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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園遺址,曾經被稱為萬園之園的皇家園林,被八國聯軍付之一炬之後,隻餘下滿目瘡痍。

“可能跟你記憶中的不太一樣,建築基本都沒有了。”徐寧提前給尋序打預防針,他上大學的時候曾來過一次圓明園廢墟,對著滿地的青灰色石磚道和斷壁殘垣,心裡實在高興不起來,去了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那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憤和恥辱。

尋序自從進了圓,就陷入了沉默之中,這個地方他很熟悉,但也很陌生。他在這裡待了好幾十年,夜深人靜的時候,和同伴們在園子裡瞎逛,偷看皇帝老兒和妃子們的無聊床戲,在侍衛麵前晃來晃去甚至插他們的鼻孔,去酒窖偷酒來解饞,猴子調皮的時候,還往酒缸裡頭兌點他身上的料(尿)……幾十年漫長的光陰,守在一個地方,時光它慢慢走,把孩童看成老頭,他們不得自由,過著一種寄人籬下的生活,但日子相對還算平靜。直到一群藍眼睛紅頭發的強盜闖了進來,他們無法去阻止人間的暴動,眼睜睜地被一群強盜強行擰下,並且帶走,從此以後各奔天涯,再也不見。

那些他見證過成長的孩子、少年、青年,全都成了一抔黃土,但是他的那些夥伴呢,還有那些看了數十年的熟悉風景呢,他們都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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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金手指來啦

徐寧陪著尋序在園子裡漫無目的地閒逛,一路上尋序什麼話都沒有說,徐寧也沒說話,他知道尋序在找尋過去的記憶碎片,他需要一些安靜。

儘管園子被毀得跟過去完全不能重疊了,尋序還是找到了海晏堂的舊址,記憶中的水池和樓宇已經不複存在,餘下一個大石蚌殼靜默無聲地佇立在原處。當初立在水池周圍的十二尊石雕像身已經不見了蹤影,它們不知道湮沒在了時間長河的哪一處。

雖然隻是個借住的臨時容身之所,徐寧覺得尋序對這裡肯定也是有感情的,故地重遊,如果故地完好,歸來者便會莞爾一笑,但是故地滿目瘡痍,任誰都會傷感吧。

尋序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一塊石階上的凹痕:“這塊還在。”

徐寧走過去:“這是什麼?”

“這是老牛的角磕掉的。有一次我們喝多了,老牛不知怎麼就化了原型,睡得很豬一樣沉,那時候天快亮了,我們急於回到獸首裡,便拖著老牛回去,他的角就磕到了這兒,掉了一塊石頭。”尋序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笑了起來。

徐寧:“……”牛角居然比石頭還硬麼?而且他們真的會化形!

尋序抬頭四顧了一下:“好了,沒什麼了,走吧。”

徐寧說:“不想再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了。”

徐寧提議:“那要不要帶點什麼回去做紀念?”

尋序笑道:“帶什麼?把那塊大石頭搬回去?好了,不要想那麼多,逝者如斯,記在心裡就好了。我們去你學校找人去吧。”他今天看了這些,心情不爽,正好去教訓人發泄一下。

“哦,好吧。我給我的老師打個電話先。”徐寧拿出手機,給博導打電話,這次過來,除了博導,也沒有誰好拜訪的,徐寧發現自己活得還挺失敗的,居然就沒幾個朋友。以前他上大學時,和舍友的關係都還不錯,那幾個人沒有考研,畢業後直接參加工作了,有幾個留在北京,混得不算太好,但他們也會偶爾出來聚聚。跟高雅交往後,她很不喜歡自己和那些同學來往,加之課程繁重,慢慢就和舍友不再聯係了。

徐寧怎麼想怎麼鄙視那時的自己,怎麼那時候那麼窩囊廢呢,以為都順著對方的喜好就是最好的愛護方式,結果完全失去了自我,最後搞得全盤皆輸。蠢斃了!

徐寧突然站住了,對尋序說:“尋序,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堅持自己的就好,彆老順著我。”

尋序轉頭看著他:“怎麼了?”

“太順著我了不好,對我也不好,對你也不好。”徐寧一本正經地說。在戀愛中,一定要堅持自我,一旦迷失了,失去的就不僅僅是自我了。

尋序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發此感慨,便點頭說:“好吧。”他想了想,自己什麼都順著徐寧了嗎?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出園門的時候,徐寧問:“要不要去綺春園和長春園去看看?”

尋序回頭看了一眼:“走吧,無所謂了。”

“那行吧,我們明天去保利藝術博物館和中國博物館看看,從海外收回來的那七件獸首全都保存在那裡。”徐寧想著在這裡找不到什麼線索,去博物館的話,總能找到一些吧,希望那些生肖神並沒有都離開獸首,不然真是無從找起了。

“好。”

有公交車直接到他們學校,也不遠,徐寧決定帶尋序坐一回公交車。等車的當兒,一輛豪華的黑色勞斯萊斯唰一下駛入了公交車道,停在了公交站台上。徐寧心說:越有錢的人素質越低下,不知道公交站台不能停私家車啊。

車門開了,一隻穿著深紅色漆皮高跟鞋的腳從車上跨了出來,所有人都盯著那隻腳和修長的美%e8%85%bf看,然後一個身材極其妖嬈的美女從車上下來,染成栗色的大波浪秀發被撩到腦後,露出一張極為豔麗的臉蛋來。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吞了吞口水,有錢真他媽好,開豪車玩美女。

隻見那個美女美麗的大眼朝站台上的人掃視了一圈,跟放電一般,不論男女,幾乎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酥|麻的感覺。那個美女朝徐寧這邊勾了勾手指:“那傻子,還發什麼愣,趕緊過來。”

徐寧眨了眨眼睛,這是跟自己在說話?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邊的尋序已經拉著自己的胳膊過去了,徐寧趕緊轉頭去看尋序:“是叫我們嗎?你認識她?”

尋序拉著他走到美女身邊,看著她嘿嘿傻樂。

徐寧沒有注意到那個美女眼中笑得都有了淚光,然後美女彆過眼去:“傻樂什麼,趕緊上車。”

“好。”尋序拉開車後座,鑽進了車裡,徐寧還木木的,沒反應過來,尋序伸出一隻胳膊,將徐寧拉了進去,“上來啊。”

徐寧頭一次坐這麼超級豪華的車子,隻覺得這車寬敞無比,舒適無比。前座開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線條非常冷硬,如刀削一般。美女重新坐回副駕駛座,將車門一拉:“走吧,一會兒又有人來抄牌了。”

車子發動起來,在眾人的豔羨中離開了公交站台。

尋序傻兮兮地笑:“你怎麼看見我了?”

美女回過頭來跟他說話:“身上散發著那麼強大的王八之氣,當誰不知道似的。來北京兩天了吧,也不知道找找我們。”

尋序嘿嘿傻笑:“還有誰在這裡?”

“饒犇、單鼎、檀煜和我都在。”美女回頭看著徐寧,問尋序,“這是誰啊?”

尋序哦了一聲,終於反應過來:“這是徐寧。徐寧,這是我三姐,葛嬴。”

徐寧本來聽著檀煜的名字時,就有點想笑,這回聽見葛嬴這個名字,就更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是痰盂又是膈應,真會起名字,他一邊笑一邊點頭:“你好。”他心裡也猜到了,這個美女應該是尋序的同伴,生肖守護神中的一個,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女性,不知道是什麼守護神,排行第三,那不就是虎了?母老虎?徐寧想到這裡,又忍不住想樂。

葛嬴盯著徐寧看了一會:“咦,也是個修道者?”

徐寧抓抓腦袋:“我不是。”

“那你身上怎麼有那個?”葛嬴問。

尋序說:“他是無意間得到的。還沒找到合適的功法,沒開始修煉呢。”他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看了看開車的那個男人。

葛嬴明白過來:“忘了介紹了,開車的是你三姐夫,聞劍坤。老聞,這是我家老八,尋序。”

開車的冷硬男人在前頭打了聲招呼:“你好。叫我聞大哥就好。”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三姐你嫁人了?”尋序驚喜道。

葛嬴鼻子裡哼了一聲:“不嫁不行啊,死纏爛打。”

聞劍坤笑了一聲:“這不是為你好麼?”

葛嬴不理他:“你們剛剛去老地方看了?毀得都不成樣子了。老大、老四、老六、老七、老十、老十一都不見蹤影,老五應該在台灣,那家夥樂不思蜀了。”

徐寧一時間被這些數字搞得有些糊塗,到底誰是誰,不是已經有半數以上已經回來了,怎麼還有那麼多沒有下落呢。

尋序皺起眉頭說:“是的,簡直不能看了。”

徐寧無意間抬頭一瞥,發現車子已經拐到三環了,連忙驚訝叫一聲:“哎呀,我還要去一趟農大,跟我老師約好了。要不這樣好了,尋序你跟三姐先去,我自己一個人去學校。聞大哥你在路邊將我放下就好。”

聞劍坤說:“放什麼,我送你過去就好了。”

尋序說:“我先和你一起去學校,晚點我們再去找三姐。”

“你們來北京辦事的吧?你們住在哪家酒店?到時候我讓司機來接你們,住我家來。”葛嬴說。

徐寧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尋序和葛嬴這麼久沒見麵,確實不該拒絕,正想答應,卻被尋序拒絕了:“不用了三姐,我們就住酒店吧。”住酒店多方便,自己想和徐寧雙修做運動,那是隨時隨地的事,做客的話,哪有這麼自在。

葛嬴柳眉倒豎,怒瞪他:“敢不來?我就去讓猴子來抓你!”

尋序一縮脖子:“好吧。”

徐寧笑嘻嘻的,原來葛嬴真是個母老虎。葛嬴又問:“你們現在住在哪裡?來北京辦什麼事?”

徐寧報了酒店的名字,葛嬴並不滿意:“我問的是,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在那邊做什麼?”

徐寧猶豫了一下:“在我老家,X省,鬆城,在家種地。”

“尋序呢?”

尋序咧嘴笑:“我跟他一起種地。”

葛嬴噗了一聲,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也種地?”尋序居然肯去種地。

“種地沒什麼不好啊,想吃什麼就種什麼,純生態無汙染,你想吃也吃不到呢。”尋序不滿意葛嬴的語氣,將徐寧經常跟人推薦他家產品時用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