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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給我讓開,聽到沒?”

“你們這些作死的東西,是想等著我把你們都攆出承王府麼?”

可是不管邱氏如何斥責怒罵,侍衛都穩如泰山般,動也沒動。

邱氏想硬闖,可是看到侍衛手中的長劍時,心裡始終有些忌憚。在承王府這麼多年,自從予兒懂事之後,主院就與承王府其他的地方隔絕了,在予兒的管束下,這些侍衛看起來與一般的侍衛差不多,可她知道,這些侍衛並不是普通的侍衛。若是有人敢在主院生事的,他們絕對會將對方就地處決……

可是若是自己就此打道回去,那她還有麵子嗎?至此以後,她在承王府還有威信可言嗎?

所以,她絕對不能示弱!

吸了一口氣,她緩了緩神色,朝一名侍衛問道:“王爺在嗎?去,告訴王爺,就說我要見他。”

對侍衛來說,這個要求可以有。

隻要不是鬨事的,傳個話也是他們的職責。

“請老夫人在此等候,小的這就去稟報王爺。”侍衛麵無表情的應聲,然後朝書房而去。

沒一會兒,那侍衛返回:“老夫人,王爺在書房,請您過去。”

邱氏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帶著身後數名丫鬟就準備往大門內走。

“老夫人,王爺隻說了讓您一人進去,其餘閒雜人等一律不準踏入主院。”侍衛眼快的將她身後的丫鬟攔下,嚴肅說道。

邱氏轉身朝那說話的侍衛瞪了過去:“看清楚,這些人都是服侍我的!”

侍衛顯得很漠視:“老夫人,主院規矩一向如此,若有閒雜人等擅闖者,格殺勿論!”

邱氏最終還是獨自進去了,不過心口裡那團怒火卻是越燒越旺。

書房中

白心染盤%e8%85%bf坐在地上的繡墊上,身前放著一張不大不小的矮桌,這算是專為她準備的書桌。

聽著邱氏進書房的腳步聲,她埋頭專心的練著毛筆,眼都沒斜一下。

隻聽邱氏氣勢淩人的聲音突然響在書房裡,就跟放鞭炮一樣,劈裡啪啦有些震耳欲聾。

“予兒,你到底要寵那個女人到何時?”邱氏指著白心染的後背怒容滿麵的看著書桌後麵色清冷的偃墨予,“這女人自從好了以後對我就極為不敬,多次頂撞我,甚至還威脅我,這樣的女人何德何能做咱們承王府的妃子?如今更是在承王府任性妄為,不但不把我放在眼中,甚至還明目張膽的與我作對,試問,難道你就是這樣縱容自己的妃子,讓她如此大逆不道,如此不敬長輩?”

看著興師問罪的邱氏,偃墨予麵色如常,淡淡的朝一旁的殷杜吩咐道:“去給老夫人煮壺泄火的清茶。”

“是。”殷杜忍著笑低頭應聲。從邱氏身旁走過之後,嘴角撇了撇,由衷的鄙視。

這老夫人越來越像個潑婦了,以前還好,隻是有些厲色霸道而已,可現在那牛鼻子都快衝天了。

邱氏因為偃墨予的吩咐眼底瞬間噴出一團火,可她心裡卻意識到自己是有些太驚乍了。

索性冷著臉什麼都不說了,徑直走到書房待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母%e4%ba%b2,據兒子得知,染兒每日都在主院度過,不知道怎的就惹到母%e4%ba%b2不快了?”偃墨予一邊整理著桌上的奏折,一邊似是不解的問道。

“哼!”邱氏指著白心染,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予兒,你告訴我,這女人有何好?為何母%e4%ba%b2給你選了那麼多女人,你一個都看不上,偏偏要獨寵這個?”

今日,邱氏似乎是豁出去了,幾乎每一句話都針對著白心染。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擺正身份、清理門戶了,否則自己早晚得被人奪了權利,到時她上哪哭去?

不管如何,她現在必須主動捍衛自己的權利,將這些想與她作對的人全都清理乾淨。

那女人敢拿她的秘密來威脅她,不管她是使用什麼妖術知道自己的秘密,總之這個威脅如今已經不存在了。她已經不是處子了,根本就不需要再懼怕她!

之前是她自己笨,因為她一句話威脅的話就慌了陣腳。其實她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緊張,那女人之前一直都是傻子,即便她說出自己的秘密,想必彆人也不會相信。更何況她在承王府二十六年,說她不是承王的%e4%ba%b2母,有幾人會相信?

現在自己已經破了身,那就更加沒有什麼好忌憚的了。

今日,她勢必要勸予兒將這個女人給攆出府!

一絲寒意從偃墨予眸中閃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輕抿著薄%e5%94%87,冷峭的俊臉沒有一絲情緒,就似一個安分的孩子在認真的聽著母%e4%ba%b2的教導,聽完後,他眼皮微掀,直視著邱氏,似不解的問道:

“母%e4%ba%b2,兒子也很想知道,你因何不喜歡染兒?”

邱氏愣了愣,壓根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接。

正了正神色,她如一位嚴母一般聲聲教導:“我們承王府在蜀夏國也算是有名有望的大戶,可你卻不顧門楣聲望,執意要娶這麼一個不懂規矩、從小沒有教養的女子進門。之前她傻也就算了,母%e4%ba%b2隻當承王府多養了一隻寵物,可現在她突然正常了,這沒有教養、沒有規矩的性子就全都暴露出來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她哪點像名門家的女人?母%e4%ba%b2來了多時,她竟然連正眼都不瞧一下。這說出去,是得多丟我們承王府的臉麵?”

不知道是因為她哪句話,偃墨予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攥起,深邃的眼眸半眯著,寒意漸漸的從他高大的身軀上釋放出來,讓整個書房突然間溫度急劇下降。

離他最近,白心染最先感覺到他氣息的變化,執起毛筆的手突然頓了頓,眼角斜睨了一眼邱氏的方向,隨即嘴角冷冷的勾勒。

這女人,今日是準備來跟她大乾一場嗎?

她還真有些奇怪,這女人前不久看到她都還有所隱忍,為何現在卻敢出來叫板了,還正大光明的要求‘兒子’不要寵她,難道她就不怕她一不小心‘漏’了嘴,將她的秘密說出去?

偃墨予沉默了片刻,再看向邱氏之時,他低沉的說道:“母%e4%ba%b2若是對染兒有何不滿,可以進宮向皇上明說,這樁婚事乃皇上所賜,兒子做不得主。更何況,染兒如今已是我妻,我為何寵她不得?”

聞言,邱氏的臉瞬間就白了幾分。正是因為這樁婚事是皇上所賜,所以她這個身為母%e4%ba%b2的才插不上手,否則早就把這女人給攆了!

“那府中這麼多小妾,為何你要獨寵於她?”

偃墨予俊臉沉了沉:“母%e4%ba%b2難道希望兒子背上寵妾厭妻的罵名?”

邱氏頓時啞口。狠狠的瞪了一眼白心染的後背,她不甘心的再次說道:“難道就因為你寵她,就可以讓她對我不敬不尊?”

“母%e4%ba%b2,你剛才也說了,染兒是不懂規矩、禮數之人,她自幼沒接受過任何教導,你讓她如何懂得尊敬他人?”

噗!白心染握著毛筆的手猛的抖了抖。

這男人雖說是在講她壞話,可是她怎麼覺得,這壞話比情話還好聽?

邱氏因為他這話險些吐血。

講理講不通,她隻好端起做母%e4%ba%b2的架子嚴厲的說道:“我不管,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討個說法,否則我這母%e4%ba%b2的威信何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偃墨予側目,看了一眼那還在認真練字的女人,眼底浮出一絲溫柔,但轉回頭看向邱氏之時,卻依舊冷漠得如同麵對陌生人。

“母%e4%ba%b2想討何說法?”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他嗓音中所含的冷意。

不過邱氏很明顯,這會兒因為在氣頭上,所以耳朵失聰。

她一雙美目恨恨的瞪著某個女人的後背,恨不得將她瞪出幾個窟窿。

“我要她向我跪下認錯!”

“母%e4%ba%b2,說完了嗎?”突然,偃墨予站起了身。

邱氏不解,轉頭看向他。

“母%e4%ba%b2若是說完了,就請離開主院。”

聞言,邱氏瞪眼,終是沒能忍住,大怒:“放肆!我乃你生母,你居然如此對待於我?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十月懷胎生下了你?你平日裡對我多有疏離,我可以視而不見,可是你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卻一次次的忤逆我,難道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聽到此,白心染再也無法淡定了。感覺到自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股戾氣在飆升,她索性放下手中毛筆,從地上的繡墊上站起了身,徑自走到邱氏麵前,抬眼與她對視著。

“老夫人,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十月懷胎生下了王爺?”

邱氏本來就氣憤不已,見白心染還要出來湊熱鬨,且問出這種讓她不敢麵對的問題,頓時揚起手,朝著白心染揮了過去——

隻不過,這次白心染沒再像上次那般等著她手掌落在自己臉上,而是快速的將她手腕抓住。

“混賬東西,你敢在此挑撥我同予兒的母子關係?我們母子倆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邱氏手腕被抓,頓時大罵。

白心染恨不得一耳光給她還回去。幸好她不是她的真婆婆,否則她這輩子該有多悲催?

可惜現在她還不能動手,這個老姑婆的身份一日沒弄清楚,他們夫妻倆就得在人前尊重她。

看著剛才落下的那一耳光,偃墨予險些使出內力將其逼退。見白心染順利的躲過,他卷著一身冷氣大步走過去,瞬間將白心染捆在自己懷中。

“母%e4%ba%b2,若你是到此來說教的,本王受聽了。若你是到此來無端生事的,本王會按照主院所設之規矩將生事之人杖斃。不知道母%e4%ba%b2是想選哪一種?”

這個女人假借他生母之名在他府中橫行霸道,如今更是口腹毒箭,一次又一次的針對他的女人。

她難道不知道,她越是這般無理,就越會讓人覺得可疑嗎?

邱氏下手落空不說,且見偃墨予還如此袒護,更說出如此六%e4%ba%b2不認、大逆不道的話出來,頓時紅了眼,一邊怒著,一邊哭著:“你這個不孝子,枉我辛辛苦苦生下你,將你拉扯大,沒想到你為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處處與我作對不說,如今更是泯滅人性想將我處死?你、你、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