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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依舊冷著臉,看都沒看他。

見她不搭理自己,偃墨予也沒再逼問,抱著她徑直去了他們長平殿。

一直到傍晚,白心染都沒同他說過一句話,一直到德全過來傳話,讓他們去乾清宮用晚膳,白心染也同樣是冷麵含冰的。

對於她的異樣,前來接人的德全有些不解,以為是小夫妻倆絆了嘴。

到了乾清宮的時候,白心染心裡更是沒來由的火大。

不光皇上在,皇後也跑來了,這都還不算,那個下午被他們罵跑的蕭雲也在蕭皇後身後站著,兩姐妹一個貴氣端莊,一個溫婉清雅,見到白心染和偃墨予進來,蕭雲還規規矩矩的朝他們行禮。

蕭雲並沒有入座,也沒有資格入座,或許是蕭皇後的原因,夏高並未譴退她,她就一直低著頭規規矩矩、安安分分的站在蕭皇後身後。

看著一臉沉冷的白心染,夏高有些納悶,由於蕭皇後也在場,他也隻好擺著嚴肅的臉,問道:

“承王妃這是做何?難道不喜歡同朕一道用膳?”

白心染掀了掀眼皮,也沒起身回話,而是冷眼掃了一眼蕭皇後。“不知道皇上和娘娘安排這頓飯有何用意?”

被她那冷冽的目光掃過,蕭皇後很是不解。這頓晚膳的確是她向皇上提議的,她的目的就是想讓皇上和這對夫妻好好增進%e4%ba%b2情,同時也讓皇上看到她是真心的在關心他們父子倆。

夏高一聽她那話,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了。“承王妃這算什麼話,難道讓你們進宮陪眹用頓膳還委屈了你們不成?”

“皇上。”看著夏高對自己女人擺臉色,偃墨予站起了身,麵色沉冷,同樣學著白心染的話問道,“臣也很想知道,今日這頓膳是何意義?”

“予兒,你這是何意?”夏高心裡更不高興了,頓時也冷了臉。天地良心,他就是想讓他們夫妻倆進宮陪他用膳的,根本就沒有其他意圖。因為上次金貴妃侄女的事,到現在他還沒跟他們緩和好關係,而皇後善解人意,就提出宣他們二人進宮,爭取讓他們父子關係能融洽起來。

難道這樣也有錯?

“是嗎?”偃墨予眯起了眼,眸光冷然的看向蕭皇後,“臣鬥膽問娘娘一句,可是想著要往臣府中塞人?”

他直言不諱的話讓蕭皇後身後的蕭雲瞬間就變了臉,低著頭不敢再看人。

蕭皇後自然看不到身後自家妹妹的反應,對於偃墨予的直言,疑惑不說,甚至還有些心驚,趕緊就朝身側的夏高說道:“皇上,臣妾可沒有那般心思,您看承王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夏高皺著眉,心裡極度不悅,不過還是相信蕭皇後的話,畢竟蕭皇後對他提議的時候可全是在為他們父子倆說話,根本沒提過其他的人。

“予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對於夫妻倆都不正常的反應,夏高一頭霧水,自從宮宴過後,他們父子關係本來就生疏了,現在若是還存在什麼誤會,那他們父子的感情何時能變好?

見夏高和蕭皇後皆麵露不解,白心染也摸不準他們到底是有心還是在裝傻。

抬眼看了一眼蕭皇後身後的蕭雲,她冷著臉,朝蕭皇後抬了抬下顎:“既然蕭皇後不知情,那為何不問一下您的妹妹蕭雲?”

聞言,蕭皇後心中頓時一震,這才變了神色,回頭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家妹妹。

“雲兒,可是你惹了事?”

她讓她去接觸承王妃,哪知道她一直都沒有行動,不得以,她才%e4%ba%b2自出馬,向皇上提議宣承王夫妻倆進宮,從皇上那裡看的出來,很滿意她的提議,甚至還主動提出讓她一同用膳。

對此,她都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皇上可是很少讓妃嬪陪同用膳的,即便是楚皇後,也是極少有機會和皇上一起用膳。這在宮裡,是所有妃嬪都極為在意和期待的事。

她知道皇上在意承王,也知道最近承王和皇上有些疏遠,所以才壯著膽子插手,沒想到竟然得到了皇上的認可。

好不容易有機會討得皇上的信任,她可不希望被人破壞,就算是自家%e4%ba%b2妹妹也不行!

夏高也是冷著臉看向了蕭雲。

見狀,蕭雲突然就跪在了地上,隻是低著頭,咬著%e5%94%87,一句話都不說。

白心染也不確定蕭皇後是否是演戲,但有些話,她可是憋了一肚子了。

“蕭皇後,你身為後宮之主,負責管理的是皇上的後宮,至於承王的後院,我想就不用你等來操心了。今日在此,就恕臣妾冒犯的多說幾句,不管你們是聽得還是聽不得,我話都先說在前頭。”

“我是個粗人,沒什麼見識,跟彆的大家閨秀比起來,我自認為我的確是一無是處。所以有不少彆有用心之人覺得我配不上承王,甚至明裡暗裡的想給我難堪、讓我自行慚愧、甚至想讓我把承王妃的位置讓出來。我承認,我的確是真的沒什麼才華,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一竅不通,但是,既然承王選擇了我,那我就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不管彆人服或者不服,看得慣還是看不慣,我都是他的妻子。但凡想要奪我位置、拉我下馬的,其實不用動那麼多心思,直接找我們夫妻說明就是了。隻要承王點頭同意娶對方或者納對方為妾,我白心染絕對會乾脆果斷的讓位,所以你們以後大可不必整日想著如何針對我,有什麼話直接找承王,隻要他點頭一切都不是問題。”

說完,她起身麵朝著偃墨予,第一次如此認真嚴肅的看著他:“今日當著皇上和蕭皇後的麵,我也鄭重的告訴你,我,白心染,不會同意自己的丈夫抬平妻、迎側妃、納小妾,以及在外麵包養女人,就算是和其他女人有一絲一毫的曖昧,我也不接受。今日我就要你當眾給我個準話,你可願意一生一世一雙人?”

“染兒!”偃墨予黑著臉,心裡怒到不行。

從下午開始,就因為無關緊要的女人她就一直對他冷臉相向。

而現在,她居然還在這裡懷疑他的心。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將她給打一頓板子!

白心染沒有動容,依舊嚴肅的看著他:“其他的我現在聽不進去。現在我隻要你的答案!”

“我偃墨予這輩子就沒想過還會有其他女人!”怕她逃跑似的,偃墨予一把將她手腕抓住扯到了自己%e8%83%b8`前,幽深的目光卷著怒意,也卷著他心中的堅定,看著白心染的雙眼,他薄%e5%94%87一字一句的溢道:“我,偃墨予,此生不休妻、不抬平妻、不迎側室、不納小妾,除了你,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

他字字句句吐得很慢,但是卻格外有力。以至於整個宮殿之中似乎都回蕩著他的話,不光離他近的人聽的清清楚楚,就算四處候著的宮人也同樣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人不感到震撼的。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承王和承王妃的事。

不顧世俗的眼光,承王執意娶了還是聾啞女的承王妃。

婚後,承王遣了府中所有女人,甚至對這個有些變態的承王妃極近包容和縱容。

但誰也沒想到承王居然肯會承王妃許下這樣的承諾。

這何止是一個‘寵’字能形容的?

宮人震驚,蕭皇後也震驚,雖說她沒起過要用女人來巴結承王的心思,但是聽到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身為一個女人,她心裡是震撼的,同時也是嫉妒的。

夏高則是黑了臉,被自家兒子的話徹底的刺激到了。早就看出自己兒子對這個女人不同尋常的寵愛,原以為他對這個女人最多也不過三五年的新鮮感,可他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他可知他這番話代表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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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全站在夏高身後,表情最為平靜,一副‘我早就料到’的表情,放眼殿中大大小小所有人,估計就他神色不同。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皇上能將一個女人裝在心中二十幾年,承王又為何不能對一個女人一心一意?

而跪在地上的蕭雲,不置信的抬起頭,美目盯著白心染和偃墨予兩人,一滴一滴的淚珠從眼角滾落出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傻,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她怎麼就喜歡上了這樣的男人?

而且下午,她還傻傻的前去和他們‘偶遇’……

這幾日她都故意製造‘偶遇’的場景與承王碰麵,儘管向他行禮的時候他冷漠疏離,可她心中依舊很是激動,也認為自己很有希望能博得他的好感……可沒想到這男人不是故作清冷,而是眼中真的沒有其他女人的存在。

不!

她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這麼美、這麼溫柔,怎麼可能入不了承王的眼呢?

白心染在偃墨予說完之後就沉默了,低著頭,眼眶也開始發紅。

她不是有意要逼他這麼難堪的!

沒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有多難受。

這個時代不能給她安全感的東西太多了。陌生的社會,陌生的人,陌生的風土民情,每一樣都讓她心裡不踏實。

若在現代社會,那些當人小三、破壞彆人家庭幸福的人至少還會遭到道德的譴責,可在這個世界,女人要當小三、要玩勾引、要想被扶正,統統都可以正大光明的來。不必擔心彆人的眼光、不必計較自己的手段,隻要達到了目的,那就是成功,那就是最值得炫耀的事。甚至可以模仿、可以借鑒、可以超越……

在一個又一個女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她真的受不了!

她除了想要宣示自己的主權外,更想要他對自己一個鄭重的承諾。否則,在麵對其他女人挑釁的目光時,她覺得她都沒有底氣。

她的沉默以及壓抑的抽泣聲,讓偃墨予頓時哭笑不得,滿心的怒意頓時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明明是她不問青紅皂白的吃醋,還莫名其妙的跟他置氣,現在反過來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地。

到底誰最委屈啊……

放開她的手腕,將他摟到%e8%83%b8`前,低聲哄了起來:“好了,為夫都說得這麼清楚明白了,難道你還不相信為夫?”

此刻的他也管不著有多少在看著他們,他隻知道她生了一下午的氣了,他不想明日之後又去茅山村追她回來,一來一往累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