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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236 字 3個月前

能煉化龍牙成本命靈劍?”

開陽反手,抬起那黑槍掃了一眼,方才道:“並非由我煉化。”

龍牙亦是跟上:“此人並非我的主人。”

血逝更是訝異,“既非你主人,你為何願意任他驅馳?不過短短千年,你竟如此饑不擇食?”

龍牙坦然道:“此人與我同屬主人所有,既為主人出力,讓他用一用也無妨。”

血逝語窒,開陽卻不願同他再糾纏下去,身形驟然一閃,電光火石般倏忽而至,長槍一抖一振,有若靈蛇吐信,蛟龍出洞,卷起雷霆萬鈞的氣勢,但見半空一股凶猛劍意,排山倒海衝向血逝。

血逝失了龍牙如斷一臂,不敢撩其鋒芒,隻得閃身避讓。

那咆哮劍意遮天蔽日,自妖皇足下洶湧掠過,徑直將西首第一座側峰峰頂撞得塌下半塊。

血逝細長眉毛皺起,宛若火苗躍動,冷嗤道:“這是要拆本座房子?”

開陽頷首道:“此計可行。”袍袖翻飛,黑槍%e8%84%b1手,仿若化作一道玄金閃電,狠狠撞上主峰。

金光炸裂,主峰外禁製仿若一個巨大青綠圓罩,被撞得光芒暗了幾分。血逝臉色一沉,自上而下俯衝,血槍挽出大朵槍花,再化作漫天血雨樣花瓣,片片皆是駭人殺氣,不懷好意包圍那玄衣劍仙。

黑槍一擊即退,飛回開陽手中,寒芒暴漲,玄金黑龍才露頭,便迎頭遇上勁敵——一柄巨錘當頭砸下,將那黑龍狠狠擊碎。

血逝麵色一緩,見靈梟站在一頭鬼渡鳥王背上,鬼渡鳥王亦是靈性十足,以極刁鑽角度風馳電掣環繞開陽飛來,既不讓他擊中,亦能讓靈梟再次攻擊。

開陽依舊冷漠如常,見那半路殺出的敵手,死板神色遠勝禍星煞神,死氣縈繞,麵色鐵青。一柄烏金巨錘提在手裡卻是舉重若輕,有若繡花針一般靈巧。

血逝早為他煉好了替換肉身,也不懼他受傷,更是多次利用靈梟做擋箭牌,避開開陽劍氣。

開陽見狀,法力驟然又暴漲全身,黑槍在頭頂旋轉如風,卷起狂風巨浪,徑直殺向二人。成倍劍意森森,尚離著數十丈便刺痛肌膚,隻是威勢雖強了,速度卻緩了,血逝冷笑一聲,隨手摟了靈梟便閃避一旁。

那劍意再度呼嘯而過,撞在主峰。

主峰的防禦禁製終究承受不住這劍仙多次攻擊,脆響聲裡,分崩離析,化作片片青霧消散了。

血逝怒極反笑,朗聲道:“禍星好本事,文化裴羊,掌玉韋關,結陣!”

眾妖將得了號令,四道黑影嗖嗖飛上,在半空占據四極之位,各手持一塊金符,念誦法訣。

另有四妖在地麵奔跑,亦是占據大地四極,同樣持符念訣,竟是個天地玄化八卦困屍陣。此陣陰毒狠辣,被困之人隻有成了屍首方能擺%e8%84%b1,故名困屍。

開陽卻依舊麵色如常,收了大半法力,不再如先前那般縱橫捭闔,一味猛攻。

竟似忌憚法陣一般,謹慎立在陣中,待陣成後,方才側身閃開靈梟砸來的巨錘,又以三分力刺向陣眼的血逝。

血逝居高臨下立在法陣最高點,兩指夾著金符輕描淡寫化解了攻擊,冷笑道:“多年不見,你竟膽小如鼠了。”

開陽卻微微一笑,“如鼠?未嘗不可。”

血逝腦中靈光乍現,暗道不好。陣前臨敵,開陽何曾畏縮過?分明有詐。

直到此刻,血逝方才看穿了開陽的計策。

實則乃開陽、單致遠與六甲群策群力,共同商議的計策。

開陽襲擊時,地牢之中,便闖入了一鼠一貓。

單致遠費力自粗壯藤蔓中間擠過小小身軀,被突出瘤節與斷裂葉柄拽掉了些褐毛。隨即往前一撲,立時又被拽了回去,尾根險些斷裂,痛得他齜牙咧嘴。

六甲同他體型相似,卻好在毛短尾細,一路靈巧奔跑向巨大漿果,一麵細聲道:“致遠,快些。”

單致遠隻得轉過身,忍住痛拽出尾巴,蓬鬆大尾化作斑禿,慘不忍睹。

他卻顧不得這許多,立時跟隨六甲一道越過起伏盤結的藤蔓,隨即腳下一絆,骨碌碌滾了幾圈,貼在漿果外皮上。那漿果外皮紅光一閃,竟將鬆鼠吞入其中,隨即滿足鼓動幾下,竟似打了飽嗝一般。

第71章

眼見那灰褐鬆鼠整個沒入淡紅果皮中,六甲全身黑毛倒豎,失聲驚呼,“致遠!”隨即一路跑向那巨大漿果,奮力揚爪狠狠一劃。

利爪過處,仿佛滑過一層厚而柔韌的獸皮。淡紅果皮隨那小黑貓過人力道凹陷,又立即反彈,完好如初。

緋色漿液一*蕩漾開來,那小鬆鼠有若一粒果核,身不由己隨波起伏,仿佛陷入厚厚糖飴之中,張口時亦是灌入黏厚甜液,一層軟毛皆被黏得緊緊貼在外皮上,行動極為吃力。

“致遠——”六甲細弱嗓音自果皮外傳來,仿若延遲了數倍,一點點費力穿過厚厚糖果帷幕,傳入鼠耳之中,他凝神細聽,又聽六甲道,“我傳你驅散魔藤之法,你好生記著。”

單致遠點頭,怕六甲看不清楚,又用力擺尾。

六甲便傳他口訣與施法之術,單致遠牢記下來,待六甲道:“如此即可。”時,他堪堪觸及了漿果中心的人體。

那男子蜷成嬰兒狀,長發在緋紅果漿中沉重散開,正暢快酣睡。

單致遠觸到那肉身頭頂,頓時心中複雜莫名。卻也不做他想,擺動尾巴,滑行一般移動至那人麵前,隨即抬起爪子按在那肉身眉心紫府位置,一縷靈力隨即放出,順利沒入軀殼之中。

那肉身本就屬於單致遠所有,故而神魂輕易侵入,他隻覺眼前一花,便落入成片參天樹林之中。

根根樹木皆有十人合圍粗,高聳入雲不見頂端,立在樹下仰望時,令人徒生天地廣袤,蒼生渺小的感歎。

如六甲所說,這些巨木,便是侵占他經絡紫府之中的魔藤根係。

他抬起手時,突然察覺手中空空,龍牙正握在開陽手上。何況如今神魂入內竅,隻怕外物也使用不得,不由低歎一聲。

好在他五行功法修煉紮實,靈力隨心所欲,便抬起手來,念法訣結手印,一顆足有人頭大小的火球凝聚在虛合的手掌之間,烈烈燒灼,赤紅耀目,被單致遠朝一株大樹下擲去。

火球去勢淩厲,帶起一條長長尾巴,呼嘯聲中撞在樹上,乾葉枯枝紛紛墜落如雨,樹乾猛烈一晃,隨即又穩穩立住。唯有兩丈高的樹乾處被火球轟出一處焦黑凹槽。

單致遠見狀,便對這巨木強度心中有底,雖是數量有些驚人,卻並非堅不可摧。他這一次更是全力催動五行靈力,以金之力做劍骨,以土之力做劍基,以火之力做劍刃,以木之力催生烈火,再以水之力打磨鋒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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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火焰形成的巨劍漸漸顯出完整外形,赤紅耀目,火焰內紅外金,灼熱驚人。

有五行之力的基礎,有對三昧真火驚鴻一瞥的感悟,更有這數年用劍心得,劍意蘊含烈焰中,嗶嗶啵啵響聲裡,火焰巨劍一口氣伸展出百丈。

單致遠兩指各掐劍訣,那巨型火焰劍隨心意而動,威勢赫赫,橫掃之時,氣勢雷霆萬鈞,摧枯拉朽一般,成片巨木輕易被攔腰斬斷。

巨木一根接一根傾側倒下,自斷口處開始,化作了灰燼,不過幾息工夫,便凋零得半點也不剩。

單致遠不敢耽誤,一鼓作氣再揮火焰巨劍,又掃倒了大片巨木。

如此幾次揮劍後,饒是單致遠魂體已是金丹修為,依舊靈力見底,火焰自百丈驟縮成尺餘。單致遠手腕微微發顫,有些耗力過度的酸痛。

望向麵前依舊無邊無際的林海,單致遠不由得再發愁起來。魂體不能用仙丹補充靈力,若是單純打坐,回複卻太過緩慢。

六甲又反複告誡,隻道魔藤根根斬斷時,劇痛遠勝任何折磨,故而斬光根係前,切莫與肉身融合。恐屆時隻顧著忍受劇痛,無暇再斬根係。

他收了火焰巨劍,踩過地上厚厚一層灰燼,隻得先尋個地方打坐回複。彎腰拂過灰燼時,隻覺一股清新靈力自指尖湧入,乾涸丹田頓時仿若被春雨滋潤,單致遠頓時精神一震。

他蹲下|身來,抓了一把灰燼細看。同草木燒灼後的飛灰截然不同,這巨木化作的灰燼有沉甸甸手感,若仔細看時,極微小的顆粒細膩,有若蒼灰晶體,竟是無屬性的靈力結晶,被單致遠指尖一碰,便悄無聲息沒入指尖,自發順周天源源不絕奔走。

天下靈力分五行,卻也有極少靈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便是無屬性的靈力,極純極強,又能生生不息,得一點便是天大好處。

這漫山遍野的巨木雖看著極多,終究都困在肉身之內,故而即使儘化了無屬性靈力,實則數量也並不算如何驚人。

饒是如此,卻也足夠叫他喜出望外,忙握住兩把灰燼,凝神運轉周天。靈力頓時有若溪流一般,湧入經脈之中,丹田金丹亦是隨之微微變色,染上一層柔和銀灰。

又如此反複吸納靈力,召出火焰劍斬斷巨木。每循環一次,魂體與劍術皆能精進一分,單致遠竟覺出了幾分修煉的樂趣。

隻苦了守在外頭的六甲,一麵遙遙感應禁製,一麵擔憂山外戰況,一麵警惕有人進地牢查看,一麵又操心漿果內單致遠祛除魔藤的進度,隻急得百爪撓心,卻是一籌莫展。

時辰匆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頭頂一陣山搖地動,就連地牢頂亦跟隨裂開,藤蔓間顯出些泥土來。

六甲精神一振,心知這地牢外禁製已被打破,急忙跳起來,在原地不停打轉,不時望向那緋色漿果。

漿果外皮鼓動,仿佛顏色淺淡了些,此外卻依舊毫無動靜。

禁製既破,勢必被妖皇看透計策,他與單致遠所剩時機已不多。若被堵在地牢中,六甲依舊是黑貓形態,自是能自那小地道中逃走。單致遠卻會落入敵手,這番布置,便儘付東流了。

他隻得每隔幾息,便撲在漿果外皮上連撕帶咬,最後隻落得牙根生疼。

待六甲隱隱感應到有妖魔氣息正急速靠近地牢時,險些急禿了一身黑毛。那漿果終於有了動靜,轟然炸開,黏稠甘甜果漿濺滿地牢,黑貓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