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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292 字 3個月前

倉奮而出頭,便被同嶽掌門一道趕出了乾坤閣,好在絲囊也保住,便換了一家商鋪,低價賣了。

隨後嶽仲便收了胡滿倉為弟子。

單致遠感激他為師父出頭,上前一步道:“滿倉,多謝你。”

胡滿倉亦是爽朗一笑,輕輕拍拍單致遠肩膀,“師兄何必……”

一聲震天豹吼將胡滿倉話音打斷,半空黑影一閃,單致遠急忙喊道:“阿桃不可!”

那黑豹裂開血盆大口,獠牙森森,卻是依言停在了胡滿倉咽喉邊。

胡滿倉被這猛獸襲擊,血腥熱氣陣陣噴在臉上,早已嚇得麵無人色。

單致遠皺眉,握住那黑豹尾巴往後一拽,斥責道:“你這畜生,若再妄自傷人,不聽勸阻,我便將你前麵的腦袋也剁了。”

那黑豹足有兩百多斤重,被拽也紋絲不動。隻是被單致遠一通嗬斥,隻得委屈鬆開了胡滿倉,卻尚不知自己做了錯事,可憐巴巴去磨蹭單致遠手心。

胡滿倉見那噬人的凶獸轉眼便成了撒歡的大貓,先前嚇飛的三魂七魄立時找了回來,抬手拍拍衣擺,站起身來,卻不敢再靠近單致遠了,隻道:“我、我去告訴師父。”

單致遠道:“好。”

這畜生雖對他依賴無比,言聽計從,卻尚需好好調教才是。單致遠便拍拍那黑豹頭頂,取出靈獸袋道:“阿桃,進去。”

阿桃雖不喜待在靈獸袋中,卻不敢忤逆主人命令,故作乖巧晃下尾巴,又討好%e8%88%94%e8%88%94單致遠指頭,見這招不再奏效,隻得垂頭喪氣,回了靈獸袋中。

單致遠這才追上胡滿倉身影,往真仙派大門行去。

遠遠便聽見胡滿倉喜悅喊聲道:“師父!致遠師兄回來了!”

大門與籬笆皆經過了簡單修葺,上了新漆,圍出的院子亦是整潔清淨,便當真有了幾分修仙門派的氣氛。

師父果真是,用心良苦。

單致遠方才感歎時,便看見嶽仲掌門精神奕奕,自石洞中出來,笑容滿麵道:“致遠,你可算回來了?勾陳大帝待你如何?可有惹他生氣?致遠,你,竟然築基了!總算所托非人,為師總算放心了……”

胡滿倉亦是真心喜悅,在一旁附和。

嶽仲握住單致遠雙手,又一疊聲問道:“既然回來,就多住幾日,想必勾陳大帝不會計較?為師……終究舍不得你……”嶽仲一時心情激蕩,不由得老淚縱橫,用衣袖擦拭眼睛。

單致遠道:“師父,我是回家,不是回門。”

嶽仲大驚之下,身形就是一晃,單致遠同胡滿倉一左一右將他攙扶住,忙道:“師父!師父!”

那老掌門手指顫唞,將單致遠牢牢握住,怒道:“你這孽徒!究竟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惹得勾陳大人將你趕了回來?”

單致遠一噎,哭笑不得道:“師父你想左了。勾陳大帝是我本命神,有萬神譜在手,若要請他下凡不過舉手之勞,你若是不信,我這便請他見你……”

“使不得,使不得!勾陳大帝何等尊貴,豈可輕易驚動!”嶽仲驚得雙手亂擺,連連阻止,見小徒弟神色嚴肅,方才放下心來。

而後師徒二人回了真仙派正堂,單致遠為祖師牌位上了香,而後又恭恭敬敬對嶽仲跪下,肅聲道:“師父,徒兒不孝。”

他便將天方古墓中,與淩華宮弟子起衝突之事細細稟報一番。

嶽仲並未責備,隻慈祥道:“不妨事,此事錯不在你。若淩華宮當真咄咄逼人,我真仙派客居降龍嶺已有百年,若要遷離,本也是遲早……”

他又一掃如今亮堂簇新的大堂,低歎道:“早知如此,就不必修繕了……”

單致遠知道師父是心疼那些靈石,便笑道:“師父,其實……”

他尚未開口,守在門外的胡滿倉又匆匆進來了,一臉為難,低聲道:“師父,師兄,那人……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otz……居然這條道現在- -

第27章

嶽仲聞言,原本燦若三月春光的神色仿佛被烏雲遮蔽,轉眼黯淡。

單致遠問道:“師父,誰來了?”

嶽仲隻悠長歎息一聲,隻道:“一看便知。”

而後緩緩起身,邁出門去。

單致遠依舊如往常般,跟隨嶽掌門身後,他如今神識外放,六識敏銳,才步出大堂便看見院門外跪著的身影,眼神立時一冷。

那長跪不起,痛哭流涕的,正是他的好師兄陳際北。

單致遠停下腳步,並不上前,隻轉頭問胡滿倉道:“他每日都來?”

胡滿倉道:“每日都來,已有七八日了。”

那邊廂陳際北仍是悲聲痛哭,直陳自己先前犯下的種種錯事,當真是說唱俱佳,%e8%88%8c綻蓮花。

嶽仲滿心不忍,隻得避開大徒弟灼灼視線,低聲道:“際北,你走罷,莫再來了。你做出這等欺師滅祖之事,縱使我能容你,祖師爺也不容。”

單致遠眼神便更沉幾分。

他那師父最是心軟,被大徒弟賣過一次,如今卻連斥責都說得如此溫和,隻怕經不住陳際北糾纏苦求。

陳際北神色悲戚,淚如雨下,跪在院門外不敢進入,連連叩頭,淒楚道:“師父,弟子犯下如此大錯,自知無顏麵對列位祖師,也愧對師弟。弟子罪該萬死,不敢求師父原諒。但弟子若不能見到師父、師弟平順,於心難安……”

單致遠見師父要張口,立時上前一步攔在他身前,冷道:“閣下已見到了,請回罷。”

陳際北一怔,這小師弟如今已改頭換麵,豐神內蘊,氣韻清俊,有若一柄打磨鋒利的刀刃般,散發出迫人光芒。

修為更是渾厚深沉,以他現今實力竟看不透了。莫非已築基了?

陳際北心中更是憤恨,麵上卻仍是強笑道:“師弟……”

單致遠仍是生硬回道:“我沒有出賣師門的師兄。”

陳際北被噎得半個字也說不出口,過了半晌方才道:“你平安無事就好,我……終究還是真仙派的弟子。”

隨即便滿懷期待,轉頭看向嶽仲掌門。

被養育了二十餘年的兩名弟子一道凝望,逐出師門一句,這老道士卻說不出口。終究長歎一聲,仍是道:“回去罷。”隨即轉身回了房中。

晚風中,師父的身影竟是難言的蕭瑟蒼老。

單致遠心中低歎一聲,也不再同陳際北多做糾纏,便與胡滿倉一道各自回房。

這廂房依山而建,雖不過是個石洞,卻整理得整潔樸素,足見主人用心。

單致遠見了房中熟悉擺設,隻覺這些日子過得驚濤駭浪,直到此時方才覓得些許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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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長舒口氣,盤坐在石床上,為將來做起打算來。

劉皇必定會將徐昱之死歸咎於他,淩華宮、乾坤閣,兩者皆是巨頭,他如今得罪不起,尚需早作打算。

師父心軟,胡滿倉才入門,待將陳際北逐出師門,單致遠便是名正言順的大師兄,真仙派的將來,便著落在他身上。

任重道遠,前路漫漫。幸而如今,一切都在好轉。

單致遠正待修煉時,窗外傳來一陣悠揚笛聲,婉轉清越,有若一行白鶴升空。不由又是眉頭深鎖,陳際北擅長音律,素來風雅,很得女修歡心,如今竟將這些招數用來哄師父了。

他隻得離了自己廂房,去敲師父的房門。

嶽仲掌門果然在房中團團踱步,煩惱不已。將單致遠放進門來,又是一聲長歎。

單致遠隻一揚手,布下禁製,便將那擾人的笛聲隔絕在外。方才道:“師父,師兄……陳際北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毒,我二人險些被他害死,師父切不可心軟。”

嶽仲不答,山羊胡如今也黯淡無光,隻從一旁木櫃中取出一件小童穿的舊棉襖。

那小棉襖本是豔麗紅色,布料低劣,如今早已褪色,接縫處針腳整齊細密,補丁卻簡陋許多。

嶽掌門歎道:“二十四年前,北地雪災,災民逾萬。為師正是在雪地一具女屍懷中撿回了際北,這棉襖便套在他身上。一轉眼竟二十四年了。”

單致遠卻是首次聽師父說起陳際北身世,二十四年前他尚未出生,對這雪災自是聞所未聞。

嶽仲養育陳際北二十四年,養育單致遠二十年,三人早已情同父子兄弟。陳際北這等背師之舉,嶽仲傷心,單致遠又怎會安然無事?

正因全心信任換來背叛,才更是無法原諒。

單致遠不願同師父再深究此事,便轉換了話題,自乾坤戒中取出一個儲物袋,放在嶽仲麵前,“師父,這是徒兒在天方古墓所得,特地拿來孝敬師父。”

嶽仲本就傷感,如今見小徒弟非但長得俊朗英氣,更是孝心純良,隻覺這孩子無一處不好,立時又落下淚來,將那繡工精致的儲物袋握在手中,哽咽道:“致遠……你平安回來為師就高興了,何必……”

單致遠笑道:“師父,徒兒這次收獲頗豐,日後我真仙派不必再為靈石發愁了。”

嶽仲隻當他誇大其詞,卻也不說破,神識沉入儲物袋中,頓時被一陣珠光璀璨耀花識海,便驚得說不出話來。

單致遠怕驚嚇到師父,不過取了一萬靈石、十件法寶與十瓶丹藥,不料師父卻仍是受驚過頭,手一抖,儲物袋便%e8%84%b1手掉下去。

單致遠眼疾手快,一伸手抄住那儲物袋,重新放在桌上,笑道:“師父,這是徒兒堂堂正正自古墓中所得,安心收著便是。”

嶽仲卻將那儲物袋往單致遠麵前退回,正色道:“你日後修為進階,耗費更多,自己留著。”

單致遠心中溫暖,又笑道:“師父放心就是。”隨後又將那儲物袋推回嶽仲麵前。

嶽仲視線落在那儲物袋上,突然咦了一聲,將那儲物袋握在手中仔細端詳。那小錦囊整體褐色,繡工極為精致,正是單致遠先前自三山觀修士身上所得。

嶽仲皺眉道:“致遠,這儲物袋自何處而來?”

單致遠心知有異,不願叫師父擔心,便含糊道:“古墓中拾得的,卻不知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