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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著上天的贈予。

“太舒服了,”楓眠的小?弟陶醉其中,“我感覺自己每根汗毛都在跳舞。”

就連楓眠這種?見過了世麵的,此時?也不禁渾身舒暢,對?這兩人的怨氣也終於消散了大半。

技術型人才果然是修真界不可或缺的寶藏啊。

明明前?幾天看許栩還挺不順眼的,今天再看她就覺得眉清目秀了,之前?看長淵總覺得他是個二愣子,現在看覺得他運氣真好。

能擁有這樣?強大的靈獸,簡直就像擁有了修真界救世主那樣?的榮耀。

“這處靈脈受損嚴重,即使?我已經將瘴氣驅除,但它要?恢複巔峰的話,恐怕還需要?大量和靈石和時?間,”許栩難得正經地分析,“這就意味著——”

楓眠心道不妙:“意味著我還要?在這待不知道多久?”

“可能是十年,可能是五十年,也可能是一百年,”許栩攤手,故作無奈,“誰知道呢,靈脈的心思你彆猜,你猜來?猜去還是不明白。”

駐守靈脈不可怕,可怕的是前?途未卜。

距離長淵端了狗窩距今已經七天了,他們的人在境泊山巡視了十幾遍,確認邪修還沒有派新的隊伍過來?。

但也因此,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遲遲未引爆,令人更加寢食難安,是死是活好歹給個痛快吧。

“未來?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許栩拍著楓眠的肩膀,極為欠揍地說,“我認為,你行,你一定行。”

她從芥子囊裡掏出了三顆靈石,這是修複靈脈剩下的最後?三顆。

“這個送給你。”

如今的修真界真的很難遇到?能拿靈石當禮物的人,甚至極端點說,壓根沒有。

楓眠受寵若驚:“這,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許栩將手往前?遞了遞,“我來?的時?候打聽過了,距離境泊山最近的傳送陣在十三裡外,傳送到?最近的大城隻需要?三顆下品靈石。”

傳送陣?好好的他為什麼要?去用那麼奢侈的東西?

楓眠有種?不祥預感。

“那你的意思?”

“如果邪修真的派了什麼精銳部?隊來?,你打不過記得跑,坐傳送陣的話,說不定能死裡逃生?,不用謝我。”

許栩情感真摯:“朋友一場,我保你一命。”

楓眠此生?再次體驗到?了什麼叫無語至極。

躺在她手中的三顆靈石瞬間失去了應有的魅力,變成了燙手山芋,這哪裡是命運的饋贈,這分明是缺心眼的詛咒。

他額頭青筋暴起:“我謝謝你,我謝謝你全?家。”

“客氣了,我家就我一個,”許栩眨眨眼,“你收著啊。”

楓眠伸手,到?底還是收了錢。

反正已經被詛咒了,這錢不收白不收。

他們在這邊真情交易,殊不知,在境泊山的另一端,已經悄悄潛入了她們日思夜想的邪修。

此處原本的小?頭領原本修為並不高?,當初為了能夠帶隊前?來?阻止靈脈修複,在瘴氣裡修煉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堪堪能比肩金丹修士。

作為各個小?隊的頭領,按道理來?講,每天都應該向?自己?的上司彙報。

邪修等級嚴明,因為真正的老大這一百年來?都在閉關,所以管理方式都是靠著一級管理一級,小?頭領手下低階邪修和妖獸無數,中級頭領則要?掌握著數名小?頭領的消息。

這樣?看似科學的方式,放在並不科學的修真界,執行起來?其實是比較困難的。

就比如最近,同樣?是趕鴨子上架的中級頭領——朝添,痛失愛將黑袍,與北境斷絕了聯係。

至於瀛洲之處如今被合情宗掌門親自駐守,他手下自然損失慘重,為了不要?全?軍覆沒,朝添親自到?場營救,結果被人打到?重傷。

幸好最後?是撿回了一條命來?,但是也閉關養傷了十多天的時?間。

等到?他後?知後?覺最近好像報告的人好像少了誰的時?候,距離長淵端掉狗窩已經過去很多天了。

“老大,咱們這樣?真的不會被發現嗎?”他的下屬有些擔心,主要?是最近被修真界那夥人打疼了,有點沒有信心???了。

朝添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肯定會被發現啊。”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說:“咱們是來?打他們的,不是來?偷東西的,你彆像做賊似的行嗎?”

這頭領當的彆提多憋屈了,本來?朝添隻是一個修為比肩金丹的邪修而已,結果因為這次搗毀靈脈計劃需要?的人太多,而經過百年前?大戰之後?,邪修的數量銳減,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刻。

他被迫上陣,成為了所謂的頭領,實際上手下的人一是修為差,二是腦子不好使?。

“夜青還是沒有消息嗎?”他沉穩問道。

下屬搖頭:“不知道啊,他有事?不都是直接向?您彙報嗎?”

“……也對?,我忘記了。”

朝添最近太累了,又接連受傷,心理和生?理遭到?了雙重打擊,現在腦袋也是混混沌沌。

他下屬還是不太放心:“就咱們兩個來?是不是太冒險了?”

“我倒是想多帶點人,那也得我手裡有人啊,”朝添歎了口氣,說出的話十分心酸,“最近損失慘重,人本來?就不夠用,現在可謂是緊缺了,我先來?探探風,如果需要?人的話,我再去找大哥要?。”

雖然大哥可能現在自顧不暇,也不會給。

兩人趁著月色悄悄潛入了當初夜青的駐紮地——

一個簡陋的山洞。

為了隱蔽,他們甚至沒有把洞口的藤蔓給去除掉,導致朝添這個與此地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在山洞前?麵來?回轉了七八圈,才終於找到?。

山洞沒有點燈,迎風有股臭味。

朝添身經百戰,即使?看不到?,也能猜到?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裡應該是有放置了許久的屍體。

他心中咯噔一下,命令手下點燈。

邪修無法修習火係法術,所謂的點燈,非常質樸,就是從兜裡掏出火折子和一根蠟燭,然後?山洞裡的情境終於變得清晰了起來?。

“天、天呐!”

舉著蠟燭的下屬雙腿發麻,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是誰,這麼殘忍?”

隻見山洞之中,血跡乾涸,到?處洇著暗紅色,滿地屍體狼藉,皆都是一劍封喉,死得乾淨利落。

如此齊整的屍體,令人觸目驚心。

朝添甚至親自數了數,包括夜青在內十二個邪修全?軍覆沒,如此慘案,令人發指。

他臉色鐵青:“太過分了,他們怎麼能如此瘋狂!殺人如麻!有沒有人性啊!”

然後?絕口不提,他們曾經為了增進修為而夜屠村莊上百人口時?的冷血無情。

兩人拿出攝靈珠記錄下了這裡的一切。

“我要?將這些呈給主上,讓他知道在閉關的這段日子裡,修真界這些狗東西對?我們究竟做了什麼。”

於是當晚,山洞的一切就這樣?成為了邪修曆史上難以掀過去的一章。

史稱——

境泊山事?變。

也因此,修真界曾經在邪修中創下的“爛好人”“實心眼”“一群傻老粗”變成了“邪惡”“殘忍”“心眼子比蜂窩還密密麻麻”。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好像少了點什麼?”朝添若有所思。

他的下屬也有同感。

“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周全?,但具體少了什麼,居然還真的想不起來?。”

“算了,那肯定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於是令人記錄好一切,便又趁著夜色匆匆離開。

邪修是沒有替同伴報仇這種?概念的,在他們眼裡,你死了,我可能會覺得很生?氣,但是除此之外,我啥也不能做。

他們可不是那種?會為了彆人而傷及自己?生?命的大冤種?。

而且朝添現在人手不足,壓根沒想著要?和那群修士硬碰硬,而是回到?老巢養精蓄銳去了。⌒思⌒兔⌒在⌒線⌒閱⌒讀⌒

可楓眠卻晝思夜想,幾乎得了相?思病。

每天都蹲在營帳之中畫圈圈,等待著對?手的到?來?。

看到?他這個魔怔的樣?子,許栩和長淵覺得有點抱歉。

於是毅然決然,選擇趕緊吸一波靈力,然後?前?往萬物塔。

犯了錯不要?著急彌補,有時?候及時?離開更具性價比。

於是眾目睽睽,兩人便並肩走到?了靈脈旁邊。

然後?一人一隻手地按在了靈脈的身上。

另一隻手也沒閒著。

長淵握著碧瑩,時?刻準備著砍下許栩的手臂,而許栩則拎著太陽花爐鼎,隨時?準備給長淵迎頭一鍋。

他們的靈脈可能是還沒有從上次被恐嚇的狀態裡走出來?,這次居然安分守己?,主人讓吸收多少靈力就吸收多少,不讓動?就堅決不動?。

於是許栩順利地在自身靈台又增厚了幾分時?收手。

長淵也在又長了一個小?金丹之後?恢複了直立狀態。

但是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暴露了他的內心。

太尼瑪難受了,經脈上的那些小?金丹看得他狂躁症都快犯了。

隻有楓眠和其他人不知道兩人在發什麼瘋,隻看見他們站在那裡像中了邪,保持著互相?攻擊的姿態深情對?望。

“長老,他們這是在做什麼?”旁邊的修士好奇問道。

楓眠心想,我倒是也想知道。

但是作為長老,他不能顯得自己?很無知。

於是不怎麼確定地說:“可能……是一種?修複靈脈的神秘儀式吧。”

“原來?如此,”那位修士點頭道,“怪不得我覺得這裡的靈力波動?奇奇怪怪,一會兒有一會無的。”

“成了,咱們撤吧。”許栩道。

長淵點頭,表示同意,扭頭離開的時?候,眼神掃到?不遠處被籬笆圍起來?的一群鬣狗,它們趴在那裡擠擠挨挨,狗狗祟祟。

“你,確定要?養著它們?”

“是呀,”楓眠答道,“我看它們的狗屎攻擊還挺好用的,到?時?候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讓邪修也嘗嘗這種?滋味。”

牛逼,是個記仇的狠人。

許栩朝他豎了大拇指:“那我們就走了,希望你在這裡和鬣狗能生?活的開心一點。”

楓眠冷笑:“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慢走不送。”

他這輩子還沒有那麼盼望著什麼人能快點從自己?的人生?中消失,許栩和長淵顯然是第一個。

從境泊山到?達萬物塔需要?禦劍大半天,長淵不想夜間趕路,此時?出發,正巧能夠在傍晚到?達。

離開之前?,鐵麵無私的楓眠忽然叫住了他們。

然後?扭扭捏捏扔過去了一個泛黃的本子。

“喏,我也沒什麼好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