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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秘密 牛角弓 4241 字 3個月前

地看待這個問題。我知道你還記恨我,但是繼續記恨我不能給你帶來任何益處。相反,慕容家……”

“謝謝了,不用。”慕容輕沒什麼誠意地說了一句道謝的話,然後開始拿起抹布搞衛生。外麵的天氣陰的厲害,不知夜裡會不會下雪。這樣的天氣,應該早早回家,最好再弄點兒火鍋吃一吃。

慕容錦歎了口氣,“小七,我們以前也算是朋友……”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聽到從他嘴裡冒出的“朋友”兩個字,慕容輕整個人都炸了,拚命壓抑的那些東西在這一霎噴湧而出,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手裡的抹布就朝著慕容錦的那張臉扔了過去。

慕容錦冷不防被個東西迎麵砸了過來,連忙往旁邊一躲,那東西帶著一股潮氣擦著他的耳朵飛了出去。

慕容輕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他左右看看,端起地上的半盆水就朝著慕容錦奔了過來,“王八蛋,還敢跟老子提朋友!”

大冬天的,真要被冷水澆到身上,那就不隻是難看那麼簡單了。慕容錦連忙向後退,嘴裡叫著小七的名字,“你冷靜點兒!”

連盆帶水咣當一聲砸在了大街上,把過路的一個中年人嚇了一跳,停下來疑惑地看了兩眼,又籠著手自顧自地走了。

慕容錦躲得雖然快,大衣邊角還是沾到水了,他有些狼狽地看著腳邊咣當當轉著圈的不鏽鋼水盆,心裡覺得既難堪又惱怒。他是誠心誠意想要對慕容輕有所補償的,沒想到他會這麼不領情。

慕容輕站在店門口氣的渾身都在抖,“被你在背後捅了一刀,是老子太蠢。可老子再蠢也不會給你機會再捅老子幾刀的。慕容錦,你要是覺得當初毀老子毀的不夠徹底,你儘可以放馬過來,看我現在還怕不怕你。我一個小老百姓不能拿你怎麼樣。大不了就是一條命。你想要就拿去!”

慕容錦神情微微有些狼狽,“小七,我真的是好意……”

“去你媽的好意!當了婊/子就彆立牌坊了!”慕容輕氣的口不擇言,“你們家那點兒齷齪事我知道的可不少,把我惹急了我都給你們在媒體上抖落出來!讓大家都看看剝掉世家大族的畫皮,裡麵都是什麼樣的男盜女娼!”

慕容錦從沒見過慕容輕這般狀若瘋癲的樣子,目光沉沉地看著慕容輕。片刻之後,低下頭歎了口氣,轉過身一言不發地走了。

慕容輕看著門外那個孤零零的不鏽鋼盆,手腳冰涼,%e8%83%b8口怦怦直跳。自從離開平安集,他就一心想著要躲開這些人,沒想到還是躲不開。他就想不明白了,既然慕容錦當初做了那麼惡心的事情,難道害他一次還不夠?還想算計他第二次?

這人怎麼就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還提什麼好意,什麼補償……他媽的,他的好意無非就是現在有錢有勢了,想拿點兒虛頭巴腦的好處出來買自己的良心安穩。

彆人的苦難在他眼裡就那麼不值錢嗎?

慕容輕不知道慕容錦會不會抱著他所謂的好意繼續來騷擾他,他回到家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轉天一早就開車出了城。

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他這會兒心情也平靜下來了,覺得腦子也可以正常思考問題了。回頭再看看慕容錦的這番舉動,不免有了些新的想法。

據說慕容家的店也開在古玩街上,他有理由相信慕容錦早就知道了他在“六七家”的事實。當然,對外的說法是莊三少從是“六七家”的老板,所以傳到慕容錦耳朵裡的消息很有可能是:慕容輕在幫著莊家工作。那麼,他可不可以理解為慕容錦這段時間其實是在一旁暗暗觀慕容輕的工作能力?

慕容輕覺得這個猜想還是很接近真相的。慕容世家的本領到底怎麼樣他不好說。但是他師父何茂曾經很不屑地說過“固步自封”四個字。慕容輕是慕容家的養子,但是學的東西又與慕容家不同,慕容錦或許覺得慕容輕的能力對於慕容家的生意正好是一個補充?

或者,慕容家在仿造古瓷這方麵需要更多的人手?

所以慕容錦這個賤人才會低聲下氣地跑來說好話?如果慕容輕態度軟了的話,他是不是下一步就會邀請他一起去發揚他們家的偽造事業?

我呸!

慕容輕在方向盤上捶了一拳,心裡恨恨罵道:“去你媽的。”

沒想到都離開慕容家了,還會被逼著到處躲。慕容輕心裡有種悲涼的感覺,他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擺%e8%84%b1慕容家這個噩夢呢?

慕容錦應該不會去“六七家”鬨事,莊三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人家背後有莊家這麵大旗呢。他也不會跑去騷擾小六,小六隻是個獸醫,幫不了他任何的忙。所以算來算去,隻有自己暫時躲開是最可行的一條路。

問題是,他該上哪兒去躲一躲呢?

慕容輕翻著手機聯係人挨個看,最後停在了青樹的名字上。

第24章 根之所係

這是慕容輕第二次聽到自己的身世。

他還記得第一次從青樹口中聽到“山神一族”這個稱呼的時候,心裡滿滿的都是難以置信的感覺。深山老林裡世代相傳的神秘種族、突如其來的天災*、被送往各處的懵懂孩童……種種匪夷所思的、完全不像是會發生在真實生活裡的情節。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個自稱青樹的男人,和他一樣,能夠聽得懂動物們的語言。

青樹說:“咱們這一族的男人都有這樣的能力。”

第二次聽到這個故事,慕容輕仍有中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好像看《加勒比海盜》那部影片的時候,聽到鬼船長對那位美貌的女主說:“小姐,你就在鬼故事裡。”他覺得自己也置身於一個似真似幻的故事之中,連感官都失去了判斷的依據。

其實慕容輕自己也說不好為什麼要來找青樹,就好像不%e4%ba%b2眼看一看他提起過的那個山村,內心呢深處的某個角落就始終對青樹所說的真相抱有懷疑。

走在前麵的青樹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氣喘籲籲的慕容輕,略有些擔憂地問他,“要不要歇一會兒?”

慕容輕搖搖頭。他其實也是山裡長大的孩子,爬個山爬個坡的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他千裡迢迢地趕感到青石鎮,還沒好好睡個懶覺休息休息就拉著青樹上了山,連著走了兩天的山路,難免有些精力不濟。

青樹從他背上接過背包挎在自己身上,拉著他在路邊的樹樁上坐了下來,“從這裡再往上走,到天擦黑的時候就能看到那個村子了。”

“真遠。”慕容輕籲了口氣,“真是大山深處了。”

青樹莞爾,“他們大概也輕易不出山,外麵的人也輕易找不到他們。”

慕容輕有些茫然地反問他,“人種不會退化麼?”

青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想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

慕容輕還在思考這個問題,一臉糾結地看著他,“會退化的吧?出事的時候咱們這一族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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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樹想不起來了。時隔太久,有關這個村子的很多事情都像隔著一層霧似的,影影綽綽看不清楚了。然而出事的那一夜卻留給他一種格外深刻的印象,山崖上滾落的巨石、村子裡倉皇奔走的村民、深夜裡熊熊燃燒的烈火,以及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恐懼。

青樹搖搖頭,神色有些黯淡,“我記得你們倆和冬至都放在冬至家的炕上,他媽媽一直看著村子裡的幾個小孩子。你們倆哭的特彆厲害……”

慕容輕苦笑了一下,將要麵對那樣糟心的命運,誰能不哭呢。

青樹又問他,“咱們村的那種石頭,水草石,你見過了嗎?”

“見過了。”慕容輕眯著眼睛眺望遠處積雪覆蓋的山峰,青樹說他的家就在那邊的山裡。可是從他現在的角度看過去,卻覺得好遠,遠的好像一輩子都走不到似的。

慕容輕歎了口氣,“冬至給了我一些,都是他那個基金會從偏遠的地方找回來的。我拿著沒什麼用,給小六了。他正偷著研究呢。”聽小六說,正因為他手裡有這種神秘的石頭,所以經他的手治愈的小動物也特彆多,和清也因此對他刮目相看,說等過了年之後要送他去大學裡培訓,還以醫院的名義給他報了名,打算讓他考個行醫執照回來。不過,因為對這東西的作用機理一無所知的緣故,小六暫時還不敢拿出來給彆人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青樹從背包裡翻出一瓶水遞給慕容輕,見他搖頭,神色略有些擔憂,“你氣色不好。”

慕容輕抓了抓頭發,“煩。”

青樹也沒問他煩什麼,摸出兩塊巧克力塞進他手裡,“日子都是一天一天過下去的。你煩它也不會變出第二十五個小時來。有什麼煩的?”

“這話聽起來可能挺酸,但是……”慕容輕沉默了一會兒,喃喃說道:“我想不明白人為什麼活著。一天、一月、一年,活著就是為了變老,然後死掉嗎?”

青樹似笑非笑地反問他,“你覺得呢?”

“我以前覺得我活著是為了我哥,為了我們倆都能活下來,過點兒安穩日子,不會被人欺負。”慕容輕側過頭看著他,眼神微微有些渙散,“但是現在看,又仿佛不是。小六有自己的生活,以後他也會成家,有自己的小家庭,老婆孩子什麼的。我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他對我……可能也是一樣。”

“我不怎麼會說話。”青樹看著他,目光沉靜,“但我覺得,一個人之所以會感到迷茫,是因為他沒有看到他的根之所係。”

慕容輕挑眉,臉上帶著似懂非懂的神色。

青樹指了指遠處的雪峰,“或許,你在那裡能夠找到答案吧。”

他們倆是前一天一大早上山的,當天晚上就宿在半山腰的一處破廟裡。西北的山裡雖然溫度低,但是並沒有那麼多的潮意,火堆生起來之後倒也不覺得夜晚有多難捱。兩個人都是山裡長大的,野外生存的常識幾乎是烙印在骨子裡的本/能。

山裡不久前剛下過一場雪,山路不好走,青樹經常要停下來辨彆方向。不過兩個人的腳程都不慢,天擦黑的時候,兩個人還是順利地到達了目的地。

青樹不記得這個村子到底叫什麼名字了。或者因為他們長期不與外人接觸,有沒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