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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高手,將掌心攤在他眼皮下,不冷不熱的說道:“你的話已經沒有可信度了,為了避免你離開時欠賬,就先把銀子給了,否則姐是不會讓你住在這裡的。”

想搭夥食,給了工錢先,否則他不定又突然跑了,她豈不是又白忙活了?

偃墨予直勾勾的盯著她削薄的手掌,看著她掌中大大小小的繭子,心裡莫名犯堵,緊抿著薄%e5%94%87,放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最終還是忍住了某些衝動。

從懷裡摸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布袋,放在那掌心之中。

“夠嗎?”

白心染也不矯情,快速的收回掌心將袋子打開,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就跟中了幾百萬彩票似地,心裡那個美哦,簡直沒法形容,嘴角就差咧到耳根了。

“夠了夠了......”當著男人的麵將袋子寶貝似地放在懷裡,她連態度都來個大轉變,麵帶喜色,語氣溫柔,直朝男人揮手,“快出去快出去,姐要做飯了,你先去等著哈,一會兒做好了我%e4%ba%b2自給你端來。”

不是她貪財,而是到這地方兩年了,她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子,沉甸甸的銀子......

看著她喜笑顏開的摸樣,偃墨予深邃的眸光有些直愣,在白心染再三催促下,有些不舍的收回視線,轉身出了小灶房。

等男人一離開,白心染再次將袋子摸了出來,取出裡麵的四錠銀元寶,挨個咬了一口,發現是真銀後,這才又放回貼身衣物裡,然後開始搗鼓晚飯。

這是個財神,絕對的大財神!

腦海裡一直有這麼個念頭,這使得晚上的吃食相當的豐富。

一鍋米飯,兩盆水煮羊肉,還有一盆炒%e9%b8%a1蛋。這些,算是白心染兩年吃過的最好的食物。也是兩人認識以來第一次坐在同一張桌邊吃飯。

男人一身矜貴,舉止優雅,雖說是他讓白心染去做的飯菜,可結果卻沒吃多少,大多數視線都盯著女人眉飛色舞的吃相。

白心染難得有這種機會吃香噴噴的大米飯,幾乎注意力都盯著飯菜,也沒注意到身邊有個男人從頭到尾都眼帶笑意的看著她。

直到她解決了三大碗米飯,打了個飽嗝,這才發現男人居然沒怎麼動筷子。

“怎麼?我做的不好吃?”

“不是。”

“嫌菜少了?”

“不是。”

“那你怎麼吃這點?”

男人抿%e5%94%87不語。

看他似乎沒什麼胃口的樣子,白心染也懶得問了,也不問他吃沒吃飽,徑直起身開始收拾碗筷,嘴裡還念叨著:“我今日一高興就煮多了些,吃不下就放著吧,明日熱一熱,接著吃。”

男人一頭黑線的瞪著她。“......?!”

沉默片刻,他才緩聲說道:“倒掉吧,明日再做些彆的。”

白心染搖頭:“倒掉了怪可惜的。看樣子明天一天都可以不用做飯了。”

男人嘴角狠抽:“......?!”

刷好鍋、洗好碗,白心染看著自己的破屋,有些為難了。

這晚上該怎麼睡?

瞧他穿得人模人樣,跟這破屋子格格不入,他不覺得委屈,她都覺得彆扭。

就在她開口詢問之前,偃墨予主動開口說道:“晚上我還有事,就不住這裡了。”頓了頓,他又問道,“你要跟我去嗎?”

“去哪?”白心染下意識的反問他。末了,她趕緊搖頭,眼底有著戒備,“你彆想著誘拐姐,姐可不是隨便好欺負的。”

偃墨予一個沒忍住,手捏成拳放在%e5%94%87邊,悶悶的笑出了聲。視線極有深意的在她削瘦的小身板上來回掃蕩。

他就是誘拐了,她又能如何?

他若真要‘欺負’她,她還能逃的掉?

隻是......他不急,先養養再考慮......

一整晚,白心染果真沒見他回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個疙瘩窩,躺在木板床上,她一夜沒怎麼合眼,總想著他要是突然回來該怎麼辦?

這男人行蹤很怪,性格也有些難以琢磨,這樣的人讓她不得不防......

幾乎是天快亮了,她才徹底的睡著,這一睡就睡到快中午了,而且還是被人吵醒的。

“你沒用早膳?”被男人從木板床上拽了起來,白心染一睜眼就看到他冷冰冰的臉。

甩開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她有些氣性的回道:“乾什麼啊?我用不用早膳跟你有什麼關係?姐我還沒睡夠呢!”噗通一聲又撲到木板床上,片刻後,帶著幾分慵懶,迷迷糊糊的又說道,“灶房裡有昨晚沒吃完的冷菜冷飯,你要餓了,就自己熱熱去。”

偃墨予冷著臉,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才忍住了打她一頓板子的衝動。

他早看出來這女人有些懶,可是懶成這樣,連飯都不吃,像何樣子?!

他還等著把她養的白白胖胖好......

見她倒回去又打算接著睡,他牙一咬,彎腰直接將她人整個抱了起來。

“你他媽到底要乾什麼?哪邊涼快哪邊呆著去!”被一個大男人抱在懷裡,白心染再大的睡意也一下全沒了。使著一些巧勁,她如泥鰍一樣蹦到地上,%e8%84%b1離了男人的魔爪。

懷中一空,偃墨予臉有些黑。

“瞪什麼瞪,還不快出去?姐要換衣服!”

聞言,偃墨予冷冷的掃了一眼屋內,見女人連裡衣都是粗麻布打了補丁的,眸光一沉,他冷著臉走了出去。

院子裡的幾口大木箱,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他緊緊的抿著%e5%94%87伸手將一口木箱打開——

見他走了,白心染這才開始找衣服換上。哪知道衣服%e8%84%b1到一半,突然見男人轉身回來,她怒瞪著眼,手掌在空中一劃,隻見架子上一塊裹腳的布頓時飛向了男人的臉。

那異樣的怪味讓偃墨予在扯下裹腳布之後鐵青了臉,一把將那裹腳布甩到了地上,然後走過去,將手中取來的一套新衣服塞到了她懷裡。隻聽他磨牙的聲音響徹在屋內:

“有何好遮的,就你這身材,給我看我還沒興致!”話落,他負手走了出去。

“......?!”低頭看著自己如竹竿一樣的身材,全身上下肉最多的就算%e8%83%b8部了,白心染險些抓狂,幾乎想都沒想的朝外麵罵道,“我呸!就你那眼光,你知道什麼叫好身材嗎?!姐這叫骨感美!骨感美你懂不懂?!還說自己沒興致,沒興致你就對姐起反應?我看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明明貪圖姐的美色暗地裡想打姐的主意,偏偏故意裝清高!”

其實最後幾句話她隻是隨口罵罵而已,真沒往那方麵去想。畢竟自己渾身上下真沒啥好看的。就算最有肉的地方,也隻有勉強的B,其他地方提都彆提了,摸到哪都是骨頭。

她在裡麵罵,壓根就沒看到外麵男人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十: 我以身相許如何

╩思╩兔╩在╩線╩閱╩讀╩

直到看清楚自己手中的衣物,她才收回了怒氣,有些吃驚。

這是一套新的衣物,論材質,絲綢做的,論款式,清新飄逸……

這是他給自己帶來的?

默了默,她將衣物放在枕頭邊,找到自己的舊衣服穿了起來。

等到她出去,男人早已麵色如常,冷冷幽幽的看著她,問道:“為何不換新的?”

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去院子裡打水洗漱。

等到中午飯都熱好了,男人拿起筷子又問了一句:“為何不換新的?”

白心染不耐煩了,沒好氣的瞪他:“哥,我叫你哥行不?麻煩你要送人東西之前好好動動腦子,這地方是穿綾羅綢緞的嗎?”說話,她覺得自己語氣似乎有些重了,於是又開口說道,“物質上的東西你拿回去吧,給我我也用不著。我救你不是為了這些綾羅綢緞,所以你不用拿這些東西來報恩。你的心意我心領了,謝謝了。我福薄命淺,是真的消受不起。”

偃墨予繃著一張俊臉,眸光陰測測的睨視著她:“那你想我如何報答你?帶你離開茅山村?”

白心染搖了搖頭,拒絕:“算了,靠你不如靠自己。以後有機會,我會自己出山的。你也給了我不少銀子,以後大家就算兩不相欠了。”

最後四個字聽在偃墨予耳中,讓他冷颼颼的眯起了眼。

白心染也看出了他神色的古怪。可是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拿起筷子準備吃飯時,突然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你不喜歡這些,那我換種方式報答你可好?”

往嘴裡塞了一口飯菜,白心染隨意的問道:“什麼方式?”

給銀子嗎?

“我以身相許如何?”

“噗——”一口飯菜華麗麗的從白心染口中噴出,好巧不巧的全都噴到了男人舉世無雙的俊臉上。

“白心染!”偃墨予咬牙切齒的站起了身,若不是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這會兒鐵定將她吊起來打一頓!

白心染原本還準備笑他天鵝想吃癩蛤蟆,結果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溢出,她猛的一僵,頓時雙眼如刀剜著男人的俊臉,冷冷的問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見她承認,偃墨予黑沉沉的俊臉就跟變天似的,突然勾%e5%94%87笑了。

對於這個忽冷忽熱的男人,白心染目光變得淩厲起來。‘啪’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站起身仰頭與他對視:“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姓名!”

偃墨予自然不會去解釋太多,畢竟偷人族譜這事要傳了出去,他承王府的聲譽可是要受損的。見她對自己充滿了敵意,他眸光閃了閃,緩聲道:“不用問我原因,我沒想過要傷害你。”

想著他是從京城來的,或許跟白家有著某種關係,白心染也不再糾結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秘密,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男人不簡單。連白家多年前的事都知道……

這吃飯的氣氛被破壞了,她也沒心情再吃下去。索性轉身走進了裡屋,往木板床上一倒,準備接著睡午覺。

不是她不敢招惹彆人,而是在這個世界,她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