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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愛捉弄他們的本事,不過為了不去填他們那個無底洞,反而叫你們一家人時時忍受這種心神不寧的日子,真真是…。”蕭雲覺得未來嶽父一家幾口最大的專長大約就是搬東西、藏東西了,而且為了不叫二房的人知道他們有多少財產,常住人的幾間屋子裡幾乎不見擺上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想想那次王夫人為了不空手而回,連那種地攤貨色都要搬回去,蕭雲越想越覺得無力。

“隻能忍一忍啦,反正我覺得他們的好日子再過也沒幾年了,”賈迎春說著話時,突然轉過身麵對蕭雲,好奇地問道:“你在皇上跟前當差,一定知道皇上有什麼打算吧?是不是像我猜的一樣,皇上有計劃要做什麼事?”

“嚧~傻丫頭!這種話也是妳能問的?妳隻要安心過日子就是,外頭的事自然妳父兄處理,他們做不來的也還有我在,妳擔心什麼?”蕭雲連忙點住賈迎春的%e5%94%87瓣,微惱地薄斥一句,又接著安撫道。

“我能不擔心嗎?我父兄的本事都隻能算是半吊子的程度,談文不成,論武不就,大約也就是一些旁門左道行得通而已,但凡能夠事事平順,我就覺得上天保佑了。”賈迎春無力地歎一口氣。

“可是妳不覺得有時候就該走些旁門左道,事情才能成功?如同眼下皇上最想做的就是鏟除甄家在江南的勢力,但如果走正常的路子,甄家祖上有功,甄淑妃又替皇上育下大皇子,隻要甄淑妃和大皇子都安份度日,皇上就不可能不顧念他們母子的心情。”蕭雲笑著說道。

“可惜沒有人會看著那把椅子就在眼前,卻不想去爭一爭的,不過皇上正值壯年…他們的願望不是那麼容易達成。”賈迎春心弦彷佛受到觸動,下意識地說道。

“妳想太多了。”蕭雲雖對賈迎春的話感到訝然,但是私心裡,他並不願意賈迎春去想那些事情,即使將來成了官家夫人之後,依舊免不了會麵對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可是有時候不介入、不參與也是一種保護的方式。

“我才不會費腦子去想那些事,剛剛隻是突然有那種感覺而已,時辰已經很晚了,你該離開了吧?難不成還想等我的丫鬟們恭送你出門?”賈迎春一陣倦意襲上腦門,她嘟起小嘴,不客氣地趕人了。

“嗯,去睡吧,等過完年,我便讓母%e4%ba%b2叫人來與嶽母大人商議迎%e4%ba%b2的日子。”蕭雲輕輕在賈迎春一%e5%90%bb,笑瞇瞇地說道。

“哧!我一定讓母%e4%ba%b2把日子定得越晚越好,才不叫你如願!”賈迎春聽到這句話後,臉頰莫名地轟然火熱起來,忍不住羞惱地嗔道。

“妳一定會願意的,想想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妳還隻敢站離我三步遠的距離,可是如今我卻能這樣將妳擁在懷裡,所以我猜想或許下次我就能光明正大地向所有人表示,妳是我蕭雲的妻子了。”蕭雲緊緊摟抱住賈迎春,溫柔地蹭著她的秀發,鼻間不時傳來浸染在賈迎春發梢上的玫瑰花香。

“走吧!走吧!不同你多說了。”賈迎春讓蕭雲的話撩撥地越發臉紅不已,連耳根子都紅得快要著火似的,連忙三步並兩步地從蕭雲身邊離開又退了幾步,起勁地推著他往外間走去。

“早些休息吧。”蕭雲輕拉著賈迎春的手,兩人緩緩來到門邊,蕭雲又是一個%e5%90%bb落在賈迎春的額頭上,然後才有些不舍地大步輕快地踏出房門,一轉眼便已出了院牆。

賈迎春依靠在門內,悄悄地目送著蕭雲離去,又恍忽地摸摸自己臉上發燙的地方,突然覺得自己這次虧大了,竟是才見過幾麵而已,就已經讓他輕,薄,調,戲到半點不剩,不過她絕不會承認靠在他懷裡的感覺美好的像做夢一樣,也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其實一點都不排斥他,不然他肯定就不會珍惜了!所以這隻能是自己的秘密,絕對的!!

賈迎春懊惱地轉身回了東次間,草草用房間裡臉盆的水將臉上擦洗一下後,這才就床安歇。

蕭雲前一晚的拜訪,司棋她們還是知道一點訊息的,所以早上見賈迎春沒有如平常一樣的時辰醒來時,她們也沒人去打擾她,任由她睡到巳時,司棋才進來喊起。

“姑娘的眼睛怎麼腫腫的?妳哭過了?是不是蕭二爺昨天夜裡對妳做了什麼事?!他哪能這般胡來?!就算他和姑娘已是未婚夫妻,可終究還沒過門呢,他實在是…等他家的人來,我一定要罵他幾句,讓他回去跟蕭二爺說,怎麼能如此不尊重姑娘?”司棋眼尖,見賈迎春的眼睛有些異樣,她就立刻自己腦補起來了。

“我昨天沒發生什麼事啦,妳彆見一出是一出的,要是被人聽見,那才糟糕呢。”賈迎春無奈地製止司棋彷佛沒打算停下來的數落聲,心虛地勸道。

“這樣還說沒什麼事?!姑娘也太好性兒了。”司棋氣呼呼地瞪大雙眼,彷佛怒其不爭似地喊道。

“我們倆見麵不過是說了些那邊的事,我心裡一時不痛快,便發泄了一頓,我還怕蕭二爺會不會覺得我那樣子難看呢,畢竟才見過幾麵而已,我就在他的麵那樣沒形沒象的。”賈迎春自不可能對司棋說她和蕭雲前一天夜裡的事,隻能羞惱地拉著司棋,如此這般地解釋道。

“蕭二爺真的沒對妳如何?”司棋仍有些懷疑地反問道。

“真的啦!我像是那樣輕浮的人嗎?隨便讓他想如何就如何?他也不是那般不懂得愛重我的人,不然又何必苦苦尋思促成這門%e4%ba%b2事。”賈迎春連忙用力點頭道。

“沒有就好,早上周嬤嬤才說呢,我們原不該這般縱容妳和蕭二爺見麵,先前不阻止,隻不過是想著你們本來就沒見過幾回,她也以為蕭二爺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所以便不曾開口阻撓你們,卻是今早時候,周嬤嬤又覺得後悔了,她說蕭二爺終究是血氣方剛的男子,也不知道他的自製力是不是真如我們以前所了解的那樣,萬一叫妳吃虧了,她真是罪該萬死了。”司棋愁眉苦臉地說道。

“呸!呸!呸!周嬤嬤怎麼能這麼說話?她人呢?我得好好和她說說,雖說我對有些事沒多大忌諱,可她也不能這麼說自己呀。”賈迎春急急地反駁道。

“她去廚房那裡了,說是突然記起以前在宮裡學過幾樣養身的方子,剛來那幾年,她因為覺得姑娘年紀還小,不急著那一時半刻,所以也不曾想過弄那些東西,不過眼看著才一晃眼,姑娘都已經到將要出嫁的時候了,她說眼下千萬件事都沒有一件事比姑娘的身子骨重要,還說女人家總要把底子養好了,將來生兒育女才不會吃苦受罪。”司棋看了看門外,回頭對賈迎春說道。

“啊?!周嬤嬤應該不會弄那些又苦又難吃的東西吧?我可是最怕吃苦藥了。”賈迎春一聽,腦海裡就浮現之前她生病時,每次都要喝很苦的藥,古代的藥真真是標榜著‘良藥苦口’,還未必每回都有蜜餞可以衝散苦味,那種養身的東西多少離不開藥材,萬一還是苦的,她肯定要拒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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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說不是苦藥,她說很多食材本身就很有益處,不會像喝藥那樣痛苦的。”司棋哪裡會不知道自家姑娘的想法,於是笑著解釋道。

賈迎春一聽,立刻覺得放心多了,她當然知道養生食補不全然依靠藥材,隻要食物本身調配得當,其實就是很好的養身方式。

第六十六章 省%e4%ba%b2

為了賈德妃省%e4%ba%b2,賈家眾人的這個新年過得有多糟糕,賈迎春是一點都不想提了,不過為了麵子足,賈母和賈珍等人今年給的紅包還比往年豐厚兩三倍,賈迎春心想好歹也算發了筆小財,雖說比起她的私房錢…差多了。

如同原著中所描寫的,正月初,就有宮中內侍先過來堪察方向及各處如何應用,又有巡察地方總理關防太監等,帶著手下的小太監前來,但凡需要設關防、立圍幙等處,皆一一備妥,還要指導賈府眾人包括進退行走等種種儀注的相關事項。

周嬤嬤曾指點過賈迎春有關宮規禮儀之事,所以倒不若賈探春她們幾人那樣心慌意亂,隻是覺得皇帝為了設陷阱給人家跳,還要如此大費周章、浪費金錢,日後肯定得向這些人討回個十倍百倍不止。

到了十四日的夜裡,榮寧兩府一整夜燈火通明,府中上下不曾安歇,賈母本來還叫賈赦他們一家子人過去和大夥兒聚在一起閒聊,不過賈赦拒絕了,隻道隔日不是休沐,他也沒請假,不能不歇息,就連賈璉夫婦和賈迎春也沒有留下,賈璉自是不消說了,也沒要當差,王熙鳳是個雙身子的,沒道理在那裡折騰,這三人都回去了,邢夫人和賈迎春又怎麼留下來?索性一道回去賈府好好休息,等隔天再來等候還不遲,何況大家也知道賈元春不可能上午就能得旨出宮,因為午後有宮宴必須出席,還要陪同皇帝與皇後賞燈,三拖四延之下,沒到黃昏是不可能出得了宮的。

天未亮,榮寧兩府有品級的女眷均已起身,各按品服大妝,隨賈母在榮府大門等候,邢夫人自然也是穿上了四品恭人的禮服,連王熙鳳也是五品禮服,隻賈迎春不過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便讓周嬤嬤選了一身看起來隆重的衣服,隨著邢夫人王熙鳳一道到大門等候恭迎輦駕。

邢夫人母女婆媳三人剛來到賈母等人在榮府大門外等候的地方時,賈母看向邢夫人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疑惑,王夫人卻是臉色鐵青地盯著邢夫人婆媳倆,原因無它,隻因她身上所著禮服的規製居然和王熙鳳一模一樣,這對王夫人而言可就是大事了。

照道理說,王夫人應該是穿三品誥命的禮服,可是一般說來,命婦禮服俱由禮部製定發下的,偏偏從賈政封爵至今將近一年的時間裡,屬於賈政的三品官服早已由禮部的人送來了,但是王夫人的禮服卻始終遲遲未見,王夫人偷偷叫人探聽的結果是上頭沒有命令下來,所以沒有人會自作主張。

王夫人一直等到上個月初,她才打聽到原來皇上並沒有將她的品級隨賈政的爵位明旨誥封下來,隻怪當初她顧著欣喜自家終於成了榮國府的當家之主,卻沒想到出了這等差錯,如今她想要那個三品誥封就隻能等賈政上旨請封,偏偏賈政極為被動,也不知道到底上了折沒有,一直到今天,王夫人還是隻有當初的五品誥命,王夫人有些恨恨地瞪著邢夫人,又不時覺得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雖說其他人未必注意到這等小細節,王夫人卻已經深深以為此時的她麵子裡子全都沒了,再偷眼掃過同樣身穿三品誥命禮服的尤氏,王夫人心下對賈政的怨懟又不免多增了幾分。