之彆的變化。白皙紅潤的臉龐水水潤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