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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來,“我現在有?了,可以?進了吧?”

“可以?了。”長淵讓開。

城主忿忿地?從他身邊走過去,貼身小廝抱著一堆東西也緊隨其後,沒兩步就被那柄漂亮的神劍給攔住了去路。

小廝難以?置信地?抬頭。

“你不會跟我要腰牌吧?”

“正?是,”長淵大義凜然,“沒有?腰牌者……”

“行行行,腰牌,這個?腰牌給他還不行嗎?”城主把那個?腰牌還給了小廝。

碧瑩立馬換了個?方向:“你沒腰牌,不能進。”

書房是重地?,隻有?那位貼身小廝擁有?腰牌,城主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攔在自己門外,更?不可能提前給自己做個?腰牌,那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如今兩個?人被長淵給卡住了,氣?得一佛升天。

許栩在旁邊都看生氣?了,問其他的護衛:“你們城主怎麼不找人把他拖下去殺了?”

她要是城主,估計真要砍了他的腦袋。

然而?那侍衛,也就是昨天還當著隊長的阿坤,此時悲傷地?說出了事實:“不是沒想過,隻是打不過。”

對哦,長淵現在估計距離元嬰隻差臨門一腳了,實力是有?點厲害的。

但是護衛們打不過,城主可以?親自動手啊?

還是說,就算是被氣?死,沒有?打破規矩的前提下,城主也沒權利殺了任何人?

“那城主現在可以?修改命令啊,把沒有?腰牌者不得入內的規矩取消不就好了?”許栩給出主意。

取消?

城主好像聽見了她的話,眼?神陷入了片刻的迷茫。

半晌,好像大腦活了似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不是護衛隊長了。”

他不能取消命令,這是幻境的規律之一。

許栩再?次推測道。

但他可以?人事調動,這是城主應有?的權利,也符合常理。

這個?幻境就像是個?遊戲,它需要遵守遊戲規則來維持穩定的運行,所有?人都要按照規則行事,沒辦法更?新和改變,包括施法者自己。

但這裡麵的人,雖然無法衝破規則,卻似乎一直在努力做出合乎常理的選擇。

好矛盾啊。

一邊是鐵的規定,一邊又有?著人的靈活,許栩越發?看不懂這個?地?方了。

長淵被當場罷免,重回護衛小嘍囉的位置,阿坤喜滋滋地?上?位。

他自然不會查腰牌了,城主鬆了口氣?,正?要帶著小廝往裡走。

此時,長淵提著碧瑩攜風而?來,一道劍光落在了阿坤的鼻頭。

“我要當隊長,拔劍吧。”

阿坤:“又來?你有?病吧你!我憑什麼要跟你打?”

城主在旁邊哢哢點頭:“就是就是,憑什麼?”

長淵微微一笑。

“城主規定,護衛隊以?武為尊,誰最能打誰就是隊長。”

當夜,???罷免了長淵三次,又親眼?看到長淵打敗了阿坤三次的城主突然坐起來。

“不是,我有?病吧?”

“我為什麼要立那麼多的規矩啊?”

第38章

第?二天一早,許栩揉著眼睛早早出現在城主夫人的院子裡。

很奇怪,城主昨晚好像住在了書房。

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嗎?

許栩低頭站在那?思忖,今天是雙丸子頭的小男孩踢踢踏踏地跑了進來,路過她的時候做了個鬼臉,極儘天真。

“夫人,早膳備好了,”阿碧給夫人梳著發髻,“今早由誰伺候您吃飯?”

沐娘不禁微微蹙眉。

“其實,我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看著。”

這句話說完,她就像被?人卡住了喉嚨,臉上的不甘轉瞬即逝,硬梆梆地轉了轉眼珠子:“許栩。”

“我要我的貼身丫鬟伺候。”

然後像鬆了口?氣似的,終於?又恢複了輕鬆。

阿碧給她插了支簪子,便出門喊許栩:“夫人要你伺候用膳。”

正蹲在廊簷下的少?女今天給自己換了件淺綠色的襦裙,跳脫地像叢林裡的小鹿,聞言笑盈盈地蹦了起來:“吃飯啊,這事兒我喜歡。”

不愧是一百年前的城主府,許栩在百花城的宴會上吃的都不如今天的早飯,三菜一湯有葷有素,還有飯後甜點?和水果作伴。

可沐娘似乎卻並不餓,筷子在盤子裡翻來覆去地,最後夾了兩三口?勉強下肚。

丸子頭倒是看著挺餓的,但是不知道著急去乾什麼,三口?兩口?地扒拉了一碗飯就匆匆跑了出去。

“這孩子,越發調皮了,”看著兒子穿著黑衣的背影,沐娘幽幽道,“待會兒你就去看著他,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這麼屁大點?的孩子能做什麼?許栩不以為然。

她看著沐娘放下了筷子,不禁問道:“不吃了?”

對方點?頭,已?經開始擦嘴:“沒胃口?。”

“那?剩下的怎麼辦?”許栩再次問。

嗯?

剩下的……怎麼辦?

沐娘似乎被?這個問題給難住了,她搖搖頭,誠實地說:“不知道。”

“那?我能吃點?嗎?”許栩說話間,其實已?經坐下了,“我很餓,好久沒吃過肉了。”

沐娘似乎是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奴婢,一雙大眼睛裡充滿了迷茫和疑惑。

“嗯,吃,吃點?應該可以吧。”

“謝謝啊,我餓死了。”許栩拿了個新的碗,把米飯和菜攪和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起了自製拌飯。

幻境裡的菜居然真的有味道,做的太?逼真了,許栩感動地熱淚盈眶。

然後就生生在那?裡吃了半個時辰,風卷殘雲,一口?湯都沒剩。

往常這個時候,沐娘已?經要去睡覺了,今日卻因?為許栩要吃飯,而不得不打破了規律在這陪她。

在外間站著的阿碧恍恍惚惚。

她難得露出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有點?疑惑地想——

總感覺此時此刻她不應該在這裡。

吃飽喝足,許栩也沒閒著,她把餐桌收拾乾淨之?後,衝著天空打了三個嗝。

“夫人,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沐娘顯然大腦不太?夠用,此刻坐在桌邊,呆呆望向了天空:“幾時了?”

“我問問,”許栩當即便打開門,“阿碧姐姐,如今幾時了?”

阿碧連忙回:“巳時了。”

沐娘聞聲,似乎是想了想,終於?記憶歸位:“那?我應該去廚房親手煲一鍋菌菇豬骨湯給夫君了。”

她起身,囑咐許栩:“你去書閣尋炳兒吧,讓他彆貪玩,中午記得回來跟我一起去給他父親送湯。”

“對了,讓他準備好昨日的功課,到時說不定要被?抽查呢。”

許栩點?頭,便打聽著書閣的方向去了。

此時謝炳已?經坐在了書桌前,有一搭無一搭地看著手裡的書,總覺得有些?事情?沒做。

看見許栩來到,他立馬板著個小臉,冷哼。

“你來乾嘛?”

“看著你,”許栩誠實道,“你太?調皮了,需要有人來治你。”

謝炳好像聽了個很好笑的笑話,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治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璠鹽城的少?城主,你敢碰我?”

許栩:“我怎麼不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從昨天被?這個小鬼頭接二連三地翻白眼,此時心裡已?經很不滿了,熊孩子就要管,父母不管社會就要管,她,則是社會上最正義的一方。

最近,她跟著長淵也學了三兩術法,當即單手掐訣,打算用靈力?化?成隔空的巴掌,給他屁股一下。

然而謝炳也不是吃素的,那?雙頑皮的眼睛忽然變得正經,似乎能看到她的靈力?波動似的,竟然一揮手就給擋了回去。

許栩:“……”

“你什麼修為?”

“築基中期,”謝炳似笑非笑,“你呢?”

許栩瞪大了眼睛:“你才多大就築基中期了?”

“八歲,”謝炳洋洋得意地伸出八個手指頭,兩個丸子晃來晃去,“我去年就築基了,今年年初隨我父親去了萬塔秘境,便升至中期了。”

那?他豈不是比長淵還要天才?

可這是幻境,他是假的,那?他到底是施法者創造出來的人物?,還是曾經真的有這麼一個天才少?年存在過?

許栩被?他挑釁的眼神刺痛了虛榮心,當即揚言:“你等著!”

說罷,她扭頭風一樣地跑了。

謝炳哼著歌,高?高?興興地打開了平日裡並不感興趣的書,翹著二郎腿朗聲讀了起來。

過了會兒,他聽得外麵傳來走路聲和告狀聲。

“就是那?個小屁孩,他看不起我,你替我教訓他一下。”

有道陌生男子的聲音道:“我不欺負小孩。”

“哼,我不求你,我求碧瑩,你幫我報仇,我出去給你再買個鮫珠。”

下一秒,猝不及防的劍氣如同閃電忽然襲來。

謝炳被?直接掀翻在地。

“我靠,你講不講武德,居然找幫手?”

許栩驕傲地像隻小孔雀,和碧瑩彼此依靠著:“這是我的好姐妹,我的左膀右臂,說什麼幫手,不禮貌。”

謝炳身為少?城主,肯定不允許自己被?人如此欺負,當即就哭唧唧地往城主書房處,揚言要讓他爹砍死他們。

“你覺得,那?個城主正常嗎?”許栩和長淵慢慢地走在小路上,“真的有城主忙到一整天一整晚的不回屋看老婆孩子?”

長淵搖頭:“正不正常我不知道,但是,昨晚城主離開過書房。”

“他去乾嘛了?”

長淵又搖頭:“不知道,當時是護衛隊巡視時間,我不能跟蹤他。”

“為什麼不能,”許栩皺眉,“難道在幻境裡我們也會被?規則束縛嗎?不應該啊,我怎麼沒感覺,我明明就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長淵義正言辭:“規則,不在於?幻境,而在我心中,身為護衛隊隊長,在其位謀其職,在對的時間做應做的事,當然不能亂跑了。”

……

“你腦袋是榆木做的嗎?”

話音剛落,他們就敏銳地聽到了書房那?邊傳來了交談聲。

許栩下意識抓住長淵的手,兩人躲在一顆古木的後麵,她悄咪咪地望過去:“說什麼呢?我聽不見,你幫我聽聽。”

長淵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而後像觸了電似的縮了回來,人尷尬的時候就是會亂七八糟地忙,他手足無措地抬手在她後腦點?了一下。

“你,自己聽。”

被?他一點?,許栩隻覺得自己忽然變得耳聰目明,方才那?邊還嗡嗡嗡的聲音,此刻就像在耳邊聽到似的。

此時大概是沐娘和阿碧端著湯打算給城主送去,結果本該在門口?值守的長淵此刻被?她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