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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353 字 3個月前

的營地,天兵與妖獸依舊死鬥不休,冰河中突然一聲驚天動地巨響,無數碎冰在冰河炸開,強烈氣浪卷纏冰塊,呼嘯衝開暴風雪,有若無數利箭,不分敵我擊中了天兵、妖獸,輕者不過擦傷,重著貫體而過。

天紀雙鐧輪轉如風車,將冰塊擋下,心中一沉。

白茫茫風雪之中,一條血紅身影佇立半空,紅發有若火焰烈烈飛揚,紅眉赤瞳,血色迫人,唯有臉色蒼白,卻是久未見天日的冷寂。

一身華服黑底赤紋,懷中緊抱的青年雙目緊閉,唯有%e8%83%b8口血痕觸目驚心,早已氣絕多時了。

天紀與帛度俱是心頭一涼,妖獸群卻接二連三,激昂怒號,吼聲震蕩,竟連呼嘯風聲也壓下去一頭。

時隔三千年,妖皇重新現世。

妖皇血逝,此時麵如寒霜,隻揚手一揮,一道龍卷風咆哮襲向天軍。天紀帛度二人首當其衝,竟被卷入其中,扭曲,絞碎,頓時漫天血雨飛濺。天軍膽寒,頓時四散奔逃。

“一個不留。”妖皇低沉雄渾嗓音在雪原中回蕩,妖獸群士氣大振,奮勇追殺殘兵。

皚皚白雪原上,血漿四濺,濃墨重彩,為這片銀裝素裹增添了一分喜慶之色。

妖皇垂目,看向懷中早已冰冷的身軀,血色眼瞳中方才浮起一點溫情。

“愚蠢,為解封印,竟不惜耗損一身修為元神。”

妖皇眸色暗沉,輕輕撫摸靈梟毫無生氣的麵頰。被封印之仇,被奪愛侶之仇,這一次,要儘數在天帝身上討回來。

暴風雪未見減緩,血逝的猩紅身影,已消失在白茫茫雪原中。

碣石峰下,上古洞府法陣已破。

黑礁白霜在前探路,關鳴山同單致遠隨行,阿桃緊跟身側,紅葉黃岩斷後,一行六人一獸,進入那洞府大殿之內。

大殿以蒼華岩雕就,微微泛青灰色的穹頂雲晶砂有若星輝閃爍。那雲晶砂本是布陣的最佳材質,五行靈力皆可包容,如今卻純用以做裝飾,這大殿的原主好生大手筆。

眾人並未多加欣賞,黑礁又將一扇門推開,放出一隻探路靈蜂。

雪白蜂子嗡嗡扇動翅膀往前飛去,眾人隨行在後。那門外走廊筆直通往山腹內,走到儘頭,又是一扇拱門。

黑礁上前,取出一塊八卦陣盤,在門前擺弄一陣,破解陣法,隨後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靈氣噴湧而出,門內竟是一間庫房。

庫房中有六個石台,分彆放有白玉碗、白玉算盤、青玉尺、紫晶靈符,另外兩個石台上,則各放有一個玉匣。

關鳴山上前一步,取那兩個玉匣查看,匣中各放一株靈草,正是煉無劫丹所需之物。

他便麵露喜色,展示在單致遠麵前,柔聲道:“致遠,哥哥跟你討個人情,這靈草我要了,其餘靈器歸你所有。”

單致遠皺眉,卻是道:“這洞府乃關兄發現之物,一路行來,我並未出半分力,實在受之有愧。隻要讓小弟去探劍魂塚便足矣,這洞中所有,小弟絕不染指。”

二人又推拒半天,單致遠隻得挑了那白玉算盤收下。那白玉算盤乃是個中品靈器,留給胡滿倉用,倒是正合他喜好。

關鳴山收下其餘寶物後,心中更是愧疚。他仿佛對這青年修士天生便有嗬護之意,隻願把這世間珍寶,儘數獻於他麵前。

這份心思,竟是與日俱增。

如今隻得祈禱那劍魂塚內有殘留劍魂,不至空手而歸。

庫房儘頭又是一道門,黑礁上前如法炮製,再將門打開。

這門外卻驟然一變,成了個天然洞%e7%a9%b4。洞%e7%a9%b4正中,便是劍魂塚。

無數刀劍堆積坑內,經年累月,已鏽蝕成一團,犬牙交錯的青灰赤紅,蒼顏斑駁。

這足有十餘丈高的劍魂塚頂端,卻有若王者君臨般,插著一柄玄色古劍。

古劍劍刃倒卷,殘缺不全,劍刃正中裂痕亦是清晰可見,足見其鏖戰時的慘烈。

又有一股肅殺殘酷的劍意殘留劍上,令人心生畏懼,不敢靠前。

單致遠心中一喜,便向前邁步,隨即便被那森然劍意襲來,他立時張開劍域阻擋,便有若狂風之中,逆行而上,連氣息亦有幾分凝滯。

關鳴山乃法修,對劍意一竅不通,隻得使個眼色,命同為劍修的黃岩、紅葉上前,卻被單致遠揚手阻止。

收劍魂有若降服靈獸,若非靠一己之力,無法令劍魂臣服。

黃岩亦是深諳其中之道,同關鳴山稟報一番,這五人隻得守在一旁掠陣。阿桃亦是焦急萬分,卻也束手無策,隻得環繞那劍塚大坑來回奔跑。

單致遠頂住威壓,經脈內靈力運轉,隨即騰身輕靈躍起,便落在劍山頂端,一手握住劍柄。

頓時洞中罡風猛烈,連這鏽蝕得結實的劍山亦裂開幾道裂痕,單致遠青衫鼓滿狂風,黑發翻飛,卻仍舊牢牢緊握劍柄,白皙手指堅定有力,掌心指腹卻被反震之力割裂,鮮血滲出指縫,又沿劍身緩緩淌下。

關鳴山看得分明,眉頭緊皺,卻不敢出聲呼喚。

劍修一道,艱苦卓絕,凶險萬分,若不敢置之死地,今生難有寸進。

這條險途,既是他自己所選,旁人便代替不得。

那殘缺古劍整個顫唞起來,奮力要掙%e8%84%b1單致遠手掌鉗製。那劍修兩手牢牢握住劍柄,靈力灌注手指,更是血流如注,溼潤劍身,又緩緩滲進劍塚深處。

隨即又念誦劍訣,一道道金色符紋沒入劍身之中。

那古劍受了單致遠血浴,卻掙紮得愈加激烈,劍意激漲,將金色符紋泰半擊碎,一麵低%e5%90%9f道:“吾名——龍牙,昔日隨舊主痛飲熱血,暢快殺戮,何等威風!爾等凡人,竟敢以孱弱之軀觸碰!”

單致遠劍意尚弱,卻依舊全力施展,同它對抗,一麵仍是符紋飛舞,要束縛劍身,掌心內血肉模糊,幾乎露出指骨,卻牢牢箍住劍柄,要將它拔出劍山。一麵冷然道:“自今日始,我便是你的新主。”

龍牙怒道:“狂妄!”

單致遠不為所動,依舊符紋束縛、劍意對抗,靈力瘋狂運轉,往劍身鎮壓而下,鮮血緩慢滲入劍身裂痕之中。

隨即便聽龍牙悶哼一聲,單致遠手中驟然一鬆,先前還牢不可破禁錮在劍山之中,轉眼便輕易拔了出來。

單致遠不由自主,便自山頭跌落,關鳴山眼疾手快,將他接在懷中。

阿桃見那凡人竟比他快了一步,不由沮喪怒吼,卻不敢再有動作,隻得在一旁探頭探腦,看個不停。

洞中罡風卻已仿若被一刀切斷般,停得乾淨利落。

劍身顫動,龍牙竟哈哈大笑起來,又道:“你竟——有趣有趣!那我便隨你去吧。小子!將本座修複,本座定助你殺個痛快!”隨後便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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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鳴山緊緊將他圈在懷中,卻反被單致遠一掌推開,滿手鮮血印在衣衫上,觸目驚心。他也不計較,取出傷藥抖落在那青年手掌上,劍氣反震割裂的縱橫傷口眼看著便儘數愈合,一麵又問道:“致遠,如何?”

單致遠盤坐,任那貴公子%e4%ba%b2力%e4%ba%b2為,為他療傷,低聲道:“不過耗費些靈力,休息片刻便可。”

關鳴山笑道:“那便恭喜你得償所願。”

單致遠亦是心頭喜悅,“我也要多謝關兄。”一麵垂目看向古劍。

這古劍劍魂殺意凜冽,極為強悍,當真是個意外之喜。劍刃卻隻剩三分之二,尖端不知是鏽蝕光了,還是被人斬了,殘破得不忍目睹。若要使用,還需好生煉化才是。

二人正休息時,麵前劍塚卻轟然炸裂,鐵塊四濺中,便闖出一頭凶獸,低頭露出一柄尖銳獨角,向他衝來。

那凶獸來勢極快,關鳴山來不及施法,隻得俯身撲在他身上。那凶獸卻去勢不減,居高臨下俯衝,尖角將二人一道刺了個對穿。

單致遠尚未看清楚那凶獸長相,便覺%e8%83%b8口一涼,劇痛貫穿,本就殘餘不多的靈力噴薄而出,麵前關鳴山慘白臉龐亦是痛楚難當,鮮血汩汩彼此融合。

那凶獸長嘶一聲,竟仰頭將二人舉高,猛一甩頭,便將二人一道甩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

頓時侍衛嗬斥、阿桃怒吼與法術轟鳴打鬥聲,又再響徹洞%e7%a9%b4。

第40章

單致遠%e8%83%b8膛被貫穿,又在石壁上重重一撞,劇痛鑽心,肋骨折斷處,摩攃聲吱吱令人牙酸。不由得喉頭一甜,嫣紅熱血湧出嘴角。

險險有劍域張開,阻擋些許衝力,關鳴山墊在他身下,眼看著也是慘無人色,嘴%e5%94%87顫唞不能成語,隻急忙取出上品療傷靈丹,送入單致遠口中,見他服下後,自己方才吞服剩餘丹藥。

那靈丹入口即融,化作一股輕暖熱流直衝肺腑,單致遠又將一粒靈丹捏碎,灑在傷口上,隨即便握住那枚鏽跡斑斑的古劍,向打成一團的戰圈內衝去。關鳴山出手如電,將他手腕抓住喝道:“彆去。”

單致遠怒道:“大敵當前為何不去?”

關鳴山道:“四位金丹修士同它不過戰個平手,你去了有何用?速速同我逃離此地。”

那妖獸外形同一匹馬相似,白身黑尾,唯有頭頂一柄骨質尖角,平素不過尺餘長,突刺時暴漲近丈,銳利無比。又生四爪,橫向一爪揮過,黃岩首當其衝,被當%e8%83%b8抓過,留下四道血淋淋爪印,悶哼一聲卻不退半步,又猛力一劍刺去。

阿桃卻隻在外圍挪騰撲跳,陣陣怒吼,不敢近前,似是畏懼已極。

那妖獸名喚馬交,性情暴虐,以虎豹為食,正是阿桃的天敵。

自最初忙亂後,四名侍衛分四極站位,便是一套四象陣展開,青、白、赤、玄四色靈光乍然自四角閃亮而起,形成包圍圈,將那馬交團團包圍,那怪物怒吼一聲,猛力往光罩上狠狠一撞,卻被一陣強光彈回。

黃岩方才沉聲道:“至多壓它半柱香,請主子快走。”

關鳴山道:“有勞諸位。”握緊單致遠手腕便要離開。單致遠隨他行了幾步,卻是心跳如鼓,一時間思緒千萬翻轉。

他不過一介草民,得了點機緣,凡事習慣了自力更生,便是同人有了糾紛,也不過以牙還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