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1 / 1)

沒有去過問柳家的人為何會收養她,她當時想的就是終於有個身份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觸他了。

但當她去柳家以後,竟無意中得知自己是柳博浴流落在外的私生女。為了不讓柳夫人起疑自己在外麵亂留情,柳博裕就對外宣稱她隻是他的養女,因為見她身世可憐才收養她的。

其實不管是柳家的養女還是私生女,她從來都沒在乎過,她想的不過就是通過柳家來與他結識罷了。

可誰知道這男人從此以後竟對她冷臉相向,怒極的時候甚至是惡語相加,什麼難聽的話都從他口中聽到過。有時候她甚至想,其實如今的生活還不如做一個乞丐強。

做乞丐至少還能每天見到他。做乞丐也不用擔心柳博裕會把她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

這七年間,但凡有他出現的地方,她都會追去,說她不知羞恥也好,說她死皮賴臉也罷,反正她就喜歡追著他到處跑。

前一年,他突然失蹤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她打聽到他是因為受傷去外麵養傷了,為此,她悶悶不樂整整一年,直到他突然回京……

如今她都十九歲了,她覺得自己追累了,再也追不動了,這次出來就想再最後一次追著他跑,否則以後怕是永遠都沒機會了……

就在柳雪嵐陷入回憶之中時,突然天空一道驚雷將她震醒了。看著頭上不算茂密的樹葉,她趕緊起身,走到對麵——

“瘋女人!給本王滾遠一點!”此刻的夏禮珣鐵青著臉,氣急敗壞的聲音都快超過了天空的打雷聲。

不為彆的,就因為某個女人二話不說就將他%e7%a9%b4道點了,甚至將他扛到了背上——

試問,他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女人背著走路,能不抓狂嗎?這簡直就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柳雪嵐沒有理他,此刻她倒是慶幸自己從小就練武,否則這會兒哪可能背得動他這麼一個又高又大的男人?

隻是這天氣的變化顯然是柳雪嵐怎麼都沒料到的。雨點說下就下,且如盆裡潑出來的一般,一瞬間的功夫竟讓她沒法走路,原因就是背上的男人替她把雨水遮擋了一大片。

想著他還受著傷,她找到一棵大樹,將背上的人給放在樹下,隨即%e8%84%b1掉了自己的外裳,將男人受傷的%e8%85%bf給包裹了起來,最後再解開了他的%e7%a9%b4。

可惜她的好心好意依舊沒換來某個男人的好臉色。將%e8%85%bf上她的外裳扯開後,夏禮珣厭惡的甩向了一旁,頓時,雨水打在上麵,將那件外裳快速淋濕——

看著男人的舉動,還有那臉上厭惡的表情,柳雪嵐突然一改常態,什麼都沒說,轉身,她默默的走到雨中,再漸漸的消失在男人的視線裡。

看著那離自己越發遠去的背影,夏禮珣突然愣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在心中翻滾,總之看著那孤孤單單的背影,他突然覺得刺眼無比。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樹林裡,一道暴怒的聲音衝破了嘩嘩的雨聲,響徹在林中——

“該死的柳雪嵐,你竟敢把本王扔在這裡不管?!”

七十: 被關入天牢

磅礴的大雨下了近一個時辰,空氣裡全是泥土的氣息,潮濕、沉悶。

好在夏禮珣是被柳雪嵐放在了一處地勢稍高的樹下,否則這會兒他多半都坐在了水窪裡。

儘管有茂密的枝葉遮蔽,但這會兒的夏禮珣是從未有過的狼狽。

不遠處被他甩出去的外裳,孤零零又淒慘的忍受著大雨的欺淩,甚至還有泥水從它身上淌過,比樹下的男人狼狽了不知多少。

看著那件早就不能用的外裳,夏禮珣莫名的就煩躁不已。看著它,他就想到那個女人,就想到那個女人把自己丟在這裡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次一遇到她,就會失了平日裡的風度和冷靜,就會忍不住的狂抓。

大雨已經停了,雨後的樹林中更是添了幾分蕭涼。

可是某個女人自離開以後就再也沒出現。

夏禮珣更是氣得頭頂險些冒煙。也恨死了自己在這個時候受傷,若不是因為自己受傷,他現在肯定會好好的把那沒有人性的女人給收拾一頓。

突然間,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朝那處低吼道:“柳雪嵐,你還不給本王滾過來!”

直到兩道身影出現在他麵前,他頓時愣了一瞬間。

“我說你叫誰呢?”白心染看著樹下那渾身都是雨水的男人,即便狼狽也掩飾不了他渾然天成的傲性。像是故意不知道似的,她譏笑的反問道,“奉德王,你在找柳小姐嗎?不過她好像並不在這裡哦。”

夏禮珣的臉有些冷,有些黑。緋紅的薄%e5%94%87抿成一條直線,憤怒的目光盯著那件已經被雨水和泥水浸透的外裳,就跟和它有仇似地,恨不能盯幾個窟窿出來。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白心染也發現了那件外裳。不由得好奇:“咦,柳小姐的衣服嗎?怎麼在這裡?都濕成這樣了,她難道沒穿衣服?”

“你們杵著做何,還不趕緊帶本王離開?”突然的,夏禮珣一聲低吼。

白心染回過頭,沒看他,而是氣惱的對著身旁的偃墨予說道:“墨予,這家夥太不知好歹了,你去,給他點厲害瞧瞧!”

什麼玩意兒!

說他是神經病都是誇他了。自己這副德性還敢朝他們亂吼亂叫,真當他們不敢揍他?

偃墨予一直都冷著張臉,聽到白心染的話,什麼都沒說,直接朝夏禮珣走了過去——

“你——”夏禮珣氣惱得準備開口,可是隻發出了一個音,脖子一痛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

等到他醒來,見自己正在一輛馬車上,而外麵駕馬的正是那對礙眼的夫妻,其餘的人沒見到一個。

“柳雪嵐呢?那死女人去哪了?”一想到自己被那女人弄得這麼狼狽,夏禮珣的口氣就相當惡劣。

偃墨予駕著馬車,壓根不理他。

白心染撇了撇嘴,也沒有回頭,將頭靠在偃墨予臂彎裡,哼哼的說道:“墨予,你說這廝脾氣壞成這樣,我們要不就將他扔了?有他在,我們都不好過二人世界了。”

偃墨予單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將她攬住,垂眸溫柔的看著她:“染兒想把他扔在何處?”

白心染抬頭望了望天,突然一拍手:“剛剛我們不是路過一個糞坑嗎?乾脆將他扔糞坑裡算了。”

馬車內,突然就沒聲了,隻聽得到某個男人重重的呼吸聲,想必是被氣得不輕。

看著自家女人惡趣的樣子,偃墨予愉悅的揚起%e5%94%87角,點頭附和:“染兒這法子極妥,為夫也讚成。要不,為夫這就掉頭回去?”

馬車內先是傳來‘謔謔’的磨牙聲,隨即再是一聲低吼:“你們夫妻倆還有完沒完?敢謀害本王,本王回京之後定不饒你們!”

嗬!都這時候還耍大爺威風?白心染不屑的撇了撇嘴,離開偃墨予的臂彎,她轉身,撩起了遮擋的簾子,冷冷的訓道:“都快成殘廢了,還叫嚷個啥勁兒?你再耍大爺威風,信不信我挖個坑把你給活埋了?”

“你敢!”夏禮珣黑著臉,目光凶狠的瞪著。這女人心腸怎麼如此歹毒?●思●兔●網●

“嗬嗬~”白心染輕笑起來:“有什麼不敢的?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把你活埋了也沒人知道。免得你這種人回去後還對我們恩將仇報。”

夏禮珣閉上了嘴巴。不過臉上一直都黑氣沉沉的。

白心染懶得理他,轉過頭又靠在了偃墨予臂彎裡。

敢凶她?看她不噴死他!

……

偃墨予連夜駕馬,隻花了兩天的時間就回到了京城。

將奉德王送回府之後,他和白心染趕緊又去了宮裡,一問才知道皇上還沒回京。

夫妻倆沒打算驚動太子,直接掉頭回了承王府。

“墨予,你說皇上他們現在在哪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關上房門,白心染這才露出幾分焦急。這事可一點都不能開玩笑,畢竟讓血影把皇上帶走的決定是她出的,這皇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她%e8%84%b1得了乾係嗎?

偃墨予一回府就派了大批侍衛出去尋找夏高的下落。看著女人露出擔憂之色,他趕緊將她帶到懷裡,低聲安慰道:“興許他們走的是小徑,所以多耽誤了一些時辰。今晚我們先在府中等消息,若是明日還不見他們回來,我們再出去尋找。”

白心染點頭。現在也隻能暫時等消息了。畢竟其餘的人也沒回來,想必是他們三人趕得太快了。

在房裡待了一夜,夫妻倆都沒怎麼合眼。

一整晚,派出去尋找的人都沒有回來。早上,偃墨予簡單的梳洗過後,就準備%e4%ba%b2自出去尋找。但還沒等他出門,就聽到一名侍衛匆匆來報:

“啟稟王爺,太子派了大隊人馬在承王府外,此刻已經將承王府團團包圍了。”

聞言,偃墨予和白心染皆是一驚。沒想到太子竟這麼迫不及待?

“墨予,現在該怎麼做?”白心染沒經過這樣的情況,有些傻眼和不知所措。

偃墨予交代了侍衛幾句,拉著她快速的去了書房。

“染兒,為夫會先送你出府,你將這塊玉令帶著去找兵部尚書,告訴他,暫時不能聽信太子之言,皇上未回京之前不可冒然借兵給太子,且要護住奉德王府,否則出了何事,無人會保他全族性命。”將一塊圖騰翠玉交到白心染手中,偃墨予鄭重其事的交代道。

“墨予……”白心染擰著眉,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令,“我走了你怎麼辦?”

偃墨予抬手撫上她的臉:“你放心,為夫不會有事。太子此翻舉動要對付的不是我。”

白心染怔愣:“那太子要對付的是誰?”

語畢,她突然反應過來:“太子要對付奉德王?!”

“嗯。”偃墨予點了點頭。“此事以後為夫再為你細說個明白,當今之計,就是要你去穩住兵部那邊的人,不可讓他們聽信太子之言擅闖奉德王府,否則以奉德王這些年暗自養兵以及私造兵器所蓄藏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