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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白心染自然看在眼中。

“你倆也不用等‘一會兒’了,有什麼事要去辦的趕緊去。”白心染一邊寫著信,一邊頭也不回的朝身後兩人說道。

殷杜咧嘴笑:“王妃,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拉著有些木訥的血影一溜煙跑出去了。

停下筆,白心染抬起頭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不由的嘴角抽了抽。

死樣子,不知道又會用什麼東西去哄她單純的血影。

看著殷杜每日殷勤的樣子,白心染其實還是比較意外的。她倒是沒想到殷杜對血影的熱情不減反增。畢竟血影的性子那是連她都有些莫可奈何加無語,她之前還擔心血影這樣下去會讓殷杜反感,沒想到殷杜那小子居然能受得了,且還每日熱情高漲,每天就跟個熱戀中的毛頭小子一樣,總拿些小玩意兒哄血影。

儘管每次血影都表現的很平淡,但她卻知道血影很在乎那些不值什麼錢的小玩意兒。她也是無意中發現的,血影每次收到殷杜送的東西,都會很細心的保存,就是一朵野花,也被她保存得乾枯了都不會掉一片花瓣。

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她真的心中大喜。血影的出生和成長的背景是與常人有很多不同,導致她對%e4%ba%b2情、友情、愛情這些根本就沒什麼概念。可是她一點一滴的變化隻要用心去觀察,還是能發現的。

興許殷杜也是發現了,所以他才會不斷的重複著這些小花樣,不斷的用著這些常人眼中笨拙的方法去討好血影。儘管他那些舉動在彆人眼中看起來是有些可笑,可不管如何,他都是用了心的在對血影好,或許他也是很希望看到血影有一天能變得如正常人一樣懂得哭懂得笑。

欣慰的揚了揚嘴角,她埋下頭,繼續與那些繁雜的字體做鬥爭。

血影被殷杜拉著直接回了他們住的房間。

看著殷杜像變戲法一樣的變出一支簪子,她眼睫顫了一下,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上午爺讓我出去辦事,我路過街口,看到這個,就給你買下來了。”殷杜自顧自的說道,並將那隻翠玉雕刻的簪子放在她眼皮下晃了晃,笑問道,“好看不?”

血影清冷的目光隨著他搖晃的手晃動,就在殷杜想給他插入發髻的時候,她突然抬手將殷杜的手腕抓住。

“怎麼?不喜歡?”殷杜臉容僵在臉上,疑惑的看著她。

“嗯。”血影眼睫再次眨了一下,就在殷杜有些喪氣自己買錯了東西的時候,她又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喜歡。”

殷杜嘴角微抽。

血影沒理會他,將他手中玉簪奪到自己手中,然後轉身走向了床邊,彎下腰從床下取出一直木匣子,正準備將手中玉簪放進匣子之中,突然手中一空,玉簪被殷杜又奪了回去。

接著,她感覺腦後多了什麼東西,而殷杜手中已是空空的。

“這種東西以後不準藏著,知道嗎?”難得的,殷杜板著臉對她說道。

血影抬頭,看著他臉上露出的不悅,突然又低下了頭。

“放著不容易壞。”

殷杜吸了一口氣。這女人,有時候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明明都是些不值錢的,她卻把它們全都壓箱放著,就算壞了,他也不會責怪她的。

難得的,他表情特彆嚴肅:“壞了再買就是。你把這些都給藏起來不用,那我買這麼多不等於白買了?”

血影一直都低著頭。

殷杜咬了咬牙,突然轉身就走出了房門。

“……”關門聲響起,血影麵無表情的抬起頭,慢騰騰的轉過身,望著房門的方向,清冷的眸色閃過一絲複雜。

白心染剛寫完一封信,就見血影一個人回來,有些詫異:“殷杜呢?去哪了?”

她還準備讓他去送信呢。

“回王妃,他走了。”

血影站在她身側,儘管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無波。但與她相處久了的白心染卻聽出了一絲不同之感。

扭頭,她看了過去:“他去哪了?”

血影低下了頭:“不知道。”

有問題!

這是白心染的直覺。對這兩人,她一直都有高度關注,在加上她一直都在研究血影的心思,所以對於她每一次的說話都自然而然的習慣去分析。

“是不是你們吵架了?”沒道理啊?這兩人能吵得起來?

血影突然沒聲了。

白心染站起了身,這才發現她腦後插著一支玉簪,碧綠的顏色在一身素妝儒裙的血影身上很醒目。

揚%e5%94%87,她笑了笑,將笑臉湊到她眼下:“殷杜是不是又送了你什麼東西啊?”

血影點了點頭。

白心染眼珠子轉了轉:“是不是你又想將東西藏起來,然後殷杜不同意?”

其實不用想她也知道,肯定是因為這事殷杜生氣了。

血影會如何做事,那都是一板一眼的,根本不需要太深奧的去猜測。

血影淡淡的應了一聲:“嗯。”默了默,她突然又加了一句,“王妃,他生氣了。”

白心染心裡都快笑翻了。不錯,這丫頭還知道他生氣了。

擺正了神色,她抬了抬下顎,一臉正經道:“知道他生氣了你還不快去哄哄他?你要是不哄她,以後他可能就不會再送你任何東西了。”

儘管她低著頭,可白心染還是看到她眼睫閃了一下。

抬手,她試著將血影往門外推了推,嘴裡還埋怨著:“趕緊去哄哄,人家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惹他生氣呢?萬一殷杜晚上不回來睡覺了,你就隻能孤枕難眠了。”

“……”血影額頭隱隱的流下一根黑線。但腳步卻僵硬的往門外走。

練功房裡

殷杜在木樁前發狠的練著手腳。心裡雖然有氣,可這會兒發泄完了,氣早就消了一大半了。明知道那女人性子就是這樣,他就不該跟她計較那麼多。現在好了,弄得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找她了。

重重的一拳打在木樁上後,他胳膊並沒有伸回去,額頭抵在胳膊上,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想著該怎麼回去找她。反正那女人不會哭也不會笑,就算他死皮賴臉的纏上去,她也不知道攆人。

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心裡鬆了口氣,抬頭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就看到房門口多了一抹高挑的身影,那冷豔無雙的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你……”張著嘴,他一臉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沒看錯吧?這女人居然會主動來找他?

血影麵無表情的走過去,似是沒看到他臉上的驚喜和驚訝,抬起手,突然替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儘管麵前的女人依舊沒什麼情緒變化,可那動作卻足夠殷杜激動和詫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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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影?”他有些不敢相信。知道她很會照顧人,可是她從來都隻會照顧王妃,從來都不會對他有過多的%e4%ba%b2昵的舉動。眼下,這女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嗯。”血影淡淡的應了一聲。

殷杜心裡那個激動啊,簡直是沒法形容。待血影給她擦完了頭頂的汗,他突然一把將她抱住抵在了練拳的木樁上,低頭想都沒想的就%e5%90%bb上了血影有些冷硬的紅%e5%94%87——

儘管他多少都猜到可能是王妃讓她過來的,但至少她人來,找他來了,這叫他怎麼能不激動?

良久,他放開,看著那張微腫的紅%e5%94%87,眸色深了深,那紅%e5%94%87染著水光,說不出的妖美,可惜現在還不到天黑,他沒敢在這種地方亂來,隻能將頭埋在他肩上不停的喘熄。

餘光瞥到她腦後發髻上還插得好好的玉簪,他咧嘴笑了笑。

其實這女人很聽話的不是嗎?

自己不知道犯什麼渾,居然去跟她置氣……

“以後彆再把那些東西藏起來了,知道嗎?”抬起脖子,他垂眸看著她染著些許紅潮的臉,他不認為她是在害羞,隻不過是因為剛才缺少空氣罷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看得有些癡呆,特彆是有那麼一瞬間她眸子渙散時閃過的朦朧感,更是讓人心動。

“過兩日同王妃一起出去的時候,我帶你去街上,到時你自己去挑選喜歡的東西可好?”

“嗯。”血影低著頭,淡淡的應了一聲。

殷杜嘴角勾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害羞,以前沒成%e4%ba%b2的時候她還會同自己說幾句話,但自從成%e4%ba%b2之後,她居然變得惜字如金了。不僅他發現了,就連王妃都同他說過她這點變化。但王妃說不用在意,有變化總比一絲不變的好。

……

大學士府

白翰輕從外麵回來,就聽張氏說起自家老母%e4%ba%b2在家裡發脾氣,還動手打了一個丫鬟。

聽到這些,他趕緊匆匆的往賀蘭氏的院子裡去。自從那次中毒之後,母%e4%ba%b2雖然%e8%84%b1離了危險,也漸漸的恢複了身體,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性子越來越暴躁,人也越來越無理。

這打人罵人的事其實他也不想過問,可是一想到她一把年歲了,要是把自己傷到了氣到了,到時折騰得還是他們夫妻倆。

賀蘭氏的院子裡,老遠就聽到賀蘭氏淩厲的罵聲傳來,隱隱約約還夾雜著丫鬟的哭求聲。

白翰輕腳步加快,趕進了院子,果然,一名丫鬟跪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哭著求饒,額頭不知怎麼的紅腫了,地上還散落著打碎的茶杯。

而賀蘭氏坐在椅子上,目光淩厲,一副不解氣的撒怒樣子。

“母%e4%ba%b2,你這又是做何?”邁進廳房,他忍不住的皺眉問道。很多次他都想把母%e4%ba%b2送到彆處靜養,可是一想到她年紀大了,萬一有個好歹他們又不在身邊,於是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賀蘭氏瞪著淩厲的老眼看了過來,並重重的‘哼’了一聲。

“還不下去?”白翰輕似是沒看到她的怒容,趕緊朝地上的丫鬟低喝了一聲。

丫鬟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趕緊跑了出去。

“母%e4%ba%b2,到底出了何事了?不是讓你彆動怒,小心著身子嗎?”在賀蘭氏身旁坐下,白翰輕忍不住的問道,言語裡不難聽出他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