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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秘密 牛角弓 4228 字 3個月前

輕心頭微動,“你找他們……做什麼?”他有一個模糊的猜測,但又覺得這樣的猜測放到野貓身上有那麼一點兒不靠譜。

黑貓開始不耐煩了,“你問那麼多乾嘛?”

慕容輕抿了抿嘴角,“好吧,不問。要是有消息怎麼通知你?”

黑貓微微仰頭,小眼神頗為驕傲,“你隨便找隻流浪貓,告訴它找魚頭就好了。”

原來你叫做魚頭。慕容輕忽然有點兒想笑,“愛吃魚頭?”

魚頭衝他呲牙,“你笑話老子?!”

要不是因為它趴在牆頭上,慕容輕真想湊過去好好揉揉它的腦袋,“沒,我是在想,我這裡的廚房裡剛好還有兩條魚。”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魚頭聽見這句話之後,眼睛頓時亮了。

“生的可以嗎?”慕容輕在這方麵沒有什麼經驗,他記得小六喂貓都是用做熟的魚肉,拌上米飯什麼的。

魚頭對他的疑惑滿臉不屑,“我們抓耗子的時候也沒見誰給我們燉熟了再吃的。”

慕容輕心想,這倒也是。

慕容輕到小廚房把早市上買回來的兩條魚切切碎,裝在一個平時不用的空盤子裡端了出來。他不像慕容陸沒事兒就愛喂個貓喂個狗的,他以前沒乾過這種事兒,也不知該切多大的塊,既然老貓說了耗子什麼的,那切耗子那麼大肯定沒錯。

慕容輕端著盤子剛走到院子裡,壓在速寫本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慕容輕隨手撈起來一看,是個沒存過的號碼,像是在哪裡見過,稍稍有些眼熟。

“喂?哪位?”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稍稍有些靦腆的男聲,“慕容老師,你好,我是孟軻。”

“孟警官?”慕容輕愣了一下,把手裡的盤子放在院子一角,眼角的餘光瞥見幾隻貓探頭探腦的樣子,便主動向後退了幾步,回到圓桌旁邊坐了下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孟軻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溫和,“是這樣,我們正在辦一個案子,有一些瓷器,能不能請慕容老師幫我們鑒定一下?”

慕容輕遲疑了一下,“為什麼不找正式的鑒定部門?”

聽他這麼問,孟軻有點兒支吾,“要是找鑒定部門的話會驚動很多人。”

慕容輕似懂非懂,他是局外人恰巧又認識他們的熟人裴老,所以才找上他?

孟軻又問:“你現在時間方便麼?我過去接您?”

慕容輕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無非是跑一趟%e8%85%bf罷了。他還沒弄明白這個孟軻跟裴老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呢,一下子把關係搞僵了也不好。

慕容輕把地址告訴他,一轉身見院角的盤子已經空了,幾隻野貓懶懶洋洋地趴在牆頭上%e8%88%94爪子。黑貓衝著他喵的叫了一聲,帶著它的貓兄貓弟們翻牆而過,一溜煙跑了。從慕容輕的角度看過去,它臨走之前回身看他的那個動作還真有點兒像叛逆期的青少年故意耍帥。

慕容輕忍不住又想笑。

孟軻這次穿了一身便服,看上去並不像一個警察,更像是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看見慕容輕的時候,還是一副很靦腆的樣子稱呼他慕容老師。慕容輕不是話多的人,糾正了兩遍,見他還是一臉認真的神氣也就隨他去了。

孟軻開的車是一輛很普通的黑色大眾,直接把他帶到了警局。

慕容輕從來沒進過警察局,看哪裡都新鮮。大多數男孩子在小時候都有過當兵或者當警察的夢想,慕容輕也不例外,他到現在還很喜歡看警匪題材的影片。可惜的是,慕容家雖然肯花錢把他們收養的孩子送去外麵的學校讀書,卻絕對不會培養他們當警察。因為這個職業對於慕容家毫無用處,慕容家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孟軻帶著慕容輕上樓,推開門牌上標著“特三”字樣的一間辦公室,轉頭對慕容輕笑著說:“慕容老師,這就是我們三組的根據地,您請進。”

慕容輕站在門口眨眨眼,覺得這裡跟自己想象的一點兒也不一樣,除了地方夠大,看上去更像是一間普通的辦公室。靠窗拚著幾張辦公桌,電腦開著,一個戴著耳機的年輕男人像是在打遊戲,他身後的男人低著頭在寫什麼東西。中間擺著一張大方桌,堆著幾摞資料,兩個年輕的女警正把手裡散亂的紙張往資料袋裡裝。聽見門響,幾個人一起抬頭,看見孟軻身後的慕容輕時,目光不約而同地凝滯了一下。

孟軻心裡頓時生出一種微妙的平衡來。他第一次見慕容輕的時候居然臉紅了,表現的活像個情竇初開的中學生,這讓他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特彆丟人。看看,既然大家都是這個反應,那慕容老師應該不會覺得自己的表現可笑了吧。

孟軻小心翼翼地瞟一眼慕容輕,見他表情始終淡淡的,也不知他有沒有注意到彆人都在盯著他看。

“唐姐,韓姐,慕容老師來了,”孟軻衝著方桌旁邊的女警揮了揮手,“咱那證物呢?”

兩位警花如夢初醒,梳著馬尾辮的年輕女警臉頰泛紅,“哎呀,沒想到慕容老師這麼年輕……”

短發的女警也反應過來了,手忙腳亂地從方桌下麵拖出一個大紙盒,“都在這裡。”

慕容輕衝著辦公室裡的幾個人點點頭,走過去幫著那個短發的女警把紙盒搬到了桌子上。紙盒子裡是一堆碎瓷片,大大小小都有,慕容輕一眼就看到了掌心大小的一塊釉裡紅。與上次孟軻拿給他看的那一塊十分相似。

慕容輕剛要拿起那塊碎瓷,就聽門外傳來一個男人醇厚的聲音,“都堵我們門口乾嘛?出什麼事兒了?”

第12章 副隊長

慕容輕一抬頭才發現辦公室門口擠了一堆人,都在那裡伸著脖子往裡看,一個高個子的男人一邊往裡擠一邊撥拉那些看熱鬨的人,語氣不悅,“都乾活去。沒事兒乾的進去幫我們黑子打報告!”

門口的人笑著一哄而散,這男人把人攆開之後隨手關了門,一轉身正好對上慕容輕的視線,微微怔了一下。

這男人生的肩寬%e8%85%bf長,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精悍之氣。看年齡要比慕容輕略微大幾歲,一張微黑的麵孔輪廓極深,眉眼深邃,看人的時候眼中習慣性的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令人不敢逼視。

慕容輕不太適應被人當嫌疑犯似的打量,正覺得有些尷尬,就聽孟軻在旁邊笑著說:“慕容老師,這是我們副隊長。”

副隊長走過來衝著慕容輕伸出一隻手,“你好,我是裴戎。”

一屋子人都看著,慕容輕隻能強忍著心頭不適伸手與他相握,“您好,我是慕容輕。”

裴戎的手掌比他的手生得寬厚,掌心乾燥而溫暖,相握的時間和力度都把握的恰到好處。慕容輕感覺到他的虎口和指腹都長著很硬的繭子,暗自猜測哪一塊繭子才是書上寫的“槍繭”,倒也沒覺得跟個陌生人肢體接觸有多麼令人反感。

裴戎鬆開手,看了看桌子上的紙盒,語氣裡微帶歉意,“本來是想上門去請教的,不過東西有點兒多,又零零碎碎的,怕拿來拿去出差錯,所以隻好麻煩慕容老師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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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輕忙說:“不麻煩。你還是叫我名字吧。”

裴戎的視線在他臉上停留了一霎,轉到了桌上的紙盒裡,“有什麼發現?”

慕容輕伸手從盒子裡取出那塊桃核大小的釉裡紅殘片,試探地問裴戎,“這些東西跟上次我看的那些殘片是不是有關係的?”

裴戎倒也沒隱瞞,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對,目前已經並案調查了。”

慕容輕又問:“上次小孟警官給我看的那些瓷片,能不能再讓我看一看?”

裴戎與他對視片刻,調轉視線衝著一旁的短發女警微微點頭。

短發女警說了句“稍等”便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裴戎拉開椅子在慕容輕身邊坐了下來,一邊幫著慕容輕把紙盒裡的碎瓷片很小心地撥拉到鋪在桌麵的報紙上,一邊問他,“看出什麼了嗎?”

慕容輕覺得這人看人的時候,眼神就跟兩把刀子似的,好像恨不得劃開你的皮肉,翻出你的骨髓來好好檢查檢查。慕容輕對彆人的目光一向很敏[gǎn],然而這一次的感覺卻有些不同。裴戎在盯著他看的時候,目光裡沒有任何能代表個人情緒的東西:欣賞、喜愛或者厭惡,這些全都沒有。有的隻是單純的審視和想要一探究竟的專注。

這種感覺就像身邊放了一把刀。雖然東西是死的,不會自己跳過來在他胳膊上劃一道。但它隻那麼放著,人的神經就會緊緊地繃起來,生怕自己哪一個動作不小心就會碰到它,從而引發自己都無法承受的後果。

慕容輕捏著瓷片覺得有些無奈,是自己想太多了嗎?

或者像裴警官這麼看人才是正常的,而他則是因為見多了心懷叵測的打量,而且這麼些年身邊也沒個正常的男人……所以反而覺得不正常?

好吧,大概真是他想多了。

慕容輕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麵前這一堆瓷片上。素瓷、青花、粉彩,乍一看有種雜亂無章的感覺,然而一片一片自指尖滑過,慕容輕心裡卻湧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上一次孟軻拿給他看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了。這一次,這種呼之欲出的感覺更加鮮明。

裴戎坐在他旁邊,看著他專心致誌地擺弄那一桌子的碎片,視線不知不覺被他的那雙手吸引住了。慕容輕的手型要比一般人更修長,手指的線條優美而流暢,捏著瓷片的時候手指會不由自主地微微彎起,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微妙而誘惑的味道。

裴戎看了一會兒,又把視線轉移到那些碎瓷片上,這才發現他走了一會兒神的功夫,慕容輕已經把桌子上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碎瓷片分成了幾堆。他正低著頭把兩三塊紅白相間的碎瓷片放在桌麵上像擺弄拚圖似的擺來擺去。

裴戎心頭一動,“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旁邊的孟軻和韓穎還有點兒莫名其妙,慕容輕卻明白這男人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點了點頭,“還不確定,最好等上次那些碎片拿回來做一個對比。”

裴戎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撥拉了一下慕容輕手邊的一小堆瓷片,從裡麵撥拉出一塊類似的瓷片,“這裡還有一片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