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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火。

晚上男人也沒開口跟她說話。

隻是當白心染在院裡躲著洗完澡進屋後,男人躺在木板上再看她時,突然冷冷的問道:“不是說沒水麼?你何來的水洗澡?”

撇了撇嘴,白心染有些不悅的瞪他:“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飯,我又不嫌棄!”

聞言,男人麵色比豬肝還難看,就跟吃了蒼蠅似地,那喉結不停的蠕動。

懶得理他,白心染到堂屋打地鋪。

不是她好心要去救這個男人,而是她覺得留下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利。

在茅山村,難得見到一個外村人,看這男人說話中隱約帶上的傲氣,應該不屬於種田一族。昨晚幫他縫合傷口的時候,她發現他穿在裡麵的褲子居然是絲綢的。

當然,她絕對不是要趁機猥褻他,也沒有要去看他那玩意兒的意思,這不都是形勢所逼嗎?誰讓他傷在大%e8%85%bf上的!

她隻是‘不小心’的瞥了兩眼罷了,她發誓,她絕對沒摸他的東西,隻是摸了摸他滑膩的絲綢內褲......

言歸正傳,她就是希望這男人能看在她救過他一命的份上,幫自己離開茅山村。

三: 咬死你做人肉包子

夜晚,透過破爛的屋頂,白心染失眠了。

兩年內,每隔半月,她就要失眠一次,不是自己睡不著,而且屋外的聲音讓她睡不著。

每隔半月,就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從她院門口經過,繞過她的破土屋在屋後漸漸消失。

她剛開始還以為是有村民趁夜拉貨去城裡。可是越到後來,她越是覺得蹊蹺。茅山村地勢險峻,就算白日出山也得格外注意,弄不好就會掉山崖下或者陷入草澤裡。這大晚上的出山豈不是更是去尋死?

而且那些聲音從她家院門前經過時,一點都不避諱,白心染也知道,肯定是經過的人知道她是聾子聽不見才會這麼無所顧忌,絲毫不擔心會打擾到她。

知道這一點,她也從來沒有出去看過。因為心中某些不好的直覺告訴她,好奇心可能會害死她......

從地鋪上坐起來,她摸著黑小心謹慎的爬進裡屋。一縷縷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射進屋,她借著光線看到男人坐在床上,神色不明,不過顯得格外專注。

“噓~”看到男人轉過臉看向自己,她豎起食指遮在嘴上,將嗓音壓到最低,“不想死的話就安靜點,千萬彆發出聲音,知道麼?”

昨日村長帶著外村人正大光明的在村裡搜索,想必要抓的人就是他。如果他在自己家中被人發現,估計不光他沒好下場,她也會被連累。

在還沒有把握能離開茅山村之前,她不管村長有何不正常,不管到底茅山村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她都不能引起彆人的注意,一定要繼續的低調下去!

明哲保身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昏暗的屋子裡,月光灑在男人的側臉上,如同白玉般乾淨清透,隻是那雙眼,深邃得如潭中之水,幽冷無波,讓人忍不住的就能產生寒意。

白心染早就習慣了這昏暗的光線,目光緊緊的盯著男人抿成一條直線的薄%e5%94%87,生怕他出聲。

好在這男人還算聽話,直到屋後那些車輪聲消失,他也沒吭一聲,連呼吸聲都比她壓的低。

站起身,她拍拍膝蓋上的土灰,就準備回堂屋,但轉身時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坐下!”男人幾乎帶著某種命令出聲。

白心染不由的皺起了眉,想都沒想的就甩掉他的手。“大哥,你能客氣點麼?有沒有人教過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我這屋簷雖然破爛,可好歹也算個屋,若你再這般對待救命恩人,小心姐%e4%ba%b2口把你咬死拿你做人肉包子吃!你要知道,姐兩年沒吃過肉,是今早吃狗肉才開的葷。”

男人的神色陰測測的,她隱隱的感覺周身圍繞著一種莫名的寒氣。不過這些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好畏懼的。這男人%e8%85%bf受傷是個半殘人,且內力受到重創,若是打架,她有九成把握能把這男人弄死!

就在她挺直了%e8%83%b8膛,高傲的轉身時——

“為何你要裝聾作啞?”男人再次出聲,不過這次開口嗓音明顯軟了幾分,低低沉沉的。

“關你何事?”白心染蹙眉,準備抬腳,突然又頓住,轉過了頭,昏暗中,她輕蔑的目光對上男人深沉得可怕的黑眸,開口說道:“想活下去就替姐守著這個秘密,記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姐最痛恨彆人恩將仇報......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雖然不知道村長他們為何要抓你,可是我知道你不敢露麵,自然不怕你泄露秘密,再說,我都又聾又啞二十年了,誰會相信我是正常人?嗬嗬~~~”

說到得意處,白心染不由得得瑟的笑起來。

男人片刻沉默,眸光又沉又冷,突然問道:“你可知道他們在做何事?”

白心染果斷的搖頭,輕笑道:“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剛不是說過了嗎?我最痛恨恩將仇報之人,村長他們做何事,我都不會過問,我隻知道他們對我有恩。所以你想知道答案,最好自己去問他們,彆想利用我從我身上著手。”

男人微微一愣。似是沒想到麵前說話做事極不正常的女子會洞悉他的想法。

“既然他們對你有恩,為何你不將我交給他們?”

聞言,白心染挑了挑眉,說道:“我喜歡救人,我喜歡讓人欠我恩情,這理由行不行?”

男人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陰測測的視線在她土裡土氣、衣著破爛的身上來回掃了一遍,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不看的清楚。

“想要我如何報答你?”

白心染咧嘴笑了。聰明的男人,還真上道!

“放心,姐不乾缺德事,自然不會訛詐你,隻是想讓你幫個忙而已,對你來說,這就是個小忙。”也不管他是否看得清楚,她豎起一隻小拇指在男人麵前晃了晃。

“說說看。”

“你離開茅山村的時候帶上我就行了。”

男人略微詫異,眸色又冷又複雜的盯著她:“你可以自己走!”

聞言,白心染歎了一口氣,在牆角的一根矮凳上坐了下來,似是無奈的解釋道:“我試過,可是走不出去......通往茅山村的幾條道路不光險峻,且還暗中藏有人,盯著進進出出的村人。想必你身上的傷就是這樣來的,我一個又聾又啞的人,冒然跑出去,隻會讓人起疑而已。”

“那你為何要出去?”

白心染白了一眼過去:“我看你長得像人,怎麼蠢得跟豬似的?這地方雖好,可要我一輩子不說話,老死在這裡,是你你願意?”

黑暗中,指關節‘哢哢’作響的聲音傳來。

“你不是說他們對你有恩?有恩你還離開?”

白心染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他走過去,瞪眼道:“蠢豬,恩情歸恩情,不舍歸不舍,總不能為了恩情和不舍讓我下半輩子都毀了吧?我若一輩子都待在這裡,非但沒有自由,還得一輩子當聾子當啞巴!再說,我走了,也能為不少鄉民節省點糧食。免得他們老擔心我餓死。”

“......”男人沉默良久才輕道,“謬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算了算了,懶得跟你多說,姐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就說你到底幫不幫這個忙?”

男人的目光始終沉如死水,表情更是莫測難辨,實在讓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就在白心染失了耐心,準備和他撕破臉,將其轟出去時,隻聽男人低沉的應了一聲。

“嗯。”

聞聲,白心染咧嘴笑了:“這可是你答應了的哦。你放心,我出去以後就會離你遠遠的,咱們倆以後誰也不欠誰,以後各走各的。既然這樣說定了,那姐就暫且讓你住下好吃好喝伺候你直到你傷好為止。”

昏暗的視線下,男人的薄%e5%94%87再度抽了抽。

翌日一早

當白心染將兩根胡蘿卜送到男人身邊時,隻見男人一臉黑的瞪她,指著兩根胡蘿卜冷冷的問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吃好喝?”

白心染頭疼了。這男人怎麼就這麼愛挑三揀四?

咬了一口手中的胡蘿卜,她聳了聳肩,解釋道:“有的吃你就將就吧,我發誓,這些都是我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男人咬牙:“為何不煮過?”

白心染攤手,一臉的無辜:“大哥,煮東西不光要水,還要劈柴的。反正隻要填飽肚子就不會餓死,是生是熟又有何區彆?何必劈柴燒水大費周章呢。”

男人坐直的身體微晃,那冷峻的臉唰的就跟掉入了糞坑似的。“......?!”

------題外話------

過兩日涼子爭取把更新時間調整過來,爭取在早上發文。謝謝大家的收藏!群麼麼╭(╯3╰)╮雙節,大家過的嗨皮不?

四: 吃%e9%b8%a1蛋不剝殼

平常時候,白心染沒事都會愜意的躺在屋裡睡覺,由小黃狗‘旺財’替她守院,要是來個人,小黃狗的叫聲就能提醒她,讓她做好‘傻傻’的呆樣迎接到來的人。

可如今,‘旺財’被那男人一掌風劈死進了她的肚子,這守門一職就空了,加之屋裡藏著個男人,不得已,白心染隻能自己在院子裡守著。

她屋裡的木板床是用兩塊大石頭墊高的,離地麵差不多三尺,對白心染來說,下雨天,床下就是最好的避雨港灣,白日,她也是讓男人棲身床下,不管男人如何黑臉、如何擺出吃人的摸樣,她都要他睡在床下方能安心。

今日,白心染在院子的角落裡摘采著她種植的薄荷,這是村長夫人教她做的。

一年前,村長夫人給她找了這麼一個差事,讓她沒事的時候就在院裡種植這些薄荷,然後將長出的薄荷葉子收集起來洗乾淨送到山下一處大宅裡。那宅子裡,住著一個%e8%85%bf有殘疾、無法走路的美貌男子,據說是京城裡的大戶公子,因為%e8%85%bf殘自卑,不想在京城裡被人嘲笑,所以前來茅山村靜心養傷的。

這些事,自然沒人跟她一個聾啞姑說,全是她在彆人說話時偷聽來的。

據說這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