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1 / 1)

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255 字 3個月前

在單致遠身前,同飛翼纏鬥,一麵低聲道:“我這便送你回混沌樓。”

飛翼冷笑,又揮出千萬殺意騰騰的靈光,“此處便是你等葬身之地,想走哪裡去?”

太羽兩手虛合,手中符紋有若狂蜂湧出,減弱雷光,擾亂敵人攻勢,這華服神仙立在半空歎道:“莫非將本神忘記了,本神雖無攻擊法術,卻也是四相之一,做你對手綽綽有餘。”

飛翼六翼去了其二,連站立也有些不穩,半邊黑羽浸滿鮮血,雙眼俱是狠厲。

受了如此重創,卻也不肯退後半步,三叉刺雷電閃閃包圍,狂風卷得修為弱些的天兵站立不穩,踉踉蹌蹌互相攙扶。

他並不同太羽糾纏,隻見那兩人抽身離去,飛身躍上,三叉寒氣森森,便自上而下劈下。

斜刺裡殺出幾條縛仙索,便將他三叉刺卷住一拽,隨即更多金光耀眼的繩索追上,將飛翼緊緊纏縛起來。

四周雷光驟然一緩,妖魔精銳層層包圍而來,單致遠嚴陣以待,卻被開陽握住手腕,“撤退。”

他身不由己,被開陽提拽,兩人身影驟然化作劍光,遁得無影無蹤。

飛翼勃然大怒,在縛仙索中狂暴掙紮。

太羽卻意興闌珊,手握縛仙索另一端,層層金光糾纏不放,將飛翼四肢、腰身,羽翼,分開拉扯,牢牢捆縛,“這本是留給致遠所用,竟叫你搶先了。”

好在單致遠去得已遠了,半個字也未曾聽見。

太上老君仍在後方,揚手召了少微與玄戈前來,方才道:“有一事需借兩位星官之力。”

少微玄戈連道不敢。

老君又道:“此事勾陳尚未知曉,卻絕不會反對。”他自袖中緩緩取出一樣物事來。

少微玄戈兩位星官本在猶豫,一見老君掌中之物,瞳孔驟然收縮。

作者有話要說:相信我我也不想斷更!!

實在是卡到瓶頸了T T一直很努力地在想在改,因為就算看的人很少了,還是想要好好地寫下去_( :3」∠)_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這一句出自先秦《擊壤歌》。

第78章

太上老君掌中,一隻銀白蜘蛛安靜蟄伏白玉蛛網中央,不過寸許大小,銀波流轉,散發難以名狀的禁閉氣息。

正是聖鎖。

聖鎖乃天降之物,人力難成。能阻天道因果,故而聖鎖封閉時,天庭災禍方不至流傳至人間。

少微與玄戈乃符籙之星,為星官中的重臣,泰半原因,便是因兩位星官守護聖鎖。那本應是天上天下、十方三界,獨一無二之物。

故而此時驚見,難免猜疑不定。

太上老君肅容道:“道法分陰陽,萬物有雌雄。這聖鎖亦如是。雄鎖在星官守護之中,雌鎖則被先代天帝持有。如今,便是雌雄合一之時。”

少微深深福身,恭敬以兩手自太上老君處接過雌鎖。聖鎖並非活物,亦非死物,玄妙之處,竟不在三界常識之中。

便是深研符籙法陣之星官也難明其中全部奧妙。

太上老君又道:“二鎖合一時,涅槃牒有一瞬暴露,如今四禦五嶽各有職責,如何取涅槃牒,卻要依賴……”

老君語焉不詳,轉頭看向戰場。

叛軍主將被擒,正是寇首一失,軍心渙散,作鳥獸散,逃逸開去。太羽將縛仙索往地上一摜,長垣立時率眾上前,將飛翼剩餘四翼斬下。

那黑羽的先民遺孤渾身浴血,金光閃爍的縛仙索亦被豔紅血色所掩。六翼風雷,乃先民神力之根本,如今被斬於刀下,頓時令這無敵將領力量儘失,頹然跪倒在塵土之中。

飛翼黑羽猙獰,根根倒豎立起,有若一團刺球,仰頭張開黃金鳥喙,驚天慘呼令千山鳴動,萬嶽顫唞:“鼠輩!你等鳩占鵲巢,侮我仙國神民,必將遭天譴雷罰,永世不得超生!”

太羽負手卓立,傲視雲端,華服有若朝霞璀璨,向長垣頷首道:“長垣將軍,本神隻聽聞成王敗寇,從不見哪位喪家之犬,嗓門大就能贏了天下。莫非是本神孤陋寡聞了?”

長垣恭敬欠身行禮,朗聲道:“末將亦聞所未聞,敗軍之將,不足言勇。”

這二位你應我合,將那飛翼嘲諷了個乾淨徹底。

飛翼黑羽鳥喙,難辨臉色,唯有語調中暴怒難當,連連怒罵。

太羽嘴角噙笑,垂目看去,眼神冰寒,一招手示意長垣靠近,“長垣將軍,本神不應插手軍務,卻有個建議,還望將軍聽上一聽。”

長垣道:“大人但講無妨。”

太羽柔和笑道:“飛翼如今是不死之身,那六扇黑翼若是看護不當,再落回本尊身上,便是禍事。切記分開看押。”

長垣道:“謝大人提醒,這是自然。”

太羽又道:“不若將六翼褪了雜毛,灑些香料,再拿天火烤上一烤,分散豎在軍營六麵,香飄十裡,有利軍心振奮,也叫那些妖魔好生看看,同我天庭軍為敵的下場。”

太羽語調柔和,眼中卻浮起愉悅笑意,眉心一點隱約黑氣,竟叫長垣不由自主,後背生寒。

又聽那司掌後宮的優雅神明柔聲問道:“將軍以為如何?”

長垣不敢忤逆,卻也做不出這等——有傷天和的行徑,不禁左右為難。

太羽見他沉默不語,不由眉頭微皺,眼中笑意漸褪,戾氣愈深,卻隻是自鼻腔裡哼出了一聲,“嗯?”

長垣頓時冷汗頻生,這莫名危機感,竟比適才對陣不死妖魔更甚一籌。

好在這危急時刻,太上老君施以援手,青牛哞哞直叫,打斷二人間暗潮洶湧。

老君騎牛而來,懸停軍營上空,笑道:“天庭神兵乃仁義之師,豈能任性妄為,又同妖魔何異?太羽,且借一步說話,老道有要事相托。”

長垣等將領長舒口氣,便恭送兩位上神,隨後自是將飛翼同斬下的六翼分散關押鎮守。

太羽留下眾將,隨那青牛祥雲重返了天門前。

他被太上老君橫加乾涉,本有不滿,卻又聽老君將取涅槃牒、護聖鎖的解決之法娓娓道來,眉宇方才漸漸舒展,目光一時幽深起來,“老君既有解決之道,為何偏偏要任那小修士任勞任怨奔波來去,險些走火入魔。”

¤思¤兔¤在¤線¤閱¤讀¤

太上老君緩緩撚動胡須,合目不語。

太羽身形微晃,衣袂飄揚,長發如瀑,行至天門正中,方才停下,與長垣交談時,眉宇間些許黑氣早已煙消雲散,反倒露出些許疲憊沉鬱來。

太上老君輕輕一拍金剛牛角,青牛悠閒踱步,隨太羽身後行去。

少微自是奉命,率領一眾星官布陣,要啟雌鎖。

天門雄鎖有所感應,山脈一般銀亮軀殼緩緩搖晃,扯得蛛網一陣輕顫。

早已靈光落儘的祈願、祝禱與傳訊靈符,自蛛網上紛紛跌落。

太羽倏然收回視線,逸出一絲冷笑,自錦袍下伸出毫無血色的手掌,用力卡在太上老君咽喉處,“你等不過將致遠當做手中棋子,袖手旁觀,種種不作為,不過皆在考驗其品性修為罷了,若叫勾陳知曉,後果當如何?”

太上老君任這神明以下犯上,依舊安之若素,閉目歎息道:“吾等所行所為,皆為三界安泰。天帝人選乾係重大,豈能草率?料想勾陳應有體會。”

太羽仍是冷笑不已,“說得道貌岸然,不過是玩弄群神罷了。”那素來風流倜儻,遊刃有餘的神仙目色狠厲,手指驟然收緊,掌下自是落空,太上老君化作青煙消散,隨即又在太羽十步開外恢複形體,容色中隱含不屑譏諷,卻不知是嘲弄太羽無知,抑或譏誚自身無力。

“天意擺弄神明與凡人,神明便擺弄凡人,自上而下,層層階梯,無非弱肉強食,這便是道。順天行道,依理而行,時至今日,勾陳四相皆是如此,為何如今卻來反悔?”

太羽隻覺指尖生寒,一股冰寒凍氣透骨而入,又順手臂蜿蜒滲透,有若無形冰蛇纏繞經絡,吞噬法力,正是被太上老君的無為心法反噬。心中暴怒,麵上卻依舊笑得矜貴無匹,倨傲道:“從今往後,勾陳便是勾陳,太羽便是太羽,同那刻板老頭再無半分乾係。”

太上老君斂目微歎,人有千麵百相,方為平衡之道。搖搖者易折,皎皎者易汙,太羽從心之欲,嬉笑怒罵皆隨心意,如今少了勾陳以正邪製約,麒麟以仁善牽製,方才會有炙烤飛翼之言。若是聽之任之,隻怕一星邪念也會燎原。

“總而言之——”太上老君沉%e5%90%9f片刻,拂塵輕揚,一縷淡淡白光自拂塵尖梢湧出,飄向雄鎖中央,懸停在涅槃牒埋藏之處外圍,緩緩盤旋成太極魚形狀。

定位已畢,老君方才沉聲道:“天帝曆經考驗,仁心厚德,足可擔當重任……”他見太羽眉心皺得愈發深,不敢激怒,靠近兩步,布下禁製,又壓低嗓音,隻同他說了一句,太羽難掩錯愕,隨即大笑道:“竟有這等——”

他知趣住口,片刻後卻又忍俊不禁,笑談搖頭,竟覺吞噬法力又回複了幾分,“這……若叫致遠知曉……”

太上老君斂目道:“終究要叫他知曉。”

太羽揚眉,將手掌一伸,橫在老君麵前,“若是如此,快些解了你的法術,此間事了,我要速速趕回去瞧熱鬨。”

太上老君不由心中低歎,卻仍是依言而行,兩指搭在這神明手腕,將那冰寒蝕骨的法力收回。

少微等星官全力布陣,卻也耗了大半日方才完成。陣成時正逢旭日初升,一時間金紅霞光有若無數利刃刺穿天際,大地巨震,天門撼動,雄鎖八條分支自天門上%e8%84%b1離,一瞬間蛛網欲裂未裂,竟有殘餘靈光的祝禱祈願自縫隙中猛然穿透。

縫隙中黑光炸裂,仙凡刹那間相通,因果之力洶湧而出,凡界頓時受了波及,海嘯山崩,天火地裂,起初自人跡罕至的荒原枯山而起,隨即漸漸崩裂毀壞,蔓延向群居之地。

那太極魚淡淡白光終於尋到了涅槃牒位置,將雄鎖中一點青光團團圍住。

雄鎖躁動,雌鎖在陣中飛速膨脹,眼看就要同雄鎖合二為一。眾星官汗流浹背,手持玉符誦咒不止,太上老君一把握緊青牛犄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