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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346 字 3個月前

能幸免,被淋了滿身。

更被一頭灰褐動物從天而降,壓在身下。

六甲急忙奮力抖毛,連施三次清潔咒,方才擺%e8%84%b1了黏膩漿液,那壓著他的鬆鼠亦是醒了過來,抖抖耳朵,迷茫看向四周。

一名青年立在漿果所在之處,眼神尚有些空茫,濃黑長發一直垂到大%e8%85%bf,緊緊裹纏在他寸縷未著的軀乾上。

六甲隻覺這一次單致遠出關,仿佛氣息大變,又與往日截然不同。卻顧不上仔細查看,推開鬆鼠,喚道:“致遠,快些撤退。”

單致遠方才回神,瞳孔驟然一縮,抬起手來,一柄火焰巨劍在手中顯形,隨後反手一斬,地牢牆壁,連同外麵根深葉茂的藤蔓一同被斷為兩截。

六甲笑道:“你劍意又厚重一層,可喜可賀。不過還是速速離開為妙。”

單致遠亦是笑道:“正是如此。”分明情況極為危急,他卻閒庭信步一般,查看乾坤戒——血逝終究是眾妖之上的領袖,絲毫不將他那乾坤戒看在眼裡,反倒保存了下來。

隨即施展清潔咒,洗掉一身粘稠。又取出青雲天衣披上,彎腰將那一貓一鼠塞入袖中,而後放出火焰劍,那金赤烈火筆直穿透地牢斜上房頂,撞出一條筆直通向外頭的隧道。

主峰如今失了禁製,根本擋不住金丹劍修一擊。單致遠身形一晃,緊跟那火焰後頭穿過隧道,頃刻間眼前一亮,已出了地牢。

遙遙便望見一名玄袍男子被困在法陣之中,單致遠頓時對他生出些%e4%ba%b2近之意。足踩飛劍,往那陣法之處急速飛去。

一群大大小小妖修攔在單致遠麵前,喝道:“兀那黃口小兒,膽敢擅闖你爺爺的山寨,還不速速就擒,饒你不死!”

單致遠冷笑,重新召出火焰劍,隻道:“找死。”

巨劍橫掃,熾烈火%e8%88%8c燒紅半邊天空,眾妖修抵擋不住,輕者被灼傷,重者直接化作焦炭,更有數名妖修被攔腰斬斷,慘叫聲此起彼伏,紛紛自雲頭、飛行法寶上墜落。

那慘叫傳至困屍陣中,令眾人變色。唯有開陽冰冷神色有些微和緩,法力再度暴漲,玄金長槍威力頓時翻了數倍,一縷冰寒劍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將巽門位所站的妖修絞殺,血霧蓬然炸開,其餘妖修臉色鐵青。

陣中酸雨黑水,金風槍雨儘皆往巽門處湧出,守陣諸妖頓覺妖力狂瀉,急急忙忙收了妖力,收得太急竟遭反噬,個個口吐鮮血,皆受了重傷。

血逝手中金符早已化作焦黑,隨手一拋,冷笑道:“人人道你冷血冷心,嗜殺成性,暴虐如凶獸,不近人情。不想今日竟為一個凡人奔走至此,開陽,你變了。”

開陽道:“我應天而生,順天而變,不過道法自然,無為從心。你何時悟了此層,何時便能得道。”隨即%e8%84%b1出了那法陣,往單致遠所在飛去。

靈梟自然也察覺了單致遠那具軀殼,棄了開陽,提了大錘轉身追殺而去。

血逝喝道:“靈梟,不可!”

開陽已後發而至,龍牙橫掃,竟將靈梟頭顱斬了下來。隨即一點金光自他脖頸處衝天而起,那身軀卻已自鬼渡鳥王背上無力墜落。

那金光中隱隱有模糊人形,正是靈梟半殘的神魂。開陽屈指一彈,放出一股血紅劍意,將那神魂絞殺得乾乾淨淨。

自此以後,十方三界,再無靈梟此人。

“靈梟——!!”

血逝雙目如血,爆發驚天動地怒吼,身形陡然暴漲做一片赤血紅雲。頓時天空烏雲雲集,狂風大作,地動山搖。方圓百裡內無數樹木、藤蔓、花草儘皆瘋狂生長,足足長了百丈高。

色澤仿若凝結的黑紅鮮血般的妖藤枝乾伸展半空,宛若毒蛇舞動,將四散奔逃的活物,無論妖魔靈獸,儘數捕獲,撕裂軀殼、吞噬血肉。

一時間,哭喊求救,痛苦嘶吼,垂死一搏的戰鬥,聲音此起彼伏,風光明麗,山清水秀的鳳棲山,仿若化成了一片血獄之地。

單致遠隻目瞪口呆望向眼前變化,被開陽提了後頸衣領,遠遠撤離了那片群魔亂舞的魔性森林。

那鬆鼠受了驚嚇,險些掉出單致遠袖口,幸而六甲及時咬住它後頸皮毛,拖了回來。

單致遠抬手,打量袖中的一鼠一貓,不由歎道:“鼠兄,這些時日多得你照應。”

便聽開陽冷冷一哼,“嗯?”

單致遠默默將握住後頸那隻手挪開,低頭道:“開陽,這些時日多得你照應。”

竟將對那鬆鼠所言話語,一字不改重複一次。開陽臉色愈發陰沉,單致遠戰戰兢兢,跟隨他一路疾行,回了小妖們駐紮的山穀。

六甲在半空就自單致遠袖中跳下,揚聲道:“隨本大王撤退!”

隨後身形一閃,自阿桃軀殼中%e8%84%b1出,阿桃就地一滾,恢複了原本大小,當先朝穀口外跑去。

眾小妖聽了召喚,紛紛自洞中、樹下跑來,一見那黑貓化了黑豹,紛紛一愣,隨即歡呼道:“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終於修成正果!”

六甲哭笑不得,卻隻得同阿桃一道,指揮這群小妖逃生。

那妖異嗜血的森林一直蔓延了將近千裡,方才漸漸停了下來。若是自高空看去,便仿若青山綠水間一塊巨大而醜惡的瘢痕,令人望之生厭。

眾人撤退至一處叫奇薈穀之地,那穀中本有幾頭獅虎熊羆占穀為王,各自為政。隻是被開陽、單致遠霸道劍意震懾,紛紛夾起尾巴逃竄了。倒便宜了這群小妖,喬遷新居後熱鬨了許久。

單致遠將那隻鬆鼠放下,那鬆鼠雖靈智未開,卻已天然對開陽、單致遠二人生出依戀,停在草叢中,回頭用黑溜溜雙眼看向二人。

單致遠見它纖巧可愛的模樣,便有幾分不舍,回頭看向開陽道:“不如……留下來?”

開陽道:“它又不是你。”

單致遠啞然,又覺臉皮微熱,隻得硬著心腸,目送那隻鬆鼠一步三回頭,最後竄上了一株鬆樹,不見蹤影。

此時凡界七福城自然已收到了那妖異森林突然出現的消息,各自有了對策。

不曾想那聯合神界內應,將三界攪得天翻地覆的妖皇,竟為了一具傀儡暴走,最後化了靈智儘失的嗜血妖物。如今想來,當真令人唏噓。

單致遠憶起此處,也沉沉歎了口氣,望向穀中綠草如茵,其上成排正襟危坐的眾小妖,正專心聽六甲授課。不由道:“往後……”

話音未落,斜刺裡驟然伸出一隻手來,將他麵頰掐住。

作者有話要說:_( :3」∠)_謝謝五行缺肉

五行缺肉扔了一個手榴彈

第72章

單致遠被掐得臉頰微痛,仰起頭來,便對上開陽幽若寒潭的雙眼,眼眸深處泛起隱隱血光,同初見時並無兩樣。

他不由得抬起手,想要再觸碰開陽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隨即臉頰驟然生痛,竟被開陽狠狠一捏,原本要出口的話語便生生哽在喉中。

開陽又連捏幾次方才鬆手,“果真是本尊。”

單致遠氣急,才要反%e5%94%87相譏,開陽已收了手,走到一旁,將龍牙召出來握在手中。

原本春意融融的山穀,被槍身散發的殺氣一震,刹那間成了萬物沉寂,肅殺深秋。

眾小妖或是鑽洞,或是遁地,或是連路也走不動,隻伏在原地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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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單致遠亦是被那黑槍殺氣激得麵皮隱隱刺痛。

開陽將黑槍倒轉,輕輕一擲,槍尖噗一聲輕易刺入地麵,立在單致遠身旁。單致遠不由後退一步,避開那凜冽殺氣,又聽開陽道:“物歸原主。”

單致遠心中暗歎,自三昧真火煉化之後,這劍魂太過霸道,縱使物歸原主,他如今用來也有些力不從心。才開口道:“其實……”

卻聽開陽又道:“暫且留你性命,仔細看好,不得交給彆人。”

單致遠一驚,上前兩步,抓住開陽腰帶。那腰帶織錦垂絛,壓在掌心裡強韌如鋼,結結巴巴問道:“你、要去何處?”

開陽不語,隻任他靠近身邊,舉止孟浪。

單致遠終究撐不住那靜默如山,頹然鬆了手,亦覺自己未免有些逾越了,隻道:“外界傳聞塵囂日上,凡界終非你久留之地。”

開陽道:“十方三界,何處能留?”

單致遠默然,這位禍星雖名開陽,卻終究不再是往日那位。

前事儘忘,當真是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往昔與他的糾纏,自然再無半點關係。

單致遠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初見時分明隻有抵抗畏懼,如今要一刀兩斷時,為何戀戀不舍的人,反而是他?

開陽依舊半斂星目,垂首看他。單致遠一咬牙,將他左手握住,“你生在神界,自然應回歸神界。我——我有一法,可帶你回轉。”

他心中揣測,開陽縱使分裂,終究同勾陳三相互有牽連。何況他亦曾現了星紋,能重回主魂也未可知,總歸要尋到勾陳去試上一試。

開陽反手將他右手握緊,掌心相合,十指交扣,麵上顯出些許奇異神色,又道:“且先答我一問。”

他力道極大,握得單致遠手掌隱隱鈍痛,單致遠道:“但有所問,決不隱瞞。”

開陽道:“若我與勾陳隻能選其一,你待選誰?”

單致遠不料他有此一問,頓時張口結%e8%88%8c。

彼時風清草綠,山穀中灌木搖曳,金丹修士分明寒暑不侵,單致遠卻驟然趕到一陣寒意,自後背蜿蜒爬上。

開陽見他怔愣,又追問一句:“選哪個?”

單致遠被連番追問,茫然道:“勾陳四相,皆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何曾輪到我來選?從未曾……想過。”

開陽道:“如今想也不遲。”

單致遠求助一般往穀中央的六甲與阿桃望去,六甲轉過頭視若無睹,又將蠢蠢欲動的阿桃牢牢摁在原地。

外無救援,內無對策,單致遠一籌莫展,苦著臉道:“不若先將我師父等人自萬渡城中救出來?”

自知曉了關鳴山同血逝勾結之事,單致遠便請六甲遣了小妖,前往萬渡城中查探,好在關鳴山藏得極深,麵上仍舊對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