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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臉糾結的樣子,他心突然揪得緊緊的,幽深的目光閃出一絲痛色。

他做了這麼多,她還是不肯原諒他麼?

猛的,他鬆開手臂,在柳雪嵐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突然起身朝殿外跑去——

柳雪嵐愣愣的坐在軟榻上,腦海裡不斷的回放著男人離去之前那雙突然間充滿怨怒和傷痛的眼眸以及那略顯狼狽的背影。

“……?!”他生氣了?她什麼都沒說好不?

柳博裕也有些沒反應過來。這男人果然難以捉摸!

方才還對著他又吼又叫,不準他搶他的女人,這一轉眼,怎麼就撒手跑人了?

回過神來,他走過去,在軟榻上坐了下去,抬手,撫上了柳雪嵐的頭頂,第一次用著溫和的嗓音對著女兒說話。

“嵐兒,你決定了嗎?當真要嫁給他?你就不怕他以後會……”那男人現在看似很在乎嵐兒,可是以後呢?“你可得仔細想清楚,若是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皇上還未下旨,為父也能想辦法讓你避開他。”

被他摸著腦袋,柳雪嵐莫名的就覺得鼻子泛酸。

抬眸,她大眼中閃動著水光,“柳老頭,他說他不會再要其他女人,你說我該相信他嗎?”

聞言,柳博裕一愣。“他當真那樣說過?”

“恩。”柳雪嵐小聲應道,“他自己%e4%ba%b2口說的,會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柳博裕有些不敢置信。

柳雪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其實也不大相信他能做到,可是我找不到理由拒絕。總不能孩子一生下來就沒爹吧?難道你想讓我的孩子走當年我走過的路,去做個小叫花子?”

聽得出來她話裡依舊對自己有著很深的怨念,柳博裕眸色中閃過一絲沉痛,攬著她的肩讓她腦袋靠在自己肩上,拍著她的背懺悔:“當年的事是我這個做爹的不對,讓你吃了那麼多苦……嵐兒,就算他不要你們娘倆,爹也會負責養活你們娘倆,所以……不要有顧忌好嗎?”

柳雪嵐咬著%e5%94%87沉默了。她又何嘗不知道柳老頭是在對她彌補,那些年,她就是仗著他想要彌補自己的懺悔心態所以肆意狂妄、任性至極,甚至從不將他放在眼中。

如今回首那些過去,她覺得自己年少時也挺混賬的。要不然今時今日也不必為了一個男人搞得自己一身狼狽。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任性,有些後悔自己不該揮霍柳老頭對自己好……

父女倆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第一次將自己的內心攤開放在對方麵前,即便隻是沉默,但卻洋溢著許多無法形容的溫暖。

良久,柳雪嵐從自家老爹肩上抬起頭:“我可能不能同你回去了。”

那男人離開時的樣子讓她心震,有些放心不下,他那種壞脾氣的人,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出來。

柳博裕緊緊的抿著%e5%94%87,好半響才說道:“他若是對你不好,記得回來告訴爹。”

對她不辭而彆的行為,柳博裕心中還是有些介懷,但也知道不是她的錯,是那個男人逼人太甚。他隻希望以後她若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能多向他這個做爹的傾訴。

柳雪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就想著他對我不好?就不能想點好的?”

柳博裕蹙著眉,猛的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為父不也是在給你準備後路麼?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不把爹氣死你不甘心是不?”

柳雪嵐恨恨的揉著腦門。在柳博裕看不到的地方,她眼眶紅紅,鼻子酸酸,眼角悄然的滾落出一滴淚珠。

柳博裕不情不願的回家了。他其實也清楚,這兩個年輕人的事他從來就過問不了。

他也顧不上什麼繁文禮節了,隻要這兩人能踏踏實實的過上日子,他就謝天謝地了。其他的他們要怎麼都無所謂。

柳雪嵐四處問過,都沒看到某個男人的身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不得已,她尋到長平殿找到了白心染,想同他們一起出宮。

回去的馬車上,白心染很是不解的問她:“你們倆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工夫又鬨了?”

這兩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消停下來啊?

柳雪嵐一臉的尷尬。“我也不知道他發什麼瘋?動不動就又吼又嚷的,我又沒惹他,他自己就跑來沒影了。”

白心染隻能替他倆歎氣。

殷杜將馬車停在奉德王府大門口,白心染有些不放心的看著要下馬車的女人。“要不跟我們先回承王府吧,那廝也不知道回沒回去,你一個人在那也沒人陪著,不如跟我們回去,興許那廝氣消了就會來接你。”

柳雪嵐搖了搖頭,感激的看著她:“不了,我還是去看看,你也知道他那人的脾氣,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出來。”

白心染隻好讓血影攙扶著她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並將她送進了大門,然後一行人才朝承王府的方向駛去。

她現在倒不用擔心這兩人還會分開,她隻是擔心雪嵐肚裡的孩子。

這每日折騰鬨個不停休,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她接下來也沒多少時間過問他們的事,畢竟府裡就要辦喜事了,作為主子,她還得過問馬上要成%e4%ba%b2的兩個人。特彆是血影,也是一個讓她頭疼的丫頭。

而且她又不可能天天往外跑,奉德王府的事她根本沒權過問,所以有些事隻能靠雪嵐自己了。她是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天龔嬤嬤還跟她說起過,說什麼懷著身子的人不能隨便的竄門,這樣會對主人家帶來不吉,特彆是在她也有孕的時候,還說會讓對方的孩子搶走她孩子的福分。

這些話,她隻覺得好笑。畢竟在現代社會,人人可以隨便的走%e4%ba%b2訪友,不也同樣沒事?

說現實點,這些繁文禮數不過是對古代女人的一種約束罷了。

她慶幸自己是那種坐得住的人,她要是那種坐不住的,這古代的日子可就真夠難熬的。不被憋死都會被弄成精神失常……

“在想何事?”見她神色恍惚,眸光渙散,偃墨予忍不住的將她抱到自己%e8%85%bf上,在她耳邊問道。

白心染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想的太遠了。

“沒想什麼,隻是覺得做女人太無聊了。”她調侃的笑了笑。

“……”偃墨予嘴角抽了抽。這女人又想到哪裡去了?

白心染沒跟他解釋那麼多。突然朝著駕馬車的殷杜問道:“殷杜,成%e4%ba%b2的事你準備得如何了?”

殷杜一邊盯著前方的路,一邊用餘光打量著身旁女人的反應。

“王妃,準備的差不多了。”

血影坐在他身側,連頭沒都沒側一下,似乎身邊男人說的事跟她毫無關係一般。看得殷杜心裡有些歎氣。這女人什麼時候才能對他有點不一樣的反應啊?

馬車到達承王府,白心染剛被偃墨予抱下了馬車,就見管家周伯匆匆的迎出來。

“王爺、王妃,您們回來了。”

見周伯臉色有些不好看,偃墨予眼眸半眯,問道:“可是府中出了何事?”≡思≡兔≡在≡線≡閱≡讀≡

周伯急忙點頭:“王爺,是這樣的,剛才有個女人自稱‘無名’,說與王妃交好,非要求見王妃。老奴告訴她您們進宮去了,可是她說什麼都不走,怕她在大門口鬨事,不得已老奴隻好讓她進府並讓人看著她。”

聞言,偃墨予和白心染同時皺起了眉,相視一眼,兩人眸中都露出一絲不解。

白心染跟無娘接觸不多,可是也知道無娘不會輕易露麵,特彆是在白日露麵,難道是美人莊莊出事了?

“將她帶去主院。”偃墨予沉聲朝周伯吩咐道。

“是。”見自家王爺麵色突然沉重,周伯不敢遲疑,趕緊退進了大門。

外麵自然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夫妻倆沒說一句話,極有默契的趕緊往府裡走。

……

書房內

無娘跪在地上,今日的她或許是為了不被人認出,褪去了精致而嫵媚的妝容,一身質樸打扮,少了那股子風塵味,多了幾分正經。

“少主、少主夫人,無娘辦事不利,特來請罪。”

原來美人莊裡的確是出了事,昨夜看守金子雅和蕭雲的人莫名的死在房裡,同時死掉的還有蕭雲,但金子雅的人卻不知去向。

能將金子雅救走,就說明對方肯定知道金子雅的身份,如此一來,若是金子雅回國,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報複美人莊,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萬一被人查到少主的身份,那少主豈不是也有麻煩?

聽完無娘的訴述,偃墨予和白心染都沉下了臉。金子雅被救,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自然也能想得到。隻不過他們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誰將人給救走的。

按理說,金子雅在蜀夏國京城除了金貴妃外,並沒有其他的朋友。而金貴妃應該不知道金子雅被他們抓了才是,若是知道,怕是早就向他們討要人了。

再聯係起前兩天白府發生的事,怎麼想怎麼都讓夫妻倆舒展不開眉頭。

“無娘,你起來吧。這事也不怪你,想必是有人已經盯上了我們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責怪你也沒用。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要提高戒備,最好能找出是誰在暗中搞鬼。”白心染嚴肅的說道。

偃墨予一直抿著%e5%94%87,沒開口,但很顯然,他是讚同自家女人的話。

無娘一臉的懊悔和自責:“少主、少主夫人,是無娘大意才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那兩個女人當初就該將她們直接弄死,今日就不會有此事發生。如今那金子雅不見了,無疑就是一個禍端,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少主和少主夫人出什麼意外,更何況少主夫人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在美人莊裡作亂,且還做得悄無聲息。

光是想到有這種本事,她就不免替自家少主和少主夫人擔心。

所以她今日等不到天黑就急匆匆的趕來承王府。

“無娘,你且先回去,此事我們心中有數。”偃墨予淡聲的開口,雖說他冷峻的臉看起來平靜無波,但眸子深處卻隱隱的有著化解不開的疑惑。

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